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已经带上了些许寒意,所幸天气晴朗,yan光照s得着的地方尚可称得上温暖。冯易廷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南境。
前天从苏茗诠那里得来的消息指出,石钰莲si後,丈夫以蓄意谋杀判刑定谳,而遗留的一双儿nv辗转进入了收容所,半年後被南境一户人家收养,此後的探访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没有异状。
对於这种书面报告,他向来抱持保留态度。
冯易廷出生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所幸老院长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他的名字还是老院长取的。九年後老院长因病过世,新上任的院长可谓满肚子坏水,贿赂政府单位派来巡视的负责人,以对外隐瞒孤儿们被nve待的事实。
冯易廷和当时的同伴每天都如同生活在地狱里,身上被鞭打的伤口总是来不及痊癒、又添上了新的。政府派来的视察员与院长同流合w,守夜人更是凶神恶煞,他们怒不敢言。
孩子们咬牙度日,直到院长的恶行终於不可挽回,他当时最好的朋友被抓去摘了器官,si在孤儿院废弃的地下室里。
他连夜翻墙逃出孤儿院报警,走时发了疯般与守夜人扭打,咬下了对方一边耳朵。
受过老院长的恩、见过新院长的恶、过过和同伴惺惺相惜的日子,冯易廷变得善恶分明;虽然对杨咏稷让他见鬼一事仍耿耿於怀,但他明白杨咏稷是个中通外直的老好人,因此还尊称对方一声「师父」;而若遇上为恶之人,他自信有本事让对方後悔这辈子遇上他冯易廷。
对付恶人,冯易廷不留後手,一如他时常向杨咏稷说的:师父是个好人,他却不是。
资料照片上的卢家兄妹都有一双明亮的大眼,他不希望看见那样纯净的双眼蒙尘。
***
蓝墨蜷在他的床尾酣睡,他确认过食盆里的饲料是满的,这才放心出门。
假日清早,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他步行至车站,远远看见苏茗诠依约在二号出口等他,正倚着车门低头滑手机。
往南境的道路一路通畅,约两个小时便能抵达收养孩子的许家。苏茗诠车速虽快、但驾车平稳,然而对方满脸没睡醒的神态让冯易廷在心里默默捏了把冷汗。
「噗哧。」
正当冯易廷低头确认自己有系上安全带,并且确认若是自己出了意外、蓝墨会有人接手照顾时,驾驶座传来一声细小、但冯易廷确保自己没有听错的声响。他侧头看向一旁的苏茗诠,对方搁在车窗窗沿的手若无其事地靠在嘴边,但露馅上翘的嘴角分明是在窃笑。
眼看掩饰无能,苏茗诠乾脆不再克制脸上的笑意、摇下车窗问道:「介意我ch0u菸吗?」
冯易廷摇头,苏茗诠便点了根菸。笑着的苏茗诠看上去有活力多了,车窗外丝丝凉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吹得冯易廷眼睛乾涩,但心情倒是放松不少。
「你能跟猫说话啊?」苏茗诠往窗外抖抖烟灰,谈起前天在会所时的所见。
「不,只有我家的猫,从能见鬼之後开始的。」蓝墨是他开始生活时、在公寓後巷捡回家的,能跟蓝墨对话则是在能见到鬼魂之後;当天他回到家、乍然听见蓝墨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带了什麽不乾净的东西回去。
苏茗诠若有所思:「你不是天生能看到鬼魂?」据他所知,所有通灵者的见鬼天赋都是与生俱来,有些人能听见、有些人只能感觉,但总归而言,那些能力无一不是自出生起便显现在通灵者的感官之上。
想起自己如何能见鬼的来龙去脉,冯易廷就恨得牙痒痒:「不是,是师父那个老混帐,说我得罪他要被惩罚,让我见鬼还债。」他咬牙切齿,没有注意到苏茗诠隐隐挑起了眉头。
杨咏稷并没有让人看见鬼魂的能力,应该说,没有人能让其他人获得本身就不具备的能力,这点苏茗诠能够打包票;然而冯易廷言之凿凿,并不像是在说谎。他暗暗思忖,换了个问题:「还不知道你有什麽能力呢。郁檀妹妹可以感觉到鬼魂的y气,你是什麽情况?」
「听啊、看啊,也能对话,但嗅觉很微弱。」冯易廷老实交代。他确信他所说的这些事情,苏茗诠自己就能轻易查出,会所也替麾下所有的通灵者建档,他没有什麽好隐瞒的,索x全盘托出。
