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庭闭了闭眼,是他先入为主了,不过明知道那人是魔尊,苏兄还没有丁点介意,看来在苏珩的眼中,根本就不介意这些。不在意外人的眼光,更不在意别人会如何说。
“你去吧,等过些日子,我去道歉。”
楚柯盛呐呐道,“我也去。”
言炔知道苏珩不想回揽山涧,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房,把人抱进了房间,轻轻的放在床上。
“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苏珩可算是止住了眼泪,摇摇头,他已经感觉不到右脚的存在了。
言炔浸湿了帕子,给苏珩擦了擦脸和手,又掐了个清尘决,把对方身上清理干净,这才坐到床边上,把人抱在怀中。
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是我不好,我不该试探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想,你若是怕了,我就离你远一些,你也知道,这世间遍地都是骂我的,我管不住他们的嘴,也不想你受这样的委屈。”
眼泪流多了,苏珩眼睛连着额头都痛了起来,靠在言炔肩膀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和你保证,绝对没有第二次了。”
苏珩总算是找回了声音,“我不怕。”
言炔心里像是被扎成了漏勺,细细密密的痛感从心上传来,搂紧了怀中的苏珩,“嗯,我早就该知道,你什么都不怕。”
苏珩不怕万古的魔物,不怕百日香毒发时致命的痛感,甚至连死都不怕,不在意任何人的话,也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
唯一怕的,好像就是找不到他。
所愿的是让他顺遂,想的也是炼丹赚灵石给他下聘礼。
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伤心成这样?
怎么舍得让这样的人伤心成这样啊
于白被揽山涧掌门烈云均一路拎到了客栈门口,身后还坠着个尾巴,柳如相乘着灵器跟在后面。
客栈门口华泽正等的不耐烦。
烈云均下了剑,“什么大事,还要老夫跑一趟?”
“言炔的事,算不算大?”
烈云均一梗,转身回到剑上,“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夫就不跟
着掺和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再找我。”
说罢就御剑远去,不见踪影。
年轻人的事?岁数大过烈云均一轮的华泽,这会儿也懒得去挑这个见风使舵的掌门的茬。
被扔下剑的于白站定后,整理了一下被拉出褶皱的衣服,对着一旁嘘寒问暖的柳如相安慰了一番,这才让华泽前面带路。
直到敲响了后院房间的门,华泽算了算时间,还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揽山涧的阵法算是保住了。
于白进房后给苏珩检查了一下伤势,便让言炔按住了苏珩,准备动手,“会有点疼,你忍住些。”
苏珩平躺在床上点头,估计是骨头错位了,刚开始就疼的厉害,疼的钻心,不过这点小伤倒是没什么,只平静道,“你弄吧没事。”
于白上前握着苏珩肿了两圈的脚踝,一拉一掰,只听两声骨节摩擦的声音,脚踝就复位了回来。
苏珩咬着牙虽没吭声,但是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言炔看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好像伤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疼不疼?肯定疼”
转头又问于白,“于白你有没有止疼的丹药之类的”
于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客气的把言炔请出了房间,和他比划了一下,“找两块这么大,这么厚的木板来。”
言炔站在门口十分不理解,“你不是医修吗?不能让苏珩马上好起来吗?要木板做什么,不会吧,难道你还要给他上夹板?你到底会不会啊”
于白黑着脸关上了门,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之前多说句话都像是要命一样的魔尊,话痨起来不顾别人死活的模样。
于白从储物袋中找出止疼的膏药,给苏珩的脚踝处细细的涂抹了一遍,“丹药都有丹毒,听说你入了丹道,想必也知道这点,你刚开始修炼根骨还未养成,最好不吃这些。”
“外伤还好一些,若是普通人怎么也要养上三四个月,你的话,这伤养个月余就差不多了。”
脚踝处被于白缠了一圈又一圈,勒紧后于白又道,“尽量不要用这只脚吃力,恢复的也快一些。”
苏珩点头,“谢谢你。”
于白笑笑,“没事。”
绑好脚踝后,于白站起身来,把那瓶药膏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这个药每隔三天换一次,夹板带十天。”
“好。”苏珩在储物袋中掏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这一百来个灵石够不够,问道,“揽山涧的医修出诊要收多少灵石啊?”
于白笑眯了眼睛,“看诊诚惠一千。”
“”日哦,这么贵?他得开多少炉,炼多少丹,才能赚够一千个灵石?
苏珩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掏出之前炼的韵灵丹,除去卖给万刃门的,剩下的都在这个瓷瓶里了,“这是我炼的韵灵丹,剩下的等我再攒攒,能赊账吗?”
于白在心里笑的喘不过气来,实打实的被苏珩戳到了心软之处,也不知道言炔那个犟种怎么就这么好命,捡到这么个妙人。
伸手揉了揉苏珩的头发,“你炼的丹啊,那可以抵看诊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