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懒得问为什么。
他的视线向一侧一撇,像是在回应温母他下了逐客令。
温母气呼呼的离开,但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让人厌烦。
看着紧闭的房门,温初捏了捏眉心。
想要找机会发泄情绪的他,思考良久后还是没打算去赛车。
一个人飙车并不会让他觉得很兴奋,反而加深了那种孤独感。
他和谢恒吵的不可开交,短时间内他已经不想再和那人见面了。
温初坐在沙发上,将电视声音调至最大,感官被覆盖,让他短暂的有了轻松感。
但这轻松感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温初就感觉到了疲倦。
他将电视关掉,回了卧室,这才发现席末沉打来了几个电话。
温初没有犹豫的拨了过去,只是席末沉却没有及时接通。
打了两个都是同一种结果,温初泄气的将手机扔到一边。
一种莫名的空虚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他疲倦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这几天和席末沉的相处宛若做梦一般,好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美好都是假象。
恶毒的养父母和虚伪的他,才是现实。
躺了很久,他好像想清楚了。
走进厨房的那一刻眼里都闪着阴郁的光。
和席末沉相处时,他根本想不到这些事,可当他一个人,才有时间下定决心。
那把冰凉的刀被他握在手心,锋利的刀尖对着细嫩的手腕,那里隐隐可见的血管。
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在了手腕处。
当刀尖触碰到肌肤时,刺骨的凉让温初遍体生寒。
只是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尖锐的铃声却响的很不合时宜,而刀尖也因为他的手一颤,彻底扎进了皮肤。
血珠从手腕渗出,疼痛让温初清醒过来,看着鲜红的血越来越多,温初扔掉刀,快步的走向浴室拿了条毛巾裹住。
这时的电话早已经灭掉,随之而来的是席末沉的一条短信。
「刚刚有个病人,在治疗。我和我妈说了,她同意了,和你爸妈也商量了一下。」
温初一只手按着屏幕,很慢:「嗯,我妈来找我了。」
席末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同平常相比正经了不少,他的呼吸并不稳,想来是刚才的治疗很棘手。
“伯母说什么了没有?”
温初打开免提,右手微微抬起摸了摸脸颊,违心道:“没说什么。”他停顿了下又道,“谢谢你为我争取。”
争取让他没有成为温家趋炎附势的工具。
席末沉没听懂话里的意思,却听出了温初的情绪不对劲。
他轻咳了一声,含着笑意的声调高了几分,吊儿郎当道:“需要席医生给温先生进行心理疏导吗?现在可以见面。”
温初正欲开口,手腕处毛巾的血已经完全渗了出来,他轻呼一口气,满是歉意:“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第20章 没见过像小初那么可爱的人
手腕上流的血虽渐少,但仍没有停止的意思。
为了以防万一,温初还是决定前去医院缝针,出了家门,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温初随口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发呆。
司机看着他脸色发白,忍不住担忧地询问:“需要我闯红灯妈?”
温初以为自己幻听,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甚至在想,就这么失血过多死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他清楚他没这么容易死。
温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淡淡道:“谢谢师傅,不用了,正常走就好。”
他如果真的会死,也算是顺了自己的心意。
司机听了更担心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他,猜测温初许是为情所困。
他只能自顾自的劝说着温初清醒,不要因为女人想不开。
临到了医院,温初的意识开始混沌不清,嘴唇也因为血液的流失苍白不堪,他甚至完全听不懂司机这一路在说些什么。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耳边嘈杂的行人声,和护士的咒骂声。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失血过多自己来医院的人。”
“护士姐姐。”温初声如细蚊,乖巧地开口,“麻烦姐姐了。”
他甚至没有打麻药,就这么昏了过去。
“先生,醒醒。”
过了很久,温初感觉有人在晃着他的肩膀,他心烦的紧闭了眼睛又慢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她穿着护士服。
温初秒懂,完全恢复意识后坐起了身。
“感觉怎么样?”
温初垂下眼帘,看到绑着纱带的手腕,语调扬了扬:“没事了,谢谢。”
“没有家人陪同吗?”
温初摇摇头:“我瞒着家里的。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说罢他便站起了身,因为无力身形晃了晃,一旁的护士将他扶住,他也只是给了个极为平淡的笑容。
交了治疗费果断的离开了医院。
手腕上的疼痛还有,只是他丝毫不愿在意。
在医院拿药时,医生苦口婆心的说了些注意事项和心理疏导。
但这些却不能走进温初的心。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改变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