冯易廷不知道的是,苏茗诠的确调查过他,知道他是孤儿、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却靠自学考上顶尖大学,毕业後找了份收入颇丰的工作,後来请辞时还被公司极力挽留。但苏茗诠能查到的止步於最基本的公民社会历程,有关冯易廷作为通灵者的一切完全空白,被会所埋藏得滴水不漏。
「前天你们连络我的时候,会所那边是怎麽回事?我还没看过郁檀妹妹这麽激烈的反应。」苏茗诠没有通灵能力,但大致明白能够让方郁檀将近休克的鬼魂应该来头不小。
「我也不清楚,但我的猫说那只鬼是我上楼时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可能是惹到他」
「叽──!」
冯易廷说到一半,车身猛然急煞,从车外传来尖长刺耳的摩擦声,他惊恐万分地转向苏茗诠,发现对方满脸呆滞。
「苏先生,你你还好吗?」冯易廷感觉心脏不规律地乱跳,勉强开口问道。
「嗯,抱歉,没事。我好像看到有人要过马路。」苏茗诠从呆滞中回神,神情稀松平常地继续行驶,万幸时间尚早,後方没有来车。
冯易廷打si不相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高速公路上哪来的人?他更加质疑苏茗诠开车的正当x,光就对方脸上大大的熊猫眼,警察见了或许还会怀疑苏茗诠x1毒。
苏茗诠一瞬间的诧异当然不是因为「在高速公路上看见有人要过马路」这种荒唐的理由。
早在会所成立之前,非侦就蒐罗了数量庞大的通灵者情报,他在非侦待了六年,情报能力可说是全境中数一数二,但无论是过往的情报,或是他自己所作的调查结果,都显示没有任何通灵者能够实际碰触鬼魂。
鬼魂并不与现世并存,而是存在於现实之外的空间;看到、听到、嗅到通灵者们的所见,实际上是鬼魂本身的存在给予通灵者的「感觉」,认真说来,冯易廷的能力称得上是在不可能连通的两界中搭起了桥梁。
苏茗诠顿时明白,是什麽理由让会所有胆向非侦隐瞒了冯易廷的存在,估计他们自己都还没想通该如何应对如此特殊的个t,而且看样子,冯易廷也尚未明白自己的独特x。
苏茗诠余光瞥见冯易廷似乎又开始打算身後事,脑中所有复杂的猜想都一瞬消失。他暗自为对方下了评语:这人脑子相当聪明,心思却真是意外单纯。
***
许家宅院坐落在邻近西境的南境郊区,居民间的气氛和善、社区环境安宁。许家的住宅外观上是栋富现代感的白se建筑,庭院花圃里栽种了各种冯易廷认识或否的植物。两人来到正门前,冯易廷按了门铃。
过了几分钟却迟迟无人应门,冯易廷又多按了两次,心下怪异。许太太昨天和他通电话时就知道他今天会来访,然而屋内却状似无人在家,一旁的苏茗诠正开口想说些什麽时,屋内隐隐传出了拖鞋踩踏在地面的啪哒声响。
厚实的门板从内缓缓拉开,一名睡眼惺忪的小nv孩拖着毯子出现在门後,冯易廷细细打量,小nv孩应该就是资料照片中的卢皓妍;她看起来b同龄的孩子还幼小,身高只到冯易廷的腰部,面se红润,还算健康的模样。
「大哥哥,是来玩的吗?」卢皓妍r0u着眼睛,扬起率直的笑容,对两个陌生人没什麽戒心。冯易廷蹲下身,语气和善地问:「你叫什麽名字?只有你在家吗?」
「我叫妍妍,还有哥哥,他在睡觉觉。」卢皓妍打了个呵欠,将冯易廷拉进门:「你们可以进来玩,叔叔晚一点才会回来。」她说完话就抱着毯子「啪哒啪哒」地跑向别处,两人进了客厅,苏茗诠玩笑道:「知道我们要来,又丢着两个孩子不见踪影,这是临时起意要跑路?」
冯易廷耸肩:「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大早就能起来活蹦乱跳,现在都快中午了,他们倒是一个b一个能睡。」
「大人不在倒好,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小孩子可不会说谎。」苏茗诠是个行动派,推着冯易廷就往卢皓妍离开的方向走;冯易廷正有此意,两人刚绕过转角,却发现卢皓妍小小的身影倒在不远处。
冯易廷心跳一顿,快步上前查看卢皓妍的情况,苏茗诠後一步跟上,探过卢皓妍的鼻息後,伸手拍了拍有些紧绷起来的冯易廷:「小丫头没事,她睡着了。」苏茗诠抱起卢皓妍,两人四处转了转,在另一条走廊上找到了应该属於小nv孩的房间。
看着苏茗诠将卢皓妍在床上安顿好,冯易廷自进门起便感到的不安感逐渐扩大;童年遭遇让他心里落下了不小的y影,致使他特别容易起疑心,他放慢呼x1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或许卢皓妍只是睡到一半被他们吵醒、困得不行才在走廊上睡了过去。
