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早就气来罗织差点一把刀插朱颜心房,听到他呱噪,一拳打他腹部,将他腹袋中垢物尽数打出来,又接二连三几拳过去,心火才卸了些。
“带走。”
景林干脆将来罗织鞋袜脱下,拿袜塞来罗织嘴里,顿时消音,世界安静了。
沈渡走到朱颜跟前,想了半晌,小心翼翼要牵朱颜的手,被朱颜一眼钉在那里,隻得讪讪摸着鼻子,软声道:
“上马吧,带你回去叫御医检查下。”
朱颜冷冰冰瞥他一眼,转身就走,夺过景林马鞭缰绳,一跃而上,扬长而去。
景林望着空空的双手,一脸错愕。
沈渡僵着一双寒眸,跟着翻身上马,见沈渡要走,景林急忙过来:“阁领,我没马,能否同乘一骑?”
“驾……”
沈渡理也不理,追随朱颜而去。
景林哭丧着脸,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在徐想仁好心捎带景林,一路听景林吐槽,徐想仁也是烦的不行,不过也知道了朱颜正与沈渡置气,大体还是因为和离一事。
“可和离只是做做样子,我看是夫人嫌阁领如今面貌丑陋,所以嫌弃阁领。”
再看一眼现在的徐想仁:“该不会,夫人看上你了吧。”
剔了须髯变的英俊的徐想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都和离三次了,朱颜能看上他?
“闭嘴!”
“你莫不是心虚?”
“闭嘴。”
——
翌日,来罗织行刑,允许百姓观礼,在行刑前,由大理寺卿唐正宣读罗列他的罪证。
陷害忠良,强抢民女,贪墨公银,将明堂当成自家敛财屋,迷恋邪术草菅人命,还有意图谋反,其他罪行一并罗列。
来罗织在民间早就积怨,这下子激起民愤,高声叫骂来罗织不说,竟然不愿意侩子手行刑,一人一拳将来罗织打的半死还不算,不知道谁搬来来罗织出门自带的那口大瓮,一把将来罗织丢进去,在大瓮底下架起了火堆,倒满桐油点燃。
“你们这些愚昧的人,你们应该抓沈渡,他才是罪人。”
“带我去见天后,我要见天后。”
百姓们才不管他吆喝,手拉手唱歌欢送来罗织。
“黑阎王死,百姓生。”
大火炙烤,来罗织发出绝望地嘶吼。
“飞蛾扑火,徐大哥,你真仁义,帮来罗织实现了他的愿望呢。”朱颜双眸晶亮,望着远处躁动的人群,里面藏着不少不良人,正是他们高喊烧死来罗织。
徐想仁轻笑:“不是我,是沈渡,他知晓你要来看来罗织行刑,特意叫人搬来了请君入瓮的刑具,叫你看个痛快。”
请君入瓮。
这刑具可真贴切。
“飞蛾扑火终究梦一场。”
来罗织死后,百姓不解恨,将他烧焦的尸身剜切成白骨投入火中煅烧成灰。
长安铜雀鸣41
朱颜知道沈渡忙着重建内阁,跟女皇汇报来罗织一案的情状,还要借助此事调查明堂贪墨一案,肃清贪腐官员,可谓忙的不可开交。
来罗织已死,女皇也病好回归朝堂,重立李重为太子,朝阳公主在一旁辅助,倒是好好惩罚了周氏,将周氏贬回了原籍,终身不得入京城。
至于永安,一樽毒酒了却残生,好在尉迟炀和抽身及时,没有殃及池鱼,大家都道尉迟炀和幸运,但朱颜却不这么认为,在有限的几次接触中,她深知尉迟炀和只是长得憨厚,实则大智若愚,永安有什么事他都看的明明白白。
“那朝阳公主怎么会甘心?”陆垂垂磕着瓜子十分不解。
朱颜摇头,秀眉紧拧:“这,我就不知了,你也少说,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
陆垂垂吐舌,却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在她们面前,不是沈渡是谁。
沈渡灼灼看着她,走过来伸手要抱,被朱颜敏捷躲过,顿时委屈:“夫人。”
“谁是你夫人?”朱颜挽袖从怀中掏出那封和离书丢沈渡怀里,眯眸龇牙,跟惹恼了的小猫儿一般,“沈大阁领,这可是你亲手写的和离书,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谁是你夫人?嗯?”
瞧她生气的模样,沈渡不觉有他,反而觉得可爱心痒,不顾茶楼人多,柔声讨饶:
“夫人,我错了,那是我情急之下为了保全你,故而……”
“故而什么,”朱颜掐腰,小脸气鼓鼓的跟塞了糖糕一般,“成亲的时候你就威胁我说活不过三个月,还要休了我,这便罢了,如今你又给我和离书,士可忍我不能忍!”
拉着陆垂垂,一扬下颌,
“垂垂,我们走。”
陆垂垂小声道:“这都躲了一个月了,还躲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颜正在气头上,一路拉着陆垂垂回了刑部衙门,冷静下来才想起,沈渡竟然还戴着面具,是伤还没好吗?
哼,他活该。
沈渡众目睽睽之下手捧着和离书,望着迭的整整齐齐的和离书,嘴角泛起苦笑。
到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日,沈渡身后跟着提礼物的景林,又出现在朱府门前,顺利看到准备去刑部应卯的朱颜。
“夫人。”
朱颜瞪一眼沈渡,绕过他就要上马车,沈渡还要拦截,这时朱蔓姝跑了出来,她本就习武之人,今日这身打扮是准备亲自护送朱颜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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