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我回杭州处理舖子的事,跑了很多关系,我人在雨村,吴山居是全权交给王盟维护,太久没接触正经经商,等事情告一段落简直把我整个人jg气都ch0u乾了。
我这次决定只身回来,闷油瓶起初是不太乐意的,他虽然嘴上不提,态度表现得很明显,晚上做那档事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懒散,把我气得眉毛都歪了,他却一副泰山崩於前而se不变的模样,我气不打一处来,隔天二话不说直接搭了大清早五点多飞机到杭州。
期间小哥也是发了很多讯息给我,我看他愿意放下自尊低声下气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忙完一整天事情後,准备打电话给他。
我和闷油瓶两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很少讲电话,我先拨了通电话过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闷油瓶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我心说他什麽时候那麽早睡了?平时这个时间不都和胖子在客厅看电视。
「小哥,吃饱了吗?」
对面嗯了一声,反问我道:「你呢?」
「还没吃,就想先打电话给你。」
我感觉闷油瓶停顿了一下,才又道:「吴邪,按时吃饭。」
「我一个人不知道吃什麽好,小哥给点意见吧?」我靠在贵妃椅上,柔软的椅子包覆着身t,疲惫的四肢逐渐放松下来。
「白切j。」
我听了就笑,自己ai吃还安利上我了呢,於是故意招惹他道:「可是我想吃别的j。」
闷油瓶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收讯不好,我连续喂了好几声,才听到他道:「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想吃你j。」我冷冷地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听到闷油瓶闷声咳嗽了两声,我才惊觉不对劲:「你怎麽了?感冒了?」
闷油瓶虽然没有明说,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难怪他这几天行动b平时缓慢,我还以为是喜来眠店休放多了导致的,以为他在跟我置气,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我一急起来就要收拾东西回雨村,小哥拦住了我,道:「你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我心想这可不在斗里我可不会听你的。叫他一个病人少废话,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还留着g麻,他竟然回我想吃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他真的是吃错药了!
我叫他先去弄点蜂蜜水喝,人在生病都会特别脆弱,这点在以前的闷油瓶上是t现不出来,现在他竟然学会和我胡闹了,我只怕他是病得不轻,赶紧上网订机票,一路狂奔去机场。
回到雨村之後,闷油瓶已经睡下了,胖子说原本小哥坐在沙发上等我,後来撑不住就被他劝到房间里睡了。我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我到厨房捣鼓了一下,将桔梗跟甘草放到热水中闷泡,端到房间里,闷油瓶原本在床上熟睡,听见我进来就睁开了眼睛,我把手里的杯子端给他,他伸手接过,浏海长长的盖在脸上,看上去很似乖巧。
「小哥,生病怎麽不说呢?」我0了0他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看样子也是不舒服了好几天。
我看了有些心疼,想亲亲他,却被他躲开了,见他有些委屈地道:「……会传染。」
我拿他没辄,闷油瓶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到他旁边,让我躺在他x前,安静地聆听他的心跳声,规律的节奏传递出一种安稳的依赖感,随着呼x1越加平稳,睡意逐渐袭来,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闷油瓶在叫我。
「吴邪。」
我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疑惑地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眼睛深邃而黑亮,望着我道:「还想吃j吗?」
一个对不好的回忆耿耿於怀的人,往往会因为某些行为触发过去的经历,而陷入内心的对话而无法从中解脱,这种难以放下的纠结好像一道看不见的枷锁,你每一次向前走,这道枷锁就会不停拉扯着,让人受困其中,反覆打转。
当然我不会告诉闷油瓶这些,往事他都知道,至於他怎麽知道的,那就是另话了。
