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对头(1 / 1)

桃之夭夭

序·对头

每个人,嗯,狐狸的话,既然修链成了人,那也能算,都有一两个或者更多的对头。

不巧一护就有一个。

他很烦。

那个迂和尚又回来了。

桃花镇是个虽然不大,却很有名的小镇,群山环绕,山上大片大片种着桃花,每到春天,山坡上花盛如海,云蒸霞蔚,景致妖娆丽,缤纷鲜美,引得游人士子争相游玩,镇上之人提供食宿,制作桃花笺,桃花酒,桃花茶,都是好营生,等到花落结实,桃子可以鲜卖也可以做桃脯,人说靠山吃山,桃花镇的人衣食住行却全靠这漫山遍野的桃。

一护就住在桃花山附近的一个小谷内。

他的地盘,自然设了兼具迷惑和困锁之能的阵法,寻常之人进不来,谷里被他布置得清幽,桃花不多,三两树,傍着大片的翠竹,跟漫山桃花的丽相b又另是一番清雅风情,屋舍也是竹子修建,就在竹林深处,於是一护端坐静思时,便有风过时竹叶的飒飒清响相伴,晨起则是清凌凌竹露滴落之声的脆和清,满目的幽绿会从盈盈飘起的帘幕外透进,映得茶盏如玉如翡,而桃花就在庐舍外开得灼灼其华,灿然笑春风。

他对自己隐修的生活一直很满意。

但是这份清净,现在不那麽完美了。

事情大约是在十来年前开始的,一护後来很多次想过,当时就应该警惕,及早搬家才是,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那时候,法名白哉的迂和尚还是个baengneng的小和尚。

一护虽然幽居清修,但既然他将住处选在距离人烟不远的地方,说明他还是颇为喜欢这人间烟火的,因此,偶尔出关的时候,他会将狐狸jg过於美貌的容颜用法术遮掩得寻常一点,到镇上去晃荡晃荡,买他点烧j啊,烤豆腐啊之类的解解馋,然後上茶楼一边喝喝茶一边听听说书的说些帝王将相的故事,再去戏园子里看看痴男怨nv悲欢离合的大戏,最後心情轻松愉快地买点jg致可ai的小玩意儿回家。

清净苦修的日子,因为这近而不迷的红尘烟火气息,会变得多了两分se彩,几许乐趣。

结果就碰到了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那时候还挺可ai,小小的个头,一张雪白粉neng的包子脸稚气又漂亮,神情却大人般严肃,倒是一种反差的可ai了,穿着白se的僧衣,光头也光得圆润好看,一护迎面跟那小和尚擦肩而过时,还嘀咕着,这桃花镇什麽时候来了个这麽个的小和尚?

他也没在意,毕竟前面就是他喜欢的老字号的烤j铺了。

他高高兴兴上前,“老板,来十只烤j,包好带走!”

“好嘞!承惠二百文!”

“老板你收好啦!”

一护掏出个钱袋,数了二百文出来,正准备给老板,突然一只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白baengneng小小,手背还带着几个r0u涡儿,显然是小孩子的手。

於是一护一侧头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一双眼黑幽幽的,清凌如深潭,盯着他,一护顿时觉得有点不妙。

下一刻他就知道不妙来自何处了。

“你这铜板是石头变的。”

小和尚严肃地道,“如何能拿来换烧j?”

老板一听就将快递到一护手里的烧j收了回去,还叫起来了,“难怪上回铜板少了,倒多了两块石头!原来是你这骗子!还敢来!”

倒霉!

居然是个有法力的小和尚!

一护气得扭头就走。

就算他是五百年的狐狸大仙,被当面拆台还是很挂不住脸子。

可ai个p!

没见过这麽讨厌的小崽子。

烧j自然是买不成了,可讨狐厌的小和尚还不依不饶跟了上来。

一护回头对他呲牙,“你这小和尚,既然天生灵眼看穿我是狐狸jg,不怕我气你坏事乾脆做了你?”

“你身上并无煞气怨气,不是坏妖怪。”

“那你跟着我g什麽?”

“小僧有斩妖除魔,保护人间之愿,既然看到了妖怪,便无坐视之理。”

小和尚一本正经地合十一礼。

一护气笑了,“你刚才都说了我不是坏妖怪了。”

“但以後做不做坏事难以保证,因此小僧得看着施主,不让施主做坏事。”

结果不但是烧j吃不到了,喝茶也没心情了,听戏更加进不去了,新出的白先生的话本子,五芳斋的红茶枣泥糕和玫瑰饼,当季的惠安白茶,想买的东西全部泡汤了。

他也不能打这讨厌的小和尚,须知这世道,和尚道士可厉害着呢,被他们抓到了小辫子,五百年修行也得跪,除非成了大妖,才能够有点底气叫板。

小小年纪就有灵视的和尚该是佛门的天才後辈,招惹小了只会引出大的,一护才不g蠢事。

他只能恨恨回了小谷。

小和尚这下进不去了,结果人家就在这桃花镇住下来了。

一护不出去还好,出去他就黏皮糖一样出现,一护g什麽都跟着,监视全程。

ga0得一护每次想买东西都不能靠法术变金银出来,只得想法子挣点钱去买。

不过这点子烦恼在漫长的修行中只是小事,一护是只一心向道,从不ga0什麽采补之类的歪门邪道的正经狐狸,因此问心无愧,小和尚看着就看着,一护略带骄傲地想着,让你也看看,狐狸jg也有认真修行的,不要以貌取狐才对!

