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瑶蜷缩在床上,疲倦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窗外的街灯投下孤寂的光影,映照在她宁静的公寓里。离婚已经十年,她依然一人独居,生活无波无澜。无子无事业的日子过得漫长而平淡,但至少还能靠着微薄的工作养活自己。
那晚,她头痛得厉害,拿起药瓶不假思索地吞了三颗药,却没有细看标籤。她原本以为自己吃的是头痛药,没想到误服了安眠药。昏昏沉沉中,她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婉瑶突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精雕细琢的床幔和华丽的宫灯。
她迅速坐起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异常华贵的寝宫中,床幔飘荡,古色古香的摆设散发着浓厚的古风气息。她猛然清醒,心中惊疑不定。
“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脑海中一片混乱。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身着宫装的宫女急忙上前,眉头紧锁,神情焦急,低声道「今晚是皇上每月来这里的日子,奴婢们都已经准备妥当,您能接驾吗?」
“皇上?”婉瑶的心跳加快,这情景让她无法理解。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精緻的凤袍将她包裹得端庄而高贵,这一切不符合她的记忆,完全不属于她的生活。她分明记得自己独自住在那套小公寓里,生活简单而孤独,可现在,她竟然成了皇后?而今晚,还要迎接一个不知名的皇帝?
「娘娘,您是否还有不适?」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里透着担忧。
顾婉瑶没有回答,她的思绪还在纷乱中。皇后?皇帝?每月例行的探望?她心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娘娘……」宫女的声音裹着小心翼翼的忧虑,欲言又止,「娘娘您刚办完太后的寿宴,几个月的筹画,亲力亲为,身心俱疲,如今若真觉得身子不适……不如让奴婢去禀报皇上?或许皇上会体恤您的辛劳,宽恕一二……」
顾婉瑶转头看着眼前这名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宫女。她的双眼里满是惧意,语气却透着一丝坚决,彷佛即将面对的是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顾婉瑶读出少女的恐惧,她自己何尝不是?她不清楚自己究竟面对的是谁,却知道此刻逃避并非选项。
过去的顾婉瑶活得宛如行尸走肉,她对生活没有期待,麻木的过着每一天。而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被抛进这个古老而陌生的世界,成了一国皇后,面对未知的命运。是做梦也好,穿越也罢,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赔上一条性命。她的命不值钱,这不曾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代价,但她不愿让这个年轻的宫女为她担负任何风险。
顾婉瑶掩下了内心的波动,思考了一下用语「无妨,替本宫更衣,接驾吧。」
无论如何,她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场未知的戏局中,先谨慎地应对,走过今晚。
年轻的宫女点点头,示意其他宫女开始准备。几名宫女默契十足地上前,动作轻柔而熟练,为顾婉瑶沐浴更衣。她坐在水中,任由宫女们为她梳理髮丝、轻轻擦拭肌肤。整个过程,她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这种奢华的享受,她过去的生活中从未经历过,心中一边感到不适,一边勉强自己接受这一切。
顾婉瑶在着衣的过程中,逐渐感到不太对劲。她注意到宫女们的动作迅速且谨慎,但没有一人给她穿上亵衣。那一层应该贴身的衣物,竟然被略过了!宫女们直接替她套上了一件素雅的中衣。那中衣料子触感丝滑,却薄得几乎透光,轻轻贴在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虽然最后宫女们替她穿上了一件华丽厚重的外袍,但顾婉瑶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那外袍华贵无比,足以遮挡住她的身段,可她心里清楚,这并不是普通的晚膳穿着。宫女们似乎刻意在简化她的内着,而外袍的厚重感无法完全掩盖她内心的动摇。
她微微吸了口气,内心渐渐明白过来——今晚或许不只是普通的用膳而已。作为皇后,皇帝的妻子,她也许不得不面对更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她还未做好准备。
顾婉瑶垂下眼帘,努力将内心的慌乱压制住。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让宫人或皇帝看出她的异样。她心跳如鼓,但面色依然如常,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娘娘,这是今晚与皇上共进晚膳的菜色,您看看可否合适?」一名宫女恭敬地捧上一份菜单,轻声询问。
菜单上满是拗口的名字,彷佛是喜宴上才能见到的珍馐佳餚。她虽看不懂具体的菜式,但仍旧面不改色,假装认真地扫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些吧。」
宫女们应声退下。片刻之后,宫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顾婉瑶心头一紧,迅速起身。幸好,身体似乎记得应有的礼数,动作不慌不乱,她自然地按照礼仪跪下行礼「皇上万福金安。」虽内心紧张,但面上波澜不惊。
「免礼。」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婉瑶缓缓站起,抬头一瞥,顿时撑圆了眼。眼前的男子气度非凡,眉目如画,穿着龙袍的他不怒自威。可她的心猛然一沉——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眼前的男子,正是她曾经的丈夫——司宁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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