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铃声响起,挂在窗边的风铃随风轻摇着。
窗外院子不时落下几片树叶,那动静让在桌前练字的雁画不禁逐渐发起了呆。
一日前。
余首拿着几本书回来,雁画以为又是教她认字,便道:“阿首大部分的字我已经都认识了,还要学呀?”
余首闻言,轻弹雁画额头:“认字是一回事,写字又是一回事。这些都是简单易懂的诗篇。明日开始,每日写一篇。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带你去人界玩。”
雁画一听,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用雪亮的眼睛看着余首,问:“真的!?”
余首颔首:“真的。”
不过语气随即一转:“但是,你如果再把墨汁涂到我脸上”说着,作势又要弹雁画额头。
雁画赶紧抱头向后一躲:“别!不敢了!你别弹我额头,会变笨的!”
余首见状,收手无奈摇头轻笑,在雁画身侧的椅子坐下,倒杯茶水给自己,道:“嗯,不弹。”
下一刻,雁画就抱住了她的手臂,笑嘻嘻道:“阿首最好了!”
……
风铃声再次响起,这回伴随脚步声,雁画放下笔,起身到门口迎接出巡回来的余首。
“阿首!”
余首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人,语气有些指责道:“雁画,这样很危险的,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雁画不依道:“反正你会接住我!”
余首不置可否,带着人进屋。然后拾起桌上的纸,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字吗?说是鬼画符也不为过!
余首无言地转头对上雁画求夸奖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将那张纸啪一声贴到她脸上。
雁画一惊:“唔!!”随即扯下脸上的纸,一脸控诉的瞪着余首。
余首无视雁画投s而来的视线,重新取出一张纸,朝她招手道:“来。”
雁画哦一声,坐到桌前。
余首站到雁画身后,弯身握住她执笔的手,将笔沾些墨汁后,道:“仔细看好,笔要这样拿,然后要这样下笔”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雁画的手背,独特的嗓音伴随呼x1轻抚过耳旁,无论几次,都让雁画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余首侧脸沉溺其中。
等余首就着雁画的手写完一行字,察觉到雁画没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雁画又像先前那样侧仰着头看着自己。
余首:“”
余首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掐着雁画下颚,将脸转了回去,并道:“认真,我再教一次,你若是还写的让人看不懂,就别想去人界了。”
一句话将雁画拉回现实,她赶紧道:“别!我认真还不成”
看着雁画的反应,余首仗着她看不到自己,悄悄弯起嘴角。
教完这一次,余首又再取出几张空白纸让雁画继续练习,然后自己坐到一旁拾起一本书开始。
半时辰后,雁画起身,将几张写满字的纸递到余首眼前:“写完啦!这回有写好吧?”
余首接过纸,大致看了一下,颔首表示认可。
虽然字还有些歪歪扭扭,但至少能看懂了,只是
余首问雁画:“怎么少一张?”
雁画笑了一声,神秘兮兮的从身后拿出最后一张纸,献宝似的摊开在余首眼前。
那纸并未写字,倒是画了一个正在专注看书的人。
余首接画细看,随后一怔,画中主角不正是自己吗?
雁画蹲下身趴在余首膝上:“怎么样?好不好看?阿首你看,我字虽然写的不好,但绘画却是极好的,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很有绘画的天赋呢?而且你给我取的名字刚好也有画这个字,嘻嘻!是不是很巧!”
余首回过神,听着雁画俏皮的话语,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伸手轻r0u膝上一晃一晃的小脑袋:“少练习一张纸,还敢这么自夸啊?这画我就收起来了,以后可别再玩物丧志了。”
语气听似责骂,实则宠溺。
雁画乖巧的点头,随后打了个哈欠,神态有些疲惫。
余首见状,低声道:“累了便去休息吧。”
目送雁画回到隔间,余首起身收拾有些凌乱的桌面,最后将那幅画像放在桌上,静静反复观看。接着她余光一闪,看向窗外院落。于是收起画像,来到院内,只见言起坐在院中石椅,悠悠的晃着扇子,身旁桌子摆着一盒人界才会有的糕点。
“雁画才刚歇下。”
余首收起糕点对言起说到。
言起不意外这个回答,毕竟这已经是,余首对她自然是手到擒来。
毕竟,伊人在怀,情难自禁。
余首建议村长与村民还是尽早迁移后,就带着雁画继续往昆仑山方向而去。
万灵草原一望无际,真如其名,很多小动物在此生活,其中也包含许多游牧家族,都相互和谐的在这草原上生活着。
这些天,余首与雁画跟随其中一游牧家族一同前行。雁画见这家族成员都有些大大小小的成年伤病,便主动提出为他们医治,令他们很是高兴,族长为了感谢,便主动提议带她们到北雪境边缘。
余首和雁画并肩携手走在队伍最后,余首有些吃惊:“雁画,你何时会医术的?”
