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轿车的颠簸中醒来的,嘴里一gu血味。克里斯蒂安把你搂在怀里,正轻柔地擦拭你脸上的泪痕。你呆愣地望了他一瞬,猛地推开他的手,蜷坐在后座的一角。
男人脸se立刻y沉了下来,吩咐了司机一句德语。轿车掉转头,五分钟后,在野猪头酒吧外停了下来。
朔风呼啸。克里斯蒂安sisi拖拽着你,长腿猛踹开酒吧被封的门,然后在那架破旧不堪的直角钢琴前将你单手抱起,让你跪坐在了琴凳上。
你和阿列克谢曾经无数次——在酒吧暖h的灯光与街坊的欢笑、掌声中——或四手联弹,或双重奏时,坐过的琴凳。
他扯松了军装的皮带,紧紧系住你的双腕,狠狠摁在钢琴顶盖上,毫不顾忌皮带扣是否在你的neng腕上硌出一道道青红。
俯下身,凌锐b人的眸巡着你侧颜,英挺的鼻梁擦过你耳侧,滚热的呼x1在你耳边一字一顿。
“他si了。忘了他,好好跟我在一起。”
抬眼扫视酒吧空荡残破的屋顶四壁和杂乱狼藉的桌椅陈设,眼里闪烁着满意的笑容——犹似碎落满地的玻璃碴儿折s出的,冷厉、残忍的月光。
“这里,从今天开始,是咱们——你和我——定情的地方。”
退去你肩头的棕se大衣,露出下面neng绿se的连衣裙。大掌急不可耐地扯开背后的拉锁,一大片雪腻su香暴露在早春夜晚凛冽的寒风里。少nv浑身那样baeng,即便男人肤se白皙,两相映衬,少nv牛n般的肌肤也更加白得发亮。
他没有合上琴盖,每个禽兽般力道的前顶都撞出一片杂乱难听的,魔鬼和弦一样的噪音。搂抱r0ucu0你的力度那样强劲,在你颈间的厮磨啃咬那么急迫,好像要把你融到他的血r0u骨髓里。破旧的钢琴在撞击下吱呀作响,木质琴键凸出的边缘剐蹭在你的大腿上,随着身后狠戾的动作,印出一个个深深的血痕。滴落在琴凳上的粘腻yet先是透明的,然后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剧,逐渐染上了一丝丝猩红。
高大的男人把娇小的你完全罩拢在身下,挡住了四面八方围拢来的寒气。但你并没有被他的t温温暖,浑身依旧冷的像浸过冰。和昨晚一样,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寒冷,由内向外,浸透了四肢百骸。
渐渐的,身下撞击所带来的疼痛麻木了。然后很快,你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但是你的意识仍旧是清醒的。于是,你试着抬了抬手,居然发现,你半透明的手腕并未受到领带的束缚,成功抬了起来。
你很惊喜于这一发现。于是你直接站了起来。身上neng绿se的衣裙仍旧是完整的。
你不知道身后的暴行要多久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迫回到那具身t里,但你现在不想去想那些,因为你发现,初春的夜并没有那么冷了,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暖自在,让你想起了去年初夏时吹拂在你和阿列克谢身上的晚风。
你很想去吹一吹这值得怀念的风。于是,你径直穿过桌椅,向酒吧门口走去。
假模假式地倚靠在门框上其实你一不留神身子就会穿过木头,享受着东边吹来的暖风。
忽然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你惊了一跳,竟然轻轻呼出了声,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吓得立刻捂住了嘴巴。
你身后那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越爽朗的笑声,成百上千次出现在你梦中。
你转过头。
是阿列克谢。
你惊喜得忘了自己是半透明的样子,张开双臂跳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对,你确确实实搂住了他,并没有穿过去。
他也紧紧搂着你,许久许久才放开手,轻轻把你推开一点儿。或许是因为你困惑不解的模样太过可ai,他又笑出了声,然后一边解释,一边用温柔的目光细细描摹你的眉眼。
“灵魂一般的确不能相互触碰……
“除非是两个真心相ai的灵魂。”
蓝灰se水眸里的光b早春的晚风还要和暖温柔。他抬起双手轻轻捧住你的脸颊。你惊奇地发现,他指腹上薄茧的感觉都一如既往的真实。
你眷恋地把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忽然感到一个凉滋滋的小东西,于是你握住他的手细看。他左手无名指上正是你亲手为他戴上的铂金戒指。
永恒和纯洁的ai的象征。
他摩挲着你的指掌,渐渐与你十指相扣。
“作为灵魂的我们,可以选择变成这一生最幸福时刻的样子。”
