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南的阴雨天。
雨丝落下。
少年衣衫停留在那片随风扬荡在天色里,成了那条青衣眼中的亮色。
容貌丽的少年轻瞥他一眼,面容不带丝毫情绪,眼神带着轻蔑。
天之骄子对下等人的不屑。
回到现在,青衣眼神空洞,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宋涟漪的声音有些哑了,凑在他的肩头,话语零零碎碎:“你看看我,青衣…”
本该被人厌恶的人,现在却在深深宫邸,奢靡与浮华的镇压之下,不得解脱。
回忆时回忆时回忆时:
少年头发杂乱,仰着头,对着天空大声嘶喊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传到了很远,极其的尖锐和恐惧绞着心脏,他衣衫褴褛,混着脏水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滴,潮湿的头发直接贴着他的脸,也完完全全遮住了亮色的眼睛,他垂着眼,尘泥在他的眼皮上结了垢,泪水又将它融湿,洗干净,又弄脏。
乌云在旋转,只着单衣的苍白脊背好像被巨大的压力往下压,干裂的嘴皮神经质着一直叨:“我错了啊啊啊…我不应该…”参差不齐的指甲,把身上紧紧揪着身上的衣服,像是束缚,又带着恐怖的惩戒意味。“我错了…我就应该受到惩罚…我错了啊啊啊啊!!”他要用那双手紧紧的挤着头,像是要将心中杂乱的物质都清出去。
青衣被家人赶出来了,他的家人一直都非常的不喜欢他,说不喜欢实在是太轻了。
他生活在不发达的乡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很多人讨厌,
那些眼神不屑,笑容的鄙夷,
“你怎么配上桌吃饭呢?”
混着脏水一滴一滴的在他心里凝聚了,形成黑色的结石,连接着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呀,我不配的!!!我错了!!”他自小生长在这种氛围里,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但却极其的痛苦,这是作为人类的本能。对呀,他自然会觉得是他的问题,是他太不够小心了,是他服务的不够好。
只要能再让人家开心一点,只要我再小心一点,只要人家能再开心一点,要我不要再那么的讨人厌…我一定也就能变得幸福一点的,我一定会变好一些的。
青衣想,心里绞痛难受,但还是慢慢把手放了下来。再抬头时,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带着哀求和小心翼翼,映着阴沉的天,哀求之下是藏着很深的希望,亮色消失了。
自山村而来的农妇,在来大城市的时候,眼中常有小心翼翼和为了保护自己的小算盘,青衣也是从山村出来的……
青衣抹了一把眼泪,决定了,他要去修仙。他一振袖子,灰色的麻衣在风中摇摆,那些被恶念缠身的过往,和周围的冷漠目光,都一起随着风飘着他的袖子,让他像一只飞鸟在这个原野上。
他还饿着肚子,一路乞讨,
他用祈求的眼神盯着他面前来来往往的路人,双手捧着,手心向上。就这样来到了京城,报名了修仙,他天赋并不是很好,三千长阶,他拼着一口气往上爬阶,长汗如流。但修仙的淘汰率何其高,他终究还是爬上来了。
被汗水模糊的眼那看到了顶座上的那个人,宋涟漪长身巍峨如玉山将倾,从正殿徐行而出,穿着白衣,头束白玉冠,俊美无俦,周身光华轻涌。
青衣在那个时候只觉得他好香啊。看向他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惊人的渴望。他太美了,他怎么这么香啊……
抬头一看,其他爬上殿的弟子也望着他眼神炽热,是对高高在上的人的仰望,和对世间仅有的美的惊叹。
宋涟漪轻轻撇过头,长衣逶迤。避开了那些目光。
毕竟对他痴迷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眉眼一掀,就掀起一层欲的风浪,可他是个冷心的人。
青衣吃过长老递过来的丹药后回了神,长老扫过底下的弟子说:“你们目前的修为太低,所以见到宋师会感到恍惚。”长老说的委婉,那明明是情欲。
回过神后,青衣回想刚刚,只觉脸红羞耻,又心痛不已……
他不配的。
他被作为打杂弟子收容进了宗门。是夜晚,他从来没跟那么多人一起睡过,有鼾声。但他觉得宁静而安详,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有屋顶的床上。
