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个年纪吗?那就是十七岁。
十七年来一直待在山上?
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
薛子颜轻轻的点头,但又忍不住的想八卦一下:「原配被小三打压啊?」
小孩顽劣,薛子秦这样想,连人家家事都要提ㄧ嘴,但这件事真挺令人掉下巴的,也是圈内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就算自己不说薛子颜总会知道,不如就此说破:「是,路川邦的原配身分普通,听说还是灭迹已久的山族,小三家境富裕,做些小产业,仗着自己b原配好过些就把人赶出来了。」
仗着自己好过些就把人赶出来,真是不讲道理,而路川邦竟还袖手旁观,更是令人不齿。薛子颜哼着翻了个白眼,正想联系媒t把这件事曝光,就被薛子秦一句话拦下来。
「刚被带回来就闹得j犬不宁,那这小孩以後怎麽过?大不了你以後多关照人家。你爹说路川邦这次新发售的产品发表会上,那小孩儿会被带去,要我说,你就把人带去玩儿吧,免得他被找麻烦,也能为路薛两家牵线不是?」
自诩聪明过人的薛子颜又是一哼,却没反驳。
要说这松饼山也不是很远,到时正好快十一点,天气越来越炎热,薛子颜带着墨镜,无袖上衣短k沙滩拖鞋,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帅惨了。
薛子颜把防蚊喷雾喷好喷满後,一手一个大行李箱往旅馆走去,房间能看见山景,薛子颜还是很满意的,随手自拍了一张发网上,臭p的脸简直了。
听说松饼山还有戏水园区,他便偷偷带了水枪,三人在大厅会合,一同往深处走去,果真不假,有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去玩水。
薛母领头掏出了大水枪,随即是薛父和薛子秦。
好家伙,薛子颜的水枪竟然是最小只的。
想必是场恶战呢。
当晚他沾床就睡。
吃早餐又是最後一个起床,一家坐在落地窗旁吃早餐,薛子颜又想起了路家那事,斟酌着说:「路家那小儿子叫啥?」
薛母被噎着了,心说你消息真是灵通,她喝了口水开口:「路家不愿意说,说是担心孩子被sao扰。」
呵,把妻儿丢到山上时这麽想过吗?
见此路不通,他又换个方向开口:「有说去哪个学校吗?」
「也没松口,只透露了小孩儿十七岁了。」
罢了罢了。藏的真是深呢。
今天有赏鸟活动,他们早早启程了。
这无疑让薛子颜起了养鸟的心思。
第三天他才终於去纪念品店搜刮了一波,把他所见可ai的小玩意儿都买走了,出去时提着一大袋,沈甸甸的,他便联系工作人员帮忙拿上去,自己就在园区里逛了起来。
此时已经下午两点,正热得很,这园区大的很,以至於令他迷了路。
不管往哪里走都是回到原点,他都要怀疑是鬼打墙了。
正当他郁闷的不行时,突然有道乾净明亮的声音传入耳里,唱着温馨的小调,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这不会是撞鬼了吧?
薛子颜提心吊胆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少年正坐在秋千上唱歌,腿上还坐了一只小猫。长发随意的编成三gu辫,还在发间cha了几朵小花,穿着只有在图监上才会看见的山族服饰。
他的头发暴露在yan光下时,看起来像翻涌的金浪。随着秋千摆动又隐在y影下,变回不起眼的深咖se。
由於对方低着头,他看不清面孔,但从侧面能看出来少年挺拔的鼻梁,他很想上前问路,却又害怕惊动了少年。
他在原处徘徊,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声响让少年顺着声音看过来,对视的瞬间薛子颜觉得浑身发热,有种心动的感觉。
不仅仅是因为少年令人分神的脸蛋,他整个人的气息都纯净的很,yan光懒洋洋的洒在他身上,瞳孔的颜se很像祖父生前最喜ai的琥珀。
秋千早就停了下来,少年坐在那儿静静的望着他,没有戒备也没有热情,彷佛只是在审视一个不熟悉的物品。
少年的五官很深邃,薛子颜不自觉跌入那片莫名的海,对视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先移开目光。
薛子颜拔腿就跑了。
心跳如鼓点骤落。
这个人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刷新了对於美好事物的认知。
他真的好漂亮。像是坠落於人间的星宿。
像是山间的一抹淡淡掠过的徐风。
不,用尽目前所学,薛子颜也想想出一个最贴切的形容。
脑中嗡的一响,伴随如雷的心跳声,少年的脸重新映入眼中,一段奇怪的话语又钻入耳里,他直觉的认为是这麽一句话。
「他来自太yan,是太yan神的遗珠。」
小猫儿喵喵几声,好像在嘲笑薛子颜的蠢样。
少年笑盈盈地看着薛子颜离开的方向,继续荡他的秋千。
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啊?无论是容貌,气质,歌声都全方面辗压了他所见过的nv孩。
而对方甚至还是个男生,更令他不可置信,该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
也许是他们的相遇过於惊yan,薛子颜不自觉对少年套上了滤镜。
当天晚上薛子颜不断回想着今天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隔天顶着黑眼圈到处拍照,整个人都憔悴的很,也没有甚麽朝气,其他人都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好在并没有甚麽感冒徵兆,薛子颜也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只是失眠了。
