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鹿冲着夙星大犼。
“往生咒要的是你自己的眼睛,而不是你同宗之眼,自然要排他,可若用这同宗之眼的主人肉身,则可压制一阵子。”
白鹿满嘴是血,口腔里都是鹿肉血腥。
她的那双鹿眼瞪得老大,伴着已经有些习惯了的眼眶的疼痛,她周身开始颤抖。
她食了同族
反之,夙星则表现得十分兴奋,妄悖伦常之后众仙的反应总会激起他深深的兴趣,甚至让他本来没什么波澜的心情澎湃起来。
不过夙星的激动很快就变成了疑惑,白鹿竟然只用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平复下来了。
“我探到了犼的所在之地。”
夙星本来还有些失望,觉得这个白鹿自从开始复仇之后过于坚强很难崩溃,让他心生无趣。可听到了犼的消息,他又觉得这样的白鹿,用起来才十分可爱。
“在哪??”
“我有个要求。”
“说!”
“犼要分我一只,你的江山,我要两座山头。敖岸之山,还有招摇。”
“侧妃娘娘已经开始想着瓜分地界了呀是不是太早了。”
“我要当招摇王,如果你不同意,此番合作就不必继续了。”
“山头可以给你,犼要留下。”
白鹿沉默半晌,满是鲜血的嘴巴轻轻张开,“好,我们下血契。”
血契已毕。夙星刚要催促,白鹿又开了口,“如今,你要把犼的秘密全都告诉我。”
“你不要太过分了,白鹿”
“既是盟友,就要有盟友的样子,我不是谁的跑腿的,我一路奔走,自然要知道所有事情。”
夙星忍着心里的鄙夷,深吸一口气,把药王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原来玄宛的爷爷,便是那个鬼族出现的三个仙隐天神里最后活下来的那个”
“白鹿,现在轮到你了,你最好还是把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夙星语气生硬,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逼着她跟自己做着信息交换。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要跟这么一个低贱女使平起平坐。
白鹿慢慢道出仙隐秘密,夙星大惊,见他那不停起伏的胸膛,白鹿轻声嘲笑,“这下都说得通了,鬼族当年的三位长老都是双脉天神,驯服三只犼之后便称霸天下,可好景不长,这三人中两人被大哥耗死,这才有了那唯一的仙隐天神。”
“那为何鬼王又陨落了,他可是仙隐天神啊”夙星也陷入沉思。
“看来找到那三只犼,便能知晓答案了。”
“犼究竟在哪里?”
“敖岸之山。”
夙星大惊,想不到鬼王竟然没有选在鬼族地界,而是在敖岸之山封印了犼。
来回踱步的夙星脸上泛起一丝激动和期待,声线都变得绢细,“在动身之前,本座有个主意,把这仙隐之谜透给天族。你说说,这天后会不会再次屠尽招摇呀”
“二殿下,当真配得了这天下,此计甚妙,甚妙啊!”
白鹿一愣,随即从喉咙里发出刺耳的笑声,那笑声渗人,肆意发泄着从心底发出的绵延恨意,配着她满脸的鹿血好像一支在血泊里长出的白莲。
刚刚躲过染承的夙星,白鹿二人在敖岸之山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确定是敖岸之山?”夙星有些不耐烦。
白鹿还是观察着四周,默不作声。
她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夙星一眼,毕竟这剜眼之痛非比寻常,她现在连眨眼都会痛,更别提转那灵鹿的眼球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不确定那三只犼是不是真的在敖岸之山。
白鹿当时只探到了幼时玄宛对她祖父和两位叔公的短暂记忆,在那两位叔公仙逝后,她祖父祖母便也去世了,把鬼族交给了玄宛的父亲。
自那日之后,鬼族便立下规矩,凡是鬼族后人终生不得入敖岸之山。
白鹿也是听到夙星说的那三位天神,加上自己对玄宛记忆的探知,把这故事融合在了一起,至于是不是真的,那犼会不会真的在敖岸之山,她都不清楚。
但起码现在,白鹿知道了夙星的秘密,这次,她占尽上风。
“白鹿,你要知道欺瞒本座的下场”夙星黏了一手蜘蛛网,恶狠狠地说。
“我已经跟二殿下说了,要你把鬼玺交给我,我会鹤族的追踪之术,可二殿下不放心,我又能如何呢?”
白鹿话音刚落,二人突然撞到了一面看不到的墙。
这时一处山沟,若不是白鹿和夙星争吵,可能会避开绕着走。
“鬼玺”
白鹿和夙星瞬间拿出法器护体,一鞭一刀立于那透明墙体之前。
“鬼玺”
声音从山沟里发出,可是声音听起来十分吃力,从腹部发出,听着‘鬼玺’二字此起彼伏,白鹿和夙星都突然兴奋起来。
夙星掏出鬼玺,一点点接近那封印。
那透明的墙突然泛起银光,中间撺掇着玲珑冰晶蓝色仙气。
“夫诸玲珑心?!”
白鹿一眼认出了只有本族才可能有的心血颜色。
“就是这里!三只犼就在这里!”夙星大笑着,握着鬼玺不停颤抖着双手。
鬼玺不停呼应着那银色封印,亮银色封印上伸出一条银色冰晶似的触角,触角直指鬼玺上那蛟龙龙眼,龙眼瞬间被点亮成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