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何时变得这么灵光?”小安看着玄夕背影一脸不可置信。
到了太子院子的玄夕,一看侍卫小厮都在紧闭大门的寝室外守着,整个人脸上瞬间没了笑模样,看样子都要气炸了。
玄夕下颌线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满面乌云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
这些人也吓得瑟瑟发抖,借尸还魂一般的玄夕在他们眼里不就是魔鬼一样吗!只是谁又敢退呢,这屋内的太子殿下又比这眼前的玄夕好到哪里去了?
就在人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姜崈的房门开了。
太子一身素白宽松衣衫飘飘然的被那晌午阳光照得刺眼。
“玄夕少侠来了。”姜崈眼神温吞声音轻快,背着手款款走出房间。
“阿辞呢?”
玄夕不愿废话,直入重点,语气比刚刚还要凶上许多。
“楚辞在我榻上,昨晚她太累了,还在睡着呢。”姜崈眼神如刀,声音轻佻。
“阿辞有自己的房间,不劳烦太子殿下,我这就送她回去。”玄夕说完便要硬闯,侍卫齐齐利剑出鞘,蓄势待发的站在清瘦挺拔地姜崈身边。
“玄夕,”楚辞批了一件外衣从屋内走出来,“不是教过你,跟太子说话要先行礼叫人吗?”
玄夕看到楚辞没事,先是虚弱一笑,接着这笑容就消失在他震惊的表情之中。
楚辞一头墨染的长发散开披在身上,衣着单薄的她缓缓走出,站在了姜崈身边。
玄夕努力控制着情绪,眼神比姜崈身边那一片长刀还要锋利,他定定地看着楚辞,气急败坏的他实在忍不住醋意,大步向前准备硬抢。
楚辞这时大喝一声,“我叫你叫人啊!”
玄夕一愣,停下脚步的他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一时扯到伤口,吃疼闷哼了一下。被姜崈挡在身后的楚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一扫而光。
“姜崈哥哥,玄夕是臣妹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楚辞恐怕活不到今天。他伤势太重有些礼数不周,臣妹在此求个恩典,希望您看在他护驾有功,宽恕他一回。”
楚辞说罢就行了女礼,微微欠身的时候被姜崈快快用双手搀扶着起身。
“都和你说多少遍了,身体没好要静养,你虽感激恩人救命,但也不能因为照顾玄少侠不顾身体,知道吗?”姜崈手指纤细修长,在晌午的阳光下泛着白光一般,轻轻拂过楚辞额头前的碎发。
这刺眼的一幕玄夕怎能忍得,一跃而起准备抢人。谁知这时身后被一只大手直接拉住,玄夕愤怒甩开,回头怒目而视。
原来是来救场的北言。
北言牢牢抓住玄夕的胳膊,说死也不放手,幸亏小安机灵,看着夺门而出的玄夕就知道事情必然闹大,赶紧找了北言来帮忙。
“臣参见太子殿下,公主,”北言见玄夕冷静下来,马上跟着说道,“公主,您昨夜吩咐属下安排的厢房臣已经办妥了,臣要去复命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和公主已经睡下便不敢打扰,臣失职,请公主责罚。”
楚辞刚刚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北言来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办好就好,快带着玄夕下去休息吧,”楚辞转身冲着姜崈又行了一礼,“我这半月以来,唯独在您这休了个好眠,楚辞在此深谢——”
“那便住下!”姜崈直接打断了楚辞的话,急急说道。
“这可使不得,我怎好睡兄长的榻,让您夜夜都睡在案牍之上呢,臣妹可不能鸠占鹊巢啊”楚辞低眉浅笑,眼神不住地往玄夕那边瞟,“既然厢房已经收拾好了,臣妹就回去了。”
北言用力握了握玄夕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生怕他这痴傻脑袋错过重点。
姜崈呼吸有些重,但是很均匀,审视地看着楚辞不言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那晚上我去你那用晚膳,如何?”
楚辞莞尔一笑,欠着身子点了点头,“我让他们备上您最爱吃的鸡汁青笋烧鹿筋。”
“我不让你叫我殿下,你便叫我‘您’?”
“毕竟下人们都在,不方便,我还要去准备晚膳,恭待圣驾。”
姜崈嘴角牵强地扯了扯,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楚辞的手肘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楚辞见姜崈松口,便立刻走出房门飞快看了北言一眼,北言心领神会,匆匆行了礼拉起玄夕就走。
回去的路上,一直走在前面的楚辞放慢了脚步,北言拽了拽满脸不高兴的玄夕,示意他跟上。
“你伤口还没好呢就这么跑过来了,连个披风都没有,着凉了怎么办?”楚辞试图转移话题。
“冷就冷呗!肩膀上那两个大洞现在还漏风呢,反正也活着也没人疼,有什么所谓?”
玄夕刚刚妒火如燎原一般,不过听到楚辞跟姜崈并没有什么,心里倒是稍微舒服了些。
但还是醋意大发,他刚赶回来的第一晚,这小丫头就去了别的男人房里!
楚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连连小声安慰,姿态低到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的时候就在太子那里了,都怪我睡得太死没有察觉,不然我一定是要陪在你身边的!你可有吃饭,军医的药喝了吗?”
“都说了死不了,要死也是气死的!”
“你若是想生气就等好全了,到时候你把府里掀了,我也不管你,好不好?”楚辞轻轻柔柔地哄着,这次的失而复得实在意外,也让楚辞害怕,害怕玄夕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