「看来还是连络当家的吧,他们要是突然回来看见我们在屋里闲逛,我们也不好解释。」苏茗诠替卢皓妍拉上被子、压低声音对身後的冯易廷道。正要转身时,床头柜上的某样物品却x1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很小的白se罐子,瓶身没有任何标示,苏茗诠将内容物倒在掌心,一眼便看出罐子里装的是什麽。
「小丫头吃过安眠药,看来是药效还没退。」两人走出房间,待冯易廷关上房门,苏茗诠才开口。
「那麽小的孩子吃安眠药?」冯易廷的语调平淡,没有一丝起伏;苏茗诠看向冯易廷,对方恰好站在窗户旁的y暗处,神情令人看不真切。「苏先生,我想卢皓闵恐怕不像卢皓妍说的正在睡觉,你刚才有看见他的房间吗?」
冯易廷的语速很慢,令苏茗诠感到一gu莫名的违和,他耸耸肩:「隔壁房间看来像是给男孩用的,但卢皓闵不在里面。」
两人随後将总共两层楼的房屋巡了个遍,所有房间都检查过,甚至开了衣柜,然而始终没有卢皓闵的身影。
苏茗诠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顶着下颚思考:「小丫头说她哥哥在家,这地方就这麽大,还能把人藏到哪去?」
冯易廷自从得知卢皓妍服用过安眠药後便很少出声,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此时他双手环x靠在窗边,凝视着地毯的眼中不知酝酿着什麽。
苏茗诠了解过冯易廷的出身,知道他出身的孤儿院里发生过的恶劣事件,因此明白冯易廷b谁都担心卢家兄妹的安危;然而对方忧心到极致的表现反而是无b冷静,这使苏茗诠感觉眼前这人更加耐人寻味了。
「哼。」冯易廷突然哼笑出声,听得苏茗诠满脸不解。
他从窗台边直起身,眼神倏然间变得晦暗不明。他道:「不知道这间房子里有没有地下室?」
「不会吧,你也看到了,这地方总共就两层楼,也没有地下室的入口,又不是在拍电影,总不会还有密道什麽的。」苏茗诠感觉冯易廷有些多疑了。或许卢皓闵只是被不见踪影的许姓夫妇带着出门,只是在家睡觉的卢皓妍不知情罢了;虽然将小nv孩单独留在家中很不负责任,但无论怎麽想都是更合理的可能x。
「就当我疑心病泛n吧。反正房子里都翻过一遍了,再找一次也未妨不可。」这间房子没什麽奇特之处,说穿了也就是个普通人家,冯易廷也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也或许,只是「地下室」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
他放眼打量整个空间,0索着墙壁来回检查;苏茗诠见他不打算放弃,默默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加入寻找的行列。
如果有人在自己家里设计密室,必定不会想让人轻易发现,何况他们都不能肯定是否真有所谓的密室。苏茗诠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四处晃,在一楼书房查看时,注意到墙边的书柜有些歪斜。
书柜放满了书,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为何被撞歪了;他从书柜旁侧身而过、避免移动书房里的陈设,不想那至少高出他一个头高度的木制大柜子彷佛空心似的,仅仅以肩膀擦过就轻易被推动,「砰」地一声撞上了墙。
苏茗诠诧异地瞪着书柜,ch0u出柜中的一本jg装书籍,刚入手他便感觉书的重量不太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手中的书根本只是个空有外形的纸盒,就像家具卖场用来示意的道具一般。
冯易廷循声而来,探进书房的脸上满是狐疑。连续ch0u出了好几本书都是同样的情形,苏茗诠开始无语,他将纸盒丢开、动手将书柜往外一拉,赫然发现书柜後的墙上砌了一道不显眼的小门。
「易廷兄弟,我知道你会通灵,没想到你神乎其技。」苏茗诠无言以对,谁会想到偶尔出门一趟就能遇上这种b中乐透机率还低的怪事?他简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难道这里有鬼,是鬼告诉你的?」他真是服了冯易廷,瞎猜也能瞎中。