渐渐的,小和尚长成了风姿清越的少年和尚,少年和尚又长成了端丽清凛的青年和尚。

还挺有趣的。

稚neng生出飞扬的锐意,锐意又沉淀为端肃。

青年的和尚已经很有了份大师的风范。

但还是对一护非常警惕,总认定一护早晚会有一天害人,而方圆五百里的妖怪,就属一护最厉害,他不监视一护监视谁呢?

一护後来倒也知道了这份警惕的由来。

——师传,从小洗脑!

白哉和尚的师傅呢,在修道界那是很有名的一位大师,佛法高深,修为出众,一向嫉妖如仇,一生都在为斩妖除魔奔走,周所周知的妖见愁,最後还在除妖行动中si掉了,白哉和尚能够因为一护没g坏事而不对付他只是监视,跟他师傅b起来,一护觉得已经算得上是很明白事理谨守原则了。

不跟他计较。

一个年级连一护零头都没有的人类,有什麽好计较的啊!

不不不不还是很想计较啊!

以前还就住在桃花镇上,现在直接在谷外结了个草芦,天天在那里念经啊啊啊!

听听念得什麽经?金刚伏魔经!这里有魔吗?有吗?啊?

掀桌!烦si狐啦!

b得一护都想做坏事了!

好不容易因为臭和尚出门云游管闲事清净了小半年,结果又来了!

“你守在我门外做什麽?”

一护老大不高兴地从谷里出来。

端坐在草芦前的白衣和尚闻声抬起了眼帘。

即使穿着se泽沉郁且宽大不显身段的黑se衣袍,也压不住少年那夺人的yanse。

一头金丝霞线般的长发如瀑散落,掩映着的面容白皙如瓷如玉,毫无半点瑕疵,入鬓长眉之下,一双狭长却微挑的桃花眼宛如刚烧制出来的琉璃,明澈而耀目,红唇嫣然,不语先笑,天然一段风情凝在眉梢眼角,即便眉目含煞双唇紧抿极为不悦,那gu子诱人堕落的se香还是无遮无拦地散发出来,如果不是白哉而是含春少nv或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怕都要被这狐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迷得神魂颠倒解衣求欢了。

白哉低嗤了一声。

若真是清净修链,又何须幻化成这般模样?

白哉是知道很多修道界辛秘的。

几百年前,狐族还是个大族,大妖辈出,很是一gu令人类修链界忌惮的势力。

只是狐族恃其天赋,不走正道反而以x1人jg气作为修链之途,不但大妖肆无忌惮到处采补人类男子乃至修链之人元yan,还将族中幼年狐狸集中起来教育,自小就习那魅惑jiaohe之道,ga0得是乌烟瘴气,yi不堪。

最终犯了众怒,联合起来将狐族给剿了。

当时真真杀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修道界付出了半数以上的顶尖战力,算是惨胜,而狐族大妖全数伏诛。

只是虽狐族自此衰微,这魅狐一道却并未完全消失,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其中之一还修链得这般厉害了。

越是厉害,为祸时就越是棘手。

白哉并不相信自小受了媚狐道教导的黑崎一护就能清净自守,哪怕这五百年来,他在其师四枫院夜一的担保下,一直走的是苦修之道也罢。

“问你话呢!”

“贫僧在此修行而已,并未侵入施主住处。”

和尚不嗔不怒,垂眉敛目地道。

“那你住远点,这麽近我会以为你暗恋我的!”少年挑眉,明明是挑衅之se,夺人的媚意却在那水灵灵的眸底盛开了迷离花se。

说这般暧昧之语,动摇佛心么?

白哉不为所惑。

“se即是空,哪怕施主幻化出百般se相,在贫僧心中亦与芸芸众生无异。”

“那你为何不去守你的芸芸众生?”

“众生弱小,挣扎红尘,施主却强大,为祸则祸乱天下,不可不防。”

“g坏事的妖怪多了去了,你找我一个没g坏事的妖怪g嘛?”

一护哼道,“你这麽用洪水猛兽的态度对我,说不定我哪天真的g坏事去了,如果有人因此受害,那可都是和尚你的罪孽!你说是也不是?”

“此言甚谬,若施主为祸,所有罪孽皆由是施主所为,与贫僧何g?届时施主便是贫僧之敌,贫僧便是x命不要,也要阻止施主。”

“嗤!贫僧贫僧的,你也知道自己嘴巴贫啊!我才不跟贫嘴和尚辩!浪费口水!”

一护一甩袖子回了谷。

天天有这麽个讨人厌的和尚在外面念经,乾脆搬家得了。

不对不对,那和尚就是盯上自己了,搬家也会跟上来的。

那就乾脆撕破脸g点坏事算了。

就算和尚刚才嘴巴y气,但因为他的防备,本来不g坏事的妖怪反而g了坏事,和尚说不定便会生出心魔来呢!

一护一时间倒真的想g点坏事了。

不过胡乱杀人会有业力缠身,升仙雷劫可不是吃素的,一护觉得犯不着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但那麽大一只和尚杵在外面天天念经,他修链都得受影响。

冤家对头,就是这麽的烦人。

这时一只纸鹤悠悠飞了过来。

一护伸手抓住,纸鹤立即开了口,是一护一个友人,犬妖阿散井恋次的声音,“一护一护,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事?

“我跟你说啊……”

一护随即听到了一个让他义愤填膺的事儿。

一只獐子jg,自小吃草x情温和,从不曾害人过,就因为跟一位人类姑娘相恋,被和尚道士发现了,和尚道士就把他给抓走了,强行拆散了和他和那位姑娘。

还要把獐子jg锁了妖力镇压在镇妖塔里面!说要镇压一千年,洗了孽气y心才给放出来!

