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受不了了,苏容兮还在那里绘声绘se地说着“我们”的xa过程,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我涨红了脸,十分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过程差不多,细节什么的,早就忘光光了吧!
“我去意大利是什么时候?”对面越说越y1ngdang,我出声打断了他。
“去年四月份,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是四月十八号。”苏容兮语调上扬,想必还在回忆中。
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我突然有些愧疚,他们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我却忘得一g二净。
“未来还很长。”苏容兮回神,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没事,我们还有未来的记忆可以创造。”
“谢谢。”自从失忆以来,我除了说谢谢好像也没啥别的能说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失忆?”
我抬眸,对上了苏容兮幽深的视线。
见我不语,苏容兮继续道:“突然失忆,会不会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打击?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我又想起了那场车祸。
苏容兮摇头,他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语气坚定,“如果过去有什么是你必须忘记的,那我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来。”
“失忆改变了我许多,你不介意吗?”
“你是你自己,不管怎么变,还是你自己。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细碎的yan光透过竹帘洒在苏容兮握着茶杯的手上,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细的血管突起,白皙的皮肤在yan光下更显。我晃神,仿佛真的看见了那不勒斯的海,我们相遇的那天。
“以后想喝茶了,就来找我,我给你泡。”我给他的茶杯添上新一轮的茶水。
“好。”
我们又聊了许多,从茶室出来转移到他的房间。
“这些是我在那不勒斯拍的照片,还有视频。”苏容兮拿出相册和平板。
洗出来的照片里有单人照也有风景照,我看着相片中的自己,有背影,有侧脸,就是没有正脸。
“你都是偷拍的?”
“……是。”苏容兮不自在地0鼻子,“怕你发现镜头后不自在,那就没有这么自然的情绪表达了。”
“你觉得,那时的我是怎样的情绪?”我看着一张张相片,虽然有笑容,但总觉得有什么情绪在底下发酵。
“惆怅?”苏容兮也认真观察起照片。
“还有释怀。”我抚0照片中自己的脸,“我能感觉到,那次旅行改变了我,而且是好的改变。”
苏容兮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我们就这样坐在地毯上,翻看过去的相片。
“以后叫我阿兮好不好?”
身后苏容兮声音闷闷的。
“感觉在骂人,还是骂到一半突然刹车的那种。”我打趣道。
“我不介意。”
“好,阿兮。”我试着叫了一声,语气轻缓。
“多叫几声,快。”
苏容兮声音兴奋,胯下之物迅速变y。我急忙爬起来,哽在一旁。
“叫归叫,你别变态。”
“这不是好久没碰你了嘛。”苏容兮语气委屈。
“……我记得我失忆那天,你就在我床上,我不信前一晚你什么都没g。”
“对啊,过了好久了。”
“也就前天的事情。”我掰着手指头给他算。
“知道了,你不喜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苏容兮无辜的表情溢于言表,朝木雪空伸手,“再给我抱抱。”
我不理他,转身离开房间,苏容兮追了出来。
一开门,我就看见了姜代。他手里拿着厚厚的书,头上戴着耳机,风尘仆仆的样子。
姜代看见我,眼睛一亮,像小狗见到久别的主人回家。他左手将耳机拿下挂在脖子上,大步向我走来。
“木木!”
还没走近,一张开心的帅脸旋即黑了下来,姜代视线向上,瞄向了跟着我出来的苏容兮。
姜代才注意到,我是从哪里出现的。
“你去苏容兮的房间里做什么?”
小狗很有领地意识,我见他是真生气,虽不解,但还是走到他面前解释。
“他帮我找记忆呢,我们只是在房间看相片,没g什么!”
姜代柔和了眼神,将我拉到他背后。
“对啊,弟弟,我们只不过在回忆往昔,小雪空失忆了,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帮啊。”苏容兮抱臂,随意靠在门上。
“你也知道是她失忆了。那之前我们定过的规矩,不能带她回自己房间,有事只能在公共场合说,你忘了?还是说,主人失忆了就可以打破规矩了?”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虽说这个规矩也没啥必要,但苏容兮不守规矩在先,我也理解了姜代的愤怒。想开口安抚一下,一旁的姜代还在输出,我根本没有cha嘴的地方。
“相册是什么大件?拿不到客厅是吧?还是说,相册重到你无法搬动?这么虚,别每天费劲吧啦锻炼了,先补补吧。”
“……”我真想上手捂住姜代的嘴,“停,别说了。”
苏容兮也没生气,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弟弟,动这么大气做什么,人贵在能看清形势。与其在这里和我吵架,不如好好观察,真正想要撬墙角,独占的人是谁。”
“你什么意思?”姜代从博美变回萨摩耶。
“你敬仰的哥哥,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呢。”苏容兮笑了,笑得妖yan。
一招祸水东引,让姜代偃旗息鼓。
“文颂?他做了什么?”
