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的侍卫满脸的戒备偷偷扫视着自己,生怕楚辞还藏了什么暗器的侍卫看着楚辞随即引马转身,一圈过后面容冰冷的看向侍卫。
那侍卫被楚辞盯得心底发毛,走到旁边一把拿起烟青剑,便与那小太监回城复命了。
楚辞这时全身突然被针刺一般,从里散出的刺痛让她不由得身躯一震,身体不稳的她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不是说这药不会伤及性命?”
姜崈在城墙上看着摇摇欲坠的楚辞,冲着身边的道长急急问道。
“殿下莫急,公主武功极高,这丹药对武功越高的人反应也就越大,这气血倒流,打破经脉重组,自是要吃点苦头的,但不会危及生命。殿下快看,公主很快就会跟宫中贵人们一般无二了。”
那道长面容淡然望着因为关心而五官都拧在一起的姜崈,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你管这个,叫一点苦头?!”
姜崈精瘦修长的手指指着城墙下不得不抱住马颈来维持平衡的楚辞愤然质问。
楚辞面色惨白,全身都湿透了,脸颊上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滴在马背,周身经络好似被万虫啃食。
姜崈看着就要跌落马下的楚辞,看着眼前的道长脸上的凶色骇人,“拖下去,给孤打。公主有多疼,他就得有多疼。”
道长绝望求饶呼救,可谁又会管他呢?侍卫狠狠拖拽着他下了城楼,被路过的北言和小安碰巧撞到。
北言和小安被五花大绑地送上城楼,看着远处长发披肩,没有一点护具在身的楚辞,二人骤然慌神。
“公主!快跑!”
听到声音的楚辞抬起痛苦的脸,已经没有血色的惨白嘴唇微微动着,声音微弱的很,“换人质,换人质!”
楚辞疼得只能弯着腰,抱住马颈轻轻夹了夹马肚,战马缓缓走向城墙。
姜崈看着一步一步走进的楚辞,眼睛飞快地观察着远处,确认没有埋伏之后大喊,“开城门,快开城门!”
“烨安,记得我们在牢里说了什么吗?”
“记得,奈何桥上,你我定要求得孟婆允准,让我们来世做上亲兄弟!”
北言看着小安一声长笑,发疯了似的挣脱羁押,撞飞了小安身边的侍卫,回身冲着楚辞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烨楚辞你快走!”
咚!咚!
两个鲜活的生命从城墙一跃而下,落在城门口,抽动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
“驾驾!”
楚辞顾不得身上剧痛,拉起缰绳飞快奔向城门。
战马颠簸,快行到城门口处时,楚辞再也握不住那缰绳,被飞快甩下马身。她踉跄爬起,顾不得满面尘土,向着那没了反应的北言小安狂奔。
就是现在!
任文策手里的箭终于等到了射程之中,箭头直指楚辞头颅飞去。
“公主小心!”
一匹白马飞奔而至,马上的小知被那飞箭一击射下。
小知被那箭风带飞,重重跌落马下,在楚辞百米开外的地方为她挡下这致命一击。
本来还在奔向北言和小安的楚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知,和漫在地上的血液,声嘶力竭的叫喊。
“小知!”
楚辞连滚带爬地跑到小知身边,抱起小知的时候,她已经在血泊里只剩下一口气了。
“开城门,快开城门!”
绝望的嘶吼响彻宁上。
还差一个,过几天我给你送过去
宁上州城主府邸。
一身红衣的楚辞一个人背对着房间坐在廊下的石阶上,身后全是进进出出的下人们。
一盆一盆的清水端进去,换出来一盆接着一盆的鲜血。
双臂抱膝,堕马而下的楚辞筋骨断裂的疼痛还在,她不停咬着自己的手指,大拇指都出了血,眼睛里全是泪水的她死死盯住地面。
看着抱紧自己不停颤抖的楚辞,不远处站在一旁的姜崈脱了自己的披风,走近楚辞准备为她披上。
“滚!”
姜崈的手停在楚辞后背上空,整个人抖了一下。
稍作停顿后,姜崈还是把披风搭在了楚辞身上。
楚辞一把甩下,把那披风狠狠扔在地上,之后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身后进进出出的人群看到如此大逆不道的形势都停了下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太子,等着太子殿下的指示。
“愣着干什么,”姜崈声音平稳冷漠,“还不快去救人。”
这时,太医从房内走了出来。
“殿下。”
本来背冲着房门的楚辞突然回了神,顾不得身体扭转而带来的钻心疼痛,一把死死拉住太医,眼神里全是焦灼和期待。
“臣准备拔箭了。”
楚辞因为吃了那丹药,重塑经脉的她身内发出剧痛,每动一下嗓子里都会不自觉地呜咽。
伴着自己的呜咽声,楚辞飞奔进了屋子,看着满地都来不及拿出去的血布,楚辞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害怕。
姜崈看向丢了魂的楚辞,一个询问眼神递给太医,太医心领神会,闭上眼睛淡淡摇了摇头。
姜崈心底一沉,走进房间看向一旁扶着墙,好像找不到家的小猫一样的楚辞。
“小知,小知”楚辞一直在嘴里不停地念着。
太医走到已经没什么反应的小知身前,拔出了她腹部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