天空澄净如洗,繁星点点,月光皎洁,为大地披上一层柔和的银纱。对未来的希望是一个极其瑰丽的梦。
现在时现在时现在时:
一滴泪从青衣的脸上滑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躺在他旁边的宋涟漪,看到这一幕,轻轻摸着他的脸,凑到他的唇边亲了亲,漂亮的眼中是浓烈的占有欲和爱意,还有心疼。
青衣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睛,和梦中的宋涟漪形成了巨大的割裂。
宋涟漪看到他醒了之后,把他抱在怀里,动作中是深重的怜惜。青衣埋在他的怀里,鼻间是清甜的冷香。抱起他去餐桌,他的脚被折了,已经没法走路。
肚子里面鼓鼓胀胀的,全是那些男人射进去的精液,因为夹不住,缓缓的往下流。他害羞又难受,窝在对方怀里,不想面对。走路间,身上的披风落下来,露出了满身吻痕。宋涟漪把他放在椅子上,又细细的拢了一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让青衣僵硬着害怕的躲了一下。
桌案上是各式各样的菜品,茶食、糖缠簇盘之类的看菜,宝坻银鱼、淮扬干丝、湖州莼菜…每一道菜都摆放精心,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让人食指大动。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吃。青衣小心翼翼的瞅眼看宋涟漪。
他现在手软的厉害,他自昨天被摁在床上,反复侵略,到现在腰酸背痛,连支撑举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青衣颤颤巍巍地挺起身子,伸手去夹菜,带着吻痕的手指看的宋涟漪眼前一暗,抓住对方发颤的手,青衣被此举吓了一跳,直接松开了筷子,筷子落在地上。
青衣双眼泛红,蓄满了泪,委屈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宋涟漪抱起害怕的小可怜,眼底浮现几分暗色,他盯着青衣,凑到他的耳边,秀丽的黑发因为过近的距离披在他的脖子上,悠悠启唇:“怎么,我喂你吃好不好?”
他身体轻轻颤抖,他强忍泪水,大腿哆嗦不止。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宋涟漪接着把他放在腿上,眼睛望着他,一挑眼风情万种,手缓缓伸向衣领,纤长的手渐渐往下,来到了他的下腹,青衣难耐的夹紧了双腿,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排尿了,
手指在他的身上作乱,肆意玩弄,又摸又揉,又咬又亲。宋林一对他的敏感点了如指掌,到处点火。又不负责灭,
接着宋涟漪扯开他的衣领,把它扯到肩膀附近,再将他的两只手抓到后面,把通红的乳头露出来的。
尽管青衣心中不情愿但架不住武力上打不过,只能被人搂在怀里肆意抚摸,
“不、不要……”青衣脸色发白,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呜……不要……”青衣感受到那双手摸着自己,他哭的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得到那令人窒息的侵略欲。就算挣扎,也只是在他的怀里下陷。
“安分点。”宋涟漪还笑着说。
指尖在嘴唇打着圈抚摸,他的声音很好听,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黑色的头发和冷白的皮肤,像古时候勾引农夫下水的艳鬼,宋涟漪捏着青衣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宋涟漪作为仙人,做什么都会有一种优雅的劲,却又生得漂亮,动情时的魅意绕的青衣晕乎乎的。
青衣被迫张开了嘴,在玩弄中吃完了一餐饭,他流了太多泪。下身排泄的欲望越发强烈,从昨晚就没排泄的尿液直冲着尿道口。但没有男人的允许,一滴尿都不许排出体外,很是可怜。
袒露在外被冷落了一餐饭的乳头,现在被人掐在手里玩弄,他不安的扭动着,奶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晃的更厉害。很是可怜的一双奶子,乳头上附着水光,肿大红艳,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动,被人用手揉捏成各种形状。
