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的周哲远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周后的他会和这个他怎么也看不起的小哑巴滚上床。
在这个几乎人人身体都正常的学校里，姜年这样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哑巴，绝对算是一个异类。
不出所料的，姜年这个异类不被他们大多数人认可，更是被部分人视作了嘲弄的对象。
他们喜欢看姜年满脸愤红地反抗，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多也就是只能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的模样。
周哲远也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周哲远比其他人多了一种欺负姜年的方式。
——
周哲远发现姜年身体上与众不同这个秘密的契机源于上周五，那天是学校安排高考体检。
上午七点半，姜年刚踏过后门走进班里，靠在教室后面储物柜上抽烟的几人就戏谑地朝他吹了吹口哨。
“哟哟哟，小哑巴来了！来这么早？”
“可不是吗？人家可是爱学习的好学生。”
出声的是班上的一对双胞胎兄弟，贺明渊和贺寻洲，班上就数他两和周哲远玩得最好，是周哲远所谓的‘兄弟’。
而周哲远正仰头抽烟，只是斜睨了一眼进门的姜年。
即使就这一眼，却也让姜年感到背后发凉，只因周哲远是这群坏学生的‘头子’。
闻到烟味的姜年怔愣了一下，此时班上除了他们三个以外没有其他人。
今天是体检日，学校统一停课，但体检九点才开始，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在宿舍待到九点直接去体检，只有少部分的人会像姜年这样自主来教室自习。
姜年此刻内心就是非常的后悔，如果早知道这三人也来教室，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虽然他真的很想扭头就走，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样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反倒像是挑衅，更会激起对方想要把他留在这的想法。
姜年示弱的朝对方点了点头，随后低头垂眸从他们身边走过，企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书准备学习，翻开书的时候，他明显愣住了。
书的部分页与页之间被胶水粘住分不开，变成厚厚的‘一页’，有的能翻开的书页被人用记号笔随意涂鸦，把课文都挡住了，空白处还写上了嘲笑他的话语。
这本语文书已经是姜年这学期买的第三本新书了，前两本不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是被人‘不小心’泼了水。
[智障小哑巴、不会说话的废物]
姜年身子僵硬，盯着这些语句眼睛发酸。
难怪这三个不学习的混混会比他来得还早……
“噗呲。”
身后传来阵阵嬉笑，而姜年明明知道是他们干的，却连头也不敢回。
因为如果反抗或者告诉老师的话，他们一定会从其他地方报复回来，甚至破坏书籍更加恶劣，姜年也不是没有体会过，结果就是被关在厕所里一个下午。
姜年现在已经高三了，面对这样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默默忍受，不要惹对方生气。
这种哑巴亏他也只能默默嚼碎了咽下肚子里，谁让他真的是哑巴呢……
“呲，看他那呆傻的模样，走了走了，没意思，打游戏去。”
周哲远灭了烟，和其他两人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姜年心底松了一口气。
为了错开人流，姜年拿出别的暂时还‘安然无恙’的教材自习到了十一点才下楼去体检。
当时的姜年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今天，因为他的一次疏忽大意，让周哲远发现了他身体的秘密。
……
市医院派来的医生效率很高，上午体检完，下午就可以去拿体检报告了。
姜年中午吃完饭回到寝室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继续看书学习到下午三点才姗姗上床午睡。
因为这天停课，姜年大意的忘了设置闹钟，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六点……
——
周哲远几人上午早早体检完之后就翻墙出学校去网吧打游戏了。
三人玩到一半贺明渊接了个电话，他眉头一皱站起身来，“远哥，我俩有点事，先走了。”
贺寻洲见状也跟着起身，拍了拍周哲远的肩，“开下把，开下把！”
“两坑队友的货。”周哲远摆摆手，盯着屏幕头也没抬，心下早已了然。
能让贺明渊和贺寻洲两兄弟放下打了一半游戏离开的，也只能是因为隔壁班的那个陈砚了。
周哲远在网吧玩到下午差不多五点，才翻回学校，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去校医室拿体检报告。
他拿完自己的报告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校园叫住了，“诶同学同学，姜年是你们班的吧？你们班就剩他还没来拿体检报告了，你待会回宿舍的吧？顺便带给他吧。”
周哲远没有拒绝，接过了报告，心底却打起了坏主意。
要是他偷偷把报告撕了丢进垃圾桶，兴许还能让姜年多跑一趟医院重新交钱体检一次。
姜年的这份报告给了周哲远出乎意料的惊喜。
报告的最后一页总结的末尾，赫然标注着这样一段话:双性，两套生殖器官发育完整。
——
姜年是被寝室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他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周哲远那张颇具侵略感的脸。
周哲远微微喘着气，像是刚刚一路跑着来的。
“姜年，你是双性人?”没等姜年问他是来干什么的，周哲远就举起了手中的体检报告，在姜面前晃了晃。
姜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慌，他猛地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想要把门关上。
周哲远抢先一步抓住姜年的手腕，抵住了对方关门的动作，随后身子不由分说地朝姜年的寝室里进。
寝室门被关上了。
姜年被周哲远抓着双手手腕，背部抵在门背后，耳边传来犹如恶魔般让他感到无比惊恐的话语。
“那你是不是长了一个屄?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