雁画道:“之前在万书阁看书时学会的。”随后,发顶被身边人轻r0u着。
“看来我的雁画是个天才。”
雁画转头看向余首,微笑握紧了牵着的手。
越接近北雪境,气温越低,动物也越来越少。
族长抬头看见那飘下三两片的雪花,便让大伙儿停下,随后对余首和雁画指着前方道:“那儿便是北雪境的范围了。”
余首朝他抱拳道:“多谢。”
族长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多加小心。”
目送族长等人离开,余首与雁画对视一眼,一同踏入正下着雪的北雪境。
北雪境外围是座古树森林,听闻近几年,北雪境的雪下得一年b一年大,故而去昆仑山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还是有不少外来修仙者想要御剑直接通过北雪境进入昆仑山,却都因为北雪境恶劣的环境折在了半路。
从进入北雪境开始,余首与雁画已经见过不下十具尸t。被常年积雪覆盖,这些尸t不幸的已被野兽啃食,幸运没被啃食的则有些g巴保有生前样子。
天se暗下,二人寻了一处山洞歇息。
余首在洞口设下一道结界,防止风雪进入洞内。柴火噼啪作响,有了结节阻隔,洞内温度渐渐升高。余首回到雁画身旁坐下,却发现雁画正偏头往黝黑的洞x内部盯着看。
就当她要开口询问时,雁画说话了:“阿首,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你有听到吗?”
余首闭眼感应,她并未听见任何声音,但
“似乎有东西在里头。”她道,又问:“要去看看?”
“嗯。”
燃起火把,二人往里头而去。雁画带头,她牵着余首,往有所感应的地方走。洞x不长,其实也只有一条路。走了约莫百步,就到尽头。
余首惊讶,她以为会到达什么密室或墓室之类,却没想到尽头就是看似没被挖完的通道,而尽头靠坐着一遗骸,看服饰,能推测出生前是位nv子。
遗骸手边地上隐隐发着白光,余首和雁画上前细看,余首更是用剑挖开那发光地,一手镯映入二人眼帘。
“嗡嗡”
看见手镯,雁画可以非常确定,她听见的,便是这手镯发出的声音。
雁画蹲下身将手镯拾起,谁知下一瞬那手镯竟自行套在了她手腕上,把她与余首都吓了一跳。
“雁画!”
余首赶紧握住雁画的手查看,好在这手镯并没有其他动作,静静呆在雁画的手腕上。
这手镯材质为玉,se泽白瑕似月,内里蕴含神秘能量,倒是和余首送给雁画的昆仑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
雁画仔细感受其中能量,半响,隐约察觉到这手镯在助她增长修为,立刻就告诉了余首。
余首闻言,抬手感应,随后点头表示认可:“如此不错。”
接着她转身打量起那遗骸。
遗骸是完整的,歪着的头颅以及直落的手臂,还有四周并无打斗痕迹,可以看出,应是力尽而亡,又或是饿si。
余首用剑挑开遗骸破旧的衣裳,翻了几下,没翻出什么,然后她动做一顿,抬头往回看去。
雁画问:“怎么了?”
余首道:“有人正急迫的敲击结界。走,回去看。”
隐隐约约听到了嘶吼声,二人快步回到洞口,发现结界外不远处有一男子正躲避一头棕熊的攻击,地上留有新鲜血迹,男子显然已经受伤。
余首撤下结界,下一刻雁画就冲了过去。
男子侧滚躲过棕熊一爪,此举扯动手臂伤口,男子皱眉倒x1一口气,反应慢了下来,这时又一道熊爪袭来。
男子绝望闭眼,以为要si在棕熊口下时,只听扑哧一声,棕熊吼声顿停。男子睁眼,只见那血盆大口停在眼前,随后棕熊原地倒下,定睛一看,棕熊的脖子被一支箭矢s个对穿,随后,那支箭矢崩解消失,棕熊的血瞬间涌淌而出。
一切只在瞬间。
方才雁画见距离过远,救不到人,心急之下几乎是本能的凭空化出一把弓和箭矢,搭弓、拉弓、瞄准行云流水的朝棕熊s去。
那男子愣住了,余首也愣住了。
男子愣住是因为发现有人救了他,而余首愣住则是因为雁画的动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出乎意料的也包含雁画自己,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弓,还有正发着白光的手镯,只是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弓却消失了,手镯的光也消失了。
余首来到雁画身旁,还未说什么,沉闷声音传来,那受伤男子脱力的跌坐在地上,二人当即上前关心。
男子冒着冷汗,身着白衣,手臂猩红的伤口很是明显,雁画蹲在身旁,施法替他治疗。
余首开口询问:“你也是要去昆仑山吗?”