另一只手伸到了身下,手指伸了进去,昨晚被堵了一天的精液,流了下来。
“呜,呜……”被人完全控制身体的羞耻心让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别人的液体从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流了出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带你去上厕所”
他抱起青年的腿弯往来到他专门的厕所,青衣满胀的尿意此时到达了巅峰,它没有主人的允许,现在还不能排出来,
他在厕所的地板是特制的,可以自动吸水,所以只要尿在地板上就好了,这更增加了他的羞耻感,连厕所都不配拥有,只配在地上供人观赏。
一低头就能看到,被红绸束缚了一天的性器。尿液被严格的束缚在了体内,一滴都不能泄出来。
青衣委屈的不行。
“很快就好啦”宋涟漪哄着他。
他将青衣的手绑在背面,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青衣用专门的姿势,双腿大张,尼股翘起,把被玩弄的乳头也挺起来,
宋涟漪看着满意,“好,那就这样吧,尿吧。”
终于得到了允许,青衣缓缓放松了,被红绸压迫了一天的括约肌。打着尿颤射出来。
青良心里生成深深的屈辱感,他心不甘情不愿,当着别人的面,流了出来。
“好了,不许尿了。”青衣才刚刚开始尿了十秒钟呢。而含泪重新憋住的撞击尿道口的尿液,在青衣的努力收缩下,尿液狠狠的冲击着尿道口,打了个回旋,他浑身都抽搐着,像是不能承受更多,排泄的快感逐渐也成了漫长的折磨,
排泄为人类最基本的权利都要被人狠狠管束,宋涟漪接着说,
“尿吧。”
青衣的鸡巴抖了抖,又开始了痛苦的排泄,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很敏感的身体,像是在射出来一样。在口令声中,又狠狠收紧尿道,停止排尿,又要放松括约肌,让它流出来。
鸡巴空气中颤,紧绷的神经和膀胱不敢放松,努力控制着括约肌和尿道口。
一次又一次的打断,让青衣濒临崩溃,没有尝到快感,在束缚中完成了一次漫长的排泄,只是为了满足主人的占有欲…
回忆时回忆时回忆:
青衣从山下上来,满身是汗,因为过了晚饭时间了,他拐去厨房顺走了两个大白馒头,接着把砍来的柴堆到柴房。
他现在每天的生活就是负责砍一些柴,搬到柴房,然后再去听老师上课,再回宿舍睡觉。跟他之前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
“小青,你回来啦?”
“嗯,”青衣摔在床上“今天我把你的那一份柴也给收拾了”
“昂,那我明天收你的”
陆任佳坐在他的床边,拍了拍他的背:“辛苦啦,今天陆壬乙下山买了只烤鸭,我从他手里买过来了”陆任佳是山下一户卖鱼为生的人家,父母是做生意的,见的人多,在刚看到青衣时,因为青衣的谄媚和卑微,总怀疑他不安好心,后来知道他是个好人,经常给他买一些东西吃。一来二往的也成好友。
宿舍有些乱,烤鸭摆在长凳上,宿舍外很热闹,少说也得支了十来张桌子。那桌的男生在拼酒,又是吆喝又是哄笑的,桌上还凌乱的摆着些瓜子。但这毕竟是xx宗门,早上还要上课,所以只是在闲暇时放松一会儿。
所以这种氛围很美好。
青衣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被人嫌弃,后来大家也知道他只是一个胆小怕生的孩子,所以就融了进去。有人过来了:“嗨,我这有本春宫图,二两银子就行,来一本?”
“不不不用了,”青衣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脸色爆红。
他躺在床上,自进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宋涟漪,他们之间实在差的太多,修为低容易受到宋涟漪的威压影响……不过再过两三个月,他的修为也够了……
唉!他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两个月后,青衣站在人群中,在周围嘈杂的的背景音攥紧了拳头,"紧张死了……”“我好兴奋!”絮絮叨叨的人群攒动,毕竟这是宋师…听了半个时辰后,一位老者踩着云,足尖点地缓缓降落。
他虚虚地抬起了手,“唰”手中的卷轴摊开,照着纸上的名字点了几个人“你,还有你…”被点到的人顿时很高兴,“快收拾收拾!咱们搬到明苑去!”