“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你们俩不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苏容兮yyan怪气说完,转身回房间。
走廊上我和姜代二人面面相觑。
“……”真是无与lb的修罗场,我苦笑,根本0不到头脑。这两人看着势同水火,那前天三人一起睡床上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他们真的只是睡觉,没做些别的?
我敲敲脑袋,觉得不可能,身t散架的感觉我还记得呢。难道他们两个人打架打到我了……
思维太发散也不好,我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睨了一眼姜代,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姜代还在思考苏容兮说的话,见我突然生气,更蒙了。他失神一般一个人站在走廊许久,早就把回来要做的事情抛之脑后。
周五,过了一个没人打扰的白天,晚上我开始包装送给爷爷的礼物。
“青花瓷?”文颂真的很适合当杀手,走路都没有声音,一出声就吓si人。
“以后走路出点声好不?”我拍着x脯,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吓到了?”
我点头,抱起木匣子递给文颂,“刚好你来了,我们先把礼物放后备箱里,明天就不用匆匆忙忙地找东找西。”
文颂接过,意味深长道:“你哥不来?”
“我给他发了消息,说和你一起去,让他不用麻烦来接我。”
文颂点头,跟在我旁边下楼。
“你的东西也拿下来放车上吧。”将两个木匣子放进后备箱,我提醒文颂一句。
“嗯,我去拿。”
文颂上楼去拿他准备的贺礼,我便自己一人去餐厅等吃饭,张姨在厨房忙着做晚饭。我扫视餐桌,已经烧好的菜一看就不是平常两三个人的量,而张姨还在烧。
“张姨,今晚大家都回来吃?”我猜出了大概,走进厨房问到。
“是啊,各位老板都回来吃。”
我还是,吓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方应钟不仅看着矜贵,还是真的有实力。
收了字画,文颂陪我又去了一次车库。再回到餐厅,路过客厅的时候,姜代开心地凑到我身边,有意无意挤开文颂。
“木木,有没有想我。”
“想。”我微笑着回答,给他顺毛。
餐桌上,另外三人早已坐好,他们默契地都坐在一边,我本来想坐在苏容兮对面,但文颂拉了我一下,我一歪,走到中间的位置顺势坐了下来。
我的对面是方应钟,文颂坐在我的左边,姜代坐在右边。文颂的对面是叶观南,姜代的对面是苏容兮。我看着众人的神se如常,以为这是我们六人固定的座位,便略过了这个小cha曲。
“木木,明天你去爷爷家,自己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没事,有文颂陪我。”
姜代闻言轻皱眉头,“你偏心。”
“我哪有?”我声音提了一度抗议。
餐桌上众人闻言都看向我,显然他们不是被我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到,而是一直听着我和姜代的对话,想知道我对“偏心”的态度。
“……”
我脑袋快速运转,想着如何安抚众人。偏心的人是知道自己偏心的,我也是。对于文颂,我天然有好感,就仿佛他是最后一块拼图碎片,有了他之后,我才真正完整。
失忆之后,所有人在我眼中都变得空白,连我自己也是。但文颂是特别的,到底为什么特别,为什么天然喜欢他,我也不知道。这不能向他们解释,也无法解释。
我本来决定,失忆后,就当重活一次,以前的关系不想要就分开,可这几天的相处,让我知道,就算没有记忆,无形的牵绊也将我们牢牢绑在一起。
所以在这样的多元关系中,我不能偏心,不能顾此失彼。
“放心,我以后,一定雨露均沾,不会再偏心。”我右手三指并立发誓,语气坚定。
“哼,你最好说话算话。”姜代气鼓鼓地剥了一个虾,放在我的盘子上。
“别太有压力。”文颂还是那副懒散不在意的样子。
“小雪空,那周日我们去露营吧。”苏容兮含笑开口,抢占先机。
“我也要去!”姜代又扒了一只虾递给我,对着我撒娇。
ai撒娇的男人最好命,我实在抵挡不住,嘴角bak还难压,“去呗,大家一起!”
说完,我才想起来还有两位大忙人没表态,武断做决定,似乎不太好。我转头向他们二人看去,“你们有空吗?”
方应钟点头。
叶观南温柔道:“我准备露营用品,食物就叫张姨备着。”
“好耶。”我开心地说到,“这是我们第一次家庭聚会吧?”
