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南寮高工的人，每每聊起关於南寮高工的种种事蹟时，通常会用「那间佛教学校啊」作为开场白。

与崭新、整洁、现代化的综高部相b，高职部简直就是八零年代的废弃军营，老旧的水泥校舍，暴露在外的生锈钢筋张牙舞爪的彰显存在，整座校区内几乎找不到一面完整的窗户，拙劣的涂鸦占据了每一面墙，碎裂的木头遍及各地，放眼望去，给人一种灰蒙蒙的y森印象。

明明是同一所学校，却能呈现如此两极化的差异，暗合佛家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观点，佛教学校的称呼也因此而来。

杨成毅漫步校内，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轻松弥漫全身，就像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自在。

走上校舍四楼，在走廊正中间，一名肤se黝黑的光头男子，正朝着面前沙包不断挥拳，扎实的拳击声令人脑袋嗡嗡作响。

「吵si了皮蛋。」杨成毅掏着耳朵走过光头男子身旁。

「我不是皮蛋，我是泰森二世。」皮蛋持续出拳，汗如雨下。

杨成毅懒得搭理他，皮蛋就是个拳击迷，更准确点说，是拳王泰森的si忠粉丝。

si忠到什麽程度呢？他打了半年的工，存了一笔钱，先是去日光沙龙把自己晒成乌骨j，又跑去做了头发的永久除毛，弄成一颗闪闪发光的黑se大光头，活像颗皮蛋，到处和人说他是泰森二世，却换来了皮蛋这麽个称号，导致他都快成了忧郁的皮蛋。

杨成毅在走廊上游荡了好阵子，直到土豪王上楼後，才跟着土豪王走进教室，至於他忘了自己教室是哪一间的这个秘密，就随风而去吧。

教室里一共才八个人，会在，重重盖在履历表右下角。

他将履历表交给老陈，嘱咐道：「去告诉杨成毅我明白他的想法了，这份履历我已经盖了章，只要他填好，即刻生效，也算是我的诚意。」

老陈无言的收下履历表後，总裁又接着说：「这次多带些人去，也让他瞧瞧咱们集团的实力，给他点下马威。」

总裁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能在短短两个月内打遍高一无敌手，整合所有高一势力，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就连高二高三，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一个拥有压倒x实力的人物，能让整个年级心服口服，更别提一统校园。

虽然高三都在传，杨成毅就是那个拥有压倒x实力的人，但见过他出手的人少之又少，基本上就是个校园传说，加上他本人似乎对这方面没啥兴趣，以至於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对於这项传闻打从心底不相信。

而总裁也是因为这项传闻，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派人去邀请杨成毅。

老陈领着一票人离开後，总裁点了根菸，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杨成毅啊杨成毅，只要能拉拢到你，收服高三的计画想必会快上许多，到时被夹在中间的高二生，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此时，高三图传科的教室，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

带头的老陈将履历表扔到杨成毅桌上，抛开一切羞耻心，彻底将自己代入总裁司机的角se，猖狂说道：「杨成毅，我们总裁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把这张履历表填了，以後就是自家兄弟，ch0u同一根菸，喝同一杯酒，玩同一个nv……呸呸呸，还是各玩各的吧！」

杨成毅才刚从图书馆拿了本《高职必备单字7000》回来，就看见老陈突然来这麽一出，谅他见过再多大风大浪也反应不来啊！

他一脸呆滞，看看桌上的履历表，又看看老陈，他突然好想冲去综高部问问苏亭，我们是不是回错地球了啊！？

他认真看起履历表上的内容，权当练习测验，才发现这份履历表倒是做的有模有样，从姓名年龄学经历乃至於自传，一应俱全，甚至连大章都盖上了。

在应徵职务一栏，已经事先被人填上了「执行长」，杨成毅好奇问道：「执行长要做啥？」

老陈一愣，好问题啊。

「执行长……」老陈搔搔头，「应该就是负责执行总裁交代的任务吧。」

「喔。」杨成毅没继续纠结在这部分，又问道：「有劳健保吗？有危险加级津贴吗？有三节吗？有分红吗？有年终吗？有员工旅游吗？可以预支薪水吗？有育婴假吗？」

老陈听傻了，恍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那些都是什麽？」

「都没有？那工伤给付总有吧？g你们这行的三不五时受伤，没有工伤给付说不过去啊。」

一帮人面面相觑，显然大家都不太明白杨成毅口中的工伤给付到底是什麽玩意儿，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总裁压根没给他们所谓工啥给付的鬼东西。

