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用显摆自己多厉害,她那张嘴连我都怕,”楚辞意味深长的看了没什么反应的北言一眼,“啧,没趣儿。你这人心眼儿挺多,怎么就不用在正地方。”
楚辞白了一眼一脸疑惑的北言走掉了。
历时一月有余,烨苍军终于赶到西召城。
“西召城城主顾维卿参见平西公主,愿公主福寿绵延。”
顾维卿带着西召城四座早早沐浴更衣,穿着鲜亮的在城门等候多时了。
楚辞俯视跪拜官员们。果然,西召城富硕名不虚传,每一位都锦衣玉袍,羽冠加身。
“顾城主有礼了,如今需有一段日子叨扰城主了。我有军务在身,还是叫将军吧。烦请城主带路,我还需尽快知道最近战报。”
楚辞并未下马,而是径直骑进城中。
顾维卿额头密密细汗,早就听说这平西公主是个常年征战的将军而非等闲女子。
但再怎么,她也不过是个女子。
可没想到今日这么一见,这莫名而来的压迫感倒是让他心中一惊。顾维卿就单单看着楚辞的眼睛,就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要被看透了似的,总是有些心虚和不安。
顾城主府内。
楚辞身着银色麒麟甲,手握紫玉柄烟青剑,大步流星走进正堂。
“顾城主是在别的地方放置了沙盘么?”楚辞环顾四周,脸上的不满越堆越多,仿佛称了滂沱暴雨的乌云一般。
“额,平西将军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臣辟了一处好院落,供将军沐浴休息。那个……待到将军梳洗完毕,臣定当将沙盘送到,把驻军将领叫来回话。”顾维卿赔着笑,慢慢递上一盏茶。
楚辞扫了一眼茶盏。
呦呵,上好的骨瓷。
茶汤清澈透底,悠白的茶盏映出茶汤的颜色犹如浅绿的玉璧,这可是南云都城都少见的好玩意儿。
“不必了。让驻守的将军们城墙回话。”楚辞没时间教训这个只会溜须拍马揣测上意的油腻城主。
时间紧迫,她需尽早抓住望洛弱点,听着身后响起的踉跄脚步声,她转身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开始跛脚的顾维卿。
“顾大人不用跟着了。难不成——还要本将军等你步履蹒跚爬上城墙?!”
这一声质问声音不大,却把顾维卿吓得脚都崴了,一时间竟不知回些什么。
这实在是捅了马蜂窝,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刚抬头想解释的时候,楚辞已经出了府邸一脚飞蹬上了战马直奔城墙了。
那就去凑凑秋祭的热闹
“望洛国军位置。”
楚辞站在城墙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地图。
“回平西将军,望洛国现在距西召三百里左右。途径沧耳,淋祺,珏山城。三城皆被望洛大军占领,此番望洛国派出实力最强的昭龙军。兵力预计十二万,有些棘手。”
海风很大,回话的驻守将军需要抬高了声音。
“我西召驻军兵力呢?”
“我城防驻军有四万,加上烨苍军四万,精良马匹三万,精工武器无数粮草充足,守城不成问题。只是若要打胜仗,让望洛国军知难而退,还需计划一番。”
楚辞合上地图,看着远方。
算算日子,师兄送她的三万铁骑应该已在望洛后方。望洛国此战虽未动国本,但如今十二万兵力放在西海,北境自然吃力。只需北方的他们攻得再紧些,来个瓮中捉鳖。
楚辞一把合上地图,饶有兴致的看向守城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季骁。”
“望洛大军十二万。你区区四万守军,加上援军也是八万而已。你竟敢说自己守城无虞?”
“季骁知道自己肩负保护西召海口重任,早在几年前就在山脉处设机关埋伏,还在城中挖了地道,一是保护百姓,二是方便守军藏匿以备不时之需。且不说烨将军脚程十分快,就算孤立无援,臣也有办法让西召城几年僵持不下!”
“你倒是不错难怪顾维卿有那闲情雅致,能在城里挑选上好骨瓷。”
原本以为这季骁又是个能言善辩的,不想顾维卿这样有福气。季骁并没有接这闲话,而是带着楚辞阅军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楚辞借着西召城外地势险恶,与季骁对敌之法层出不穷。
二人利用望洛国十二万大军对南云国地形不熟,军队行军尾大不掉一弱点,直接切断望洛军后续部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人海攻势。
从俘虏口中得出这被夺取的三座城池守军并不多,楚辞见势头大好竟然携三万精骑回身一举夺回边境三城,把敌军主力竟围在南云国境里。
短短五日,望洛的昭龙军竟被她不遵章法的策略打到孤立无援了。而姜湛给楚辞调配的烨苍旧部早就在北境与望洛国交战半月有余。
望洛见战役僵持不下,如今国境被左右夹击,四周邻国也看着热闹跃跃欲试,不得已派出使团前去南云国议和。
一场让烨苍军卷土重来的战役以大胜结束。
顾城主府内。
北言身背双刀,铿锵有力的走进小院里。
“将军,昭龙军残部已被送出西召边境,我们的人跟着,估计不用一月就可以回到望洛国境了。”
“好,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但护送军队要以礼待之,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