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却完全不做理会,似笑非笑的喝了一杯之后,言道,“是我安排在宫里的线人,好将我所查到的事情禀告于陛下。”
朱颜这才恍然大悟,可是还不太理解沈渡的做法。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来罗织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事情告诉女皇?”
沈渡的脸上满是深意,唇角扬着的弧度也透露着诡异,
“来罗织曾经替女皇除去了不少眼中钉,肉中刺,也算得上是一等红人,就算我们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于女皇,女皇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对他怎么样?”
朱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沈渡的担忧不无道理,而且很符合实际。
与其现在就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告诉女皇,惹女皇烦躁,还不如等掌控到了最深处的证据,好让女皇彻底对来罗织失去了重用之心来的实际。
云雀被景林扛到沈府,一路上打骂不休,景林却丝毫未理。
一直到踏进沈府大门,才将云雀从肩上放下,没好气的言道,“我说云雀姑娘,我是在帮你你看不出来吗?”
“帮我?”云雀气得跳脚,恨不得将面前的景林爆锤一顿。
破坏了她与沈渡相处的时间不说,现在还反咬一口说在帮她,这可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景林却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
“你也不想想,我们大阁领可是有着白阎王称号的人,他的脸都拉的那么长了,你还在旁边不依不饶,万一一个生气转身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听了景林的解释,云雀唇角一阵抽动,虽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但话粗理不粗。
撇了撇唇,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的向着景林行了一礼,说了声“谢谢!”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反正眼下再去追沈渡他们也是来不及了,但眼下又对锦绣坊案子的凶手十分牵挂。
景林是沈渡身边的人,经常和他一起办案,或许从他的身上可以了解到什么内幕。
“景林大哥。”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怒容的云雀,忽然间展出笑颜,
“你知道锦绣坊案的凶手是谁吗?”
景林被云雀的忽然转变给惊到了,但对于她的问题,他更是心生警惕。
“不知道。”景林平静的说着,而转眼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和云雀交谈起来,
“其实我对你一直有些好奇,你们云家和孔先融一家到底有多深厚的感情,能让你这样卖命的替他们翻案?”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云雀垂低下头,面上有带着委屈。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还真能明白些什么。”景林觉得其中定有不寻常的关系,便接着追问。
云雀摊了摊手,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
“我们两家虽然只有生意上的来往,但关系确实很好,锦绣坊的案子发生之后,父母还在家中设有孔先融夫妇的灵堂以表哀悼。”
景林垂眸思考片刻,“既然关系这般深厚,那为何凭据当时交上却又返回了,而且孔家一家被斩首云家却未受波及?”
云雀刚想解释什么,却忽然意识到了话中意思,景林是在怀疑她的父母。
云雀有些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景林解释道,“我的父母都只是生意人,中规中矩,而且待人也很好,难道你是觉得当年的案子中冤死的人还不够吗?”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景林连忙解释,“我也是想着多打听一些内情,或许能帮得到什么忙。”
听到景林这样解释,云雀才稍有所缓和,“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想彻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真希望大阁领能够早日破案,还得众多冤魂一个清白。”
景林没再说话,云雀这个姑娘看上去十分天真,而且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并不像是有城府的女子。
更何况还为那么多的冤魂叫屈,若真是有嫌疑,也不会主动来掀起此案了。
想通这些,景林便对云雀打消了疑虑,但对于云家和孔家关系匪浅这件事事情还是告诉了沈渡。
夜深人静的夜晚,沈渡的书房依旧燃着烛光。
一双眸子很是暗沉,回味着景林刚才所说的话,同时也对云雀的身份有了一些猜疑。
信物
次日一早,朱颜在刑部停尸房检验尸体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异样。
这是季方鸣的尸体,死了还没有多久,但不管是从尸体表面的腐烂状态,还是内脏,都在显示着这具尸体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刚死不久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呈现出这种状态,而且尸体的皮肤组织上有着一种特殊的香味。
虽然有极其浓厚的腐臭味掩盖,但她还是发现了这一种淡淡而又莫名的香味。
就像是尸体被人做了手脚,想要极力掩盖事情的真相。
朱颜有些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是死了的人,还有必要再整出其他的么蛾子吗?
坐在尸体旁边想了很久,朱颜还是想不通,决定去向自己的师父请教一番。
等来到师父的寒舍,却意外的发现沈渡也正在这里,两个人更是神情悠然的下着棋,看样子来了有一阵子了。
沈渡手捏一枚黑子,看着面前的棋局陷入思考,完全没有发觉朱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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