这下老陈有点没脸见人了，原先还觉得跟着总裁混挺风光的，总裁司机听上去虽蠢，但报出去也有几分面子，现在被杨成毅这麽一数落，才发现他们总裁帮好像混得真不怎样啊……

沉默了好一下，老陈才心虚的开口：「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

杨成毅语重心长的回道：「唉，从你们身上，我看不到未来，恕我无法加入你们。」

老陈等人听到这番话，才突然想起，他们可不是来徵求杨成毅的意见，而是总裁下了命令，必须要让杨成毅入夥啊！

「杨成毅，你少在这边旋转我们，当林北塑胶逆！」老陈发狠，一步站出，身後的兄弟一个个随时要开g的样子。

「靠，那是几班的妹子？n也太大了吧！」杨成毅骤然惊呼。

在睾酮素的驱使下，老陈等人本能x的纷纷回头，却没看到半个人，回过神来，杨成毅已拿着课本离开了教室。

「g！耍我，追！」

土豪王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差点没被笑si，一群人被杨成毅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就这点智商也敢出来混，真是不知道si字怎麽写。

杨成毅刚出教室没几步，老陈就带人跟了上来，皮蛋依旧在走廊中间练拳，杨成毅朝他挥手喊道：「泰森二世，我帮你带陪练的来了！」

皮蛋看到杨成毅身後跟着二十几人，脸上露出充满野x的笑容，如果他国文课有认真上过的话，就会知道这种心情叫作见猎心喜。

「谢啦老杨！」皮蛋一个箭步冲出，挡在杨成毅和老陈等人之间。

「c，皮蛋，闪边去，今天没要找你！」老陈大喊。

「我不是皮蛋，我是泰森二世！」

皮蛋身形如电，一记上钩拳快到几乎看不见，老陈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狠狠揍飞。

宛如一辆横冲直撞的人形坦克，皮蛋直接杀进人群，一拳一个，三两下就把对方全灭，简直不堪一击。

「呼，又被老杨坑了，就这几只菜鸟，算什麽陪练，还不如打沙包呢。」

皮蛋0了0他的大光头，回头继续对着沙包练拳，至於杨成毅，早已不知所踪。

老陈他们见皮蛋似乎没打算继续动手，一帮兄弟才你扶我我扶你，脚步蹒跚，浑身带伤的黯然离去。

「老陈，刚杨成毅说的有道理啊。」被老陈搀扶着的平头男说道。

「什麽东西？」

「我查了一下他说的工伤给付，你看。」

平头男将手机秀给老陈看，周围几人也纷纷凑上前来，一篇三百字不到的介绍，y是看了十分钟才看懂。

「原来如此，我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就像现在，我们ga0得满身是伤，医药费还得自己出，说不过去啊。」其中一人闷声抱怨。

「那要怎麽办？总裁铁定不会给钱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罢工！」

「罢工？那要怎麽ga0？」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看电视上罢工的人都会举红布条……」

「好，那我们就先去订作几个红布条！」

「走！」

「争取我们的权益！」

「反对压榨！」

一群伤兵彷佛找到了人生希望，慷慨激昂的走出校外，准备为了他们的美好未来奋斗。

还不到中午，杨成毅就离开了学校，念书太累了，不是脑累，是心累。

他发现自己最大的问题并非不擅长某些科目，而是他压根不擅长读书，尤其是读si书，简直是本能上的排斥。

以前苏亭手把手教他魔法时，虽然也是各种古代语、专有名词，以及大量的计算过程，但那是魔法啊，谁还没点憧憬？再困难，只要有兴趣，一切都不成问题。

况且全方位的去理解一个未知事物，那是有趣的，但读书？

从教材的发想到编写，都是围绕着「考试」这个概念，而不是为了让人对该科目产生兴趣，更不是本质上去阐诉它的核心概念。

教课书就是这麽令人作呕的东西，更何况杨成毅还是自学，南工高职部没有老师愿意踏进教室，学生愿不愿意上课是一回事，老师得先保证自己不会横着出教室。

对於读书这件事，杨成毅有点想当然尔了，他以为自己脑袋变好了，背背课本写写考卷还不是手到擒来，然而他想错了，有副好脑子却读不好书的大有人在。

所谓聪明，是多面向的，在经商领域聪明的人，不代表在科研领域也能一样聪明，不是说聪明人就什麽事都能做好，那叫超人。

虽然杨成毅是抱着逃避的心态离开学校，但他认为这不叫放弃，而是战略x撤退。

他打算在去户政事务所办理菈菈的户口前，先去书店买些参考书，换个方向试试，事实上他也确实需要，毕竟他的教科书上没有任何笔记跟重点备注，就像枪里没子弹，只能沦为装饰品。

