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呀!”那个衙役喝的有点上头,也不顾及江明的阻拦,接着开口道,“你听我说完,据我所知,他的那个儿子呀,纯属活该,找谁不好,偏去找一个娼妓,而且还和一个她死在了一起,你说这是不是活该啊?”
一听此言,在一旁与陆垂垂打闹的朱颜瞬间头脑清醒。
就连喝闷酒的沈渡也是手中动作停顿,听起了那个衙役的讲述。
“这……这我哪能知道。”江明很是无奈,他以为这个衙役喝多了,想要把他送回去。
而就在这时,陆垂垂突然喊道,“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
就连陆垂垂也发觉这个衙役所讲之事与最近案子有关,在场所有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说话的衙役也愣住了,或许是酒劲儿太猛,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错了什么。
神情不解的看了一眼江明之后,又看向众人,“小的可是说错了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一直不说话的沈渡忽然开口。
那语气就像是冬日寒风,直接驱散衙役的酒意。
那衙役清醒过来,连忙跑到中间单膝下跪,抱拳言道,“大阁领恕罪,小的……小的不知道说出了什么,惹怒了大阁领,还请大阁领饶了小的这一次。”
沈渡语气清冷,辨不出喜怒,“我让你把刚才的话接着说下去,并无怪罪之意。”
衙役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恍然大悟道,“大阁领所言是指我那个亲戚的儿子?”
沈渡没有接话,表示默认。
新疑点
“是这样。”衙役接着说道,“我那个亲戚是个诗人,他们一家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那个亲戚是通明馆的常客,却没想到他没出事,倒是儿子在这种场合之下送了命。”
在一旁听着的朱颜眉头紧皱,“你是如何得知死者的身份?”
“回夫人的话,他儿子死的时间并不长,刚开始都是以为他是失踪了,可一直到前些日子西明寺挖出一对尸骨,我们找人认尸,我那亲戚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而另一个就是通明馆的娼妓。”
前些日子发现的尸骨,他所言应该就是指绿云的那一对尸骨了。
朱颜微点头,又一对尸骨的身份有着落了。
回到沈府,两人再次讨论起案情。
“绿云和那个诗人的儿子,据荣追所言,那个男子名唤苏牧,年龄二十,自从绿云来到通明馆之后,苏牧便常来看望,他一直都是绿云的恩客,所以就当两个人失踪之后,荣追也不以为然。如此看来,荣追确实不是凶手。”
朱颜说出自己的看法,一旁的沈渡也是微微点头,忽的,沈渡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从四五年前,到现在的案发之中,那些被害之人都有一个循环性的一个小细节存在。”
听得沈渡一言,朱颜眉头紧锁,“什么细节?”
沈渡起身,“这些人的年龄明显在下降,又或者说,凶手是故意为之。”
朱颜眉头锁得更深,得沈渡这一提醒,她才回味过来,事情果真如此。
“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朱颜还是有些不理解,死者的年龄在下降,这能说明些什么?
“什么样的人最需要年轻人?”沈渡将问题抛回给朱颜,“你假设一下,有什么样的人最需要年轻人的心?”
“所有受害者都被挖心,而且受害者年龄在下降,难不成这个凶手已经年老?”朱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沈渡没有直接否定朱颜的猜测,也没有间接同意,只是皱着眉锋,似在喃喃自语,“若真是如此,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什么意思?”朱颜接着追问。
而沈渡则像是意识到自己话多一般,连忙以轻咳掩饰过去,“没什么,我只是在猜想,如果凶手真的按照这样一个逻辑性来杀人,那么接下来如果要作案的话,那么目标者会是什么人?”
“年龄偏小,和妓院有关的人。”朱颜义正言辞道,“从事发到现在所有的死者都和妓院有关,就算凶手再准备杀人,那也绝对和妓院脱离不了关系。”
沈渡点头,两个人终于把话题聊到了一起。
“既然我们有了方向,抓人就不难了。”沈渡淡淡的说着,随后用深意的目光看着朱颜,“这么些时日,我们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
一听此言,朱颜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抱胸后退几步,“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决定要与我同眠?”
“有何不可吗?”沈渡打趣的看向朱颜,他觉得朱颜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有趣的孩子。
“当然不可。”朱颜毫不犹豫的製止,“女皇所给的时间不多了,况且我的小命在你手中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看在这么长时间我与你一同查案辛苦的份上,就给我留个全尸吧。”
沈渡被朱颜的话逗笑了,也不知这个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本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而她却主动把话风带偏。
“你也是我沈家夫人,就算死了,在别人的眼中也是我沈渡的女人,还要什么清白可言?”
沈渡隻觉很久没有与朱颜这般打趣过了,今日既然聊起了话题,那他就不妨好好的与这个女人商讨一番。
“那不一样。”朱颜理直气壮,“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自己怎么做是咱们自己的事,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行真正的夫妻之礼,为彼此留个尊重,就算是死了,下辈子投胎也不枉对等咱们一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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