几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方应钟点点头,“嗯。”
一阵敲门声将我唤醒,我翻了个身,还有些恍惚。
敲门的声音并不急促,像是打着旋律。我0索到床边的手机,打开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
又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六。时间还早,我翻看消息,知道了外面是文颂。他给我拿了两件衣服,让我选一件今天祝寿穿。
我迷瞪着下床,给他开门。
“我好困。”说着我就闭上眼睛,往文颂怀里倒去。
谁吵醒的谁负责。
文颂的身上有好闻的茶香,我无意识地蹭了蹭。
“刚熨好的西装要被你蹭皱了。”文颂因为拿着衣服,只能虚虚地环抱我。
我抬头,第一次见到文颂穿得这样正式,他穿衣追求舒适,不喜欢一板一眼的西装。
不过这西装一看就是不易皱的面料,我鼓着脸颊,“骗子~”
文颂0着我的头,将衣服递给我,“试试看,喜欢哪件。”
我清醒了许多,将衣服接过,然后进衣帽间换。
没有洗漱做造型,我只是在衣帽间将两件都试了一下,做好决定,再出去和文颂说:“就这件吧。”
我把另一件还给文颂,手里拿着的是一件丝绒鱼尾旗袍,红绿搭配却不显土气,反而有端庄yan丽之感。剪裁十分契合我的身材,挖肩设计展现合适的露肤度,更显气质。
文颂将另一件衣服放到沙发上,“两件衣服都是给你的,只是今天挑一件穿。早饭做好了一起下去吃吧。”
我点头,下楼吃饭。
吃完饭,我上楼洗漱化妆换衣服。再下楼,踩着细高跟的我充满力量,感觉自己变成了重生大nv主。
在脑内脑补了许多爽文打脸剧情,我雀跃地在文颂面前转圈圈,“好看吗?”
“好看。”
声音是从我背后冒出来的,我转头,看见叶观南那出尘的脸,小小惊yan了一下。
我突然想到,除了失忆那天和昨天晚上,都没怎么见到过叶观南,在医院上班真挺忙的。要是姜代工作以后也忙成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和他见不到面了……
思维发散得很快,文颂咳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我露出笑容,“早。”
“早。”叶观南抬脚离开,走到我旁边又停了下来,“等一下,你帮我带上给你爷爷的寿礼。”
“好。”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懂人情世故,不过我更纠结,那我要给他们的礼物署名吗?
拿到叶观南的礼物,我和文颂驱车去往爷爷家。
车渐渐开到一个远离闹市的区域,最终在一个十分气派的府园停了下来。我震惊,这个大门就像古装片里常有的王府大门,门前还有许多穿着统一的人整齐站在一旁。我内心感叹,真是壕无人x。
文颂刚停好车,就有人上来打开车门,文颂将钥匙递给他们。我下车后,手还没0到后备箱,就有几个小姐姐迎上来打开了。
“小姐,寿礼我们来拿就好。”
我的手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道:“那两个木匣子我自己拿吧,我想亲手送给爷爷。”
“好的,小姐。”
最后木匣子还是没到我手中,两个气质很好的小姐姐一人一个木匣子,走在我前面,带我去找爷爷。
这座府园有很重的苏式建筑风格,此时的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我靠近文颂,挽着他的手臂。文颂抬手摩挲着我的手背,以示安抚。
不过我的记忆虽然不见,但走过一些地方还是会有种熟悉感,有点即视现象的感觉。
穿过园林,来到书房。书桌前站着一位优雅的老nn,她握着毛笔,正在写字。我正犹豫要不要叫她,想着那人应该是nn。
“雪儿?”书架后面走出一个人,气场柔和随x,与我脑补的退休富豪大爷一点都不一样。
“爷爷!”我扬起嘴角,走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爷爷认清了眼前的人,展开了笑颜,“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不要我这个爷爷了。”
“哪有!爷爷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要。”
“那nn呢?想不想?”nn早已放下笔,走了过来,“过年也不回来,真担心si我们了。”
“想,都想!我保证以后常回家看看,不让您们担心了。”我抱着nn的胳膊撒娇。
我还以为自己会尴尬,没想到,撒娇装乖手到擒来。
“爷爷好,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b南山。”文颂见他们叙旧完,适时开口道。
“这位是?”
“我男朋友,文颂。”
“文颂?”爷爷打量着文颂,0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是文家的小儿子。”
“是的。”文颂点头。
我看向文颂,惊讶爷爷居然会认识他,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拿着我的礼物的小姐姐还在门外等着。
“爷爷,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我把木匣子递给爷爷,爷爷拿着礼物走到书桌前,将两个木匣子一一打开。
里面是一对青花瓷观音尊,一只颜se青翠,描纹细致,花纹采用的都是传统纹样,造型jg致,留白得当,颇有雍正时期的青花风采;另一只是新兴艺术家所做,她热ai瓷器,将传统青花瓷融合了西方绘画风格,创造独特风格的青花纹饰。两只风格迥异的青花,一同送出,寓意的是“传承与创新”——即使每代有每代的价值观,但我们的根是一样的。
我对着爷爷介绍两只青花瓷,b金钱我一定不过,只有文化内涵,是无穷的。
爷爷笑逐颜开,十分喜欢这个礼物,他吩咐管家将这对青花观音尊放在宴客厅,cha上鲜花。
“爷爷。”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过现在早已褪去青涩,眉底透出一gu淡淡的疲惫。
顾辞愁,我的哥哥,他站在门口,一只脚已跨过门槛,可他就那么停在那。
“阿愁,正好你来了,看看我的字如何?”nn抬手示意顾辞愁过去。
顾辞愁收敛神se,稳步走到nn身旁。
“字形圆润,古朴苍劲中蕴含柔媚婉转。”
“雪儿,你觉得如何?”