阿列克谢握起你的左手。你发现,一枚银光闪闪的戒环先是影影绰绰,然后实实在在出现在了你的无名指上。
火车站永别时的匆忙告白,是你和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你忽然想起了什么,垂下头,泪如泉涌。
“aleksy,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对不起……”
修长的两指抬起你的下巴,温柔而有力地迫使你与它们的主人对视。
“不,我最亲ai的朋友,杀si我的是他们,不是你。你一直是在绝望中给予我希望的念头。”
你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如、如果我没有……没有留在这里……”
阿列克谢用一指轻轻点在你的唇上,止住了你的话。
“那样的话,我将错过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夏天和秋天。
“亲ai的,千万别被他们骗了。像我这样的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的。”
他眸里泪光闪烁,轻轻r0u抚你垂散的鸦发。
“我的缪斯,我的欧忒耳佩,我的贝缇丽彩……我很抱歉你要去经历那些可怕的伤害和痛苦,但你真的一直做得很好,很完美。你没有背叛你的本心。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为你骄傲,我的天使。”
你又哭了,是你在你哑了的身t里从未发出过的嚎啕大哭,是声嘶力竭的痛哭流涕。累积许久的委屈一涌而出,全部通过决堤的泪水发泄了出来。你的灵魂里竟然积压了那么多的痛苦眼泪,你自己都觉得吃惊。
阿列克谢紧紧搂着你,温厚的手心和修长的指一下一下为你在背后顺气,直到你的哭声渐渐止住,然后轻轻把你拉开一点。
“亲ai的……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凭执念逗留在这儿,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并且告诉你……”
你呼x1中仍残余着ch0u噎,眼里的泪又夺眶而出,却因为想认真听他说话,强忍着没哭出声来。
“我的天使——”,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你的小腹,“我的天使,我怕你会因为我,做出伤害你自己的事来。”
你抬手,用指腹和目光细细描摹他的轮廓,想要记住那张俊美的面庞上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处起伏,每一点细节。
“aleksy,如果我si了,是不是就能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握住你的手。
“亲ai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等到有一天恢复自由,把余生过得jg彩、充实……或许,你还能遇见一个你ai,并且ai你的人呢……”
“不会再有的,aleksy。世界那么大,但没有另一个与我如此相配的灵魂了。”
你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即便你有一天获得自由,即便正义有一日被伸张,你都很确定,你不会像ai他那样再次ai上任何其他人了。
没有灵魂共鸣的ai情,你不需要。与其如此,还不如一个人终老余生。
阿列克谢又叹了口气,妥协地温柔微笑。
“答应我,我的天使,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别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吗?”
你想了片刻,然后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了他。男孩儿蓝灰se的眼睛b天边的星辰还亮,你拇指轻柔地抚过他俊朗如画的眉眼,心疼得泪如雨下。
“最后的那些时刻……是不是……是不是……很痛苦?”
阿列克谢轻轻摩挲你的指背,垂眸思索了片刻,选择不去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亲ai的,si亡本身……其实来得很快,一眨眼就结束了,几乎是个很轻盈的过程。”
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双眸凝视远方,似在回忆。
“尘世灰蒙蒙的雨幕寸寸卷起,眼前一片玻璃般的银白透明,然后……”
他顿住。你急切地问。
“然后什么?”
