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栖点头,“我觉得也是,我之前看视频说,技术不好都是这样。”
“是吗?”
顾庭柯的眼眸瞬间变得深邃,凑近时栖,手指轻轻摩挲他的锁骨,一副现在就能再给实践一遍的样子:“七七?”
“嗯。”
时栖点头,他身上的睡袍被顾庭柯撤散了一点,过长的下摆滑落出一双紧实修长的腿,上方还带着点点的指痕,很有点恃宠而骄的样子,长腿碰了碰顾庭柯的腹肌,那点吻痕像是羽毛一样扫过,却道:“我饿了。”
昨天奔波了一天劳累了一晚上,今天又睡到现在,时栖确实是该饿了。
顾庭柯被撩起了火却也只能自己受着,给他盛了饭菜,自己坐在一边拍了一张时栖吃饭的照片再给昨夜惊动的人报一遍平安,顺带解释一下时栖为什么一天没能回消息。
其中关越回得最快:“好了不用说了我猜到了,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告诉我,不然拉黑。”
顾庭柯无可奈何低笑一声,指尖在通话记录的界面翻了翻,目光触及那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微微一顿。
“怎么了?”
时栖看他一眼,几乎瞬间从顾庭柯的表情上猜出了什么:“时臣屿联系你了?”
顾庭柯微一点头。
“他跟你说了什么?”
“等下告诉你,”顾庭柯将手机放在一边,给时栖夹了块排骨,“先吃饭吧。”
一直等到时栖吃完了饭,顾庭柯确定自己有足够的机会来陪他,手指扣着时栖的指尖,用尽可能温和的方式将时臣屿的话转述给他,等时栖的心情平复下来,才问道:“阿姨的事……你要告诉他吗?”
时栖还是决定去见时臣屿。
叶馥晚的事情,既然时栖现在知道了,总要告诉另一个当事人。
可虽然两个人各自在顾庭柯面前互诉衷肠,但是时栖自打叶馥晚去世之后就没叫过时臣屿一声爸,更何况他们断绝的关系还没恢复,这种时候也懒得回家见他。
时臣屿当然也不会屈尊降贵来他和顾庭柯的家,于是二人只好取了个中间的位置,找了家餐厅的包厢。
时臣屿坐在这一头,时栖坐在另一头,中间隔着满汉全席的围成的楚河汉界。
时臣屿没动筷子,但时栖也没有任何尊敬长辈的意思,自己拿起筷子先夹了块鱼肉。
反正是花时臣屿的钱,不吃白不吃。
时栖本着这个心理,将鸡鸭鱼虾全给尝了一个遍,最终还是时臣屿先沉不住气:“顾庭柯平时没让你吃饱吗?”
时臣屿一边皱眉一边点着桌旁的屏幕又加了几道菜,手上有多利索语气就有多低沉“那个房间你也去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时栖这才放下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老实讲,长这么大,时栖和时臣屿之间吵架的次数都比讲话多。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叶馥晚,早就不会好好讲话。
时臣屿给时栖的印象就是永远不苟言笑的冷漠父亲,在叶馥晚去世之后,还要加一条去南郊寻欢作乐。
就算是昨天时栖闯进了某些真相,他发现自己还是很难非常心平气和地跟时臣屿像个朋友那样谈话。
更何况,二十多年,他的嘴见到时臣屿好像会默认运行一套程序,时栖挑眉看了时臣屿一眼:“我在恋综的那个采访,是你找的?”
“是。”时臣屿没想到时栖居然没有先问南郊的事,“怎么了?”
“那后来路舟那个澄清的采访,也是你放上去的?”
顾庭柯当初准备的澄清采访不是那一个,时栖找来路舟准备的也不是那一个,路舟的最后一段采访服装、天气、时间,乃至头发上的一根呆毛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分明是有人将一段完整采访分成了两段,故意让众人怀疑时栖的身份又在投票之前翻转。
“时臣屿,”时栖啪嗒将筷子一摔,“你吃饱了撑得的吧?”
“你!”时臣屿想骂他,一瞬间又忍住了,“你说得这叫什么话?”
时栖去的那个恋综里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自己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跑到里面去给别人洗菜做饭,那几个人表面上一副狗见了骨头的样子的,实际上不是图时栖的长得好就是图他的身份。
时臣屿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裁,那几个小年轻过过眼就知道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一看就是夜场里混出来的老手,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故意拿赛船逼时栖出手,还有那个黄毛的小子,那双眼睛时臣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心思。
顾庭柯就更不是个东西了,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是时栖的男朋友,时臣屿昨天也可以看着时栖心情不佳的份上不对他发作,但是这个人从小就对自己儿子图谋不轨处心积虑。
但是时臣屿心里是这么想,出口的却是——
“他们要是真的对你有心思就,该接受你的全部,一点小事就作天作地地怀疑,”就时栖这个心软的性子,“我不出手,你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喜欢你,之前的亏还没吃够吗?”
“还有你那一群什么25万的前男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先给观众一个心里铺垫,你后面一旦爆出来会发生什么?”
时臣屿或许是想真的想帮时栖过滤人选,铺好剩下的路,但是他第一没和时栖商量,虽然时栖之前闯祸的时候也未必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