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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楚召淮迫切想要的,就算翻遍整个楚府,也不会让他寻到。

楚召淮冷淡看着楚荆,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半晌才道:“那就劳烦父亲将其余东西都交给我。”

楚荆心中冷笑,一挥手让人将东西送来。

楚召淮好像一刻都不想在楚府待,绷着脸快步离开楚府回了马车。

连梁枋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被楚荆的无赖气得心口窝火,更何况姬翊。

他怒气衝衝地爬上马车:“你怂他做什么?咱们带了这么多人呢,就算上去拆了整个楚府也有我爹帮我们兜底!”

“没用的,他就没想过将信给我,把人逼急了也许会直接烧掉。” 楚召淮道。

姬翊闷闷道:“早知道就喊我爹来的,至于受这鸟气?白带这么多人了,连楚召江也没见着,要不然还能打他一顿出出气。”

楚召淮捧着个匣子坐好,脸上已没了方才的冷意,眉眼还笑着。

梁枋和姬翊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又高兴了?

姬翊挨过去,试探着问:“没拿到你娘的信,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楚召淮疑惑道,“我本就没想着要回来。”

姬翊人都傻了:“啊?”

楚荆应该觉得楚召淮自幼缺关爱,定会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白夫人的信,便用这信来要挟引他出来,此番又故意说被盗窃,为的便是看他伤心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楚召淮却根本不在意。

只是一封信罢了。

看与不看,都影响不了他。

在楚荆说出江洋大盗时他便知晓此番不会轻易拿到所有东西,索性做出隻为信而来的样子,顺利拿到其他东西。

何况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那信。

楚召淮爱不释手地将手稿捧起来翻看了一遍,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注和笔记,一笔一划都是白夫人的爱护和重视。

比一封信要直白得多。

姬翊茫然看着他,无法理解楚召淮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有人告诉他宁王给他留了一封信,他必然是抓心挠肺想要看上面的内容。

他不懂楚召淮为何能放得下?

难道他真的不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吗?

楚召淮草草翻看完白夫人的手稿,又将匣子里另一样乌黑得像是石头似的东西拿出来。

鸩石。

能解姬恂毒的一样药材,终于拿到手了。

姬翊却不像楚召淮这般好脾气,沉着脸坐在那嗑瓜子,打定主意要回家向他爹告状!

他爹出手,不信楚荆还不把信交出来。

姬翊闷闷不乐地撩开帘子往外瞧了瞧,突然像是瞥见什么似的,“哦哟”一声。

楚召淮疑惑道:“怎么了?”

姬翊绷住唇角:“没什么,停车,我和梁枋有事先忙,你先回王府吧。”

楚召淮不明所以。

姬翊拽着梁枋下了车,远远瞧见不远处的茶楼,楚召江正坐在那和几个公子哥喝茶,撸着袖子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楚府受的气,他得讨回来。

楚召淮也没多问,垂着眼在那继续研究白夫人的手稿。

只是走了没一会,殷重山“吁”了声,马车又摇摇晃晃停下。

楚召淮疑惑撩开帘子:“怎么了?”

马车前有个读书人装扮的男人恭恭敬敬颔首一礼,笑着和楚召淮对视:“见过王妃。”

殷重山蹙眉,低声道:“是太子手下的人,好像姓容。”

楚召淮不解。

太子门客,为何拦他的马车?

殷重山道:“容先生,有事吗?”

容先生笑起来:“王妃,我家殿下请您一叙。”

顺着容先生所指方向,路边一座空无一人的酒楼二楼,太子懒懒靠在栏杆上,朝他彬彬有礼地一点头。

太子?

楚召淮心中重重一跳。

唯一一次见太子,还是在宫宴上,他实在是畏惧皇权,唯恐说错一句话就被太子殿下一句话轻飘飘杀了,他有些害怕地拽住殷重山的袖子。

“我……”

殷重山眉头一皱。

他今日出来保护王妃,无论在楚府还是路上一旦楚召淮出了什么意外,王爷必定不会放过他。

殷重山抬手将楚召淮护至身后,沉声道:“实在对不住,王妃今日身体不适,恐怕无法赴约,待属下回王府,王爷……”

没等殷重山说完,容先生笑容可掬打断他的话:“殷统领误会了,今日太子殿下设下酒宴,只是想给白芨神医赔罪。”

殷重山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召淮疑惑看过去。

太子知晓他是白芨了?

但为何要赔罪?

容先生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年前太子曾派人请过白芨神医来为璟王殿下看病解毒,但手底下人不知轻重,惊了白芨神医,此番便是赔罪。”

殷重山瞬间变了脸色。

楚召淮蹙眉。

太子和璟王水火不容,自然不会好心为他寻大夫,八成是想杀了神医,断了姬恂活路。

所以他在临安之所以被追杀得遍地跑险些丢了性命……

是因为姬恂?

容先生似乎料定他不会拒绝, 笑着侧身微抬手:“王妃,请。”

殷重山屏住呼吸,一把扣住楚召淮的手, 低声道:“王妃, 此事另有隐情,莫要听信太子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