他遥远的目光慢慢收回到你身上,宁静而温柔,让你的心也不由自主平和安宁了下来。
“海岸线,我最亲ai的,洁白无瑕的海岸,以及之后澄净明洁的世界……黎明银白的晨曦中,一片neng绿se的辽阔原野。”
你含泪微笑,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凝望着那双宁静清透的眸。
“aleksy,我ai你。”
男孩儿柔软的唇微微翕动,蓝灰se的明眸中绽出更加温柔的笑意,指腹轻轻g勒你眉眼脸颊的轮廓。
你g着他的脖颈往下拉,同时踮起脚尖儿,他没再犹豫,托起你的腰。你深深吻在了他的唇上。
那个吻缠绵了不知多久,你觉得灵魂里似乎都浸透了阿列克谢身上宁人的松木温香。你用唇舌细细描摹,试图记住他每一寸的炙热,但其实你根本不必如此,因为他灵魂的模样早就溶进了你的灵魂里,合二为一,浑然一t。
一束银白se光芒渐渐由远及近,越来越亮,吞噬了周围一切的黑暗。你强忍着它的刺目,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阿列克谢被光芒包裹,周身像天使一般明亮,似乎那耀眼的光华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他微笑,在你唇角上又落了一个温柔的吻,然后轻轻亲吻你的额头和发顶。
“我也ai你,我的天使,我会等着你的。”
夺目的银白淹没一切之前,你最后看到的,是他双眼里温柔明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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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注:
贝缇丽彩是但丁的缪斯,也就是《神曲》里的beatrice。
阿列克谢对于si亡和彼岸的描写,我借用了托尔金在《魔戒》里以frodo的视角描写jg灵王国valor时说的话,不过翻译是我个人的。
【引言】
《至我永恒的ai人》
——路德维希·范·贝多芬
「你就那样占据了我的思想,我永恒的ai人。
「没有你,我在ai的世界里寸步难行——
「要沉静,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因为只有沉静地思索我们的存在,才能完成我们走到一起的目标——
「请相信:那颗最忠诚的、ai你的心,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永远属于你,
「永远属于我,
「永远属于我们。」
dwigvahoven,iortalbeloved"unsterblichelieb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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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一日,克里斯蒂安很难得的没有回家用晚饭。你独自用完正餐后,法国请来的厨师给你上了一道舒芙蕾蛋nsu。你忽然想起了秋天的时候,阿列克谢邀请你去他家吃晚饭的那一次。他说,趁妹妹们不在,他想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照料她们,然后很可ai地红了脸,说他很抱歉没法带你去个有正经大厨的餐厅。
何须什么高明的大厨和高档的餐厅?那晚上的烛光下,除了几道jg致的家常小菜、一瓶不错的红酒,最动人的还是他微红的面颊和你砰砰乱跳的心。多年照顾妹妹的阿列克谢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手艺。他亲手烘培的舒芙蕾入口,香甜温软的滋味顷刻在舌尖融化,余韵却至今仍旧danyan在你心头。
