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
旁边老板哈哈一乐,“他应该是想让你背他走,我儿子喝多的时候也这样。”
秦穆抿着下唇。
拼命压下胸腔里那腔躁动,掌心勾住他脚踝,背着人往附近的快捷酒店走去。
空气里的暑气为这种念头添了把柴。
直到把人送上床。
秦穆就再也克制不住。
俯下身去,跪在他腰间两侧。
“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此话一出,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已嘶哑得不成样子。
想要的人近在咫尺,供他予取予求,箭在弦上,秦穆不想再等那什么该死的年龄限制。
他现在就要他。
危险就在附近,奈何床上的人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嫌热似的,对着空气低哼一声。
“唔……好燥。”手无意识地扯着衣领。
此时此刻。
秦穆已然卸下自己全部的伪装,眼神都变了。
“哥。”
“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疯了。”
说着手就要往下伸去。
扣子即将脱落的那一刻,怀里的人忽地翻了个身,像鱼儿一样地“咕噜”一声,
“秦小穆。”
“不能喝酒,我家孩子还,还小,不,不能喝酒。”
这句话是今天在餐桌上,有人醉了,还想拉着秦穆喝,被谢初时顶着喝了两杯。
好像不管是醉着还是醒着,对方首先想到的,都是要先护住他。
秦穆一怔,撑在床上的手微微发抖。
如果他真的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这个人肯定会失望的吧,甚至还会因为喝太醉,先去责怪酒后乱来的自己。
没办法。
他就是这么个人。
秦穆盯了他许久,深吸一大口气。
最后只捏捏谢初时的鼻尖,
直起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盯着床上的人,轻轻解开自己腰间的皮带。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化到最后变成一声低叹。
去洗手间简单清洗后。
秦穆重新爬回床上,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入怀中。
天地可证。
这是他只想拥有的一切。
凌晨四点。
秦穆被一个电话吵醒。
他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看了眼显示屏后,下床走到窗边。
“老板,您要找的人我朋友已经找到了。”电话里的人说。
秦穆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地址给我。”
说完后。
他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临走时,在谢初时右腿上轻捏两下,轻道:“哥,等我回来。 ”
从宾馆出来。
秦穆先回了趟家。
屋里漆黑一片,老太太还在睡着。
他换了身全黑的衣服,棒球帽和口罩将整张脸紧紧遮住。
再度出门,脸上最后一抹温情即刻淡去。
某工厂地下一楼,一个黄毛被五花大绑绑在角落,拼命挣扎,脸上全是恐惧。
救命——
却怎么喊都喊不出声。
他昨天被他爸逼着高考完,好不容易应付了事,就在酒吧勾了个美女,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出现在这。
这里是哪!
好冷,好暗。
他想回家!
很快。
外面门被打开。
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走进来,眼底满是森冷,盯他像盯一团死肉,变声器里的声音宛如玉面阎罗,
“陈威,好久不见。”
秦穆靠在门槛上。
面无表情, 五指轮流敲着铁丝网,规律的响动打在心头,是令人发毛的咔滋声。
他戏谑地盯着地上人。
伸出手, 把那嘴里的厚抹布拿下来,丢在一旁。
好不容易解放出来。
陈威大声咳了几下,又“哇”的一声, 往地上吐出一大口涎水,眼泪鼻涕一块往外流。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腥臭。
秦穆却仍看着他,眉宇动都没动一下。
陈威好不容易缓过来点, 抬起头,眯着眼睨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他妈的, 到, 到底是谁, 是不是活腻歪了,居, 居然敢动老子。”
秦穆没说话。
陈威就更加变本加厉,“挡着脸, 还, 还他妈用变声器,是不是怂啊, 啊?
他扯着嗓子道:“你有本事把老子解开, 咱们单挑啊!”
可任凭他如何声嘶力竭。
对面都一动不动,露出的眼睛里全是寒光, 如同锋利的冰刃,随时就要把地上的人片成片。
单方面的吼叫极易消耗体力。
陈威后来也喊累了, 虚脱般靠在后面,瞪着一双死鱼眼瞅人。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这个应该就是虚张声势,他就不信整个江城有谁敢动他。
秦穆还是那副表情,似在欣赏,又过了几秒,才把角落里的一块红砖踢过来,道:“自己动手。”
“什么意思?”
“用这块砖头,把自己的右膝盖敲碎。”
秦穆走过去,把对方的一只手从绳子底下拽出来,语气平淡到像在说件不起眼的小事。
地下室的风又冰又凉。
陈威讽刺一笑,“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