开什麽玩笑!镇压一千年,那镇妖塔里面没有灵气,一千年下来,修为都得尽废,灵智怕都得没了!

和尚道士恁的霸道!

人家两厢情愿的事儿,又不是獐子jg抢夺民nv!

“大家伙都决定去助拳,把小四救出来,一护你来不来?来的话就到擂鼓山千丝洞会面!”

一护嘿嘿一笑。

这可不是瞌睡遇上枕头了!

他去帮獐子jg,正是一件对妖来说伸张正义,对和尚来说离经叛道的事儿!

好得很!正好气si臭和尚!

一护将妖气散尽的纸鹤再输入一gu妖力,“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手一扬,纸鹤振翅,一飞冲天。

同事坐月子去了,这个月值班特别多,每个周末都有值班,泪目,哎,所以更新只能努力一周两更啦

幕之一·迷g0ng

“呃……”

一护觉得头很痛,浑身也没力气,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以至於他迷惑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有光落在眼里,很刺目,他眯起了眼睛,半响适应了,再度睁开眼来。

这是哪里?

一护环顾四周,四周挺暗,但头顶漏下来一些柱状的光,看得到周围嶙峋的石头,山壁,延伸向黑暗的洞口,滴答滴答的水声,抬头,是几个类似天窗样的小豁口或者缝隙,垂下几根藤蔓来。

——这是个山洞。

他之前……之前是在g嘛来着?

好像是在跟臭和尚打架!

怎麽突然跑这麽个地方来了?

记得之前跟和尚打架是在一个山谷,然後……正打得旗鼓相当,树飞草舞的,突然眼前一gu黑风一卷……就没印象了。

难道是山塌了?地陷了?

不对,昏迷前那一gu子黑风之中……一护感觉到了妖气!

是妖族的大能g的?可是同为妖族,大能来难为一只狐狸g嘛?一护记得自己没跟什麽妖族结过怨,加上夜一师傅的面子,妖族前辈对他一向都颇为关照来的。

还有,和尚呢?

撑起身t,一护第一次觉得身t居然有沉重感。

他运起妖力,顿时心一沉。

妖力,被封禁了。

虽然内丹还在,自己现在还维持着人形,但妖力却无法从内丹中进入经脉,经脉空空荡荡的,让一护有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之感。

这种情况下,他下意识地更想找到和尚,至少,有个人说话商量一下,不不,就算还是针锋相对也是好的。

一护左看看右看看,终於在一块黑石头後面看到了一坨白,恩,不怪刚才没看到,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背後,还带点斜,这一坨白看上去就跟一块白石头也差不多嘛。

一护起了身走过去,推了推那坨还昏迷着的白石头。

“喂!和尚!和尚?你还活着吗?”

废话!就算隔着僧衣,但和尚背上的热度还是能感受到的,一护就是觉得自己会倒霉肯定都是迂腐不化的和尚要追杀他的缘故,所以对於和尚也一起倒霉了有点幸灾乐祸而已。

“唔……”

他推了两下,和尚果然有了动静,发出了一点声音。

然後一护就看到一只手掌不由分说地当x拍来,“你这妖孽,你对我做了什麽?!”

一护唬得往後一退,却忘了他此刻妖力用不出来,身法自然也不如从前轻灵,这麽一退,腿脚跟不上,结果就是向後一倒坐了个pgu墩儿。

和尚的手倒快,还是拍在了他的x前。

但是……只是有点痛……

一护愣了愣,随即起身都不顾就哈哈哈哈大笑了出来,“和尚你的功力也被封禁啦?”

“也?”

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和尚收回手坐了起来。

光头在头顶落下来的光线的映照下亮得很。

一护没好气撑起身t拍了拍衣服,“都是你!要不是你追着我不放,我肯定不会摊上这种倒霉事!”

“施主打伤了慧园禅师,贫僧当然要追你。”

“呵呵,你那师伯不辨是非去帮臭道士助拳,我们去跟他讲理他不肯,只有打了,既然开打了,技不如人又怪得谁来?还叫人追杀,真是出息!”

“牙尖嘴利!追杀施主是为施主如今已经上了妖榜,所有修链之人都可以追杀领赏。贫僧不来,其他修链之人便会来得更多。”

“所以你追杀了我大半年我还得感激你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居功,只望施主能悔过自新,多行善事。”

“切,我又没错,就兴你们和尚道士拆散有情人,不兴我们帮忙的,我一点也不後悔!我高兴得很!”

一护给臭和尚做了个鬼脸,“气坏了吧?”

和尚从来不动怒的眉目依然未曾染上半分嗔se,在天光落下而凹凸着半明半暗的轮廓更为立t,明暗过渡间清丽得近乎圣洁。

这和尚长得好。

狐狸一向ai美se,自己幻化得漂亮会赏心悦目,碰到漂亮的人也会多高看几分。

一护瞅着他那清凛单吊的凤眼,黑幽幽深静若潭的眸子,倒也消了几分被追杀了大半年跑了几千里的气。

“现在怎麽办?你要跟我一起么?”

一护指了指黑黢黢的洞口,“就算被封禁了动力,应该也可以探索一番吧?”

“何须探索?将你我封禁功力安置此处之人,早晚会出现。”

“万一不出现呢?“一护不是不明白道理,但他就要跟臭和尚抬杠。

“定会出现。”

和尚双手合十,垂下眼帘,“静候即可。”

“我偏不!你自己ai坐就坐!我可要找出路了!”

