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贤成陷入沉思。
真是一口都不吃啊
“没拍着就没拍着吧。”
汪贤成不咸不淡地沉吟了一句,便翻身睡了。
汪太自知“罪孽深重”,于是还想多忏悔几句:“主要是破了三亿,我心里就有点慌了……”
汪贤成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是嫌弃自己预算给少了,于是又不悦地翻身坐起来,誓要和这个蠢娘们掰扯明白。
“事从权宜,你自己卡里难道没钱?我每个月给你200万,你的钱都存哪儿去了?”汪贤成趁机数落道,“平时不知道节俭,左一个鳄鱼皮,右一个限定版。你要那么多包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圣诞树!你看看人家梁醒,就知道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好了,老公,你就别再说我了。我这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汪太小心陪着。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老公,那套胸针到底能升值多少?”
汪贤成思忖了一下,摇着头:“这可不好说啊。那些机构评估,一般都会故意往少里说。为的就是将来涨不了这么多,你不去找他麻烦。这个波尔塔,是给王室设计过首饰,年事已高,等她去世,这套胸针就成了绝唱,便是无价之宝。”
“哎。都怪我不好。”汪太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但汪贤成却没有很颓丧,火发完了,他气也就消了一半了。
他幽幽道:“不过这趟买卖也不算亏。”
“不算亏?”汪太不解。
汪贤成道:“打仗从来不会只有一个战场。最近我一直看空不锈钢,但有人却好像和我故意对着干似的,一直在下跌的行情里有节奏地补仓。”
“老公,你是说,有人想做局埋你啊?”汪太警醒起来。
汪贤成不动声色,两眼放空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这个人资金量很大,应该是熟人。”
“你怀疑江寒?”
“很那讲。”汪贤成,“不过如果是江寒,那倒是件好事了。”
“好事?”汪太不解。
汪贤成道:“江寒刚因为凌雪的事,亏了一口老血。现在又这么疯狂地入不锈钢。钢价没那么容易起来,我估计这波下跌行情,还要两个月。以江寒的实力,肯定是亏不到底的。到时候强行平仓,他就一无所有了。”
“那这也够吓人的。”汪太听了,捂了捂胸口,又问,“老公,那如果真的是江寒,爆仓前,你会捞他吗?”
汪贤成很绝一抬手:“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江寒,就像你说的,他这就是有心埋我了。对于一个想害我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伸出援手呢?还有……”
汪贤成没有继续往下说。
当年的前尘往事,江寒也有份!
如果梁梦真的是宁艳红和江月明的孩子,那江寒连带着也罪该万死。
“所以……”汪太有些懂,又不太懂,还在那咀嚼老汪的意思。
汪贤成看她那笨样,索性直给道:“所以我说梁醒拍了那套胸针也不算是坏事。”
“你是怕,到时候梁醒出手帮江寒?”汪太回过神。
汪贤成点点头,而后又“啧”了一声嘴:“你不是说他俩掰了吗?而且就算没掰,梁醒目前的资金也拍了胸针,短期内没办法出手。她剩下的钱就只有5亿。5个亿填不了江寒的窟窿,梁醒不会那么傻,总要给自己的后半辈子打算的。”
“哦。”
汪太听得云里雾里,一晚上都在努力消化中。
“睡吧。”
汪贤成带着心事,重新翻身睡去。
汪太拖着疲累的身心,独自落寞地去洗漱。
他这个老公仿佛从来只关心生意,不关心人。
……
第二天一早,林青从电脑桌前惊醒!
她抬头一看时间。
嚯!已经十点了!
她赶紧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起来,抱起刚压在身下的笔记本就冲出去找江寒!
“江……”
她冲进西图澜娅餐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餐桌前。
那个女人回头,林青惊讶出声:“梁、梁、梁醒总!”
江寒正在灶台前忙前忙后地准备早午餐。
林青推测,在她没来之前,俩人应该正说这话。
“我现在已经不是‘总’了,叫我梁醒就行。”梁醒平静地纠正道。
“梁、梁、梁醒姐,您怎么……?”林青一头雾水,有点看不懂。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吧?”
梁醒淡定地拿起面前的现磨咖啡,抿了一口。
林青看了看她,疑惑地又望了望江寒。
江寒正举着平底锅煎三文鱼,回过身,问:“找我什么事?”
林青紧紧抱着笔记本,警惕地瞟了梁醒一眼。
梁醒仍然低头喝咖啡,仿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江寒是明白的,他将锅中的三文鱼翻炒了一下,对林青:“有什么话,能和我说的,你梁醒姐就听得。说吧。”
林青还在踟蹰犹豫。
江寒搁下锅,直接走过来,抽出林青胸前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
林青无奈,只得打开电脑。
她当着梁醒的面,给江寒演示了一个昨晚刚做好的ppt。
江寒撑着木质的餐桌,蹙眉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