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说顾母和顾青辰当时也在场,何花便笃定叶秀才是顾及他母子二人的脸面才这么说的。她家柔妹勾了多少男子魂牵梦萦,叶秀才一定也不例外,只是有顾青辰挡着罢了。
何花母女俩自以为是,打了一把好算盘,此次来逼婚,逼得就是顾青辰松口。
顾青辰接着说:“你不知道我是与夫君一同去的府城吗?那自然是一起回来的。”
“你假意崴脚,摔倒在我们车前挡了去路,夫君根本就没有下车,只是口头询问你是否有恙。”
“你嘴上说着站不起来了,主动提出让夫君送你回家,紧跟着又自己起身走到车边,开口让夫君扶你上车。”
“发现你是装的,我二人就径直走了。”
他说的一字不差,杨柔眼神飘忽,不知如何反驳,硬着嘴狡辩,“不是这样的,叶秀才真的看了我的脚。”
顾母紧握着拳头,感觉要气坏了,却干不出撒泼对喷的事情,除了“不要脸的贱人”都想不到还能骂什么,而且何花那边根本没有给她插嘴的机会。
我方友军刘婶儿冲到前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柔破口大骂:“分明是你勾搭人不成反咬一口!”
“故意摔在人家车前,还让陌生男子送你回家,你可真要脸,这种事情只有花楼的狐媚子才干得出来!”
“你放屁!”何花张开双臂护在自己女儿前面。
“我家柔妹脚崴了,站都站不起来,请个过路的帮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要那天掉河里了有本事别喊救命呀!”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呀,受伤了找人帮忙合情合理。”
“所以叶秀才究竟帮了没有?”
“就算要帮忙,送人回家就行,叶秀才不会真的脱人家鞋,再帮忙揉一揉吧,嘿嘿~”
“瞎猜什么,辰哥儿都说了没有,这母女俩搁这儿演呢!”
“对呀,受什么伤,辰哥儿说杨柔自己站起来了。”
杨柔一脸委屈,掉了几滴眼泪,“他胡说的,我当时疼的根本站不起来。”
“是吗?”叶如尘终于又开口了,大家都想听当事人说话。
杨柔抬起头,无措的看着他,心里有点紧张又有些期待,娘说叶秀才一定会顺着他们的意认下的。
只听他说,“但我亲眼看着你站起来了,若我记错了,你又是怎样回家的呢?爬回去的吗?不知道有没有乡亲欣赏到杨柔姑娘优美的爬姿?”
“爬着会累吧,是不是用滚的?要不给大家表演一下?”
四周爆发出一阵哄笑,顾母捂着嘴忍俊不禁,杨柔涨红了脸,听不得这刺耳的笑声,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哎,我想起来了!”
一位大娘突然说道,“前几天黄昏时,我和当家的从外边回来还在路上遇见柔妹了。”
“我记得当时柔妹穿的红裙子,涂了脂粉,我还夸她收拾的好漂亮来着。”
顾青辰问:“请问婶子见她时,她的腿脚可便?”
“走路很正常,没有毛病。”大娘回想了一下,确定的说道。
刘婶儿啧啧摇着头,“看吧,就说是个狐媚子,出来勾引有夫之夫,真是不要脸。”
“你她娘的才不要脸!”
何花气急败坏,骂了刘婶儿又对着那说话的大娘,“你记错了,不是同一天!”
“反正叶秀才就是看了我闺女的脚,不但看了还上手了,我闺女的清白都毁了,他今天必须负责!必须给个说法!”
顾母冷静的问:“空口白话,你可有什么证据?”
本来就是编的,哪里来的证据,何花不管不顾,咬死了不松口,“就是看了我女儿,别不承认,你们就欺负我母女俩吧,你有本事,你证明叶秀才是清白的呀!”
“我不需要证据,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叶如尘烦了,已经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下去,“你二人也不配我花心思来证明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这话一出,叶如尘落了下风。
明明两边都没证据,但看热闹的人可不在乎,何花还坚持着让叶如尘负责,叶如尘直接说不需要证明,那是不是心虚了?
一个老光棍岔着腿蹲在大石上,对着叶如尘吹口哨,昂着头大声喊,“叶秀才,我们都看出来了,人家小姑娘就是喜欢你,想嫁给你呗。”
“你就别装了,心痒痒赶紧把人收了吧,你夫郎长得是好看,但又不能生,正好再娶一个,左拥右抱快乐似神仙,大家说是不是呀?”
有不正经的汉子听了这话偷偷笑着,但周围这么多妇人哥儿,大家都要脸,还有惧内的,没有人附和老光棍的话。
叶如尘低头挑了块圆润的石头,弯腰捡了起来。
大家疑惑的看着他,见他将石头上抛到空中在手心颠了颠,突然冷下脸,猛地将石头向外掷了出去。
“啊!呜~”
太快了,大
家的头跟着石头线路、顺着惨叫声方向扭过去,一脸震惊,立刻围了上去。
“牛蛋!牛蛋你怎么了?”
“天哪~”
离得最近的老哥儿不可思议的捂着嘴,怯怯地退了一步,看着就疼。
老光棍杨牛蛋身边围了几圈人,叶如尘这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顾父看看叶如尘,再看看那一圈人,“如尘,你打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