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温辞週末没回成家, 原因是学校临时有培训。
她不在培训名单上,但原定的老师阑尾炎住院,温辞忙了一天家长会, 一回家就收到领导消息, 让她明天去凑个数。
发微信告知她妈时, 温母语气不悦:【真培训还是假培训?】
温辞被讽刺也不在意, 反而笑着回。
【温辞:真培训,就在本市, 就培训週末这两天,每天下午都要过去。我下週末再回去拿衣服吧。】
【温辞:妈,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
这句话发出去,温母沉默了好久。温辞已经习以为常, 没想到洗了个澡出来,居然收到了回复。
【妈妈:你小时候从来不说谎。】
【温辞:嗯,但我那时候过得不开心,妈妈】
温母这次是真没有再回。
温辞捧着手机, 坐到沙发上, 和周雾肩抵肩。
周雾下午打了球, 一回来就冲了澡,此刻他两腿随意地岔开,腿上放着电脑。
他自离开凌盛后休息了几个月, 差不多也够了, 前段时间一回老家就被外公抓壮丁, 老人家说年纪大了, 一点事不想管了, 让他赶紧把公司接过去。
凌盛集团本来就是周华成吸着他外公的血起的家,两家涉及的行业基本一样, 中高层领导都是熟人,周雾着手起来没什么障碍,就是一时间要看的资料有点多,要开的会也多。十月份他天南海北的飞,忙到这周才终于清闲几天,结果每晚还要当演员,陪女朋友开家长会。
出租屋的沙发真的太小,温辞本来想换一张,但客厅面积就这么点,装不下更大的了。她想了想:“周雾,要不你回去忙吧。”
周雾低头睨她发顶,语气冷淡:“每晚陪你开家长会,现在会开完了,卸磨杀驴了?”
温辞扑哧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这沙发太小了,你坐着难受。”
“还好。”周雾看了眼她手裏抓着的手机,“跟你妈说了?”
肩上的脑袋轻轻地嗯了一声。
“下星期真不要我陪你回去?”周雾再次问。
脑袋摇头。
“温老师,”周雾声音懒洋洋地,“你该不会是没打算对我负责吧。”
“要负责的。”
“那为什么不带我见家长。”
温辞知道他是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去:“再等等行吗?我家裏情况还没处理好。”
“我怕你回去和我爸爸打起来。”温辞抬头看他,眉眼弯弯地跟他开玩笑,“我爸爸又打不过你。”
周雾挑眉,顺着她胡言乱语:“什么意思。你真不站我这边啊?”
“反正加上我也打不过你。”
周雾托着她的下巴,低头亲她,嘴唇是温热的,声音是凉的:“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是你的立场问题。”
温辞笑着跟他接吻,声音模模糊糊的:“对不起。”
周雾笑:“没什么诚意。”
话刚落,他的手腕被牵住。温辞学他在鬼屋那次,把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衣摆,让他顺着摸进去。
温辞身上穿的是周雾的t恤,她现在几乎不穿自己的睡衣了。周雾扬眉,拖着尾调夸她:“不愧是老师,学这么……”
感觉到手指的触感,周雾声音戛然而止。
t恤裏面还穿了东西,粗糙发涩,又带一点柔软,镂空手感明显,周雾手指在那点陌生的布料上磨了磨,看着她,挑眉,眼睛在问,是什么?
刚洗完澡,温辞脸蛋素净,身上都是沐浴露的淡淡花香,加上宽敞的白t,整个人看上去纯得不行,嘴巴一张,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说的却是:“之前说要买的,情/趣/内/衣。”她脸红,有点犹豫,“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周雾人基本不在江城。这周好不容易回来,每晚刚亲得呼吸粗重,就被温辞捧着脸挪开:“不行,周雾,我现在有点入戏,我觉得你是学生家长。”
周雾挑眉,很体贴:“那试试角色扮演。”
“可以试,但我不能演老师,因为我真的是老师。”温辞说,“我会想辞职的。”
“……”
于是这周,两人都没做。周雾到后面都不愿意亲了,管杀不管埋,可是温辞每次朝他仰仰下巴,他还是特么忍不住,狗似的靠过去跟她亲。
熬啊熬,终于熬掉了这该死的家长会。
宽敞的t恤和长裤被扔得老远。
周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他舔的时候,甚至没让她脱掉那件单薄的布料。他手指把那点布料聚拢,扯到一边,直到穿着白色丝袜的腿在他背上不住地颤抖。
温辞抬眼,看见周雾懒淡地舔了一下唇,脸颊边有淡淡的蕾丝压痕,头皮又是一阵麻,周雾手指隔着布料摩挲了一下,哑声与她商量:“帮个忙,宝宝,自己扯一下。”
温辞张口,声音颤悠悠地:“我脱了吧。”
“不脱。”周雾亲她,“喜欢这样。”
起初,温辞的皮肤和白色蕾丝几乎是一个颜色,但很快就有了区别。温辞被热意蒸得发粉。
床没有在响,响的只有温辞,混杂着稀碎分明的水声。
温辞每次都觉得他们做得太过了,到下一次,就发现还能更过。周雾已经把她摸熟了,知道怎么做她最舒服。
但这裏不是周雾家,而是她那个隔音巨差的出租屋。温辞眼前发白,浑身发烫,去抓周雾的手掌,往自己嘴巴前放。
“周雾,周雾,”她克制地叫,“你帮我捂一下,我,我忍不住……”
周雾很配合地扣住她的嘴,是真的带了力气,不疼,又带点强制感,温辞急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虎口。周雾俯下身,哑声说:“宝宝,你这样搞得我很像在强-奸。”
温辞“呃”了两声,隔着手掌,闷闷地。她受不了周雾喊她宝宝,周雾平时都不会喊,只有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声接着一声,知道她喜欢听,反应大,故意的。