男子闻言点头:“是,可是”他语调一转:“来到北雪境我才发现,原来求仙不是那么容易。”
雁画治疗完,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余首则是想到一路上看到的尸t。
男子道:“二位既然也进入了北雪境,想必也看到那些尸t了吧?那些尸t中,有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几月前他同我说要到昆仑山求仙,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本想将他遗t埋了便打道回府,谁曾想突然冒出这头熊,追了我好一段路。”
那头熊的血差不多已流完,现场血腥味厚重。余首皱眉,将棕熊尸t收进乾坤袖,拉着雁画带着男子回了洞x。
再次在洞口设下结界,余首对男子道:“待天亮再陪你去葬了故人吧。”
男子对二人抱拳:“好。”他想起还没有告知自己姓名,便道:“在下傅麒朝,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余首闻言,也道出自己与雁画的姓名,表示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最后道:“傅公子还是赶紧休息吧。”
等傅麒朝睡下,余首施法,令他不那么快醒。接着,带着雁画在不远处面对面盘坐,随后抬手轻点她额头,二人进入水天之地。
脚下轻起涟漪,耳边传来滴答水声。
余首目光停在雁画手腕那手镯上。雁画将之取下,捧在手中,道:“当时情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想将人救下。后来”
后来,就是那样了,雁画也不知如何形容。
余首取过手镯,以自己的神力试探,在其中探到一个空间,里头有各式各样的兵器。为了验证一个猜想,她将手镯给雁画戴了回去,并道:“雁画,我们来一场实战。”
雁画吃了一惊,神情不敢置信,带有一丝不愿。
余首按住雁画肩膀,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不必留手。”说完,走到不远处,召剑握在手中,朝雁画b了一个“来”的手势。
见此,雁画不再犹豫,朝余首冲了过去。出手的瞬间,一柄剑出现在她手中,刺向余首。
余首心道:“果然如此。”
无论是什么武器都是随心而动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这手镯能依照雁画的想法召出不同武器,以应对各种状况。
看来雁画得到了不得了的宝贝。
刹那间二人就过了几十招,其实也就是雁画负责攻,余首负责躲罢了。
那手镯力量能与神界兵器相b,若是一不小心便会被击伤。但余首曾身居高位,那身手定然不是假的。她已经很久没这般活动了,便趁此机会动个痛快。
几守一攻,余首一直按照这样的节奏,给雁画练身手。
她的雁画,总能给她惊喜。
片刻后,觉得差不多时,余首只一剑就将雁画的攻击止住。
二人收起武器,余首将手镯的的特x告知雁画,雁画很是惊讶也很欢喜。
余首也欣慰一笑,带着雁画出了水天之地。
外头风雪小去,yan光洒下,余首和雁画陪着傅麒朝去安葬故人。
分别之时,余首对傅麒朝道:“傅公子,你确定不去昆仑山求仙了?”
傅麒朝看了眼昆仑山的方向。从家乡出发时,他是多么期待。可在见到故友尸t时,又是多么失望。只是,都已经快到昆仑山,就这么回去,多少有些不甘。
见傅麒朝神情犹豫,余首提议道:“不如,傅公子就带着故友的遗志,去求仙问道如何?”
雁画一听,觉得甚好,当即一拍手,道:“阿首这个想法不错。傅公子,既然都快到了,何不继续前进?”
傅麒朝转头看向雁画,又看向余首,接着闭眼沉默,放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握起。
余首不说话,雁画也不说话,皆等着傅麒朝的答案。傅麒朝如果继续前进,她们可以顺带护送,当然,如果傅麒朝选择回去,她们也不强留。
片刻后,傅麒朝睁眼,那眼神坚定,他决定继续前往昆仑山。
余首点头道:“那我们就帮人帮到底,护送你去昆仑山吧。”
傅麒朝深深朝她们行了一礼:“那就拜托两位了。”
穿过密林,来到宽阔的雪地。
风雪不知不觉停了,高空白云散开,露出清澈的蓝天,看来最恶劣的环境已经过去。远处的山峰,便是昆仑山了。
不过怎么并未看到什么修仙者的影子?
都说昆仑山是修仙门派的必争之地,可三人在雪地里走了好一段路,除了天上飞过的鸟儿,和住在这里的小动物,就没见过什么人。
余首眯起眼仔细打量起远处的昆仑山,只见山峰上有多处建筑,还有不算多的人影。
她道:“昆仑山就快到了。”
傅麒朝仰望那山峰,手心不知不觉浸出了汗,这段路要不是余首与雁画武功高强,他怕是真要折在路上。虽说自己也有武艺傍身,可连一头熊都打不过,算什么武艺。而且g粮也在被熊袭击时掉光了,还得向余首讨食物,好在余首大方,将那头熊交给他料理了。
如此,傅麒朝发誓一定要成为修仙者,才不负余首和雁画的救命之恩与护送之恩。
昆仑山看似很近,但当三人走到山脚时,天se已经快要暗下,便决定明日再上山。
次日,三人用完早膳,准备上山。
就当三人踏入山口时,四周景象瞬间从白雪皑皑变成山清水秀,而脚下泥土路成了石子路。
他们回头观望,只见山下白雪依旧,与面前青山形成强烈对b。
“又有人想修仙了?嚯,还是三人。”
有几人由远走近,为首那位双手环x,鼻子下巴朝天,很明显高傲模样。
“嘿!有个可ai的姑娘!”