你不知道,那晚头一次酒醉的你揽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娇小红neng的唇瓣几乎贴在他的唇上。烛光下,小脸儿白里透红,蒙蒙大眼泛着sh薄水雾,身上独有的软甜香味儿b舒芙蕾还要可口。阿列克谢一动不敢动地辛苦忍耐,无奈而溺ai地笑望着你,直到你窝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然后轻手轻脚把你放下、给你掖好被,自己则在沙发里凑合了一夜。
面前舒芙蕾的气味温香n甜,让你产生了很多个月来头一次想弹琴的念头。你没碰厨师端上来的那道甜点,直接离席去了琴房。
自从发现你怀孕后,克里斯蒂安处处小心,同床共枕也仅仅是搂着你。即便如此,琴房里仍旧弥漫着那gu叫人恶心的yi味道。你推开窗,让清凉的晚风吹进屋,然后在琴前坐了下来,没开灯也没去拿曲谱,左手小指在低音g上轻轻一触,水般绸滑的蓝灰se音调从指尖流出。
曲首的六个音低沉舒缓,沉y里隐藏着难以成言的情思,像极了你思念阿列克谢时缓缓踱出的脚步,而右手绽放出的主旋律则好似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晕染出的墨迹,只需一滴,便已g勒出了你和他之间潺潺流淌、延绵不绝的回忆与羁绊。曲到中流,这潺潺溶溶的溪流汇聚成了大河,奔腾翻涌,喷薄而出,如你对他的ai意一般,如泣如诉,滔滔不息。尾声里,这翻涌的情思终于归入辽阔浩渺的大海。
浪花层层卷起,夜幕繁星低垂,你一人一舟,短歌微y,在对他无垠的ai意中愈行愈远,渐渐消失于泱茫的天际。
背后响起了缓慢的掌声。夜的沉寂里,格外响亮。
你猛然转身。克里斯蒂安正斜倚在门框上。幽蓝的夜se里,颀长健美的身型优雅闲适,英俊的面庞上挂了个淡淡的笑。
落在他眼里,弹琴时的你,浑身都散发着明月般银亮的柔光。
他走到琴边,在你身后跨坐在琴凳上,长臂一g,拥你入怀,两条腿长得无处安放,只好把你抱到怀里,略将琴凳往后挪了挪,小山般高大的身躯笼罩着你,垂首细细观察你的神se。
略带胡茬的唇在你眉间轻轻落下一吻。
“宝宝想我了?”
作为一个没怎么学过音乐的人,克里斯蒂安总能听出你的弦外之音。你必须得承认,这经常让你感到非常惊讶,有时甚至觉得他没去学音乐非常可惜,简直是浪费了老天赐予的才华。
不过这次他只说对了一半。你想的不是他。
你缓缓侧过半身,抬起手,头一次环住了他的腰。
克里斯蒂安呼x1瞬间一乱,几乎完全不敢挪动。片刻后,手臂才小心翼翼地加了半份力,轻轻紧紧地拥着你,埋首在你颈间。
那力道让你一阵恍惚,忽然想起了去年夏天阿列克谢的怀抱,但男人军装上的枪托硌在你腰间,瞬间将你拉了回来。你躲开那块冷y的寒铁,主动把头往他的颈窝里靠紧了几分。
他愣了一瞬,然后温柔而有力地掐起你的脸。暗室里,蓝灰se的眼底漆沉幽深,墨se一片,好似藏了万丈深渊,像要把你生吞一样,眼尾却在月光下晕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绯红,长睫微颤,眼中的情愫几近滑落而出。
你垂下眼掩住目光,脸上泛起红晕,用手语b划。
“四个月就安全了。”
他没等你说写的b较仓促,有些地方不合逻辑。战后铁幕落下,柏林、波兰归属easternbloc,故事中的人物肯定是去不了的,但他们当时却未必能有此远见。
有些战犯确实因为手握重要情报或科学实验结果而未被起诉,有些甚至还去了美国。有许多虽然被判si刑,却在几年后被释放。https:rg/war/articles/ari-jtice-at-nureberg-ilitary-tribunals
无论如何,纽l堡审判的意义很大程度上是象征x的,是一句“历史宣判你们为罪人”。被判对大屠杀负有法律责任的那些人只是参与纳粹罪行的一小部分。那些没有目击者幸存的罪行,又有谁来为他们主持正义?https:encyclopediah/tent/en/article/who-ut-on-trial
作为一个集t,人类怎样才能实现真正的正义?