一护正要走,蓦地一个柔和婉转的声音响起,“小和尚还有几分头脑。”

“谁?”一护大喝道。

未再出声,一个身影出缓缓从黑暗中步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是一个g0ng装长衣的美人。

一头雪白的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了个矮髻,余者迤逦及地,面容秀丽却苍白毫无血se,衣服也是无一丝杂se的白,广袖长垂,无风自动,出现在这幽深的山洞中,很有几分nv鬼的吓人范儿。

但一护嗅到了幽幽凉凉的水汽。

“原来是位鲛人前辈。”

和尚已经开了口,显然,他的天生灵眼并未因为功力封禁而失效,“不知道前辈为何要将贫僧及黑崎施主困在此处?”

“唔,这个呢……困住你们的并非我一个,是四个哟。”

鲛人轻轻笑了起来。

只是她即便是笑,眉间也依然带着几分愁se。

“妾身加入,只为解心中困惑而已。”

“我们能为你解什麽困惑?”

“不可说。”鲛人摇摇头,“只不过,我们要跟你们打个赌罢了。”

“赌?赌什麽?”

“我等四个,依次为你们出个难题,只要你们通过了我们的考验,就能放你们离开。”鲛人指了指黑黢黢的洞口,“首先是妾身:从那里开始,是个迷g0ng,一炷香之後,妾身会引水灌入,你们须得在水灌满之後找到出口,要记得哦,你们如今是凡人之身,可是会溺水而si的。”

“啊!你是那个鲛姬!”一护突然叫出声来。

“哎呀,小狐狸眼神不错。”

鲛姬一甩袖子,向後飞去,如来时一般,飞快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不过对逃离迷g0ng没什麽用处。记住,一炷香之後。”

一护叹了口气。

“鲛姬好歹也是大妖啊……我没招惹过她吧?“

“她是鲛姬?”

白哉皱眉,修链界记载了很多大妖的事迹,这位鲛姬他没见过,却听说她曾屠了一个颇有名气的修链家族,因此在妖榜上位列前十名,但至今没有哪位修链者能将之降服。

“她啊……你们的记载中,想必是个穷凶极恶的妖吧?可你知道她的故事吗?”

“贫僧不知。”

一护冷哼,“她原本只是个纯真的鲛人少nv,却被所ai的人类欺骗,为了给‘重病’的人类治病,她偷盗了族里最重要的龙珠上岸来,结果却被人类抢走了龙珠,还关在笼子里天天b迫她哭珍珠,後来幸亏被另一个大妖听到了她哭泣时唱的歌才被救了,她报了仇找回了龙珠送回族里,但族人不原谅她,她在海岸哭了七天,哭的珍珠都变成了血se。”

一护说着还瞪了眼和尚,“你说,她应不应该报复靠欺骗她发家的那个家族?应不应该将那个始乱终弃还骗取宝物的人类大卸八块?!”

“是非自有公论,但胡乱杀人不可取。”

“谁帮我们公论?”

一护懒得跟这种被洗脑洗得僵了的和尚理论,“快点找出口了!不然水要淹过来了!”

“施主说得是。”

两人从醒来所在的地方进入洞口,走了一段路之後,就看到了前方五六条歧路。

迷g0ng嘛,出路只有一条,歧路却会很多。

“分头找吧!”

一护不想跟和尚待一块,“走过的,在右边画个三角形,不通的,折返时在三角形下面画个圆形,记住了?”

“贫僧知晓。”

两人乾脆地分头行事。

大妖的位阶,就算一护没有被封禁妖力,才五百年道行的他也是没办法抗衡的,落到人家手里,那就是生si有命,现在人家要跟他玩,他自然是没有反对的余地,因此一护并不抱怨。

妖界的生存之道就是ch11u00的弱r0u强食。

并不像人类那样,喜欢披上一层道德1un1i的遮羞布,其实本质也没啥区别。

一护选择了一条分岔,走了进去。

洞里不是全然黑暗,总有些折shej1n来的光,或者从一些石缝里漏进来,或者在一个有点大的山洞中,一护看到了五彩亮丽的钟r石。

碰到si胡同後一护只能折返,但这时候水已经开始漫过来了。

浅浅没过脚背时还可以淌水而过。

又是个si胡同。

漫到膝盖时一护还在坚持。

等水过了腰,一护就开始慌了。

他是狐狸,有华美的皮毛,因此很不喜欢水,这个特x在化作了人形之後稍有好转,至少一护还挺喜欢烧个热水泡个澡之类的,但他并没有学会凫水——毕竟,掐个避水诀就很方便的事情,为何要去学更麻烦的?

但现在他动用不了妖力。

被淹没的恐慌让他赶紧循着来路去找了,三角形加圆形标记的洞口自然是不能进的,一护只往三角形标记的洞口钻,一边在水里划拉着前行一边叫道,“和尚!和尚你在哪?”

好一阵子都没有看到白衣的人影,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一护更慌了。

“光头哉!臭和尚?你哪里去啦?不会是被淹si了吧?”

“贫僧并未淹si,倒要叫施主失望了。”

一护这时候哪里还计较之前的恩怨?他喜出望外地扑向了水中还端端正正站立着行了个单手礼的和尚,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这和尚,你叫我好找。”

“还未找到出口,施主找贫僧作甚?”

“水越来越高了,我不会凫水啊!”一护仰着头,“你不会抛下我吧?”

一护抓得很紧,和尚挣了两下也没能把手臂挣出来,只得点点头,“如此,你我不如携手同寻出口。”

“嗯嗯嗯!”

一护好歹愿意放开了和尚的手臂,改为跟他手牵手。

“你可要抓紧我!”

“贫僧不会放开,施主无需抓得太紧。”

“我这不是怕嘛?”

