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杜飞走时,已经下不来炕了。
本来还想拼命伺候杜飞善后,却疼的自个直冒汗。
杜飞瞧着都心疼,把她按到炕上,让她好好休息,自个去澡堂子连搓带泡的。
等快下班了才回单位,换摩托车去接朱婷下班。
前几天虽然出了那档子事儿。
朱婷却没因此耽误工作。
昨天杜飞回来,她也开始恢复上班了。
倒是于嘉嘉,骑自行车把小葡萄从幼儿园接回来。
手里提着刚买的菜,发现厨房里没人。
平时王玉芬回来的早些,都会提前开始做饭。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担心,让小葡萄自个去玩,连忙跑进王玉芬房里。
一开门却闻到屋子里还没散尽的味道,不由得脸一红,猜到怎么回事。
又见王玉芬躺在炕上睡着了,连忙想退出去。
王玉芬却醒了,抬起头道:“嘉嘉呀~”
于嘉嘉“嗯”了一声,既然把人吵醒了,她也没再退出去。
坐到炕沿边上,半是调笑道:“我说在单位一下午都没见人,原来是上这儿来了。”
王玉芬脸一红,立即回嘴道:“我怎么听着泛酸呢?要是羡慕,等下回的,我让给你一半,咱们姐俩儿一起伺候他。”
于嘉嘉脸色瞬间胀得通红,拍了王玉芬一下:“你要死呀!胡说八道。”
王玉芬得意洋洋,笑的花枝乱颤,却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
于嘉嘉不是第一次见王玉芬这样,情知怎么回事。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杜飞,下意识夹紧了腿。
王玉芬缓过来,拍她屁股一下,贼兮兮调侃道:“绷这么紧干嘛?你要真想,等下回他晚上来,我把灯闭了,你偷偷过来……”
于嘉嘉一愣,这一瞬间真有些心动了。
但理智还是压下了那一点躁动,没好气道:“就会说胡话,我做饭去了。”
立即落荒而逃。
虽然于嘉嘉也想找个男人,对杜飞也很动心。
但她不敢去赌。
她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了,带着女儿,吃穿不愁,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真要跟杜飞走到那一步,变数实在太大了。
不仅要看杜飞的态度,还有朱婷那边。
万一将来东窗事发怎么办?
再则就是王玉芬。
这已经不是王玉芬头一次跟她说一起伺候杜飞了。
却都是半真半假。
女人都是小心眼儿的,哪会乐意让自己男人找别的女人。
看不见就罢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旦她跟杜飞发生了关系,还能像现在这样跟王玉芬交往吗?
说什么娥皇女英,也只是传说罢了。
况且人家可是亲姐妹。
即便如此,也要争议谁是正宫谁是偏妃。
最后为了打赌,弄得骡子都不能生育了。
何况她跟王玉芬还不是亲姐妹。
于嘉嘉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迷茫。
自己才二十七,难道真就带着闺女这样过一辈子?
另外一边,杜飞回到家。
在饭桌上朱妈忽然道:“对了,白天你四婶儿来电话,说小丽要回来了。”
杜飞嘴里嚼着土豆丝,心里合计朱丽也的确该回来了。
朱婷问道:“四婶儿没事儿了?”
朱妈道:“本来也没啥大事儿,就是说的严重,好让小丽回去。”
朱婷“哦”了一声:“她啥时候到,让小飞去接一下。”
朱妈道:“说的就是这个,明天下午的火车,三点二十到站。”说着看向杜飞:“不耽误工作吧?不行我让小车班出一趟。”
杜飞挥挥筷子:“没事儿,接个人能耽误多长时间。”
朱妈应了一声,又是叹道:“你说小丽这孩子也真不让人省心,今儿电话里你四婶儿又哭了,让我帮着寻么寻么。”
这话杜飞没法接,朱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至晚上,躺到床上。
想到朱丽,朱婷不由叹道:“你说二姐到底怎么想的?别人给她介绍,不是不见,就是敷衍,难道她还放不下刘景文?”
杜飞抻个懒腰,撇撇嘴道:“你瞎寻思啥呢~刘景文早就翻篇儿了。”
朱婷靠到杜飞身边道:“我也知道,那你说二姐为啥一点也不积极,好像放弃了似的。”
杜飞道:“那我哪知道,没遇到合适的呗~”
朱婷忽然道:“对了,我想起一个人。”
杜飞往上抬了抬眼皮:“谁呀?”
朱婷挺身坐起来道:“是警卫局的,战斗英雄,三十二岁,一米八多,原先给彭总当过警卫员。”
杜飞质疑道:“这么大岁数,怎么没结婚?”
朱婷道:“怎么没结婚呢,去年老家的媳妇没了,听说是得了重病。”
杜飞皱了皱眉,潜意识有些抵触。
客观来说,朱婷说这个人跟朱丽还真挺般配。
年龄上合适,身份地位也不差,还是战斗英雄,一个离婚,一个丧偶。
至于长相,能给大领导当警卫员的,长的都不会太差。
警卫员天天在眼前晃悠,真要太寒碜了,肯定影响心情。
朱婷兴致勃勃,越说越来劲:“哎,明天你去接二姐,先探探她口风。”
杜飞“嗯”了一声。
虽然心底不大乐意,却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
杜飞吃了早餐,骑摩托车送朱婷上班。
临了下车的时候,朱婷还不忘提醒他别忘了。
杜飞嘴上应着来到单位。
到院里不由瞅了一眼隔壁的办公室,下午朱丽就回来了。
打开自个办公室门,杜飞简单收拾一下。
心里却在合计,朱丽这次会是什么态度?
还跟原先一样,直接回绝不见,还是试着见面看看?
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上次从秦淮柔嘴里知道,朱丽做梦叫过他名字,杜飞一直刻意回避。
按道理,现在有人能跟朱丽匹配,杜飞应该松一口气。
但人心就是这样,求而不得,失之交臂。
杜飞自顾自苦笑,稍微整理情绪。
却在这个时候,张文忠忽然从前院小跑过来。
“经理,中新芳子找您。”张文忠敲门进屋。
杜飞一听,稍微有些诧异。
上次中新芳子过来,提醒他小心山口组,事后就回东洋去了北海道。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让张文忠把人带过来。
再次见面,杜飞大吃一惊。
中新芳子明显跟原先不一样了,浑身多了一股硝烟味儿。
并不是真正的味道,而是一种气质。
她上过战场了,而且亲手击毙过敌人。
在她白皙的额头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色伤痕。
在这道疤痕下面,她的左眼上覆盖着白色纱布,用‘十’字胶布贴在脸上。
杜飞皱眉,不由问道:“芳子同志,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