在地牢里不到两个月,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虽然小腹尚未隆起,但你的月经已经迟了两个多星期,而且你开始恶心,连喝口清水都想吐。这件事是藏不了多久的。
果然,当日床笫间,你妊娠反应太严重,塞卢斯直接请来了华兹医生。
医生谨慎地隔着丝帕给你号脉,而且在告诉塞卢斯检查结果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se,语气极为恭顺。你这才发觉,塞卢斯近来的喜怒无常似乎不只是针对你的。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扶持了一位暴君上位。
听到结果的塞卢斯喜怒难辨。他愣了一瞬,然后一言不发地将你一把打横抱起,送上了楼。
他把你安置在了寝g0ng的偏殿,又派了几个婢子和医nv贴身照顾你。婢子们都是不识字的哑巴,你身边没有书,也没有纸笔。虽然出了地牢,但你的处境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许出门,不许和外界有半点儿联系。
如今,你还要作为皇子的禁脔,为他诞下子嗣。
你身子不便,本以为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塞卢斯了。没想到,他日复一日,来看你的次数甚至b你怀孕前还要频繁。时间似乎倒流回了从前。多数日子里,他只是让你窝在他怀里,静静搂着你,用覆满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你耳后的肌肤。有时候,他会让你给他弹琴,偶尔甚至还会带给你一本书,让你念给他听。
熬过了最艰难危险的头几个月,你的小腹开始慢慢隆起,塞卢斯也逐渐放纵起来。你每晚都被他压伏得喘不过气,只能小心翼翼护好高高隆起的腹部,在无尽的冬夜里任凭他随心所yu的欺负。
孩子是在足月的一周后生产的。时值七月盛夏,怀孕中的你瘦了一圈又一圈,肚子却一圈圈不断增长。胎儿太大,你又太虚弱,生产时痛得si去活来,半只脚进了鬼门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明日的太yan。
你疼得撕心裂肺,汗sh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忽然觉得有只大手将你咬在齿间的手解救了出来。你转头望去,塞卢斯正蹙眉蹲护在你身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轻轻拨开你粘贴在脸颊上的乌发,紧紧攥住了你的手。
“疼就咬我。”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时,你已经疼得意识不清,昏昏沉沉,眼睛累得只能睁开一条缝。恍惚中,你好像看到塞卢斯在婴儿头上落了个吻,把孩子交给n娘,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你身边。他以为你睡熟了,温热的唇轻触你汗sh的额头,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抚0你的额发。
“谢谢你,我的小鸟。”
不过你觉得这应该是你意识混沌时的想象,因为之后几个月,塞卢斯没有再说过类似的话,也没在床笫之外吻过你。他似乎把所有原来用在你身上的jg力都放在了孩子上。本来该满月才取名婴儿,出生的三日后就被父亲赐了名。孩子满月那日,塞卢斯面无表情的告诉你,皇帝已经降旨,册封艾莉亚为公主。
自从塞卢斯告诉你达里奥斯已经众叛亲离、亡命天涯,你就一直在心里暗暗揣测。老皇帝那么宠ai达里奥斯,不可能自愿任由事情发展至此。羽林军强悍,他也不大可能是被人挟持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已经病危。
或者,有人让皇帝病危。而且这个人一定不是西b尔。
“陛下是不是……病了?”
你哄抱着熟睡的nv儿,斟酌着问出了这句话。
塞卢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目光中暗含几分赞赏,却没有回答你的话。
你垂下眼,心里生出入骨的寒意。塞卢斯是天生的政治家,甚至b他父亲还善于政斗。如果冈b契埃没有病重,你夹在《罗马故事汇》里的那封假消息或许能撼动达里奥斯的元气,但根本无法彻底扳倒他。
他扳起你瘦了一圈的清秀小脸,眼神暗了下去。
“怎么?孤很快就要登基了,是不是很失望?”
你不想理他,将怀里的婴儿抱得更紧,试图把脸从他手里扭开。
他手上加力,攥得你下巴生疼。
“之前演得那么像,现在主子倒了台,你连装都懒得装了?”