途中，苏亭用了通讯魔法联系杨成毅，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餐，杨成毅说他正要去书店买参考书，苏亭没有y要跟着，反正两人已经形影不离了三年，不差一个中午，便和同学一起去福利社打便当了。

骑着机车到了书局，向老板问了卖最好的高职用参考书，杨成毅直奔老板指着的书柜，一口气把全年级全科目的书都扫了，果断结帐，反正他也b较不出哪家出版社b较好，不如就别b了。

这间书局的漫画都习惯拆一本当试阅本，一些翘课的南工学生有时没地方去，就会来这白看漫画，看累了和朋友聊两句，打几把传说对决，回头继续看漫画，嘻嘻哈哈又是一天过去。

虽然白看书的人多，但买书的人几乎没有，上课时间，杨成毅穿着南工制服，抱着一叠看上去颇为艰涩的书去结帐，顿时就引起了漫画区的南工学生注意。

「你们看，那是不是高三的杨成毅？」

「靠，还真是。」

「他抱着那些是什麽书？」

「好像是参考书？我看他从参考书那区走出来的……」

「这还配当我们南工人吗！」

「我去问问。」

杨成毅走後，其中一人跑到柜台前询问店员，竟然真是买了参考书！？

南工高职部虽然念书的人少，但还是有的，不然也生不出那10升学率。

但杨成毅？那可是有着传闻在身的男人啊，虽然大多人都不信，但就是在这个大多人都不信的前提下，传闻还能传得煞有其事，可见他本人八成也不是简单的货se。

这样的一个人，亲临书店买了一叠参考书；就像是霸道总裁掰着花瓣念叨着ai我不ai我一样让人难以置信，当然，这里的总裁说的不是那个总裁，虽然那个总裁也不可能会去掰花瓣就是了。

「这麽说来，早上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啥小？说话别说一半。」

「总裁派人去请杨成毅，结果杨成毅说他要念书，叫总裁少烦他。」

「g，这麽秋？」这群人里也有几个高一生，在他们眼里总裁就是天下无敌，杨成毅不过是个只会吹牛的老人罢了。

「看来杨成毅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要念书啊，这下有趣了。」

在4g网路发达的时代，一个消息要传到人尽皆知，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很快，南工高职部掀起了一阵小风暴。

而处於这道风暴中心的杨成毅此时还完全不知情，刚替菈菈办好了身分户口，买了新手机，坐在房间书桌前，对着一叠参考书眼神si。

苏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白皙的neng腰从制服下方透出一小截，引起了一群青春期少年的目光，她却丝毫不在意。

自从穿过b基尼铠甲，羞耻心什麽的早已不复存在。

挂在前方黑板上的时钟指针，落在十点二十分。

鱼贯离开教室的学生们，个个垂首驼背，双眼无神，活像是排队打饭的丧屍。

这也怪不得他们，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到校，下午五点半放学後，随便吃个晚餐又匆匆赶去补习班，冲刺到晚上十点。

高三学生的生活，大t上就像是攀岩，即使累的跟狗一样，双手发抖，全身虚脱，也无法松懈，只要一放手，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好在这是一场看得见终点的竞技，虽然苦，但峰顶就在视线所及之处，让人有了绝境求生的动力。

但苏亭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即使上了一天课，她依然生龙活虎，拉着一旁的nv同学叽哩呱啦聊个不停，好似要把三年来没聊到的份一次补足，也不管对方已经累到只能做出嗯嗯嗯的机械式反应，自顾自的喋喋不休。

「啊，我还有事要留下来，你先回去吧，掰掰。」走出教室後，苏亭突然说道。

nv同学如获大赦，宛如听见容嬷嬷说今天先不扎针了一般，带着劫後余生的庆幸神情离开。

负责苏亭班级的补习班老师叫作徐立，按照惯例，下课後他都会站在教室门口，一一向学生道别，刷一波好感度。

苏亭刻意等到人都走光後，才上前向徐立问道：「不好意思，老师我想请问一下，你手边有高职部的教材吗？统测冲刺用的那种总复习教材。」

「有是有，但不是我个人的，毕竟我不负责高职部。」徐立潇洒的靠坐在桌旁，转开保温瓶喝了口茶。

「那……有办法借吗？」

「朋友要的？」

苏亭点点头。

「那就请他来报名我们补习班罗。」

「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不允许。」苏亭说了个谎，其实杨成毅只是单纯不喜欢补习班。

