那山谷内又响起声音,“山上何人?”
“魔族二皇子夙星,夫诸玄鹿后人白鹿,恭请犼神!”夙星声如洪钟,十分激动。
“玄鹿血!”山谷下的犼吃力说道。
还不等白鹿反应,夙星一下割开白鹿手心,抓着她的手腕狠狠按在那银色封印上。那封印瞬间发出刺眼银色,伴着冰蓝色好似冰裂纹路的走势,瞬间吸食住白鹿上手的血。
白鹿只觉骤然血枯,胸前的冰晶玲珑心现出原形疯狂挤压以保自己不死。
醒妖鞭缠住夙星手腕,鞭上生出骨刺,狠绝扎入夙星体内。
夙星吃疼松开双手,白鹿立刻拉开自己的手,这才留住一命。劫后余生的白鹿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杀了夙星而后快。
而夙星咬紧后槽牙,恼羞成怒的他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白鹿的手,迅速舔舐白鹿还没愈合的伤口。
白鹿一巴掌扇在夙星脸上,恶狠狠地望着夙星。
夙星看着自己被鞭刺刺穿的手腕迅速愈合,连个伤疤都没有,轻笑了一声。
“难怪天后和药王都对你‘物尽其用’”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夙星的脸生疼,那完美的白皙脸蛋也有了红色掌印。
这‘物尽其用’四个字深深戳疼了白鹿,若不是她刚刚差点被吸干精血动弹不得,定要将夙星杀了泄愤。
夙星的舌头顶着脸颊,嘴里不停发出轻笑,望着怒目而视的白鹿心中只能强压怒火。他不得不压住这怒气,白鹿的不死不灭之血他还得留着,才能把鬼玺合二为一。
当然,白鹿不知道此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山谷之上飘出三个幻影。
鹿角驼头,蛇颈之上长出狮子的鬃毛,前爪似鹰后爪似虎,长长的尾巴上挂着蝎子钩,周身的鳞片好似鱼,泛着黑青色。
“这便是食龙脑的上古神兽,犼?”
“夙星,白鹿,你二人找到本尊有何愿望?”
那犼的声音不再难以辨别,反而让人听着尤为悦耳,这声音时而厚重,时而单薄,夹杂着人这一生拥有的稚嫩,成熟,和苍老音色。
“晚辈夙星,前来解救犼神,望与犼神连成一脉,共赴天下!”
“哈哈哈哈哈!共赴天下?”那犼的声音突然尖厉,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千万年前,也有这么几个人,曾经要我共赴天下。”
“可是鬼王玄氏?”
“你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玄子期他虽封我在这数百万年,但他也没怎么好过,哈哈哈哈哈!”犼的声音千变万化,让人有种神往之感。
“夫诸后人白鹿,请犼神安。”白鹿虚弱回道。
“就是你的血救了我的嗓子?虽说这血比上当年鬼后白旖的血差了不少,但还能用。想不到,这千万年前恨我入骨要灭我元神的夫诸一族,今日竟出了个要救本尊的你既然恢复了我的嗓子,我便欠你个人情,不如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夙星愿意解救犼神脱困,终生以天下龙脑供之
“当年玄氏三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鹿满头虚汗,只能慢慢恢复。
“玄子期和他那两个弟弟原是三位双脉神,在当时的四界之中列于三首之位。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们要当这四界唯一的王,便四处笼络军力,搜集凶兽。在人间找到了当时魂魄被分成三份的本尊。”
这三只犼几乎一模一样,齐齐张口却散出不同音域,好似千人吟唱。
“本尊当时被宓羲女娲控制在阵法之内耗尽灵力,魂魄被迫分成四份,却只有三个灵魂跑了出来,在人间修养,当时的玄子期仙力澎湃,与他两个弟弟收服了我作为坐骑,称霸四界。”
“那玄子期为何又将您封印在此?”夙星不解,如此人物怎么可能陨落如此之快?
“我乃天下神兽开山祖师!不是什么可以驯化的畜生!我是盘古额前骨头所化,以龙脑为食,只因一战耗损巨大就要输给鬼族那玄家小儿?!当年的昊天、女娲和宓羲加在一起都没将我杀死,如今我竟要被这区区双脉蛟龙,栓上缰绳,披上鞍甲任其抽打!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
白鹿和夙星被这暴怒的犼声震得双耳出血,只能用尽灵力强撑。
“不过玄子期倒是娶了一个好王后,本尊的声音可生音蛊,让众神听我差遣。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在我的厮杀之下夺去江山,其乐融融,我恨!便蛊惑白旖献出鲜血供我养伤,待到我灵力恢复,我便下了一个诅咒”
那三只犼的虚像在山谷之上踱步,步伐一致,声音婉转好似在沉吟一首颂歌。
“双脉神的诅咒,是你下的?!”白鹿惊呼。
“你这小鹿,倒是聪明”那犼的眼睛好似海虾,盯着白鹿发出赞许,“诅咒一下,那三位兄弟瞬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呵呵呵,想着他们有一个人可能会成为跟我一样的凶兽,我就发自心底的高兴。”
犼的情绪变化极快,时而像个怀春的少女,有时又像老年的怨妇,时而又有少年的朝气,有时还带着刺耳的阴损。
“不过他们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自相残杀!玄子期那两个没用的弟弟竟然选择自尽而成全玄子期!但仙隐天神的力量虽可匹敌上古天神,可再怎样也不是我的对手。玄子期恨我用音蛊吸白旖的血,下了诅咒害他家人,便割掉我的喉咙让我不能再用音蛊。可玄子期见杀我不成,便自破内丹要把我封印,白旖知道夫君要牺牲自己,便用她那夫诸玲珑心加固封印以保封印千万年不破,他们又把封印之地选在敖岸之山,才禁锢住了我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