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青燕补充:“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还能分出造谣和不算造谣的人,又能快速利索地让律师着手起诉事宜。
这种理智处事方式和稳定的情绪让程大树觉得自己有时候冲动得像个不沉稳的毛头小子。
“对不起,都怪我。”程大树。
“这不怪你。”邵青燕:“以我和冯忻之间的关系,只要荣祥斋开始直播,这些造谣就避免不了。特别是在小在宁矜恩也开了一家糕饼店后,我们算是竞争对手,以他现在的手段”
邵青燕停顿了下来,心中再次对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宁矜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
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自己一直处于当局中没能看清对方吧。
“总之,这不是你的错,反之提前也好,起码我能先做好准备。”没有再谈论宁矜恩这个人的品性,邵青燕就事论事:“那天他说的话态度很明确,想吞掉荣祥斋或者是挖走我的那些老师傅们。”
“那他们会被挖走吗?”程大树。
邵青燕摇了摇头:“只要荣祥斋还在,那些人就不会走,这点我还是很肯定的。”
程大树心里莫名有些感动:“老师傅们真重情义。”
“所以我也得努力让他们值得托付。”邵青燕。
“会的,毕竟”程大树。
“毕竟小目标已经实现了四十分之一?”邵青燕。
“对。”程大树呲牙。
“说到这个我更应该谢谢你。”邵青燕。
“谢我?”程大树。
“那个外省的客户是看了那次你的直播才跟荣祥斋定了花式咸酥饼吧。”邵青燕。
之前自己还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外省的人突然来订一款没上架的糕饼。
现在想来跟直播应该脱不了干系。
程大树连忙摆手:“这功劳我可不占,是你做得太让人有食欲,你都不知道给他们馋成什么样子。”
“是吗?”邵青燕。
“当然了,还有人想买你腌的咸鸭蛋呢。”程大树。
因为被程大树直播间的名字羞耻到了,刚才点那个全时段录屏的时候只是拖动进度条随意看了看。
现在听他这样说,邵青燕又重新点开整段视频。
“其实不用拖拉着看,这里有两倍快进。”程大树凑到手机前,本就靠得有些近的两人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你拿着看累不,要不我来举着手机。”程大树。
“我倒是不累。”邵青燕看了眼一直歪着身子的人:“可你这样歪着身子坐会不会不舒服。”
“没”
‘事儿’两个字被程大树吞下,想到邵青燕这么问可能是为了什么,抱着一丝幻想他有些期待“唉”一声:“没错,你不是说我还没觉得,这样坐确实累腰,嘶”
单人病房里的床堪比酒店里的单人床。
一米二躺两个人肯定拥挤,但是短暂挂个边靠一靠还是可以的。
“坐上来吧。”邵青燕。
作者有话说:
小燕:坐上来。
大树:??自…自己…
感谢留评打赏和投喂海星的小可爱们,谢谢支持!
双手用力撑着床面,在程大树愣神的时候邵青燕费劲往里侧挪动了那么一小点。
见人仍在发愣,他又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坐这儿一起看吧。”
幸福来得太快简直像在做梦,程大树飞速眨动眼皮连帮着邵青燕挪动身子都忘了。
直到他拍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你可别乱动了,抻着怎么办。”
邵青燕腰没好,睡不了软床,床板上只铺了一层单薄的褥子和医院统一的床单。
程大树双腿依旧放在地上,只是将将靠坐到床边。
已经够了…
心跳加速,从站在尘土飞扬的山坳远远相望到来到邵青燕身边他用了十四年。
但从坐到邵青燕身边到坐到他床边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还不够…
毕竟自己目前只是‘坐’到邵青燕床上,离躺到他身边还差…
三个月?
看着床上并排着的两条腿,腿太少了,时间太久了。
程总拿出给员工交代任务的气魄给自己也定了一个完额期限。
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床上起码得有四条腿。
坐到自己身边的人在分心,邵青燕能够感觉到。
特别是对方身子僵硬,嘴唇嗫嚅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虽然好奇,但邵青燕没有询问而是像是看电影一般专注看着自己被‘偷拍’的直播录频。
病房暖气烧得热乎,挤在床上的二人,一个穿着一身长袖长裤病号服,腰部以下盖着被子。
而另一人洗完澡之后换上短袖t恤,如果不是怕对方觉得不雅,他甚至热得不想套长裤只想穿着一条大短裤衩。
寂静空间里除了程大树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又多了一道响亮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从手机里传出程大树的解释。
——我那是馋花生了。
“………”程大树恍然察觉,录频里除了自己和邵青燕的对话,还有之前那些弹幕上的胡言乱语。
“这些人,就喜欢瞎说。”程大树。
“瞎说?”邵青燕:“你不是馋花生才咽口水吗?”
被邵青燕不明所以的目光看着,程大树用力点了点头:“嗯对啊,我就是馋花生了。”
“所以这些人不光知道我和他们两个的关系,也知道你嘴馋花生了。”邵青燕。
“嘿嘿,那我的人设以后就是吃货。”程大树笑。
“看直播的似乎还有不少是h市人。”邵青燕。
“对。”程大树。
毕竟让人安排了定域推广。
——嗯,不比你小。
——不会吧,我多大他多大。
“我们不是在说年龄吗,弹幕这是在说什么。”邵青燕:“开车…是问我出车祸的原因吗?”
“”程大树:“他们也是在说年龄。”
“那你为什么让他们别胡说?”邵青燕。
“我没让他们别胡说。”程大树。
“那根擀面杖真的有30多年了。”邵青燕。
“”程大树欲哭无泪:“我也没说你胡说。”
“他们又在说什么?谁是满朝文武?”
“………”程大树:“粉丝给自己起的昵称。”
“哦,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原因,邵青燕还是点点头。
很少上网的他看不懂这些网络上的‘俗语’,因为是第一次直播。
好奇心重了一些,问的问题也多了一些。
“为什么会说自己不正经?”邵青燕。
“哈哈…开玩笑吧。”程大树。
“是不是我发音不准,她们好像把‘大树’听成了‘大叔’。”邵青燕被逗笑了。
“你普通话挺标准的,没有口音。”程大树。
“这里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人说你太污了。”
“是不是我没洗手?”程大树。
“果然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荣祥斋还开着”邵青燕。
“以后就都知道了。”程大树。
“竟然真的有人想买鸭蛋?”邵青燕。
“搞凰是什么?搞凰?搞…膏?黄吗,他是想说鸭蛋黄?”
“凰是鸡?也许他想说的是腌鸡蛋黄。”程大树捂着额头瞎扯。
刚才处事沉稳的那个人不知道去哪了,现在的邵青燕就像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对什么都好奇。
可再被这么问下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些弹幕问题太多了,要不咱还是把弹幕关了专心看视频吧?”程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