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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 “剜肉去毒,以她的秉性,若是知道自己脸上被剜了那么多洞,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青宁眯着眼睛,幽幽说道。
“只怕是生不如死。”
青宁突然一笑:“既然生不如死,为什么我们不送她一程?”
扶摇挑起眉毛。
青宁抬了抬手,扬声道:“进来。”
一个宫女应声而入,跪拜下去,恭敬地给青宁和扶摇见礼。
青宁并不叫她起来,直接道:“你上次提起,你的妹妹是康王府的婢女,是吗?”
“是,奴婢的妹妹三年前入了康王府,如今在康王的侧室夫人雪夫人手下当差。”
青宁点点头:“好,眼下我有件事,你交代你妹妹去做。若是做得好了,我便将你妹妹要进宫里来,使你们姐妹团聚。”
那宫女大喜过望道:“谢大皇子妃恩典,奴婢一定嘱咐妹妹,用心为大皇子妃办差”
大盛皇宫的宫女,待遇非常好,尤其得到主子欢喜的,经常能够得到赏赐,家里人也因为这一层关系,很好找差事。而且宫女只消获得主子许可,就有嫁娶的自由,所以穷苦人家的女儿,若是能够入宫当差,绝对是全家之福。
所以青宁说能够把妹妹调入宫里来,这宫女便感激涕零了。
青宁道:“你这就出宫去吧,天黑之前,我要听到消息。”
“是,奴婢这就去”
那宫女连连谢恩,退了出去。
青宁这才对扶摇道:“大姐,咱们就等着听消息罢。”
康王府。
苏雪华院中。
荷香端着空药碗从屋里出来,在无人处叹了口气。
雪华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她只知道自己整张脸被白布包住,却不知道自己脸上被剜了许多的洞。
御医在给她外敷的药中加了轻微的麻药,以免她脸上伤口疼痛。
荷香也骗她,说是御医只给她涂抹了药膏,只消连续敷上半个月,便可痊愈。
这药,也是御医留下来内服的。
事实上,剜掉毒肉以后,雪华脸上的毒便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这药不过是普通的清热生肌的汤药。
半个月,这是荷香给她描绘的美好时限。
但过了半个月呢,她的脸上新肉生出,疤痕却永远不会消除了,当她看见自己的脸变得无比丑陋的时候,她会在怎么样?
一想到苏雪华发疯的模样,荷香便打了个哆嗦,心情沉重地将药碗端走了。
屋角后面,一个穿着绿色衣裤、梳着一条辫子的小丫头悄悄地冒了出来。
按她的打扮,应该是康王府里的粗使丫鬟。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四周的形势,确定没有人之后,便踮着脚尖,轻巧地钻入了屋里。
雪华半躺在床上,刚刚喝了药的她,正在用手轻轻地触碰自己脸上的白布,布缠得极厚,肌肤的情况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并不扭头,直接问道:“是荷香吗?”
“奴婢,奴婢不是荷香。”
雪华扭过头,见是一个陌生的粗使丫鬟。
其实,这丫鬟也是她院子里的人,只不过她怀孕之后,身边服侍的人多了很多,她又是眼高于顶的,对于最低等的粗使丫鬟从来连正眼都不瞧一眼,所以连这个自己院子里的丫头都不认识。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雪华很不悦。
小丫头道:“奴婢,奴婢是来给夫人换药的。”
“换药?荷香呢?”
“荷香姐姐被太妃叫去了。”
雪华拧眉道:“就算荷香不在,还有那么多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低等杂役来献殷勤”
小丫头委屈道:“可是,御医说,剜肉去毒,虽然可以将毒素清理干净,但头三天必须一个时辰便换一次药,否则……”
“你说什么?剜肉去毒?”
雪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这四个字。
小丫头道:“是呀,剜肉去毒,御医的医术很高明,夫人放心,毒肉都已经剜除干净了,您脸上再也不会复发了。”
雪华哪里还顾得上复发不复发的问题,剜肉?剜肉?
