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并不算清晰,但急于摆脱目前的境况,脑子里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没等我说完,一股力气从右手手腕直接将我拉向弗拉基米尔。
原本他身上清淡的味道,瞬间浓郁地将我包裹起来。我稍稍仰起头,其他的物体都被剥夺,只有他苍白的颈部和凸起的喉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弗洛夏,你这么聪明,你来猜猜看好不好。”
他越发具有威胁性的声音低沉地萦绕在耳边,我的视线被一上一下的脖颈处所牵引,这里的皮肤越发的透了,青色紫色的粗细不一,纹理交错,伴随着动脉规律地一下又一下······
怦——怦——
怦——怦——
温柔慷慨的人···”直到段末改编自艾米丽勃朗特《呼啸山庄》。
“如同我喜欢真正的森林····”改编自(改动较大)惠特曼《specin days arica》
chapter 77 暧昧(一)
猜什么?我被动地窝在他的怀中,在他的束缚之下,我试图每一次的挣扎,好像击打在粘稠的水潭里,搅动得气氛更加亲密。
我无法想到其他更多的东西,大脑快速的过滤弗拉基米尔说出的每一个字,从头到尾一遍又一遍,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老式机器,被要求完成高强度的指令,灼热的引擎开始发出警报声,它正在处于濒临报废的边缘······
或许思考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我现在甚至连呼吸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眼神愣愣地直视前方一小片区域。一瞬间的惊吓,让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不安地轻轻小口喘出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扑到他的锁骨上,似乎是某种缺氧,让我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的气息温度太高,染红了弗拉基米尔的那一片苍白的皮肤。
意识到这一点,我尽力平静下来,屏住一部份呼吸试图使它轻得没有重量。我暗自祈祷伟大的上帝看在我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这可以起作用。
“我觉得,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好好说话。”
弗拉基米尔原本按在我的肩膀上的手放松力道,他拨开散落的头发钻了进去,停留在我的后颈处:“我影响到你了吗?抱歉,弗洛夏。也许你可以无视我,这是你的特长。”
什么?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毫无歉意的轻飘飘的道歉根本没有意义,忍气吞声慢慢逼近极限,我想要仰起头拉开距离,然后冲动地甩开他的手。
“你···你不能这样···”
大概是一毫米,我推开的距离,如果乐观地看待我的努力,这值得赞赏,但显然通常我会得到一个相对悲观的结局。
“我不能?我不被允许去做的事情···”
不仅仅是讽刺,还带着一股说不清也暂时弄不懂的急躁感,他的手指用力压在后颈处,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不出预料片刻后,脸颊贴上了他的喉咙。
显然,我的温度此刻要高于弗拉基米尔,他的颈部凉凉的,如果忽略其他因素,倒是个降温的不错选择。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几乎是从我的身体里、我的喉咙里、我的声带靠拢闭合发出的声音,更可能是脖颈的皮肤紧紧相贴,反而无法分清楚谁是谁的。
“是不被允许的。”他毫不在意地丢下后半句话,声音消失,他的呼吸却在逐渐逼近,经过眼睛、鼻子,停顿片刻,在嘴唇上一略而过微微侧过下巴,停留在耳朵上。
他说,他不被允许去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比起他始终给我的冰块一般的感觉,又硬又冷,他的嘴唇是温暖的,软软的并不烫,活跃的交感神经末梢并没有给我太多的信号,比如脸红,比如心跳,我应该有所反应,哪怕是吃完一罐菠菜跳起来,用力打在弗拉基米尔似笑非笑的眼睛上,打散坚不可摧的屏障。
但其实没有太多,夹杂着丝丝渴望的轻柔,并不刻意的安慰,带着他一贯特有的克制和矜持,留下一吻,然后,不紧不慢的释放温柔,触碰中包含着安慰,终于耳尖开始发烫了······
我不用小心自己的呼吸给他带去红晕,留下印迹,我开始顺着自己的节奏,自由地呼吸。此时,谁也不会比谁冰冷,谁也不会比谁温暖。
轻轻浅浅地触碰,像是太阳雨,雨水穿梭于温暖的阳光缝隙,在一小堆一小堆不成气候的云层间躲避,它害怕那些灼热的光芒,还来不及渗透土地就变成缥缈的蒸汽,即使如此,暖洋洋的倾泻而下照耀着的闪烁着的是如此诱人,一滴滴清透的落雨充盈陶醉,伴着极端对立的背景下,坠落升空。
他靠得越来越近,这个吻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反而将一步一步深入下去,到达一个我不知道,但他知道的地方。
令人欲罢不能的诱惑,通常伴随着危险,我身体的一部分沉溺于这份欲|望的温柔,另一部分被无法忽视的不好的预感所折磨,接着无法言说的恐慌流淌出来,心底里传来抗拒的噪音,腐蚀脆弱的耳膜。
恐慌顺着迎合在滋长,我的不安那一刻终于摆脱了催眠,挣扎起来。
可我的身体动不了,眼前只有弗拉基米尔侧过的脖颈绷直的曲线,白皙的皮肤下仿佛沉迷着吞咽。我被自己的无能打倒。
弗拉基米尔的气息逐渐远离,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耳骨,耳垂和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