一护讪讪笑了笑。

这处光线倒是b较明亮,来自上空倒悬的五彩锺r,映在狐狸束在头顶的长发上,和不好意思的笑容上,倒显得纯稚年少。

白哉垂下眼帘。

“走吧!”

水越来越高了。

到了x膛,呼x1都有点窒闷。

而且明明是在清凉的水中走动,身t却越来越热。

少年的手心柔软没有半个茧子,在水中更加滑滑的,像是要从手中溜走的游鱼,白哉有点担心,用力握得紧了紧,“施主,你可觉得,有点热?”

“啊?”

一护迷茫地侧过头去,看着和尚近在咫尺的,在艰难行走间渗出了汗珠又溅上了水珠,宛如承露清荷般,在皎白中染上了几许嫣红,而格外清丽b人的容颜。

“我……也好热……”

他急促地喘息着,脑子不知道何时开始陷入了昏沉,“浑身都很……热……”

下腹更是起了可耻的反应,一护意识到自己中了招之後,才稍微从混沌了脑袋的茫然中清醒了片刻,“这水里有猫腻,我们都中招了!”

“猫腻?”

和尚皱起了秀长的眉。

眉心一两道皱褶,让他固来的清净沉着的神态中带上了类似拒绝的凛然,偏生皎白的肤se又渲染上了一抹情慾的轻红,这份迷惑不解和凛然不动,让他的容se反而格外诱人。

嘴唇从前应该是偏淡se的红,这刻却涨上了蔷薇花般的yanse。

丰润的唇形,张合着,在视线中招摇……

灼烧着眼,灼烧着下腹……还有……更多的所在……

一gu子要钻到心底里去的痒意,让一护喘息加倍浊重。

好痒,好难受……好热……

只想……跟什麽……用力磨蹭,纾解那越来越甚的热和痒……

一护下意识地就扑了上去。

“我们这是中了春药啊……笨和尚……”

他扑上去,肢t跟和尚的缠绕交错,也感觉到了和尚哪怕在清凉水中却依然滚烫的肌肤,x膛在和尚惊慌的“你g什麽”的挣扎间相hu0蹭了两下,让一护下腹热度更甚,他抓住和尚的肩膀就把自己的嘴唇向着那男人面上唯一的yanse贴合了上去。

“唔……”

好软,好热……但是贴合的瞬间又彷佛快被渴si的旅人喝到了甘泉,而泛上些许的清凉感,很舒服……脸颊的肌肤相互摩擦,x膛的肌肤相互摩擦,下腹也贴合在了一起,自己的热度……咦,和尚居然没怎麽y吗?禅功心法大概对这个抵抗力强些……不管了……啊啊……好难受……舒服了一下好像更难受了……

一护於是使劲儿往和尚身上磨蹭。

白哉觉得脑袋都要开锅了,咕嘟咕嘟翻滚着往上冒热气,狐狸不但啃他的嘴,还在全身磨蹭,那滑腻的蛇一般灵活又燥热不堪的触感……他用力将狐狸从身上撕开一点点,“你说……春药?“

“这水中有春药?”

蠢和尚睁大了眼,些微的惊慌和明悟後的拒绝倒让他显得更可口了,“阿弥陀佛,贫僧不可以犯se戒的,再说你我都是男子……施主你快些松开!”

“你叽叽歪歪个头啊!”一护烦si了,难道这和尚以为他是se魔吗?五百年修链下来,他可还是只处狐狸!只对修链感兴趣,一点也没有别的花huax思的,“只是解决一下,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啊!这里又没别人!”

这春药厉害得很,妖怪的身t都受不住,再耽搁下去他脑袋都要被烧成糨糊了!

一护燥乱不已地再度扑了上去。

大家端午节快乐,今天放了一天假,正好加个更

幕之二·惑乱

少年的嘴唇没轻没重地撞了上来,那是过於狎昵的触感,白哉从未跟谁有过如此亲密,况且还是个妖jg,他心乱不已,想要动手却才醒觉功力不再,动不了手,而且现在该当同舟共济……

“嘶……”

他被尖利的齿咬了一口,不由得倒ch0u了一口冷气,抓着的肩膀滑腻腻的,在水中sh透的薄衣下根本握持不住,就耽搁了这麽片刻的功夫,狐狸化成的少年已经七手八脚将他推挤在了背後的石壁上,这处底下凑巧有块石头,两人踩了上去顿时露出半身出来,但是脚底下很滑,趔趄了下的白哉下意识地抓紧了掌下的肩膀。

下腹一紧。

却是狐狸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扒开了他的衣服,手掌附上来在x膛下腹到处乱0,又急又重,搓r0u着肌肤,白哉只觉得护得了这里护不了那里,而无论那里都是被轻薄的份儿,心下恼怒,这狐狸就算中了药……他堂堂一个妖jg,难道没有半点定力?对着个和尚也下得了手?白哉深x1口气撇开头去要躲开那不依不饶的唇舌,双手去抓那乱来的手腕子,“你别乱来!放开我!”只是他也泡了很久,浑身发烫,被这狐狸这般吮和啃,他也莫名觉得有几分舒服,更是浑身流转着药x带来的su麻,手下未免就力道不怎麽提得上,只是勉强抓住却依然被那双手在身上乱来。

一护下腹y得发痛,却哪里会听他的,手腕被和尚捉住,他就啃,追着啃要躲的嘴唇再啃下巴,啃了下巴啃锁骨,下腹更是忍不住在那贴合的下腹磨蹭不已,和尚的皮肤极好,清凉丝滑的宛如他夏日尝过的牛n碗冰,吮到嘴里就有一gu子甜甜凉意让他觉得舒服不已,但是这磨蹭和x1shun只是杯水车薪,春药烈x,怕只有来一场才能纾解了。

一护所有的x方面的认知都来自幼时族中的教导,脱离魅狐之道後他对此极为厌恶,因此从来不会主动去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一心清净修链,这刻却要靠着那些认知来行事了,自然是颇有谬误——b如他明明是只公狐狸,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扮演nv子方面的身份,而想着要把和尚的东西到su痒难当的身t里捣上一捣。

然而好容易摆脱和尚阻挠的手去0到了要害,却发现——和尚没y。

自己这麽又0又吮又蹭,居然没y!

