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s kai heis afekan tois ofeiletais heon
kai eisenegkes heas eis peirason
al hrai heas apo tu poneru
hoti su est he basileia kai he dunais kai he
dodza eis t aionas”
我偏着头靠在窗户上,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平静,风带来浅淡的花香和旺盛的青草的味道,春天势不可挡,阳光也肆意暖洋洋的。
“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二月的巴甫契特似乎足够暖和,但是有时四月也会下雪,那么这段春意只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明天还会阳光普照吗?
我在这片天空下昏昏欲睡,没有一丝警惕,好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an”
“阿门”
弗拉基米尔的祈祷结束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他踏上台阶走到圣坛前,他从银盘中拿起一角香块,放入坠着十二颗铃铛的香炉中,据说象征着十二位宗徒。
接着,他将手指浸入呈放着清水的元鼎中,用一旁的白帕擦了擦手,随手丢回去,白帕落在圣星架上,圣星架是一十字形的金属架,十字的四臂向下弯曲。
弗拉基米尔的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像一位年轻的见习神父,浑身上下充满了禁欲的气息。如果不是越到后面他有点不耐烦,暴露出原本的样子,我差点要被他骗过去了。
如果弗拉基米尔是神父,那么改换信仰的人一定很多,他会把自己看不上眼的人驱离教堂,最好能够一脚踹下地狱。
我脑海中仿佛有个弗拉基米尔小人,舞动黑色长袍,握着银质十字架一手捧着圣经,张牙舞爪地用十字架的尖猛戳恶魔的样子,滑稽又可笑。
我吃吃地笑出声,鞋子打滑从窗沿上滑下来,我赶紧抓住墙壁,一低头发现弗拉基米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你想逃跑吗?”弗拉基米尔抬起眼皮,眼珠子里的蓝色几乎消失了,黑色风暴悄悄聚集起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吸了吸鼻子,身上没有带手帕,也没带纸,如果鼻涕流下来总不能用衣服去擦,对面这个家伙有洁癖,他看到那个场面保不准会将我人道毁灭,我又赶紧再次用力将吸吸鼻子。
“···没有。”我不确定弗拉基米尔可以听到,我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声音含含糊糊。
风声渐弱,教堂似乎成为一座压抑的修道院,古朴庄严。
弗拉基米尔皱起眉头,他被这里森冷的气息环绕起来。
“弗洛夏,如果想逃跑,麻烦你动动脑子,选一个能让人看得懂的路线,不要随随便便跑到没有人的地方,你是逃跑还是捉迷藏?”弗拉基米尔释放着寒意,他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怒气,祈祷式没有能帮他消减半分戾气。
我的脑子艰难地转动,什么叫\&039;看得懂的路线\&039;?人人都明白我还怎么跑路,况且我既不是逃跑也不是捉迷藏,而是探险。
当然,哪怕我是看不懂空气(ky)十级选手,也明白如果说了这话,他说不定会将我拖回卧房,以年为单位囚禁起来。
“没,没有,我就是到处逛逛。”我扯开嘴角,嘿嘿笑了一声,否认他的指控,表明我单纯的,没有任何反抗心理的,朴实的想法。如果不是地方限制,我愿意摆出\&039;乖巧\&039;的坐姿,双腿并拢垫在屁股下面。
弗拉基米尔没有被我的话糊弄,他的脸色反而瞬间沉下来。
“你知道自从发现你不见之后,我有多么着急吗?整个巴甫契特可以调动的人力都在检查各个出口,翻看监视录像,然后侍女和守卫开始一间一间排查所有房间,能塞一个人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弗拉基米尔冷笑出声,他对我不以为意的态度更加恼火。
他紧紧捏住栏杆,好像当做我的脖子,手指用力到发白。我宁愿他可以将怒火全部发泄到栏杆上,捏断了也可以,最好把这股破坏欲发泄干净,我的脖子肯定没有铁栏杆坚硬,撑不撑得过十秒都难说。
“万一有人混进来,你以为把你杀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吗?我在保护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弗拉基米尔想到了什么,他的胳膊都在颤抖。
我很难直视这样的他,目光落在脚尖上,我张了张口,却把打好的草稿忘得干干净净。
chapter 126 教堂(三)
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掉我?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吗?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明明已经足够努力了,我知道还不够,想要活下去仅凭着固执的坚持不够,所以我会继续努力,哪怕受够了身边的一切,我还一直忍耐着。
但是这些事情没完没了,我被层层包围只能后退。指尖死死攥住墙壁,用力到手背上的骨骼都凸显出来,一股酸涩的滋味冲上来,逼出眼睛里一大片氤氲的水雾。
我低下头,注视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双腿,寒冷在宛如地底深处的教堂里游荡,惨白的皮肤里透出紫红色的青斑。“保护我?”
我机械地重复着他的话,这句话比缥缈的童话更加天方夜谭。“保护我所以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弗拉基米尔僵住了,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我在保护你,弗洛夏,你说过会相信我。”他此刻的虔诚远远超过了在圣坛前祈祷的样子,仿佛是一句牢不可破的誓言,把他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