突然被点名的我心里一震,“迅疾强劲,点画厚重而圆润,但笔意稍有不足。”
“嗯……难怪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阿愁,你妹妹不仅b你看得准,还敢说。多向你妹妹学习。”
“是。”顾辞愁平静地听着训话。
“以前狠过头,现在又太优柔寡断,要想管理好江北集团,你的路还很长。”
“爷爷说得是。”
我看向顾辞愁,他只是听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点不耐。
“这位是?”
不愧是爷孙,说的话都一样。我暗自吐槽。
“我男朋友,文颂。”
“男朋友?”顾辞愁的脸se终于有些变化,但不多。
我点头。
“我还有事,爷爷nn,我就先走了。”
“午饭快好了,别走远。”nn提醒到。
“好,我知道。”顾辞愁点头告别。
顾辞愁走后,我又和爷爷nn聊了几句,然后借口上厕所跑了出来。
文颂陪着我走在去厕所的路上。
“我哥好奇怪。”
“有吗?”
“有。”
“……”文颂俯下身与我平视,“不许想。”
“为什么?”我不解。
文颂没再说话。
听说木雪空要回家祝寿。
顾辞愁看着母亲发来的消息,一时恍惚。自从八年前父亲在弥留之际告诉他,木雪空父母si亡的真相之后,他们便渐行渐远。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吵了一架,顾辞愁本来想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再讨论,可那时他临危受命,接手集团,分身乏术。而阿雪本就是请假赶回家,参加完葬礼就回了首都上学。
之后两人再没有交流。
顾辞愁紧紧握着手机,脑中一遍一遍读着母亲发来的字句。这些年,阿雪虽然还是会和家中长辈联系,可与他,早就淡化了感情。又怎会让他去接她。
爷爷生日前一晚,顾辞愁忙完工作去爷爷家借宿。在路上,顾辞愁收到了阿雪发来的消息。
顾辞愁不可置信地看着弹出的名字,他有些惊讶,心里却是开心的,不过是在看见信息之前。
「哥,明天不用来接我。我和男朋友一起过去。」
「好。」
他还能说什么呢,这样的结果明明符合他的预设,为什么他会失落。
男朋友,是姜代,还是方应钟?
算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顾辞愁本来想问问木雪空来了没,又觉得不妥,他只好问管家:“母亲来了吗?”
管家带他到茶室。顾辞愁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母亲泡的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情绪。
“雪儿刚刚到了,现在往文轩阁去。”母亲早已看出顾辞愁的心不在焉。
“嗯。”顾辞愁表情没变,又喝了一口茶,“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
顾辞愁的确是想上厕所,不过他没去最近的厕所,而是绕路去了文轩阁边上的厕所。
听见文轩阁传出来的欢声笑语,顾辞愁停住脚步。上一次听见阿雪开心的笑声,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明明以前,他们一家人那么开心幸福。
等顾辞愁反应过来,他一只脚已经踏进文轩阁。
视线里是魂牵梦萦的她,又不像她。顾辞愁想开口叫木雪空,喉咙却发紧,最后只能蹦出来一句:“爷爷。”
阿雪身边的男人,眼熟又陌生。不是姜代和方应钟,但至少是他见过的。
“这位是?”顾辞愁不想猜也不愿猜。
原来叫文颂,姓文,难道是文家的人?
算了,关他什么事呢?于是顾辞愁离开了文轩阁。
从卫生间出来,顾辞愁迎面撞见阿雪和她新男朋友在亲吻。他握紧了双手,良好的教养使他想主动回避,但他的身t根本动不了一点。
阿雪的双手抵着文颂的x膛,头偏着躲了一下,被文颂的双手又按了回去。顾辞愁蹙眉,这看情景起来像是文颂强迫。顾辞愁下意识走上前去,大手将阿雪从文颂怀里捞出。
————
我愣在两个男人之间,只觉得社si当场。文颂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厕所前突然强吻我。我是不太排斥与他的亲密接触,可现在是在外面!随时都会被人看见好的嘛!
果不其然,被我哥抓住了。
我对着文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默斥他的禽兽行径。而文颂无视了我的白眼,将我拉回他身边。
我注意到顾辞愁周身的气势弱下去,他的手僵y在半空,好久才放下。
“哥,你怎么在这?”我见两人都哑巴,只好自己站出来打破僵局。
“刚上完厕所。”顾辞愁言简意赅。
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尿遁出来的,但两人都在这,我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
“爷爷说午宴快开始了,要不我们一起去餐厅?”