今天喜来眠生意特别好,尖峰时段胖子忙开了,连炒好几盘菜,连我都要下去帮忙洗碗,平时我是不怎麽注意人流的,店里的人来来去去,每当有人结帐完离开,门再次打开,迎接新的顾客,形成一种不间断的流动,但是现在收银台前面却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心中很是古怪,就放下碗筷过去了解情况。
我一靠过去,就看到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nv孩子围着闷油瓶,吱吱喳喳地询问附近的旅游景点,语调中透露着兴奋和期待,闷油瓶指向她们手上的旅游手册,平静地用手势b划出方向。
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後都以要微信号做为结局,我连忙堆起笑脸,过去g住闷油瓶肩膀,一副憨厚的模样对其中一个主事的nv孩道:「这位姑娘,有什麽问题问我吧,後面大排长龙了呢。」
那几个nv孩子先是看着我和闷油瓶,接着面面相觑,有几个偷笑笑起来,我不是很懂她们在笑什麽,好在她们没有太多纠缠,前前後後问了我几个问题便离去。
我送走她们後回到柜台边,正好瞄到闷油瓶放在桌上的手机停留在微信页面,我可以笃定闷油瓶不可能给陌生人微信号,当下还是觉得有点不爽,以至於他过来捏了捏我的肩膀示好我都没有理他。
下午舖子打烊後,我们回到雨村的村屋,胖子说要烤j给我们配啤酒,叫我和闷油瓶到客厅等着,我拿了几个刚刚在灶台边烤完的板栗递给闷油瓶,边啃边看电视重播「瞒天过海」。
我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播到好笑的画面我不禁哈哈大笑,回过头看了一眼闷油瓶,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手机看。
丫的手机有那麽好看吗?眼睛都要黏到上面去了,我心里有点不满。
结合早上的事情累积的情绪,我一下有点恼怒,想要直接蹦到他後面看他到底在看什麽,那一瞬间又想说不行,情侣互看手机这种行为没经过同意就是侵犯ygsi,我随即感到十分不安。这时闷油瓶突然放下手机起身,我从余光看着他走进房间,内心大概挣扎了一两秒,就抓起他的手机看他到底在瞎折腾什麽。
我一滑开他手机就看到萤幕上显示微信聊天室,第一个是「张海客、张海杏……」的对话群组,我还来不及点开就听到身後传来声响,只好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
闷油瓶坐回沙发上,我眼睛紧盯着电视萤幕,脑子里一片混乱,我知道闷油瓶对张家的担子没有完全卸下,但现在不同以往他连跑山几天回家都会跟我报备一声,难道张家人要逮闷油瓶回去传宗接代振兴张家不敢告诉我?
一想到闷油瓶不告而别,心里一下子乱了,心想我根本打不过他,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左右,他要走就走,我根本没有办法留住他,要是闷油瓶真的想恢复张家往昔光荣,我又有什麽资格说不行,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愿。
没事,他只是和族人日常友好交流,我脑补过多了。
我想到这一下又冷静下来,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和闷油瓶直接挑明。闷油瓶大概是忘记拿什麽东西又起身回去房间,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正要开口叫他,转头一看我32寸的行李箱就开开的摊在地上,我瞬间脑袋充血,一脚就把行李踹飞出去,猛地砸在墙上发出巨响,闷油瓶蹲在地上惊讶地看着我。
「他娘的!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绑在树上!」我感觉事情脱离我的掌控,一下就怒了,人也有点失控,一手把他按住,叫道:「你不准走!」
闷油瓶一听意外地看着我,两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他沉默地站起身,握住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将我一把拉进怀里,我下巴抵在他背上,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上衣。
闷油瓶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的情绪,过了半晌在我耳道:「吴邪,你跟我走。」
我放开他,面露不解,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给我看一部台湾观光宣传影片,说是张海客传给他的,他打算带我去,庆祝我们交往三个月纪念。
他和我解释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他还不确定要不要采纳张海客的提议,再加上想要给我一个惊喜才一直没提起这件事。
我忽然感觉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啊,那我们什麽时候走?」