又一次结束,周雾摘了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温辞瘫软在床上,蕾丝跟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温辞的脸颊已经红透了,像喝醉了酒,撑着手想起来去洗一下,没力气,她想着缓缓再去,脚腕又被抓住,抬起来。
温辞一激灵,用尽全力想撑身而起,被周雾扣住脖颈放回去,脑袋又撞进枕头裏,周雾亲她鼻尖:“没完呢。”
温辞眼眶含泪,爽出来的,一张嘴,声音都沙哑:“我快没感觉了。”
周雾轻轻一按,笑:“这不是还有吗。”
-
翌日下午。温辞培训结束,在回家的路上,用手挡着自己的手机萤幕,把已下单未发货的几件衣服都先退了。
退款的那一刻,客服的自动回复跳了进来:【看见亲亲申请了退款,不知道亲亲是对产品有什么疑惑吗?最近是活动期,现在购买更优惠哦!】
温辞嘆气,太夸张了,缓一阵再买吧,贵点就贵点了。
她昨晚下床去洗手间,要不是周雾扶着她,她差点隔墙给以晴跪下。今天也是,累倒是不累,精神也还行,但身体上的酸痛一阵接一阵,尤其是腿内侧……导致她现在走路都慢吞吞的。
可能她要稍微锻炼一下身体了。
走了半程,温辞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换了包,没带钥匙。
周雾最近比较忙,这会儿不一定还在她家,温辞赶紧先发了条消息过去确认。
对方回很快:【在家,刚醒。开完会了?】
【温辞:嗯,马上到家了。】
【周雾:买点套子,温老师,家裏没有了。】
温辞内心天人交战。
买吗?买了今晚会不会还要做?那她明天腿还能走路吗?当然,她不想做的话周雾肯定不会勉强,但每次周雾开口她都忍不住,没了家长会角色扮演的心理障碍,她完全受不了一点儿勾引。
不买——
温辞想起昨晚,某一刻,她觉得自己舒服得快晕了,模模糊糊地问:“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周雾回答:“做到你怀孕,好不好。”
温辞转身进了小区路口的便利店。
付款时进来一条消息,温辞着急付钱,没看就划掉了。出来把袋子妥帖放进背包,出了便利店才打开——
【妈妈:再过两天大降温,你不拿衣服穿什么?我带过来了,就在你家楼下,你是住几楼?】
【妈妈:301,是3楼吧?】
-
兜裏电话在响,温母站在门前,又敲了两下门,刚要拿出手机。
“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嗓音从门内响起。
温母愣住,还没来得及把这道声音和脑子裏的人对上号,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一抬头,看到对方赤裸的、红痕累累的上半身,和一张一看到就令她想起当年往事并血压飙升的脸——
周雾嗓音带笑,敲得太急,他都没顾上穿衣服:“怎么不回消息?套买了……”
温母:“……”
周雾:“……”
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
温辞高中跑八百米时觉得自己尽了全力,之前在鬼屋时觉得自己突破极限,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她的潜能不仅于此。
明白状况,温母眼前一黑,举起手裏装衣服的袋子刚想揍人,温辞冲过去,扑到周雾身上,妄图用瘦小的身躯挡住周雾结实饱满的肌肉。
看到自己女儿,温母忙收回袋子。
周雾很快回神:“崔老师好。”
多年前,周雾每次翻栏杆逃学,得逞后回头挑衅似的跟她打招呼,也是这么句话。
崔清淑的袋子又举起来——
“妈!妈!您冷静一下,我我我先带他进去——以晴!以晴!”温辞狼狈地把周雾往房间推,朝对门呼救。
对门打开,不是窦以晴,是秦运,他见状赶紧冲上来:“哎哟卧槽!这不是崔老师嘛!袋下留人袋下留人——”
温辞:“……”
崔清淑:“………………”
一阵兵荒马乱。
后来,崔清淑在房间裏痛骂了周雾和秦运一个小时,把手裏袋子一撂,转头砸门离开,最后一句话是对温辞说的:“马上跟他分手!不分手你就永远不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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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四人一起吃火锅,温辞忍不住侧目,碰碰周雾的肩,歪着脑袋看他表情:“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你别难过。”
“没难过。”周雾在复盘,“我在想,其实高中那会儿,我没怎么惹她老人家。”
窦以晴还在懊悔没看到下午那一幕,闻言点头,说了句公道话:“确实。你是运气差,好几次逃体育课都是温辞妈妈在巡逻。”
秦运附和:“就是!而且当年你成绩多好啊!”
周雾散漫地分析:“所以崔老师下午这么生气,一是因为我当时没穿衣服,二是因为她扭头又看见了秦运。”
秦运:“?”
“我当时要是没给你发消息就好了,那你就不会着急开门。”温辞嘆气,“……我也不该喊以晴的。”
秦运:“?”
周雾:“没关系,慢慢来。我觉得有戏,她衣服都给你留下来了。”
“嗯。”想起什么,温辞笑起来,“裏面还有几件新的呢。”
秦运:“?”
秦运抓着筷子,听他们夫妻似的一唱一和,扭头问旁边的人:“窦以晴,你给不给我出头?”
“这顿周雾请的,吃人嘴短。”窦以晴拍拍他的肩,劝他,“忍忍就过去了,啊。”
秦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