青衣脸色苍白的看着老者,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没有被点到,他期望见到很久的人,没有选择他呢。他垂下眼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老者快走了,他迅速跪在地上:“给我一个机会吧”
虽说丢了脸,但青衣换到了能照顾他衣食起居的职位,但照顾衣食起居只是工作中的一小部分,烧柴挑水才是他工作中的大部分。
他经常会在宋涟漪院子前面一直扫,直到被他身边的婢女训斥,打着哈哈去其他地方。
又过了好久,他才见到了宋涟漪,
这日宋涟漪传唤所有人到他的殿内,青衣也在下面跪着,抬眼,和这人对上了视线,但是宋涟漪的目光马上就移开了。总归,万物于他而言,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他披着素白的外袍,外袍是很简单的款式,他斜倚在椅子上,置于案上的手指轻轻敲击。
殿内燃着宁静的熏香
青衣的修为明明够了,但还是觉得他好香啊,好香啊气,那张脸完全红透了,痴迷地盯着他看。眼白染上难耐的血红,呼吸变得粗重。
青衣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一个破碎的梦境,他好像看到宋涟漪在对他笑,于是他呵哧呵哧的笑,脑袋越来越晕,血涌上脸,鼻血流了出来。最后直接急火攻心,倒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满脸潮红,双眼紧闭,宋涟漪看见他这淫态,紧紧皱了皱眉。
宋涟漪揉了揉眉心,起身掀起长衫,顺着台阶往下走,点了几个穴位把青衣弄醒,“今日这般,己证你并无仙缘,你的修为已经足够了,是你的心太过不稳,明日自行下山。”
这话就像一桶冰水,把青衣冰镇清醒了,他的躯体跨过了他的大脑,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要这样,他明明才刚刚有了点希望的…
“对不起!仙君,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只是…”
他扯动宋涟漪衣服的手指尖发白颤抖着,不行啊,他也想要获得一些希望罢了…
他在山门外拼命磕头,头顶满是血迹,心中满是绝望,生怕就被这样抛弃了,怎么能就这样断定他?只是因为很喜欢就没有仙缘吗,他很用力的磕了一天一夜,
才等来了宋涟漪的侍女,大概是看他怎么样也赶不走。宋涟漪对他的追求者这么多年也烦了,侍女神态倨傲:“那就留着吧,真是连狗都不如。”
而他听完也只是把头勾的更低,将自己的姿态放的低到尘埃里。
雨丝绵密,他身体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好半晌才站起来,他就着这雨回到卧室,还是一等杂役的卧室。
几个白眼,几句话,几阵哄堂大笑,“丢不丢人啊?”那些人在嘲笑他,“怎么哪里都能发骚啊?”美好的宿舍消失了,青衣的喉咙一阵腥甜,明明在上山之前幻想过的,终于到这里也仍然被讨厌了。
对啊,是我活该,是我不配,是我下贱。
对啊,是我活该,是我不配,是我下贱。
但我也想做一个有自尊的人啊!!!明明一直都不被喜欢!!这样的念头在这一天一夜里一直盘旋在青衣的脑袋里面,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他脑袋像要炸掉了一样,着急寻求些什么发泄。
被扇红肿的脸,和被舍友泼在身上的油腻饭菜味,不堪入耳的辱骂直冲着他的鼻子说。
青衣在这个情况下沉默着。
他想寻求什么帮助,但也什么都想不到,哦,对了,我要做一个有自尊的人来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迷迷瞪瞪的就往门外走,捡起了刀片和布条。来到了无人的后院,
夜风乍起,残雾消散,冷月当空,萤火虫闪着梦幻的光,他手起刀落,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划,他没有勇气划得太深,血液溅了出来。对了,我要做一个有自尊的人,我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做那样低贱?他想不通,又是一个手起刀落,他在这熙熙攘攘的月光中,幻想着宋涟漪的脸,好像自己就是他的爱人,勾勒着他的五官。在这无比想要靠近的爱意里,鲜血喷涌而出。
对呀,我要做一个有自尊的人。
我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