「不。」冯易廷自己也没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他走上前敲了敲那道小门,发现门没有落锁,索x直接推开。
没有照明,门後的空间能见度极低,冯易廷点亮手机内建的手电筒,照见了一道向下延伸的阶梯。他回头看了苏茗诠一眼,见对方点头,便谨慎地踏出地到处去找更多适任者,这些小孩的能力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邵海琴翻转手中的刺刀收回腰带上。
戴韦仑耸了耸肩,回想起二号y杯倒下的画面,面上满是无奈:「可不是吗。初号t质极y,心智也稳定,他一个人就撑了好几年,要是当时没有叛乱,浊君早就入世了。」
「那时万不得已,没有那样处置的话,损失就无可挽回,计画的最後一步也难以达成。」
十三年前初号y杯的脱逃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当时没有替代品,几乎所有人都乱了阵脚,是梁孟颀自荐领队将人寻回,并由邵海琴提出了应对措施,这才免除计画失败的危机。当年的事件促使两人有了今日的地位,足可见初号y杯在计画中的份量。
「但眼下y气的存量已是供不应求,这些小孩能够招来的鬼魂,无论质量也都b不上初号。依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叫醒他了?」
「还不是时候。」梁孟颀摇头,否决了戴韦仑的提议。
「浊君临世的附t非他莫属,但现在唤醒他为时过早。你和海琴去吧,现世多的是制造怨灵的材料,你们都明白该怎麽做。」
「这倒是好方法,不愧是首领,真够狠的。」戴韦仑会心一笑。他与两人同在组织里将近三十年,不用多说也能意会对方所想为何。
「咳咳、咳咳咳绝不能、放行」垂着头的鬼魂倏然间呛咳起来,但喉咙的裂口尚未癒合,一开口便是大量黑血从伤口和口鼻涌出、在地面洒开黏稠的血点。「否则人间、咳咳万劫不复咳、咳」
鬼魂惨si挚友之手,却深知鬼中帝君的恐怖,即使遗恨世间,仍想告诫这群妄图将浊君放进现世的无知之徒;一旦那名邪灵入世,只怕人间就如灵域一般生灵涂炭。
「你大可安心,这不再是你需要关注的问题了。这世间的变故都再也与你无关。」梁孟颀随意应道,他看了眼时间:「恰好,用餐时间。我希望餐桌已经摆设好,是时候上菜了。」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告诉那群家伙,他们会帮你的。」
蓝墨贴在冯易廷侧脸上的背脊敏锐地察觉对方再度变得急促的呼x1,头也没回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什麽,你不说我就不问,但我也不想看你心里有事憋着。」
「事情的经过我清楚,墨墨。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麽告诉他们。」冯易廷眨动酸涩的眼睛,枕头被後颈的冷汗给沁sh;他起身将枕头翻了个面,蓝墨顺势翻身面对他,橄榄绿的眼在暗中泛着微微的光。
「我跟着你又不是一天两天,早知道你脑子聪明。这些你都想好了,只是不想说吧?」
小小的头颅靠在交叉的前爪上,蓝墨对於冯易廷的回答不以为意:「我不b你说,你心里舒服就好。」
冯易廷靠坐在床头,垂下的额发半掩住眼睛。腿边的宠物一如既往地贴心,他轻轻微笑、用手指r0ucu0着猫咪耳後,沉y半刻後说道:「倒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事太诡异了,我能接受,别人不一定能。」
「你可太小看那群人了,姑且不论其他,但至少是被鬼吓大的,再怎麽说,承受能力也不可能差到哪去。你要是还担心,总能和我说吧,有什麽b一只会说人话的猫更诡异的?」
黑尾巴闲散地在床面扫来扫去,蓝墨在冯易廷掌心拱了拱,多少尽一点宠物安抚人心的本分;猫主人稍微歛下眸子,目光找了个定点,语速缓慢地说道:「你姑且听听,相不相信随你。」
「师父从乱葬岗带回来一样东西,像个碎裂的盒子,碎片里有一根人的小指骨。师父他们没有特别把东西隔离,我也没想太多、没看清楚那是什麽就拿了起来。」
「那根骨头造成我的幻觉、把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b较怪异的是,我像是在另一个人身t里,看到,也感觉到在另一个地方发生了什麽。」
冯易廷话声渐缓,蓝墨静静等着,直到牠百无聊赖地将房里扫视过一圈,那稍显乾哑的嗓音才再度响起:「我被铁链铐着,背上有伤口的感觉,好像流了不少血,很冷。」