她没察觉到,自己连手都发抖了。
“你,你给我拿镜子来。”
“夫,夫人?”小丫头有点惊吓地嗫嚅着。
雪华控制不住地大吼:“给我拿镜子来”
小丫头立刻受惊地跳起来,从旁边梳妆台上抓了一个靶镜递上去。
雪华一把抓过来,尖利的指甲还将小丫头的手背划破了。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满脸白布的人,瞪大着惊恐的眼睛,仿佛鬼。
雪华颤抖着手,抓住了自己眼角下面的布条,用力地往下扯。但是布条包的很紧,而且足足有三层,她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
“剪刀,给我剪刀”
小丫头立刻又递上剪刀。
雪华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心,剪布条的时候连自己的头发剪到了都没发现。
剜肉——这两个字已经如同诅咒,让她快要疯了。
而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小丫头却已经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她躲在屋外的墙角下,静静地等待。
姐姐说,只要天黑前办妥,她抬头看着天色,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了。
入了秋的傍晚,院子里的花木早早地变黄了,秋风一吹,萧萧瑟瑟,令人心生怅然。
小丫头耐心地等待着。
“啊————”
凄厉的叫声穿透厚厚的墙壁,惊起了树梢的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飞入了灰暗的天空。
小丫头暗暗捏紧了拳头。
成了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山峦背后,当秋风终于吹黄了皇宫墙头的绿枝,当丹华宫中点燃第一盏宫灯。
一条消息,从康王府内宅深处一个宽阔奢华的院子,透过一个粗使婢女,再透过重重宫门,最后通过丁司正之口,传到了青宁和扶摇的耳里。
苏雪华,死了。
她横躺在自己的床上,脑袋垂在床沿,身上散满了白布条,一只手边落着一面靶镜,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刀上沾满了鲜血。
她脸上遍布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像张开的嘴,露出的森森白骨便如同嘴里的牙齿,只不过这些嘴巴里流出的是浓稠的鲜血。
她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是用她手上的剪刀划开的。
鲜血从她的脸上、脖子上流出来,顺着她倒挂在床沿的脑袋流下来,流到她垂落的乌黑的长发上,流到华丽的地毯上。
当她的贴身丫鬟荷香发现她死了的时候,她的两只眼睛还没有闭上,就那样张得大大的,看着屋顶,失去了生机的眼球如同两个泛白的鱼鳔。
她未出生的胎儿,也死在了她的腹中。
就如同当初她的母亲林春乔死的时候一样。
她是自杀
容貌没有了,她的世界也就毁了,除了死,她找不到任何解脱的方法。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初苏雪华害死了云子岚,云子岚死的时候面目全非;而如今,她也以和云子岚一模一样的死法,结束了她的生命。(未完待续。
正文 279、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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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出征
苏雪华的死,就如同这个秋天里的一阵秋风,从地面刮过之后,除了令人增添一丝冷意之外,并没有吹起任何的波澜。
而就在她死后的第二天,一个重磅炸弹,将整个岳京城炸了个人仰马翻。
平海侯苏北岳,在赶赴东南桐城的途中,遭遇伏击,幸亏随行亲兵拼死保护,才将他抢回桐城之中。
但苏北岳身中毒箭,昏迷不醒,东南军失去了首脑,一时人心惶惶。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扶摇如遭重击,几乎就地软倒。
数日来,她一直心神不宁,眼皮总是乱跳,每每觉得要出事,但没想到预感竟然如此准确,而且居然应验在父亲苏北岳身上。
黑海盗素来擅长偷袭,在占领东南第一港口凯旋港之后,他们便已经猜到,苏北岳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桐城主持大局,所以派遣了一个最擅长伏击和偷袭的小队,埋伏在京城到桐城的必经之路上。
苏北岳常年行伍,生性谨慎,已经十分注意行程安全,但没想到还是中了黑海盗的陷阱,几乎丧命于贼寇之手。
如今桐城闭关戒严,斥候频出,在主帅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东南军虽缺了主心骨,但目前还是能够将倭寇阻拦在桐城以外,使他们龟缩在凯旋港,不能踏入内陆一步。
不过黑海盗狡诈多计,野泉渡又熟悉大盛地域,尤其对东南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东南军也十分担心他们会出什么奇谋。
东南军是苏北岳一手打下来的,但内里也有分派系,精兵强将,各不相服,此时便如同一盘散沙,所以目前暂时主持东南军军务的军官,便急报入京,请朝廷派一名能臣干将,代理苏北岳统率东南军。
苏北岳遇伏重伤的消息,一进京,便将身体刚刚好转了一点的皇帝慕止戈又击倒了。这个多灾多病的皇帝,这次是再也主持不了政务了。
好在朝中元老重臣俱全,协商博弈之下,居然也最终推出了一个代理统率东南军的人——武威侯,慕容。
慕容是宗亲,深受朝廷信赖,武威侯的地位和身份也使他颇有人脉,他的名声和能力也一直很好。同时,他当初历练军务的地方,就在东南军,就在桐城,所以他对东南军也是十分熟悉的。
另外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是苏北岳的准女婿。东南军只认苏北岳一个统率,如果是别人,恐怕很难令这支桀骜的部队心服,但如果是苏北岳的准女婿就不同的,这是自家人,融合起来必定比其他人要快得多。
事实上,跟慕容有着同样优势的康王慕扬,原本也是候选人之一,不过慕扬此前被弑父的负面传言缠身,形象不大好;最近又刚刚死了侧室,这个侧室还恰好就是苏北岳的女儿,这样一来,出任东南军统帅便有些不大合适了。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慕容被定为代理东南军的唯一人选,并且即刻便要赶赴桐城,担负起剿灭倭寇的重任。
这个决定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皇子党自然是十分欢欣鼓舞,只消慕容剿灭倭寇,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