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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松了口气,就碰下小臂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刚想到这儿,姬恂高大的身形好像一座巨山,忽地朝楚召淮倒了下来,结结实实压在王妃瘦弱的肩上。

楚召淮被压得“唔噗”一声,差点膝盖一软趴下去:“你——!”

这么近他可不能接受嗷!

姬恂“啊”了声,带着歉意温声道:“压着王妃了?本王的错,本王并不知道王妃这么细瘦羸弱,连久病缠身的人也撑不起。”

楚召淮:“……”

姬恂身上浓烈的侵略性让楚召淮情不自禁想撒腿就跑,但这话又将他憋得够呛,只能强行忍着,绷着脸将人撑着一步步挪到屏风后。

又是一桶的冷水。

楚召淮心中腹诽,大冬日也用冷水沐浴,迟早得脑风。

短短几步路将人累出一身的汗,姬恂懒洋洋扶着浴桶,垂着眼看他。

楚召淮心中一咯噔。

不会要他脱衣裳吧?

见楚召淮像是炸毛的兔子似的警惕地瞪他,姬恂笑了声:“王妃要留下一起沐浴吗?”

楚召淮一愣,赶紧一溜烟跑出去。

还好姬恂没他想象中那样“荒淫”,懂得沐浴要避人。

很快,屏风后传来入水的声音。

楚召淮松了口气,准备悄悄地趁人不注意离开禅房。

——姬恂总不至于沐着浴还裸着出来捉他。

刚踮着脚尖往外走两步,姬恂的声音传来:“听说王妃对六出有兴趣?”

楚召淮脚步一顿,撇了撇嘴。

肯定是殷重山那个狗腿子说的,嘴真碎。

“是的,没见过那么大的雪狼,就多嘴问了几句。”楚召淮敷衍地道。

姬恂笑了:“六出温顺,并不咬人,王妃若有兴趣,等三月春猎可以带它去打猎。”

楚召淮:“哦。”

他本想走,姬恂几句话又让他记起“救命恩人”,仔细一想这栗子的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隻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那等。

没一会,屏风后传来姬恂的声音:“重山。”

楚召淮等得昏昏欲睡,闻声精神一振,他左右看了看不见殷重山进来,隻好说:“殷统领没在呢。”

“嗯。”姬恂道,“所以王妃是想本王赤身裸体出去,再顺势好好荒淫一番吗?”

楚召淮:“……”

楚召淮这才记起桌案上的衣裳,绿着脸捧起来。

他走到屏风外,犹豫半晌还是不想进去,小声道:“王爷,我将衣裳给您搭屏风上。”

“嗯,有劳王妃了。”姬恂彬彬有礼地道谢,“护国寺的屏风精致至极,一扇价一百文,上面的木刺若勾破本王的衣裳,王妃怕要赔些钱,不过不多,几千扇屏风的银钱罢了。”

楚召淮:“……”

楚召淮正抡着衣服要扔屏风上,闻言堪堪止住动作,赶忙将“祖宗”恭恭敬敬捧起来,唯恐勾破。

相处半个多月,楚召淮就没见姬恂穿过同样的衣裳,也是头回知道松松垮垮的玄色衣袍也能有这样多的式样和花纹,且各个都用金线绣暗纹,有时还会有宝石点缀。

华美得……让楚召淮恨不得将里面金线一根根抽出来换银子去。

楚召淮硬着头皮走到屏风后,视线一直垂着不敢乱看。

水声哗啦,姬恂似乎从浴桶中出来了,赤裸的身体往下滴着水痕,落在石板上的动静好像放大无数倍。

楚召淮几乎要将脸埋进衣服里,红着耳根闭上眼。

一隻带着寒冷气息的手探来,从他手中的衣服堆里拿起干巾,然后是亵衣。

衣衫和身体摩擦的细微动静响彻在耳畔,楚召淮越听越莫名其妙觉得臊得慌,一想到姬恂正赤身裸体站在自己面前,十指攥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姬恂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坦然在他面前穿衣裳的?!

早上还说自己荒淫,一派胡言。

不举的人倒是挺会说荤话。

楚召淮胡思乱想,感觉手中的衣服似乎被人拽了拽。

他还迷茫着,一时间忘了撒手。

随后就听到姬恂带着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原来王妃是想为本王亲自更衣?好吧,那便如王妃所愿。”

楚召淮倏地睁开眼睛,举目望去就是姬恂赤裸的胸口。

楚召淮:“……”

还好穿亵裤了。

姬恂比他高许多,垂着眼时那半点揶揄也因居高临下的动作平添至十分的调侃。

楚召淮揪着衣袍,眼神根本不知往哪儿落,见他都抬起手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上前为王爷更衣。

姬恂瞧着不像久病缠身之人,身形高大似是铜浇铁铸,胸前腰腹和脖颈都有伤疤,有贯穿伤、横劈伤,每一道看着都极其凶险。

那湿漉漉的墨发贴在苍白躯体上,多出几分令人畏惧的强势和野性。

楚召淮拿着玄衣为姬恂草草穿好,连皱巴巴的衣领都不理,故作镇定道:“好、好了。”

姬恂看着他笑:“王妃就准备让本王这么衣不蔽体出去晃吗?”

楚召淮瞪大眼睛看他,脱口而出:“你平时不都这样吗?”

姬恂:“……”

楚召淮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后尴尬极了,将搭在旁边的腰封拿过来,装作无事发生,心虚道:“王爷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