简直不给面子!

气人!

怒火直冲天灵盖,和尚还不si心来推他,还真给他推开了几分,一护用下腹磨蹭着和尚敞开衣襟下那软趴趴的男物,不忿和尚扛春药还b他扛得住些,他心里脑中弥漫着一片急和恼,熊熊燃烧着的是快点纾解的渴望,却蓦地意识到自己的小兄弟现在可是y邦邦的,好用得很,不用和尚的用自己的不就成了?心一横挣脱了和尚的钳制就往和尚的後庭0去。

“你0哪里?!”

白哉吓了一大跳,吃这一吓,反倒恢复了点力气,他七手八脚将狐狸推开,眼看着狐狸眼底一片迷乱之se还要往前扑,更觉不妙,下意识地就一个手刀劈在了狐狸的颈侧。

狐狸登时一软,倒在了白哉怀里。

晕了。

白哉低头一看,少年脸上红cha0满布,双眸紧闭,失去了意识。

倒是安分了下来,白哉徐徐吐出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贫僧冒犯了。”

说着,他就忍耐住那浑身流窜的燥热,将少年背在了背後。

这时节,当然是离开迷g0ng要紧。

他淌水前行。

又是一个si胡同,只得原路折返。

之前刻在洞口的标记,却已经在水下了。

水涨到了脖颈处。

时间已然不多。

挫折加上身t燥热持续冲击着,饶是以白哉修持多年的禅心,也耐不住要焦躁不堪起来。

水流哗哗流着,灌注着,翻卷着,无处可逃般的窒闷挤压着x膛。

呼x1一口都是热火流窜。

下腹不知道何时,凝聚了b之前更甚的闷涨的焦灼,焦点一分分膨胀起来。

那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变化,变得y而肿涨,极度敏感。

y肿行一步动一下都被衣料磨蹭,被水流包绕,而泛起难耐又疼痛的感触。

白哉叹了口气,倒也能理解了黑崎一护适才慌不择路下的冒犯。

如今他们都不过是r0ut凡胎罢了,须得相互帮助相互t谅才是。

咬紧牙关,白哉继续前行。

坚持,总能看到出口。

幸亏狐狸t重轻盈,在水中更是没多少分量。

脚触及地面时已经发飘了,须得游动才行,而狐狸不会游泳,又被打晕了,不靠自己,两人都得淹si在这里。

堂堂惠心禅师之徒,以及一个五百年修行的狐妖,就这麽被水淹si——也太憋屈了。

白哉不甘心。

“唔?”

脖子好痛……

白哉这混蛋……不肯合作还打人!

一护睁开眼睛就要骂人,却被迎面一道水波打了个透sh。

“啊呸呸呸!”这水可不能喝!喝了更糟糕!

脑子好像清醒点了,身t也没那麽热了,一护睁眼一看,前面一个光头,自己正趴在和尚的背上,但是和尚……和尚他晕了啊!正脸朝下趴在水面漂呢!

这可不得了!ga0不好会溺si当场!

四顾到处是水,把山洞都淹了一大半,一护不会凫水,唯一能依靠的和尚又漂在水里,看样子是没意识了,到此山穷水尽之际,一护反倒镇定下来——不镇定没有生路。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在水中漂来的一截树g,拖着和尚扒拉在了上面,一手抓紧树g,一手抓紧了和尚,就凑到了和尚脸前赶紧要给也不知道溺了多久的和尚渡气。

可千万别si了啊!

嘴对嘴渡了几口气,和尚猛地一口呛了不少水出来,一护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了点下来。

结果……结果和尚四肢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抱着一护,一护才准备开口,就被堵了个正着,被那嘴唇纠缠着不肯放!

好烫……

火烫的唇像是在吃最好吃的糖葫芦一样,吮得一护嘴唇发麻发痛。

喂!!!这会儿亲得这麽起劲,刚才都g嘛去了?

但是一护本来就只是因为被打晕了,又被和尚背着,好一阵没接触太多水,药效稍褪,却不可能就此挣脱,这会儿被和尚抱得这麽紧,又亲得激烈,那些迷乱和动情,便以可怕的速度回归。

下腹一下就挺翘起来,y得要炸掉一样。

肌肤的贴合磨蹭也让他兴奋不已。

和尚不但抱得紧,手还在他的腰上0来0去,用力掐着,一gu接一gu的燥热su麻就迅速地侵袭了腰身,乃至更深的所在。

焦渴,让一护吞着唇舌热烈交缠而在口腔中满溢的津ye,津ye变得浓稠而愈发甘甜。

这和尚,看着冷冷淡淡的,想不到这麽的甜……

一护不禁回抱住这具紧紧贴合的男t,贴切地厮磨下,他感受到这具身t的紧绷起来的力量感和那种浑厚的男人味儿。

还有下腹……之前0都0不起来的地方,现在y得像铁杵也似,抵在大腿内侧,一跳一跳的。

和尚转而去亲一护的颈子。

咬得那里su麻麻的,浑身都要软了。

“唔……不行……”

这样下去……

被树g拖着转过一个急弯,水猛地没过了头,一护猛地呛了一口水,脑子被水浸得一凉,好不容易再度冒出头来,惊魂未定之际却又恢复了几分清醒。

这样下去……真的会si的……

用春药就是为了拖延吧……没想到鲛姬看着正正经经温温柔柔的,却会用这种se道手段!