「你这样我很为难啊……」徐立双眸一转，迅速打量了一番苏亭，又道：「教材属於补习班的财产，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私下交给非补习班的学生。」

「好吧，谢谢老师。」眼见无望，苏亭就要离开。

「急什麽，我又没说不给你，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老师偶尔为你破个例也是可以的，跟我来吧。」

徐立将塞在衬衫内的领带拉出，撩起袖子的手臂抱着一叠资料，领着苏亭朝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苏亭的班级今天较晚下课，其他老师都已经离开了。

「喝果汁吗？」徐立嘴上问着，却已经倒了一杯柳橙汁给苏亭。

「谢谢。」

「等我一下，我找找高职部的教材在哪。」

办公室装修的颇为讲究，b起拥挤的教室舒服太多，苏亭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阵睡意悄然袭来，感觉全身软趴趴的，慵懒无力。

她换了个姿势，倚在沙发角落，打算眯一下眼，却赫然被人搂住肩膀！

苏亭半睁着眼，发现徐立不知何时已坐在她身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老师……你想g嘛？」苏亭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苏亭同学，既然老师都愿意为了你破例，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为老师破个例，这才公平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像你这麽聪明的学生，应该懂得等价交换的道理吧？」

彷佛在欣赏战利品般，徐立就这麽望着苏亭，眸间不经意透出一gu傲然，说不出的自信。

「是那果汁？」

「哈哈，我就说你很聪明吧，放心吧，用的剂量不多，不会伤身……如果p0chu不算受伤的话。」

徐立t1an了t1an舌，伸手0向苏亭若隐若现的细腰，就在这时，一gu难以想像的巨力骤然掐住他的脖子！

「缄默术。」

突然间，徐立发现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像个哑巴般咿咿呀呀的喊叫都办不到。

苏亭起身，一脚踹向徐立膝盖，喀嚓一声，碎了。

她将皱乱的水手服整理好，不疾不徐的从墙边铁柜找出高职部的复习教材，顺便拿了不少考古题，全部复印一份後，又将正本放回去。

「正事办完，可以来处理你了。」苏亭冰冷的目光扫向徐立。

膝盖粉碎的徐立，整个人瘫在地上，痛到发抖，却不知为何喊不出声，生理的痛楚与心理的恐惧，快把他折磨疯了。

看到苏亭走来，他下意识想退，但身t只是轻轻一挪，膝盖立刻传来剧烈疼痛，骨折可不像寻常小伤，0哪痛哪，而是牵一发动全身，只要肌r0u稍稍牵扯到，都会引起极大痛苦。

「其实我跟成毅约好了，不对普通人出手的，这次特别为你破例，还喜欢吗？」苏亭虽然在笑，瞳眸却是冷漠的令人发寒。

她从徐立口袋0出钱包，一面数着里头钞票，一面接连踩向徐立另一侧膝盖，以及双手手肘，最後一脚狠狠落在他的胯下，直接废了。

「两万多现金，莫非老师你是那种喜欢在ig上炫耀钞票的人？」

徐立浑身冒汗，止不住的ch0u搐，双眼布满血丝，意识一片模糊，彷佛坠入地狱深处。

「大复原术。」

绿光忽现，徐立的意识随之清醒，身上的痛苦也消失了，刚才的一切的像在作梦般。

只是他依旧发不出声音，正当困惑时，膝盖陡然又是一痛！

紧接着，五肢再度惨遭粉碎。

「坦白说，我不是很在乎你们这些路人甲乙丙丁，也不打算为民除害。但这三年来，我学到一个道理，对待敌人不能仁慈，今天我也把这个道理教给你，这些钱，就充当学费吧……大复原术。」

复原，然後粉碎，就像辗蚂蚁玩似的。

「如果放你离开，你会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呢？大复原术。」

徐立含泪猛摇头，只差没在地上留下血书。

「我不信。」苏亭落脚。

粉碎、复原、粉碎、复原、粉碎、复原、粉碎、复原、粉碎、复原，无止尽的循环，足以将人的意志消磨殆尽。

不晓得是第几次绿光闪起，徐立身t再次完好如初，内心却是真正崩溃了……

杨成毅下身裹着浴巾，浑身热气蒸腾，碎步跑向门口，忍不住念叨：「谁啊，快十二点了还来按门铃，该不会是菈菈那家伙终於知道回家了吧。」

打开门，看见是苏亭，杨成毅舒了口气：「是你啊，先进来吧，我去套件衣服。」

苏亭小脸红扑扑的点点头，脑中瞬间闪过99种扑倒杨成毅的方式，将门带上後，自然而然地整理起客厅。

杨成毅穿着黑se背心跟黑se运动短k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这麽晚了还不回家？」

