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微微下垂,手指捏合轻轻地一抬,细瘦的腕骨顺着衣袖滑落下来,眼角眉梢顿时便带了媚态。
莫筱注视着他的样子,眼眸中顿时带了些惊喜。
时栖……确实是令人艳羡的天才。
即便是早已知晓剧本,莫筱也不禁开始期待最后的结果。
“对了,还有件事需要提醒你,”莫筱边起身道,“第八位嘉宾今天要来了。”
“我知道。”时栖没把当初夏鸥的挑衅当回事,自然不会将这第八个人放在心上,翻着剧本随口问,“是个演员?”
莫筱笑了下,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一个……你应该会很想见到的人。”
“我又不追星,有什么想见的演员。”时栖很快反驳了回去。
不过莫筱离开之后,时栖忽然又一想。
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是有的。
其实是有一个的。
但是从叶馥晚死后就没有见过的人……再说了,按照那人现在的咖位,他怎么可能会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恋综呢?
“小时?”
“怎么样,这样还行吗?”
化妆师的话打断了时栖的思绪。
他抬眸望向镜中——
他的眉眼本来就是那种乖巧清纯挂的,脸蛋也过分透亮白皙,因为化妆师只将他的眼睑做了一点下至,将不笑时的张扬艶丽减弱一些,显得更加无辜温柔。
身上是刚刚被造型师打理过的丝绸睡衣,薄薄的布料几乎是贴在身上,深深的v领几乎可以看到白皙的大片胸口,即便只是这么坐着看不到下半部分,依然足够令人血脉贲张。
“好厉害呀,”时栖弯起眼睛一笑,“谢谢姐姐。”
时栖的声音很甜,虽然没做几个步骤,听到这话,化妆师还是跟着笑了起来:“那就行,你这张脸是真漂亮。”
“要是圈子里的人都像你这样,我们恐怕马上就要失业了。”
化妆师边说边望了眼时栖的这身几乎贴到皮肤上的衣服——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晚的焦点。
就是不知道跟那个传说中秒了大半个娱乐圈的男八,哪个更漂亮一点?
“好了吗?”摄像在外面喊,“其他人都已经换好装,我们差不多可以开拍了。”
“好了。”
时栖推开门,手腕微微抬起挡住吹来的风,白皙的手臂滑落,已经是一副媚骨天成的样子。
他一边跟着摄像往拍摄地点走,一边在脑中回忆自己刚刚看过的剧情——
【身为花旦的你自小被母亲抛弃生活在戏班,在18岁这年因为一曲《拜月西厢》,被军阀张看上带回府中,准备在后日迎娶进门。】
既然是强娶来的小老婆,时栖一进门就被军阀张强行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因此,出场的时候从阁楼往下走的。
【第一天18:30,你听到楼下有响声,于是下楼查看。】
“我们等会儿就先拍下楼的这一幕,也是您的第一个镜头。”摄像说。
【因为平时在房间里活动较多,因为你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衣,柔弱清纯的脸蛋和风情万种的身材几乎惊艳了所有人。】
【结果一下楼,便见到了家里的三位少爷和刚刚从外地回来的小叔。】
“这个应该会剪进预告里,所以等会儿您一定要注意表情和仪态,其他几位嘉宾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角色。”
【小叔以为你是兄长强取豪夺来的小老婆,继子以为你是柔弱可欺的菟丝花。】
【他们都在试图占有你。】
【可只有你知道,那曲《拜月西厢》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军阀张的注意力而唱,你是故意来到这里。】
【包括今天——你其实一早便知晓了今天是军阀张的寿宴,所以故意穿着这么一身下了楼。】
“好了小时,可以开始下楼了!”
【这两天他们都会住在这里,为了你筹谋多年的复仇计划,要在婚礼之前杀掉军阀张——】
【你还需要一个倒霉的替死鬼。】
【又或许……不止一个。】
时栖微微一勾唇。
既然时臣屿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他推到这一步,那他当然要让他看看。
一个风流又无辜的浪子,到底会不会讨人喜欢?
哒、哒、哒。
窗台的微风吹动裙摆。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楼下的几人一起抬头望——
穿着丝绸睡衣的少年从楼梯走来,他的脸是一种令人惊艳的美感,不是给人警惕和刺目的冲击,却像是月光一样冷然地洒在人的身上,漂亮到无可挑剔。
一颗泪痣挂在他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却又平添了几分暧昧的风情。
这种风情感主要来自他的身上的那件衣服——
滑润的丝绸睡衣像海藻般包裹在他的身上,胸口像是大片莹润柔软的雪白珊瑚,腰间的系带被收得极细,像一尾游曳的鱼。
裙摆从大腿的中部截断,湿滑的布料包裹着柔韧白皙的腿部,仿佛用力一握就会留下痕迹。扰人的微风带着那点布料在腿前四处摇摆,却始终只是绕着腿根打转,忍不住想让人拂开它取而代之。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着扶手,腕骨凸出,细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玉镯,奶白色,衬得手腕那点皮肤是很容易让人弄脏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