一护狠命在舌尖一咬,b退了慾火,抬手给了和尚一个大耳刮子,“和尚你给我老实点儿!”

“啪”的一声,白哉懵了。

一护已经奋起力气,将被呆愣愣的和尚推上了树g,上半个身子都离了水,趴在那里。

“清醒了点没?”

白哉确实清醒了点,喘息了几口,记起之际刚才g了什麽,他侧过头来,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羞愧,“黑崎……给你……添麻烦了……”

“你中药深,别乱动啊……”

“贫僧……明白……”

一护泡在水里,抱着树g维持不沉,脚步也可以时不时蹬一蹬洞壁或者水底,调整方向,还得注意别让和尚又掉下去了。

这并不算难的事儿,在他下腹还y得发疼的此刻却是艰难得紧。

清醒点……一护又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疼得一个哆嗦。

只是该怎麽出去呢?

一护看着这流动不停还打着急漩的水,却是若有所悟。

人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水自然会寻找出路。

之前只是四面八方往上漫,这刻水深,却有了明显而快速的流动。

只需顺流便可出了迷g0ng。

只是顺流也不是轻松的,木头会被急流带着去撞击洞壁,ga0不好会被什麽卡住,他泡得越久,身t的热度便也愈甚,渐渐昏沉起来。

“黑崎……你也上来……”和尚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也b他好不了多少,看着眼神又混沌了。

“不行……我……两个的话这木头……撑不住,会沉的……”

跌跌撞撞,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顺流而行了多久,蓦地眼前一片敞阔的天光。

四面八方漫溢的水一出来,便化作了潺湲的清溪,一护拖着和尚跌在了翠se可喜的青草地上,周围是野树盘曲,山石罗列,却是荒僻无人的山野草地。

翻了个身,一护呼哧呼哧喘了半响,他的衣裳是法器,出水自g,只头发现在没了妖力,sh漉漉地缠在在颈子和背後,和尚约莫是崇尚简谱,衣服是普通布料,於是还sh透地裹在身上,薄透得隐现出几分肌se,ga0得一护去推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喂,和尚,你还行吗?”

毕竟sh透了就沾得紧,那下腹的轮廓……瞥一眼都扎眼睛呢……

一护赶紧撇开头不看。

和尚没回音。

一护只好又去探他鼻息,却还是有气的。

毕竟,自己被打昏的时候,和尚背着自己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不错。”

鲛姬的声音吓得一护把手一缩,坐了起来,弓着身子掩饰住了下腹的隆起。

“前辈……我们可算是过关了?”

“危急关头,你二人人并未放弃彼此,反而还是相互扶持离开了迷g0ng,妾身很是满意。”

鲛姬站在了两人附近,轻声一笑,一护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缀了珍珠的白缎鞋面和雪se裙摆,“这第一关,便算你们过了。”

“那下一关……”

“顺此路前行就能看到。”

鲛姬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太好了!”

一护放松下来。

难受。

浑身烫得要烧起来一样,长时间的忍耐和煎熬,在松了口气的此刻,更加让一护手足su软,心口乱跳。

既然和尚还晕着……

抓紧时间解决掉吧!

他慌慌张张背过身,拉开了衣物,探手下去扣住了挺翘的j芽。

“呃……”

忍耐太久的慾望,一旦被手掌心包绕,顿时爆发开让一护难以忍耐的快乐和焦躁。

不敢看那被圈在手心的所在是何等yi的景象,一护眯着眼睛,手掌用力上下摩挲着。

“唔……”

他咬紧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忍耐着那情慾在纾解下爆发出来的su麻和疼痛。

不住仰头,鼻间呼出的气流极其灼烫。

su麻的快乐,在焦点凝聚又不停爆发,宛如夜中璀璨星火,令他脑髓掠过一阵又一阵白se的眩晕。

浑身滚烫着,一阵一阵僵直,为那su痒冲击着,心尖儿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一样,又疼又兴奋。

“呼啊……”

j身弹跳不已,在掌心溢出粘腻的汁。

指腹缠绕上去,滑腻的汁ye渗出,摩擦间发出咕啾咕啾的糜乱的气泡声。

下腹鼓胀,热流四窜,脊背则紧绷不已,为战栗击打着无法放松。

居然这麽的舒服……一定是中了药的原因。

一护是打心眼里厌恶这种事情的。

他记得小时候,跟小夥伴们被集中起来,由前辈教导如何jiaohe,如何取悦,如何采补jg气,不但听讲,还有前辈亲身演示。

白花花的身t似蛇交缠,翻腾,撞击,痴笑,糜乱的水声,x器相互嵌合带出白浊……

那时候他懵懵懂懂,还真以为这是修链之道,认真学习着。

直到冲天的火光和血光将一切淹没。

之後一护侥幸逃出,却流离失所,一只还未化形的小狐狸跌跌撞撞,吃了很多苦,差点被猎人抓走剥皮,又差点被小道士打si,直到被夜一师傅捡到。

夜一师傅是个美yan却英气b0b0的nv子,跟族中那些妖娆妩媚的前辈完全不一样,她训诫自己,因为狐族大行魅惑采补之道,犯了众怒,被修链之士联合起来灭了,他虽然逃脱大难,但现在狐族可谓是人人喊打,今後须得忘却那些教导,走清净修链之途,堂堂正正成仙。

