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师大这一亩三分地儿,李忠在学生中将彻底跻身数一数二的人物。
甚至超过巅峰时期的刁国栋。
杜飞回想起上次在白老四那儿,跟李忠见面的情形。
李忠虽然表现的十分恭敬,却是敷衍的成分居多。
尤其在杜飞提到,让他放了娄家的时候。
李忠嘴上答应的十分痛快。
杜飞当时还觉着奇怪。
现在看来,并不是他识时务,而是压根儿就没改变主意。
只是暂时隐忍,等待机会罢了。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笑了。
原先倒是小看了李忠,他还挺有城府。
要不是今天盯着张忠诚,还真被他敷衍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杜飞也犯不上因为这人生气。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双方本就是互相利用,谈不上忠诚背叛。
李忠在杜飞这儿没得到重视,另找别的门路可以理解。
换成杜飞,肯定也会想折。
唯独他对娄家的执念相当大,令杜飞有些在意。
如果只是娄家,杜飞懒得多管闲事。
问题是,现在娄弘毅去香江,接手了装备外销的买卖。
这个事儿是杜飞挑头的。
真搞出什么情况,把娄弘毅逼急了,弄不好杜飞会被牵连。
这个时候,小黑突然警惕的冲房门的方向看去。
杜飞知道,肯定是李忠回来了。
立即心念一动,让小黑快撤。
小黑动作非常敏捷,双脚在桌子上一蹬,展开双翼,倏地一下,轻盈的飞出了窗外。
李忠心情不错,进屋并没察觉异常,立即来到桌上拿起那份任命书。
喜笑颜开的看了两边,这才仔细锁到抽屉里。
另外一边。
杜飞念头一转,直接把视野同步到另一只乌鸦上。
刚才小黑留下,另有别的乌鸦跟上张忠诚。
这一次,张忠诚从师大出来,到德胜门外大街,往南进德胜门……
杜飞看他路线,不由有些奇怪。
张忠诚骑着车子,过了什刹海,来到羊房胡同,车子往东一拐,没几下就到了恭王府的附近。
这里杜飞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从老金家手里买的那座大宅子就在这儿。
只不过,自从陈方石走了,再加上庆王府宝藏告一段落。
令杜飞对这边的兴趣锐减,最近都没来过。
这时,已经下班了。
路上的人车明显增多了。
张忠诚骑车子钻进一条小胡同,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黑门前边。
门是普通的蛮子门儿,没有门楼子,两扇门扉,油漆斑驳,下缘的木头都朽烂了。
使这座院子看起来有些破败。
张忠诚警惕的往左右看了看。
然后麻利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头。
“咣当”一声,推门进院。
反手把门关上。
门里院子不大,因为没人拾掇,长了一些杂草。
左右各有两间厢房,北边是三间正房。
不过面积有限,三间正房的左右两间,正对着厢房的山墙,中间留下的院子只有三米多宽。
张忠诚把自行车戳在门边。
并没注意到,几只乌鸦落在附近的树梢上。
杜飞也没想到,他会来到这里。
心说,难道张忠诚的宝贝都藏在这儿?
这不是巧了么这不!
这个小院儿居然就在杜飞那座大宅子的旁边,东边一墙之隔就是大宅子后花园的院墙。
张忠诚拿出钥匙先打开门,进入北屋一趟。
因为到了屋里,窗户都关着,糊着窗户纸,杜飞什么都看不见。
他也不着急。
还是那句话,只要盯住了那个黑色人造革的手提包就不怕。
刚才张忠诚进北屋,没拿挂在车把上的包。
所以,北屋肯定不是藏宝的地方。
约么五六分钟,张忠诚出来。
不知在屋里干啥了,弄的灰头土脸的。
伸手从车把上拿起皮包,推门进了东厢房。
这间房子没上锁,房顶长着杂草,门窗都坏了。
一看就不能住人,里边堆放着不少杂物。
杜飞让乌鸦飞到对面屋的房檐上,顺着半开的门往里边看。
已经猜到张忠诚打的什么主意。
故意把院里的正房和西厢房锁上,估计屋里也布置的不错。
只留下东厢,弄得破破烂烂的,连门都不上锁。
好像一个堆杂物的仓库。
万一遭了贼了,肯定先去上屋和西厢房。
到时候只要适当留些财物,大部分小偷都会见好就收。
却不知道,真正的宝贝就藏东厢房里。
其实法子不算多高明,许多人都明白。
甚至那些做贼的未必就看不出来。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心理博弈。
东厢房里可能有更值钱的东西,但不确定。
要想找到,需要投入大量时间,承担未知的风险。
那些小偷,已经在上屋拿到一些财物。
是落袋为安,还是冒险去找不确定的大饽饽……
况且,还有一句话,叫做贼心虚。
十几分钟后,张忠诚从屋里出来。
手里仍拎着人造革的黑兜子。
但一看就飘轻,里边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重新把兜子挂到车把上,张忠诚拾掇一下自个,把身上尘土排掉,这才离开这里。
杜飞仍让一只乌鸦跟上去。
他却没再过去,直接断开了视野同步。
既然找到了地方,下一步就简单了。
不需要去找什么入口。
不管张忠诚在屋里设置了多么巧妙的机关,对于杜飞来说,都没任何意义。
他只需把小红弄过去,直接把房子下面挖成筛子。
管你什么手法,全都暴力破拆。
杜飞在办公室伸了个懒腰。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六点了。
夏天,天还没黑。
杜飞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长时间使用视野同步的不适。
心里合计,朱婷那边已经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