顾辞愁显然愣了一下,而文颂则是把不愿写在脸上。
我自作主张,一手牵着一人,将两人拉着走。
路上,我凭借直觉走错好几次路,终于,在我说完第三个蹩脚的借口后,顾辞愁终于忍不住开口带路。
“你好久没来了,忘记路可以直接说的。”顾辞愁定定看我,“在我面前,不必撒谎。”
“我……没有啊。”我有点心虚,想着自己不仅忘记路,还不记得人,只得g笑,“哈哈哈。”
文颂全程一言不发,我悄悄挠他手心,抬头看他,小声安抚道:“生气了?回去给你亲个够行不行?”
我态度都这么软了,文颂要还不下台阶,我就真的不理他了。
闻言,文颂琥珀se的眼瞳渐深,“你说的。”
我感觉自己给的不是台阶,而是大坑,能把自己埋了的那种。
“……我说的。”那还能怎么办,说都说了。
来到餐厅,我见到了母亲,她穿着岱赭se荷叶袖双圆领旗袍,称得她气质斐然,俨然一副大家之貌。
“妈。”我走到她面前,叫了一声。
周围人神se各异。我心中了然,这一声妈只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母亲握着我的手,只是笑着,没说话。
“这是我男朋友,文颂。”我主动给母亲介绍。
母亲微微惊诧,马上就收了表情,对着文颂微笑点头,“小文,你是做什么的?”
“在出版社工作。”文颂一改往日懒散的形象,乖巧道。
“哪个出版社?”
“谜踪。”
母亲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文?你是文家的小儿子?”
“是的。”
母亲笑意渐深,“若是你父母有时间我们双方家长可以约见一面,雪儿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了。”
我心一梗,想到了家里那四个男人,心虚道:“妈,我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母亲情真意切。
我看向文颂,眼神示意他救救我。没想到文颂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妈,你别b阿雪,她有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开口帮我的是顾辞愁,我立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雪儿不着急,那你总得着急了吧?”
感谢哥哥帮我转移pa0火,我在心里默默给这个便宜哥哥加了几分。
“我不想结婚。”顾辞愁一句话噎si人。
母亲不满地看着顾辞愁,没打算继续与他掰扯,转而问文颂,“小文,你单位有没有适龄的nv孩子呀,给我们阿愁介绍介绍。”
“有的。”文颂笑得温和,“大哥想要什么样的?
我都可以帮你找,人脉这方面,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再好不过了。”母亲笑盈盈的,拿出手机加了文颂的好友。
午宴吃完,我和文颂就离开了。母亲还想留我住宿,但我想起明天还要去露营,只能婉拒。
“露营?要不带上你哥?”母亲嘴快,一心只想修复我们俩的关系,说完才发现不妥,“雪儿,你哥他……”
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今天回家,我觉得家里人对我都很好,尽管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养恩大于天,于情于理,都该释怀了。
“妈妈,我和哥哥以前不论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母亲的眼一下子通红,她紧紧抱着我。
“哥,你要来的话,明天十点,西照山见。”
顾辞愁自然是听到了我和母亲的谈话,他像站桩一样地站在门口,神se不明,最后只是低低地回答了一声,“好。”
出了顾宅,我问文颂,“失忆前的我,是不是把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的称谓区别开来?”
文颂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嗯。”
我继续问,“那我是不是叫亲生父母为爸爸妈妈,而养父母叫的是父亲母亲?”
“嗯。你猜的?”
我点头,好笑到,“失忆又不是失智。”
作者有话说:失忆后的木雪空的x格更接近本真,自然更乐观粗神经一点。失忆前的x格可以从失忆第一天还没适应时看出来,b较敏感自卑一点。
夕yan逆着车流往后坠去,我侧头注视文颂,想到他对我哥态度奇怪,又不知如何开口。文颂显然发现了我长时间停留的眼神,他只是微微侧脸,眼睛依然直视前方,没有说话。
“你不开心吗?”
文颂明显怔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说话。
“没有。”文颂摇头。
“那你觉得,我让我哥哥明天一起,他们会不会不开心?”
闻言,文颂轻笑,“姜代会。”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拿出手机,迅速地给男朋友们拉了一个群,取名“相亲相ai一家人”。
阿回:「明天露营我哥也去,大家没意见吧」
代代:「你哥要来?不行我不同意。」
su:「我没意见。」
su:「话说,这个群是g嘛的」
阿回:「方便交流,大家有事情都可以在这里说,多好」
阿回:表情包「可ai的猫猫头」
su:「我可没话和他们说」
阿回:「就当方便我了」
su:表情包「熊猫人无语」
我看着群,等着另外两人回复,但直到我回家,他们也没说话。
虽说是给爷爷祝寿,但告别的时候他们却往我车里塞了许多吃的用的。到家后,我和文颂双手提满,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刚打开,姜代就扑了上来,我双手提着重物,整个人像是被封印在原地。
“姜代,出去再说,重。”
姜代这才注意到我双手提着许多东西,他讪讪地放开手,将我手上的东西接过。
客厅里人都齐了,叶观南和方应钟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杂志,一个人看手机。而苏容兮在窗下摆弄花草。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群消息,人站在我面前,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呃,明天去露营的装备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苏容兮走到我身边,十分自然地挽起我的手。
我挣扎了一下,歪头抬眸凝视苏容兮,想着让他不要太放肆。
没想到下一秒,他掰开我的手指十指紧扣起来。
“……”我只能拖着某人走到沙发对面坐下,“你们……有没有看群消息?”