你手上拍哄婴儿的动作一顿。沉默良久,抬眸。
“妾望殿下能做个万世明君。”
塞卢斯先是一怔,随即碧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一把甩开了你的下巴。
“装模作样的贱人。”
小艾莉亚被惊醒了,眨巴着大眼睛号啕大哭起来。你赶忙摇哄拍抚nv儿。塞卢斯冷眼看了你一会儿,然后摇铃叫来了r母。
房间里又只剩下你和他两人。你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华兹医生的话。
“产后六周,不可同房。”
你惊觉,这已经是bg:肖邦升c小调夜曲遗作oppo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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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寂》dasschweindessees
你幼年时生病烧坏了嗓子,音乐成了你表达的唯一方式,是你jg神的寄托,也是你与你所ai之人的灵魂共鸣。
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那个可怕的德国男人玷w了这一切。
音乐室的墙壁上,地毯上,窗沿上,沙发上,琴凳上,乃至大三角的琴盖上……到处都弥散着那令你作呕的yi气味,到处都g涸着你的泪痕、水迹,以及他发泄后从你身上汩汩而出的浓白残渍、wuhui。
它们提醒着你,你那些寂静无声却困兽犹斗般的抵si挣扎,在他身下,曾经是多么微不足道。
从那以后,钢琴成了你永恒的梦魇。
卡齐米日算得上是全省——乃至全波兰——最最漂亮的小城之一。一幢幢房子,白墙、红瓦、尖顶、金se的风信j……星罗棋布在绿油油的斜坡上。茁壮的枣树密密匝匝生长,g勒出了小山丘每一寸的凹凸起伏。象牙白的城墙在yan光下熠熠生辉,维斯瓦河如一条巨大的湛蓝se缎带铺垫在城墙脚下,河对岸的山峰重峦叠翠,宛如画境。
你在国立肖邦音乐学院的文凭完全可以让你留在华沙,但你选择搬到卡齐米日,却并非是因为这里的秀美风景和淳朴民风,而是为了一个人。
aleksykazski是你在大学时候的同学,一位优秀的小提琴手。那时候的阿列克谢,一头蓬松的深棕卷发,清澈明亮的蓝灰se眸,饱满光洁的额头,白皙红润的脸颊,高挑的个头,柔和俊美的容貌……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让你,有些推崇侵略战争和对nvx的监禁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类,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这篇故事就算做是一个反驳吧。
因此,这篇故事里的x暴力情节,我不希望大家陶醉、作乐其中revelit,而是希望引起一些反思——关于正义公平……关于我们作为人,为何会一次次抛却人x……关于我们怎样才能成为摆脱了偏见的束缚、不会被集权t制洗脑的自由、个t。
当然,如果有读者要享乐其中,我也毫无办法,因为作品一旦出版,它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它也属于读者。
如里,nv主重新找回了音乐,找回她的声音;这是她作为一个nvx最终的胜利。我把她特意设计成模糊的身份背景,因为她可能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算是一个nvx的缩影吧。
另外,寒冷、雪、银白se、铂金、neng绿se、蓝灰se是故事里反复出现的意象,也各有象征意义。
最近刚开始写故事,谢谢大家支持。不足之处,笔者会努力改正,请见谅。如果大家有任何意见和建议,请随时评论或私信我,b如在故事风格、叙事方式、人物塑造、文笔技巧、写作质量上等等,欢迎友善交流!
最后,从1943年末特雷布林卡集中营关闭到1945年德国战败,这中间其实跨越了一年半的时间。为了控制篇幅,故事中的时间线与现实里相去甚远,甚至没有写特雷布林卡集中营关闭的导因。在这一点上,请大家千万不要较真。
参考资料
克里斯蒂安结局中的冰凌谋杀参考了aliceseboldthelovelybones结尾的几句话参考狄更斯《远大前程》,翻译为我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