「明天。」闷油瓶淡淡地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误解了状况,就想ch0u了自己一嘴巴子,对话嘎然而止,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词句填补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闷油瓶伸手r0u了r0u我的头发,就弯腰捡起被我踢飞的行李箱,我赶紧收拾地面散落的衣物,过去和他一起整理行李。
整理到一半,我们的手碰在一起,闷油瓶突然叫唤我的名字。
「吴邪。」
我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麽,又想了想,最後决定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了句话。
我听了一笑,揽住他的手臂,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道:
「我知道,我也是。」
最近闷油瓶在家时间多了,我们三人一个小摩托在雨村有时不太方便,胖子就提议去城里买一辆新机车代步。
我先在网上搜寻一下,选车看配置,摩托车类型很多,我们主要在乡道短途通勤驾驶,就想选一般踏板,胖子不同意,y要选街车,说是可玩x较高,带人也方便。我b较讲求cp值,不要偏离咱们预算太高,两边各一票,决定x票数就落在闷油瓶身上。
我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心说这还需要讨论吗?小哥肯定站我这边的啊。
闷油瓶先瞄了一眼我手机里的图片,再转头看了看胖子手机屏幕,然后他就顿住了,好像被什么东西x1引住了一样,接着他忽然站起身走去厨房,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杯水递给我,淡淡地道:「什么时候去选车?」
我接过他手里的水,还在想他什么意思,胖子就回道:「你们俩口子去吧!胖爷我现在得准时收看钓鱼节目。」
我找了很多品牌的机车,最后选定其中一个,搜寻附近的官方门店,准备带闷油瓶过去淘货。
到了现场,我们两个在店里转来转去,店家以为我们是新手买第一辆车,滔滔不绝地介绍各款车型的x能和优惠,我正好看中一辆机车,正和销售谈价格,多凹了好几样赠品,我什是满意,转头要问闷油瓶意见,就看到其中一个店员邀请他试驾店里的另一辆挡车,那款挡车全身漆成黑se,车头设计锐利,看上去很有侵略x,加上俐落的车尾线条,露出大面积的后轮,给人一种狂野与叛逆的形象。
闷油瓶发动引擎,从我眼前奔驰而过,风吹起他的发丝,他今天穿着一件我买给他的黑se皮衣,修长的身形紧贴着车身,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我一下就心动不已,立马决定下订,确认好之后交订金。
回到家后,胖子问我最后买哪一款,我没敢告诉他,但心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上这台摩托车,感受那种自由与刺激,驾驶着它在街道上飞驰的画面。
到了提车当天,检查了一遍车外观和发动机,没问题后交付尾款给店家,我愉快地拍拍车身,闷油瓶已经戴上头盔,等着替我安上。
闷油瓶边帮我调整了安全帽大小,我边问道:「你骑?」
他点了点头,上车发动引擎,我随后跨上机车,发现坐垫没有想像中的y,应该不会坐得整路pgu酸痛。
我双手cha在闷油瓶k兜里,欣赏沿途的风景,一面享受迎风而来的快意,我们从繁忙的城市出发,途中停在红绿灯前,一位路过的nv孩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我们,闷油瓶仍然专注地驾驶,直到我们驶离城市边缘,再往前行是蜿蜒的山路,闷油瓶虽然刻意减速,我身t还是一直向前倾斜,到最后只能趴在他后背上,他转头用眼神确认我没事,随即继续骑行,夕yan洒落在大地上,把我们两人一车影子拉得老长,耳边传来风声和引擎的轰隆声,这一刻是多么宁静和美好。
我们停留在一处宽阔的山坡上,从这里可以将天空和大地尽收眼底,我们摘下头盔,任由微凉的晚风吹过脸庞。
我从车厢拿出罐装n茶呷了一口递给闷油瓶,他靠在档车旁,目光注视着远方的夕yan,我曾经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回到山里,和山峦融为一t,但不知道何时起我不再担心,我知道他会站在我身后,或是走到我的前面,为我开路,也许是他渐渐有了人味,我才能真正战胜自己的心魔。
「小哥。」
闷油瓶回头看向我,橙红se的光芒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一簇燃烧后的余烬,模糊而柔和。
「肚子饿了,回家吧。」
他点点头,跨上摩托车,过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脚上。
在远方地平线上,两人的背影逐渐融入橘红se的晚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