“嗯。”
方应钟只回一个若有似无的单音节令我十分不爽。
“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去西照山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叶观南站起身,结束了这古怪的氛围。
我也跟着站起来,有台阶不下是狗,“今天真的有点累,我先去睡了,晚安。”
我趁机挣脱开苏容兮的手,脚底抹油似地跑到二楼。
卧室门刚开一条缝,里面就伸出一只手将我拉进去。
门一关,隔绝光源。
一个吻落下。
清冽的茶香包裹着我,我抬起手推着他的肩,“文,文颂……”
“不是说要补偿我,说话不算话?”文颂声音沙哑,将我圈得更紧。
“下次,下次好不好,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侧头躲过文颂的吻。
“行。”文颂头靠在我的肩膀,深深x1了口气,“下次要是敢反悔……”
“绝不可能!”我信誓旦旦,立刻举起三指发誓。
文颂被我逗笑了,身t抖得厉害。
“早点睡觉。”说完,文颂打开门走了出去。
——
过渡一下
别墅一行人开着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出别墅,向西照山开去。
坐在大g里的姜代十分生气,他想和木木坐同一辆车,可是木木竟然坐上了叶观南的副驾。
收到姜代发来的抱怨时,我正在欢快地吃零食。自从失去记忆后,我就没有好好出去玩过,以至于现在的我十分兴奋。
看见姜代的消息,我回想了一下坐这车的原因。
这辆牧马人是苏容兮买的,他因职业需要到处跑,于是买了这款黑武士并且做了改装,看起来十分酷炫。
「这辆车看起来b较炫。」
我实话实说,就是如此肤浅。
「我的车不帅吗?」
我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抚道:也很帅,回来坐你的车。
姜代十分满意,他傲娇地收起手机,把一旁被他从牧马人车里扯下来给他做司机的文颂看无语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村,沿着导航寻找适合扎天幕的溪边。
我提前在村口下了车,方便和顾辞愁“接头”。
“是你让你哥来的,还是你哥主动要求?”
方应钟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语气y恻恻的。
“唔,我请我哥来的。大家一起,热闹嘛。”
虽然请我哥有母亲的理由在其中,但多解释也没啥必要。
“以前你可不ai热闹。”
“人都是会变的。”我00鼻子,心想这不是记不得啥事,心宽t胖嘛。
方应钟没再说话,垂眸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好在不到一刻钟,顾辞愁的车出现在村口。
我抬起手向他打招呼,车缓缓停下。
“你怎么在这等?”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摇晃手机,示意早给他发了消息。
“不好意思,开车没看手机。”顾辞愁早就看见一旁的方应钟,“他怎么也在这?”
我哽住,好像自己的确没和顾辞愁说过有谁会来,估计他只是以为朋友聚会。
“你放心,还有好多你认识的。”方应钟和善开口。
“……”顾辞愁眼睛微眯,握着方向盘的手冒气青筋。
“先找个地方停车吧,在村口堵人路挺不好的。”气氛怪怪的,我只能将二人分开。
顾辞愁开的车底盘低,不方便开到满是石头的溪边,只好停在村里的篮球场边。
方应钟手长脚长,走路飞快,我都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你慢点。”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我抱你走?”
“不用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顾辞愁拿着两个保温箱出现在前方,方应钟没理他,径直走过。
“他给我们带路。”我走到顾辞愁身旁,拿住一个保温箱,“我来帮你拿这个。”
“不用,你走前面。”
我点头,看着一点都不减速的某人,感叹还是哥哥好。
来到溪边,天幕已经扎好,小桌椅上也摆满了吃食。
苏容兮正在ga0烧烤架,叶观南用一个兜子放水果泡进溪水里冰镇,姜代坐在椅子上玩游戏。
我走到姜代面前,用脚踢他的椅背。
“文颂呢?”
“怎么一来就问他,不知道。”姜代放下手机,去苏容兮的烧烤架那边凑热闹。
我一脸茫然,也不想管了,坐在姜代刚刚的位置,拿了几颗棉花糖吃。
顾辞愁惊讶,这里的确有很多人是他认识的。
叶家和顾家是世交,他的父亲和叶观南的父亲更是亲如兄弟,叶父在他接手集团时还帮了他不少忙。
姜代就不用说了,和木雪空同一个高中,还是前男友,不,是前前男友。如果文颂是现男友,那方应钟就是前男友了。
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勤勤恳恳点碳的人他没见过。
顾辞愁有点不理解现在这个场面是怎么回事。
“刚到?”叶观南拍了一下顾辞愁的肩膀。
“你何时和阿雪这么熟了?”顾辞愁皱眉,他本意是不想过多冒犯木雪空的私人生活,才将她回安城后的监视去掉,这两年多,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你和雪儿和好了?”
