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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片子一看就不正规,封面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废碟。

“卧艹,保强你什么下的海?”丁修装作震惊的表情。

连带着杨蜜都投来几分疑惑,她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什么毛片,我这是还没公映的片子,特意跟导演要的。”

第436章 大蜜蜜

吴惊把碟片放好后,画面从液晶显示屏上呈现出来。

和一般的电影不一样,这个没有前排的龙标,没有显示导演,演员,出品人。

上来就是剧情。

吴惊赞叹道:“上来就是干货的片子,上一次看还是好些年前。”

下流!

看到他的神色,杨蜜暗自呸了一声。

出道好几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哪里不知道吴惊说的片子是什么意思。

这语气,这猥琐的表情,说的就是毛片。

丁修抿了一口茶叶说道:“现在的也没什么前戏,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

王保强不解:“你俩说的是什么啊?”

丁修淡淡道:“毛片。”

杨蜜托着下巴,对丁修的坦率感到很舒服,这年头,能把看毛片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多了。

其他人要么遮遮掩掩的,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么就是像吴惊这样大放厥词,沾沾喜喜,拿出来乱开玩笑炫耀的。

不像丁修,不卑不亢,说的坦坦荡荡。

仿佛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不愧是修哥,爱了爱了。

保强说道:“我这是正片,只有剧情,导演给我的时候还没加其他东西。”

电影刚剪辑出来,他就跟导演要了成片。

想都没想导演给了他一份。

电影没上映之前,按理说演员是看不到这些的,一般都是点映的时候才能看,有点面子的最多点映之前,在导演的监视下看一遍。

演员的任务是拍戏,拍完戏,把片酬结了,后期配合宣传,这部戏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剪辑片子,审片,那是幕后人员该做的事。

提前给你看成片,你把内容透露出去了咋整,或者见拍的不好,后期不配合宣传。

更不要说给你一张光碟,你回去泄露了,搞得电影没上映,满大街都是盗版,投资商和导演能把你生撕了。

但王保强就是拿到成片了,一点力气都没费,导演只是交代了一句自己看,别传出去。

之所以这么信任他,是因为导演知道,王保强比他更加看重这部电影,要不然也不会零片酬出演,前前后后花费大半年时间。

谁希望片子出事,王保强都不希望片子出事。

“电影名字叫hello树先生!”

“讲述的是一个农村青年男子,村里人叫他树哥,成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村里到处闲逛。”

因为没有字幕,王保强担任讲解员,给几人讲了电影名字和故事背景的大概介绍。

冬天总是漫长的,第一个画面,清晨的农村,太阳光线洒落在屋面,却融不化屋顶和街道两侧的冰雪。

一辆打着广告的货车从路面走过。

街道边,一座小平房内,杂乱声音透过破洞的窗户玻璃传出来。

这是一个小修理铺,地沟里,男人趴着弄电焊修车,火花四溅,四周是抛光机工作的声音。

“咳咳咳。”

灰尘,火花尘把车底的男人呛得连连咳嗽,没一会钻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脱抹了不少机油的脏衣服。

“你把人车修好了没?”

屋里拿着打磨机工作的另外一个男人问道。

“放心吧,让他开去。”

“干点活磨磨唧唧的。”

男人得到答案,随口骂了一句,转身出了门去通知车主。

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后,修车的男人走出平房。

路边停着的面包车里探出一个头,喊道:

“咋样啊树哥,忙不?”

闻声,要离开的树笑着走了过去,靠着面包车门说道:“领导忙,咱可不忙。”

说着从面包车另外一边,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和司机开始聊天扯犊子。

司机没少夸树哥,又是发烟,又是夸他是做干部的好材料。

电视机前,丁修,杨蜜,吴惊都是懵逼的。

丁修没开口,杨蜜没好意思问,只有大大咧咧的吴惊说道:“就这,你拍的什么玩意,这不是农村唠嗑现场吗?”

这种画面和故事太常见了,常见到随便走到大街上都能看到。

他完全看不懂这部电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电影的开幕很重要,一般通过开头几分钟,就能推断出这部电影的基调,主打的是什么类型。

可保强这个,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

啥基调啊?

农村修车?路边抽烟吹牛逼?

王保强嘿嘿一笑:“你再看看,再看几分钟。”

屏幕上,树在车里抽着烟,突然前方有一帮小学生在打架,看了看,他说道:“这帮小瘪犊子,造反了。”

下车,他朝着小学生走过去:“够了你们,放开,扰乱社会治安知道不?”

“你是谁,你算老几呀?”

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一点不带怕的,当场怼了回去。

见小学生这么横,树的语气一变,问道:“你谁家种啊?”

“俺们谈判关你屁事!”

“小瘪犊子,扰乱社会治安!”

树抬手就要打,小学生吓得一溜烟跑路。

看到这,丁修和吴惊都收起来调侃的笑容,变得沉默起来。

“这剧情,有点意思哈。”

丁修喃喃说道。

杨蜜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说什么。

在她看来,这部戏很平常,完全没有亮点,王保强主演的树不是在车里和人吹牛逼,就是走下车吓唬小孩。

闲得蛋疼!

不对,要说亮点,也就是他把农村那种无所事事的底层百姓演得很传神,油光满面,不修边幅,手上夹着烟,看什么都想凑热闹。

暼了一眼杨蜜,丁修解释道:“这树哥的地位在村里很低啊,一群小学生都把他唬住,吓唬人之前都得问问是谁家孩子。”

“小孩没说出所以然,他又豪横起来了。”

之前还不觉得,也就是吓唬小孩这里,丁修第一次看到树这个人不只是喜欢吹牛逼,虚荣心强,还欺软怕硬。

一开始他冲得很,在被小孩怼了后,他怕是谁家的儿子,一下子不敢吱声,只能来了一句你是谁家的。

结果小孩没说,他觉得自己又行了,马上作势要打,但也不敢打,只是吓跑了这帮小孩。

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是绝了,和农村有一部分人很像。

杨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是农村里,没在农村生活过,没见过这种形象的。

见说了也是白说,丁修翻白眼,不再说话,继续看电视。

有骑着摩托车的村里人在路边和树打招呼,他二话不说,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笑呵呵的就爬到后座了,让人捎他一段路。

回到家修理卫星锅,老娘在烧纸钱,说是梦到他死去的哥和爸了,还埋怨他自己家地被村里的二猪家开厂占了,他也不去说几句。

夜晚,靠在院子门口的树边,他看着远处的纸钱火焰,仿佛有人在那里转悠。

“看什么呢?”

突然,树的妈妈在他背后说话。

这把杨蜜吓了一激灵。

还以为远处的人是树他妈。

结果他妈在背后,那那个人又是谁?

“妈,我好像眼花了。”

树嘴里抽着烟惆怅的说道。

画面一转,他回到屋里,正堂摆着老爸和大哥的黑白照。

内心独白道:“八六年,我哥耍流氓被派出所抓了,我爸嫌丢脸,把我哥吊起来打,失手勒死了他,从那儿以后我老是梦到我爸。”

次日,树在修理厂工作,电焊的时候火花溅到眼睛里,眼睛受了伤,去医院看病治疗,结果是短暂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