後面几天玩下来,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像是失了神,薛子秦忍不住猜想这小孩难道是失恋了。但以他的个x,失恋郁闷是不可能的。
回风城的前一天晚上,迎风一中巅峰六帅群组正通着群组通话。
薛子颜坐在窗边,吹着风,开了镜头,发丝凌乱,眼底是很少见的情绪,忧愁又带着一点期望,加上他本人的气质,好似个受了苦的文人公子。
他会是校草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个花花公子也是要有本钱的。
其余五人就安静的听着他说,心照不宣的截了不少图,发在网路上。
薛子颜的声音有些沉闷,低缓而轻柔:「b校花还好看,真的。」
传来几声嗯。
「就像个小天使,b那些冲着钱来的好多了。」
正在看薛子颜那几张照片的锺灿突然说话了:「颜哥,你这句话有点问题。人家又没看上你,拿你的追求者来做b较g甚麽?」
趁薛子颜思考,通话中传来几声嗯嗯,听起来b薛子颜描述少年时的回应积极许多。
薛子颜苦恼的仰头,整个脑袋探出窗户,说话时喉结滚动:「我打个b方罢了。」
林忆也悄悄发了他的照片,配文:校草的喉结,为姊妹们谋福利了。
薛子颜的屏幕弹出了许多讯息,好多nv生跑来问他照片的事情,他不打算回应。
一时通话只剩下锺灿吃饼乾的声音,薛子颜很突然地的来了一句:「我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随即退出了通话。
林既和林忆是双胞胎,只开了一个介面,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後说道:
「颜颜得了相思病吧。有毒。」
「我哥说的没错。」
回去的当天薛子颜照着那日的路线走回那个地方,只有空落落的秋千,没有其他。
他心里想着,就等一会儿。
等不到算了。
他坐在秋千上晃悠悠,也不知道是不是晃出了幻觉,他等的人慢慢出现在视线里。
少年先是一愣,然後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薛子颜不知道要说甚麽,也无言地看着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想起自己马上要走了,薛子颜也怕家人担心,他急匆匆的开口:「你叫甚麽名字?」
他今天没绑辫子,马尾随意的垂落在肩头。
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美到薛子颜不知如何形容。
少年说起普通话有些独特的口音,却顺耳极了:「我叫阿齐乌。」
「很好听,是甚麽意思?」
薛子颜一问,少年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山族语的希望。」
初见四
希望。
从上车起,薛子颜就频频看向手掌心,好像藏着甚麽宝贝似的,眼神流露出了那麽一点柔情,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
不同。
对於这种转变,薛子秦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自己的弟弟终於被人拿捏,沦陷了吗?可是有人收拾他,还是不错的。
还得试一试他的反应啊。
趁薛子颜恍神,他将薛子颜手心里的物件抢过来。一瞧,是条jg致的手链,配se并不寻常。他嗤之以鼻地笑了笑,
问:「哪个nv孩给你的呀?」
有些错愕,有些愤怒,又变回平常那副样子:「关你p事。」
这人不对劲啊。
薛子秦没再逗他,低头刷手机。
这是不需要他出马了。
这个暑假似乎格外漫长,又枯燥乏味。
好像没有以前好玩了?
也没几个妹子约他出去玩。
甚至那五个臭小子也没和他聊上几句。
以前听见蝉鸣,他会觉得很有盛夏气息。
如今只觉得真是烦躁si了。
日复一日如机器人一般重复着百无聊赖的生活。
他也在默默祈祷着暑假的过去。
他这个ai玩的人快憋si了。
此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天走前,少年不仅将自己做的手链送给他,也告诉他,自己暑假过後要回风城定居了,让薛子颜来找自己。
他几乎是靠着少年的几句话保持自己对生活的期待。
所以这样反常而无趣的日子像被按下加速键。
快到有些恍惚,像做了一场梦。直到他被班上转来了新同学的消息砸醒。
路家那小儿子转来自己班上了。
模样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深邃而柔和的五官。
由自身散发出的气息。
还有那双他不可能忘却的眼睛。
阿齐乌说,他的名字叫做路琰。
妈耶,好吓人。
直到对方在自己身边落座。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的在整理东西,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才
说:「阿齐乌,你记得我吧?」
眼见迟迟没得到回应,还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空欢喜,然後阿齐乌眼睛一亮,惊喜地说:「子颜?」
为了不引起师长注意,以及保全自己的形象,薛子颜端着态度说:「见到我,你高兴吗?」
阿齐乌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破功。
「非常高兴,我也很想和你见面。」
嘴角再也压抑不住地扬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