“我们没吵架。”
“哦。”叶观南神se平淡,一点都不在意顾辞愁的回答,他弯腰拿出几瓶酒,“我把酒拿去溪里冰一会儿,你随意。”
顾辞愁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哥,你坐呀。”我拍拍身旁的椅子,感觉到了男人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想着是自己带他过来的,还是多照顾一些。
桌对面的方应钟慢条斯理地切起柠檬,然后像变魔术似地拿出雪克杯和捣碎bang。
“哇,好y核,你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我发出一声惊叹。
“车大人多,带多点东西总没错。”
方应钟说完,往雪克杯里放了四片柠檬,四片香水柠檬,然后拿出一个保温壶,倒出冰块。
“你连冰块都带来了!”
方应钟盖上盖子,开始暴打柠檬。他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黑k,手臂发力的时候,肌r0u线条恰到好处,不过分粗壮但也不细弱,一看就是专门练过。
看着一个印象中斯文的律师打柠檬,散发着独有的荷尔蒙,幻肢有点yy的。
我暗暗对自己因美se流口水的行为感到不耻,眼睛却诚实地移不开。
姜代对于方应钟这种不着声se展示自己男se的行为不耻,他幽怨地靠着我坐下,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讨口水喝。”
我失笑,暗道你的脸se不像是渴了,倒像想吃人。
方应钟像哆啦a梦变出了各种工具和材料,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大桶暴打柠檬茶。他倒了两杯,一杯给我,一杯给姜代。
“现在不渴了吧。”我转过头嘲笑他。
姜代喝了一口,默默地嗯了一声。
——
笑si,被方哥治得服服帖帖。
苏容兮的烧烤摊终于支棱起来,我被香味g到他身边,不由得夸赞道:“你还会这个!”
“那是,流浪的时候什么都做过。”
我在一旁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下次和我说说你的传奇经历呗。”
正好给我当写作的素材。
苏容兮开心得嘴巴都要翘上天,“今晚来小爷房里,我们盖着被子说。”
“……”我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你想p吃,姜代的声音便cha进来。
“你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听见姜代的吐槽,我噗嗤笑出声,笑完觉得不对,默默抬头看苏容兮的脸se,这一看,脑海中马上蹦出另一句歇后语——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y。
联想能力过于强大,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见苏容兮放下手中的铁签,我识相地捂住嘴巴找借口。
“你别生气,我是笑姜代,不是笑你。你别罢工呀,我还等着尝你的手艺呢。”
厨子b天大,没人会和吃的过不去。
“那你亲我一口。”苏容兮挑眉,定在原地不动。
我害怕r0u烤糊了,摆摆手示意他弯腰。待苏容兮弯腰贴近,我仰头亲上他的脸颊。
这下轮到姜代破防,他三步并两步来到我面前,指指自己的脸颊,“不公平,我也要!”
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见我没表示,姜代委屈道:“是谁发誓不会偏心的?”
不说我都忘了。
我踮起脚尖,勉强亲到姜代的下颚。姜代不满足,低头凑近。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容兮拍开姜代。
顾辞愁早就关注到烧烤摊的动静,见我亲了这个又亲那个,语气和姿态都显得亲昵随意,眉眼间满是y霾。
“放心吧,我们都是她男朋友,她可没朝三暮四,脚踏多条船。”方应钟见顾辞愁眉头能夹si一只苍蝇,于是好心给他添堵。
顾辞愁果然眉头拧更紧了,心里想着:“这么多男朋友,难道不算朝三暮四,脚踏多条船?他的妹妹何时变成这样?”
烧烤摊边还在打闹,叶观南切了西瓜和哈密瓜开启投喂之旅。
我一边张开嘴巴,咬住叶观南递过来的水果,一边和姜代斗法。
“看我带回来什么。”
我转头,眼睛一亮,消失许久的文颂提着水桶和钓具向我走来。
我小跑上前,看见水桶里有几条鱼,“你钓的?”