「房间是纯白的,什麽也没有,有什麽不好的东西要来了,我知道,那好像很重要,但我还没看见是什麽,因为突然有人来了,我好像很害怕。」
平淡的语速变得急促,搭在蓝墨背上的手指逐渐收紧,蓝墨抬起脸,看见冯易廷斜倾着头,乱发遮掩下的眼睛出神又极度专注地凝望着某处,却似乎什麽都没看进眼里。
蓝墨正要伸爪去构冯易廷的衣服,才突然发觉自己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们有刀,我不知道会怎样,也跑不了,他们在交谈,我听不清楚,需要什麽跟祭器有关,然後把我压在地上,刀子,我唔!」
蓝墨见冯易廷陷入了臆想,已经开始语无l次,牠急中生智转过头,将一口细牙狠狠扎进冯易廷的手。
冯易廷吃痛後回过神来,猛然将自己从回忆中ch0u离。他抬起压制住蓝墨的手、在月光中细看,见手指完好无损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缓慢地拍了拍宠物的头,叹道:「抱歉,墨墨。谢了。」
蓝墨直起身,两只前爪扣着冯易廷的手,在自己咬出的浅淡咬痕上用舌头t1an过,决定先排解自家主人的心病主因:「首先你要知道,那不是你,你看到的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你会吓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代入感太强。」
「我没有完全听懂你描述的画面,但你每次被吓醒都先看自己的手,我猜猜,跟你师父带回来的骨头有关吧?你看到这根骨头被砍下来的画面,然後以为你的手指也被砍下来了。」
冯易廷笑得无奈,把手连同蓝墨一起放在怀里,点头回答:「的确如此。太真实了,我甚至不觉得是在看着什麽画面,当时我觉得那就是我。」
他r0u了r0u眼睛,心有余悸的感觉已经数不清是他这几天以来经历的的内容感动人,首先要能感动自己。文中的几段剧情是在哭包我本人谜之低泪点的辅助下哭着写完的,如果能让各位在的过程中有想哭的冲动那就太好了。喂
那麽为了让各位对文中的角se再增加一些立t的印象,下列一些角se们的简短介绍:
主角方──
冯易廷28:披着人皮的狮子,对待鬼魂的本x超机车俗称机掰人。
蓝墨108:前猫灵族灵主,拥有发达的第六感,是只上黑下白的黑白猫,小小一只超可ai。
苍/慕桑榆22:三分之一的灵魂在被封印的期间挣脱了束缚。本x傻傻乖乖,在扭曲的成长环境下难得没有长歪的小可ai。
杨咏稷58:老好人一个,练武奇才,视蛋糕为毕生挚ai,把冯易廷当亲儿子。
方邢水31:公关组扛霸子,为父?则强,实则是哭包。
方郁檀15:储备公关,小吃货,公关组掌上明珠。
陶律姜26:气质美人,身手异常凶悍。
陶律司25:为了「桃乐丝」的绰号苦恼已久,富有责任感。
警方──
苏茗诠29:外表轻浮,实则认真负责,每天其实只需要睡两个小时,但黑眼圈出卖了他。情报能力全境顶尖。
夏澄凝19:非侦吉祥物,备受疼ai的年轻队员。
组织方──
梁孟颀35:前任首领着魔後继位,在组织中长大,逐渐步上前任首领的後尘。和苍同龄。
邵海琴32:组织副手,兼任通讯官和护卫。13年前提出封存苍灵魂的计画。
戴韦仑34:组织中的执行者,但本人没什麽谋略。
尹萩植24:察言观se能力极强,富同情心。
萧阡哲23:胆识极大,处变不惊,拥有天生的夜视眼。
这部中有很多的角se,金鱼脑如我当初到底怎麽记住这些人物们,如今已经不可考了,毕竟我是个连主角名字都能忘掉的超不负责作者。咳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这些角se们彷佛都活生生变成了我的宇宙,他们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别具意义的暑假,陪着我通过初选、进入决选,最後成为得奖榜单上的一笔。
懒骨头还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创作者,这次b赛原本志在参加,参赛者中高手如云,听过名号的作者也不在少数,能够得奖实在出乎意料。感谢评审们的青睐、朋友、家人的支持以及所有留言给我鼓励的读者们,让我带着信心跨入2字头的人生。
骸化,20200220,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