“咦?真的耶!”
其中一位看到雁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雁画感到不适,立刻就躲到余首身后。
“还害羞了!”
“哈哈哈哈!”
余首不说话,将雁画挡住,眼眸闪过一丝寒意。
傅麒朝道:“几位,在下傅麒朝,久闻昆仑圣山大名,特来拜师。这二位只是来一览圣山美景,并非拜师。”
“那还真可惜。”
为首那位依旧打量着余首身后的雁画,像是在计划怎么得到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惹了不该惹的人。
余首是神族,自是不会主动伤害人族,但如果他们自己作si,那就另当别论了。
其中一人朝傅麒朝道:“我们师父不收弟子了,你快滚吧。”
余首抱x,道:“那么傅公子挺幸运的,不会成为如尔等这般狗仗人势的蠢样。当然,我也不会放任他成为这种人。”
语气淡淡,满是讽刺。
“你!”
“我听闻昆仑山不止一个门派,但方才见入口却只有一个,看来是尔等小派使了下流法子将人都拦住。看顺眼或喜欢就让人加入,不喜欢就将人赶走。可真厉害。”
傅麒朝侧头看着发言的余首,惊讶对方现在的气势竟与先前相处时截然不同。
虽然相识不久,但就其谈吐和与雁画的互动,怎么看都是好说话的人。
那几位见门派收人方式被识破,纷纷拔剑指着余首他们,其中一人往回跑,像是要去禀报。
傅麒朝见状立刻后退几步躲到余首与雁画身后。
对面几人虽然拔了剑,可面对余首无声无形的气势,没有人敢率先攻击,只能对峙等人来。
不久后,一位捻着黑se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来,身后跟着方才离去的人还有另外几人。
中年男子走到前头,抬手让弟子们将剑放下,随后捻着胡子道:“是谁在我幽德门门口闹事?”
余首道:“昆仑山山口何时成了你派门口?”
中年男子道:“进了这昆仑山可不都是来修仙的吗?那么拜入谁的门下,又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
傅麒朝听着这越发不要脸的话,心中也升起怒意,可他目前没有与别人对着g的能力,只能将目光放在余首身上。
只听余首说到:“都说嫁j随j,嫁狗随狗,看来拜师也是这个道理。”
听闻这话,中年男子也绷不住了,指着余首,差点没气si:“你!”随后对他的弟子大吼:“都给我上!教训这家伙!”
弟子们闻言立马提剑朝余首三人攻了过来。
余首扬起嘴角,心想:“还真是沉不住气。”
她根本不用动手,身后的雁画就立刻挡在身前。那些袭来的剑通通就被雁画透过手镯挥出的鞭子击飞。
“劈里啪啦!”
在一众弟子以及中年男子惊愕的眼神中,那些剑竟四分五裂。而弟子们的虎口立刻崩裂出血,脸上、身上被那些碎片划了好几道口子,有的碎片甚至扎进了身t,连中年男子也不能幸免。
要知道,每一把佩剑都是由铁匠花了时间锤炼而成,其材质并非劣品。
余首皱眉,抬手隔出屏障,挡下四散的碎片。
惨叫声起,引来门派中更多人下来查看,皆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门主!您还好吧!”
有人赶紧将中年男子拉到后方。
“我看起来好吗?还不快去叫医阁弟子过来!”
“是!”
雁画回到余首身边,她有点慌,她不是故意要毁掉那些剑的。
余首捏了捏雁画的手,对她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挑衅在先。你看顾好傅公子,剩下的交给我。”
随后,她转身向前一步,默默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场面。
那些弟子,受伤的、赶来的,看着余首朝他们靠近,纷纷后退,有持剑的弟子本想拔剑,却又怕剑被毁去,便又停下动作,最终只能用毫无杀伤力的眼神警告着余首别再靠近。
余首暗自叹气,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约约透着一gu威严,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只这一表情,又吓得对面那群人后退一步。
“尔等就算倾巢而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并不想伤害尔等,还请尔等勿要再挑衅。”
“”
一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目光全都集中在还惊魂未定的门主身上。他站在人群后,见所有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咬咬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再次走到余首面前,门主作揖尴尬道:“这位大人,方才、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勿怪。”
余首瞥了他一眼,并不理睬他的阿谀奉承,只道:“撤了在昆仑山口的术法,然后送我们离开。”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