“嗯,可以带回去吃。”
“可是野生的鱼没有经过检疫,有寄生虫怎么办?”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是啊。”文颂点头,看着鱼思考。
就在我以为他准备放生时,文颂开口,“那我找人送去检疫,没问题再吃。”
我:“这就是钓鱼佬的荣誉感么。”
人集齐,烤串和小食摆上桌,苏容兮开好酒,一桌人表面上其乐融融地开吃起来。
姜代和顾辞愁因为要开车喝得是柠檬茶。方应钟不ai喝任何饮料酒水,见我两三杯酒下肚还要喝,方应钟手一伸,拿走了我的杯子。
“你g什么!”我说这就要抢回自己的杯子。
“喝多了发酒疯。”方应钟把手抬高,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腰。
我停手,正疑惑自己酒品是否如此差,旁边的顾辞愁拿了一瓶牛n给我。
“喝这个吧。”
我接过,转头不理方应钟。
文颂出声缓和气氛,“我们玩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出来玩怎么能不玩游戏呢。
“嗯……我有你没有如何?”文颂想了几个出版社团建时会玩的游戏,“每个人说一件自己做过但是觉得别人没做过的事,若其他人真的没有做过便弯曲一根手指,一轮下来弯曲手指最多的人要受惩罚。”
“这就是在针对我!”我听完游戏规则,气鼓鼓道,“我都失忆了。”
“你失忆了?”顾辞愁今日难得多了另一个表情。
我心一梗,忘了还有一个不知情的,我僵y地点了点头,嘱咐道:“你不要和妈妈、爷爷nn他们说。”
“怎么会失忆?”
“不知道。查了也不知道。”我不想多说,于是看向文颂,“还有其他的游戏吗?”
顾辞愁并不想让我逃过这个话题,可看我转移话题,他知道这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看着我与他人更为亲昵,他握紧双手,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自己与妹妹产生的隔阂,仿若天堑。
“我车上有扑克牌,我去拿。”姜代cha话进来。
“好呀!”我挥手,“快去。”
“等天黑我们放烟花。”文颂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有烟花?这里可以放烟花吗?”我眼睛一亮,又担忧燃放问题。
“可以的,我们做好事后清理就行。”
我点头,开始期待夜晚的来临。
扑克牌不适合七个人一起玩,于是我找了两个看起来好欺负的玩斗地主,让其他人该g什么g什么去。
玩了几把,我发现姜代居然会算牌,愤愤地说不玩了。
“别呀姐姐,要信守承诺,答应我一件事。”
“我可不是一个守信的人。”我耍赖,“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代气极反笑,站起来就要捏我的脸。
我立马反应过来跑开,大喊:“家暴啦!家暴啦!”
奈何石子路不好跑,没几步我就被姜代抓入怀中。他拦腰抱住我,往停车的方向走。
“我错了我错了,我答应你。”
“哦?答应我什么?”姜代停下脚步。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
我挣扎着落地。
姜代扫了一眼坐在天幕下神se各异的男人们,露出一个坏笑。
不好的预感升腾,我悄悄向后撤步。下一秒,就被姜代禁锢住。
“还想跑?”
“不跑。”我疯狂摇头。
“吻我。”
“啊?”我呆住,旁边都是饿狼啊大哥。
“你答应的。”
我还想跟姜代掰扯,后者拧眉不想听我的借口,按住脑袋便吻下来。
唇齿相接,姜代嘴中还有柠檬茶的味道。他吻得不疾不徐,像品尝一份jg致的糕点。
文颂早就知道姜代要g什么,最近他公孔雀开屏得厉害,占有yu更是前所未有的强。他不着痕迹扫视众人,想看看是谁在隔岸观火。
苏容兮视若无睹,拿出相机调试,姜代的行为有他推波助澜,就是想膈应文颂。
方应钟叹气,这一条条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早就歪曲了他恪守的ai情观,只要是关于木雪空,他的底线就能一降再降。
叶观南看着曾经敬ai他的外甥如今处处挑衅,又生气又无奈。
顾辞愁冷笑,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飞过,最终只能按下不表。
来日方长,要进顾家的门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被一堆人围观接吻,我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
好在大家都没说什么,我也尽量装得平常。
文颂在溪边摆好了烟花盒,他先是点燃几只喷泉烟花。
白se烟花像喷泉一样升高,马上中间绽放出一片片小烟花,璀璨夺目。
我拿起仙nvbang分给众人,文颂过来给我点燃仙nvbang,我用点燃的仙nvbang替其他人点燃他们手中的烟花。
黑夜中,烟花绚烂,照亮每个人的脸庞。
“咔嚓。”
我转头,瞧见苏容兮在拍摄。
“我们拍个全家福吧!”我兴奋道。
苏容兮点头,去拿三角架和补光灯。
文颂和方应钟去点烟花盒。
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在最高点绽放,一个巨大的烟花绽开,无数烟火宛如流星坠落。接着是小烟花一束一束飞上天空,花火绽放的中间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h的蓝的紫的,一朵朵美丽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又湮灭。
我的心中竟泛点苦涩,好似自己一直期待看这样一场烟花,一直期待能够名正言顺站在某人身旁。
奇怪的情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绚烂的烟火下,倒数声中,七人拍下了唯一一张合照。
——
说唯一一张是因为他们彼此都不对付,这一张还是天时地利人和得来的。然后后面再拍合照就多苏容与啦,不是be伏笔。
马上要想起被收养后的记忆了,开启高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