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这个世界上再复杂不过的生命体,在这个层面上,我们都应该保持谨慎。
我愿意相信他们都是真实的,起码是真实的一部分。
“来吧,就让我挑战看看我们的神射手——安德廖沙。”
在我让自己的味蕾尽可能去适应越发甜腻的红茶时,男孩们的气氛早已炒热,尤拉在阿列克谢又一次无情的嘲笑下向安德廖沙发起挑战。
安德廖沙则意兴阑珊地抽抽嘴角,没有应战的欲望:“拜托,射箭或者打靶我还有兴趣陪你玩玩,飞镖算个什么鬼?”
而尤拉不由分说地架起安德廖沙的一只胳膊,用上了幼稚的激将法:“你是害怕我了吗?我最近花费了很多时间去练习,枪qiang 法很准哦。”
说着,安德廖沙便被半推半就地拉走了,看了许久热闹的阿列克谢扣上西装的扣子,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请姿势:“请小姐们一同前往,观看绅士们的决斗吧。”
阿纳斯塔西娅吃吃地笑着,满脸笑意地拉起我的胳膊:“一起去看你哥哥痛扁尤拉吧。”
我无语望天,红茶也许可以很快适应,但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适应这群人不定时抽风的神经呢?
chapter 31 血液·刺激
安德廖沙完全没有将尤拉放在眼里,他有这个资本。
我低下头喝茶,不再看两个人之间被不断拉开的比分。我其实搞不太懂飞镖的规则,投到红心应该是最好的分数,然而安德廖沙的三倍区得分又搞混我最后一点关于规则的认知。
我抿着温度适中的茶,甜腻腻的温热在口中化开。
“不喜欢吗?”阿纳斯塔西娅小声地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不喜欢,也许我弄明白复杂的游戏规则,我会喜欢的。
“安德廖沙要赢了吗?”我踌躇地望向“战场”,尤拉一改搞怪的神态,看上去冷静专注。
记分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更新了,我分不清谁比较占优势。
阿纳斯塔西娅地盯着场上的两个人,老神在在地安慰我:“安德廖沙不会让我失望,我可是在他身上押了注的。”
我吃惊地转过头,什么时候开设了一场赌局,我完全没有看到。
阿娜斯塔西娅面对我惊讶的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这是我们的传统,每次有比赛的时候我都会投安德廖沙一票。”
我的惊讶里多了一丝怪异。
阿纳斯塔西娅也意识到她话语中不对劲的地方,急忙解释道:“仅仅因为安德廖沙赢得次数很多而已,三十万卢比虽然不算什么,但偶尔有免费的东西也不错。”
嗯,听起来还算不错的解释。
战线被拉得很长,红茶已经有些凉了,没有蒸腾的水汽,甜味更加明显。嘴里像被塞下一整包白砂糖,唇齿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幸免。
我却还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我喜欢甜的东西,虽然甜的过分已经不能算是茶了,但我舍不得把它放下。
甜可以压制苦的滋味,它的力量比苦要弱,所以得需要很多很多的甜。
当然甜过了头的味道也算不上好。
尤拉不甘心的声音预示了比赛的结果,我暗叹,阿纳斯塔西娅没有说错,安德廖沙赢了。
谁让我的哥哥如此的优秀呢?他总会做得很好。
我抬起头迎接安德廖沙的凯旋而归,他微笑着脱下手套,抚摸我的头发:“看不明白对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话里却有几分肯定。
我点点头,一脸正经地逃避问题,“嗯,但你赢了,这是最重要的。”
安德廖沙宠溺地笑,他放开我的头发,转而捏捏我的脸:“我的小妹妹说话就是好听。”
一道炙热的视线突然落在我身上,被盯住的紧绷感让我的笑容瞬间僵硬,不用去寻找主人,我知道他是谁。
片刻,我重新朝安德廖沙绽开笑容,忽视他吧,我告诉自己,别总是被他影响。
我要面对的,棘手的,困难的事物加起来算不上少,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瞬间警惕起来,现在再加上罗曼诺夫,实在很容易让脆弱的心态崩溃。
如果无法面对,逃避也无可指摘。
“所以说,安德廖沙又赢了?”
自从所有人回到二楼后就一直跟在罗曼诺夫身边的吉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安德廖沙身后,她拨弄着镖桶里剩余的几只飞镖,“所以不愧说是将军的后代,血缘里的东西怎么也改不了。”
安德廖沙不在意的回道:“只是需要练习就能达到的程度。”
尤拉也不服输的说:“我和安德廖沙就差了一点,偏偏扯哪门子血缘?”
吉安娜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回答,她流于表面的赞美不过是想引出接下来的话。
“所以,”她将目光直直地转向我,不去分辨也能看清其中的恶意,“曾经的瓦斯列耶夫家的小姑娘,我想要看看,你有没有继承到这一点?”
来了。
从刚见面起就不断显露的敌意终于被释放了,我尝试过去忽略它,可没起到作用。
说起来,身为没落的瓦斯列耶夫的混血,我受到纯血主义拥趸的吉安娜的歧视,似乎也不算冤枉的事情。
“吉安娜,弗洛夏是我的妹妹。”安德廖沙站在我身前,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