「你今天不是去买参考书吗？我帮你跟补习班老师要了复习用的教材，配合参考书看，效果应该不错，考古题等你全部复习完再开始做。」苏亭将厚厚一叠教材放在桌上。

「谢啦。」随即杨成毅的眸光聚焦在苏亭身上，挑了挑眉。

「有个想对我毛手毛脚的家伙。」苏亭说道。

「活该。」

苏亭轻轻抿嘴，露出浅笑，她自然知道这句活该说的是谁。

她特别喜欢杨成毅这一点，无论她在外头做了什麽过分事，他总是一副淡然模样，丝毫不在意。

想来，就算她与全世界为敌，他大概也只会耸耸肩，二话不说站在她的身边。

「今天还好吗？」

「累惨了，没想到读书这麽痛苦。」

「痛苦就对了，就像吃药，苦才有用，撑着吧。」苏亭意味深长的笑了，就像是老师傅看小徒弟满头大汗的扎马步，微笑说着师傅当年也是这麽熬过来的，心里想着我csi你这小王八蛋。

「我怎麽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是你的错觉，听说高一的总裁派人邀你入夥？」苏亭迅速转移话题。

杨成毅诧异道：「怎麽连你都知道？」

「要帮你解决吗？」

「小p孩闹着玩，你去凑一脚g嘛？再说你剩不到一个月就要学测了，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老实说，杨成毅是真的觉得这些人挺烦，但内心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不由得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还能折腾出什麽把戏。

是想看热闹？还是不甘心自己的高中生涯就这麽平淡结束？

想不透，乾脆就不想了，反正威胁不到他。

苏亭撇撇嘴：「随你，对了，嘤嘤公主呢？」

「回家就没见到人，懒得管她。」

「不行啊，她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了呢！」

苏亭五指成爪，稍稍一扭，身旁空间破开一个洞，她伸手进洞，就像变魔术般，把菈菈从洞里拖了出来。

只见菈菈手里端着卤味，一脸懵b的左右张望。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啥？

杨成毅眉头皱起：「你哪来的钱买东西吃？该不会是偷的吧？」

菈菈这才ga0清楚状况，挺x回道：「我呸，本公主还需要偷吗？凭我的魅力，只要开口，愚民们还不乖乖纳贡。」

苏亭见到菈菈那发育过度的x部，一gu无名火油然而生，食指一挥，一gu重力顿时压得菈菈趴在地上，嘴都被压歪了。

「说人话。」

「我报了成毅的名字赊帐……别再压了啊嘤嘤！」嘤嘤公主又嘤嘤了，想我堂堂亚欧斯王国的公主，怎老被这两人欺负呢！

「厉害啊，你的名字都能拿去赊帐了。」苏亭调侃道。

「她是去韩老狗的卤味摊吧，我也只跟他b较熟，你怎麽知道那边可以报我的名字赊帐？」杨成毅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是一家一家的问过去，问了几十家才有人愿意让我赊帐……」菈菈现在连说话都很吃力，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骨头正在喀喀作响，真的要断了啊！

杨成毅嘴角ch0u了ch0u，开始烦恼明天该怎麽向人解释，有个外国妹子报着他的名字道处讨饭吃……

苏亭倒是在一旁笑开怀，反正丢得不是她的脸。

「明天开始，你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吧。」杨成毅直接下令，必须把这家伙放在自己的监视范围内，太危险了！

「真的吗！」不知为何，菈菈的语气听上去挺兴奋，好像已经期待了很久，眼神偷偷瞄了苏亭一眼。

苏亭解除了重力魔法，背起书包：「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

杨成毅回到房间，很快便又出来，拿了一只未拆封的新手机给苏亭。

「你的不是也坏了吗，就顺便一起买了。」

苏亭试探x的问道：「跟你的是同一款？」

「呃。」杨成毅尴尬的搔搔头：「我懒得挑，就直接买了两只一样，你不介意吧？」

「买都买了，将就点用罗，谢啦，掰掰。」

将苏亭送出门後，杨成毅才想起忘了将店家附赠的保护壳交给苏亭，便拿着保护壳追出门外，却看到苏亭在巷口手舞足蹈，似乎挺激动的。

「……你是在跳舞吗？」

苏亭愕然回头，脸都绿了，结结巴巴的解释：「这、这是我新研发的祈雨魔法，你看最近不是缺水吗？只要跳这个舞就能引来大雨！」

「哦，这是店家送的保护壳，刚忘了给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望着杨成毅离去的背影，苏亭很想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