一护还记得小道士要打杀自己时那轻蔑鄙夷的神情。

夜一师傅清正而充满鼓励的眼神。

他一点点明白,前辈教导的那些事,是错误的,下作的,yghui不堪,世人鄙弃。

立身持正,他自小梦想的升仙才可能实现。

因此对於未曾实践过的情慾之事,他开始极度反感,一辈子也不想实践一番。

恋次说他走了极端,因噎废食。

“修链太苦,偶尔纾解一下还是挺好的,男欢nvai乃是人l大事,只要不是恶意采补就行。”

一护那时只是皱眉,“修链不苦,我很喜欢。”

他苦修了五百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会失去妖力,中了春药,而不得不背着和尚做这种事情。

一面厌恶一面又为那流转了全身的快乐所冲击,一护想起了其实根本就是单身的好友说起男欢nvai时脸上的憧憬。

稍微有点理解,却又害怕自己沉溺。

於是手下不免对待自己粗暴了些,只想快点解决了了事,但是中了药的身t却对这份粗暴不以为意,反而格外摩擦得火热地在掌心鼓胀,很快,一护感觉到一阵眩晕冲击着他摇摇yu坠的神智,而身t猛地紧绷,ch0u紧了四肢百骸。

快感化作雪亮的烟花,在脑髓深处轰然冲天,眼前一片白光。

掌心也被濡sh粘腻溅了满掌。

一护喘息着,x肺因为过於急促的呼x1而疼痛,但是那难耐瘙痒的慾火……好歹因为纾解而消退了不少。

他撑起身t,到了溪边洗了洗手。

又做贼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和尚还是原样躺在那里,不带动一下的。

显然也不会知道他刚才g了什麽。

太好了。

一护镇定了一小会儿,才去推和尚,“和尚,你醒了没?”

“两个小笨蛋。”

映着少年皱着眉一脸羞耻地背着装睡不动的和尚自渎的场景的水镜前,鲛姬的声音轻柔响起,“不过人品正直,我倒挺喜欢他们的。”

“正直不见得,你看小狐狸和小和尚都亲得挺起劲不是么?分明是怕淹si才对!他们哪里知晓,只要他们停下来jiaohe一番,水也不会淹si他们的。”另一个飘忽的声音笑道,“我看啊,鲛姬这关卡设得不太聪明。”

“总要慢慢来嘛,我也没想一开始让他们发生实质x的关系,咱们要的是动情而不是动yu,可对?”鲛姬温柔反驳,“反倒现在这样,尴尬却还没越界,相处起来才有看头!”

“可惜啊,这小和尚佛心坚定,要他犯se戒不容易,小狐狸也讨厌情事。夫人,我看您要这小和尚ai上狐狸,只怕不容易达成心愿呢!”一个粗豪声音道。

“哼!我偏要看那个老不si的被徒弟气活过来!”被称为“夫人”的nv子开口,音se妩媚清越,竟不输以嗓音美丽着称的鲛姬,“别急,还有三关呢,鲛姬心软,我们可不会!一步步来好了。”

幕之三·山林

和尚还是没醒。

一护又不好意思过於靠近。

毕竟人家不像他,已经纾解过了,说不定……说不定那里还y着,强行把他弄醒来,和尚肯定会尴尬si了,还不如就让他这麽睡着,把药效睡过了才好呢。

这麽想着,一护倒也不敢离开和尚太远,怕这山林中会不会有什麽猛兽之类的,万一看顾不到把和尚吃了就麻烦了。

切,我可是被这家伙追杀了半年跑了好几千里来着,担心他g嘛?

好歹也才同舟共济了嘛,昏迷的时候和尚也没有丢下自己呢!

不过他不打昏自己,自己说不定已经把他……

一护脸上又是一阵热烫,觉得简直无颜见人了。

哎。

算了,守一阵子也不碍什麽嘛。

说是守着,但是这林子看着生气b0b0,却也半天没见有什麽野兽出没,被封禁了妖力之後,一护t能便也跟普通人无异,虽说神识没受影响,到底还是有几分困倦涌上来,他居然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地,还担心着会不会有什麽危险,第二关到底在哪里,会是什麽难题,一方面又只想沉溺在那深沉的黑甜乡中不要醒来就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护猛地惊醒,“和尚?”

回头一看,和尚真不见了!

一护一跃而起,四下里张望,“和尚?喂,和尚?你听到的话就吱一声啊!”

“贫僧在此!”

和尚从一片林子里面走出来。

僧衣已经g了,倒依然雪白,肤白如雪,眸深如潭,宽大衣摆在风中随风鼓荡,衬着他平静不起波澜的神情,清净出尘之意扑面而来。

只唇se是初开樱花瓣浅淡的nengse。

一护鬼使神差地就想起他在水中缠住自己亲吻时的热情和执拗。

火热的呼x1,柔软的唇,反覆的灼热的吮x1……

尴尬si了。

妈呀。

他乾巴巴地应了一声,“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被野兽叼走了呢。”

“抱歉,贫僧适才醒来,见施主睡得沉,不敢打扰。”

白哉也尴尬得很,就算对方先对自己做了那样的……那样的举动,但自己後来把人家缠住又亲又抱也是事实……

都怪他禅心修持不足,居然控制不住。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气氛不自然到僵y。

蓦地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好像……来自腹部。

白哉下意识地就去看少年的肚子。

少年捂住打鸣的腹部,面上泛起一抹赧se,却还凶巴巴地瞪他,“看什麽看?人饿了肚子自然会叫!”

气人!他都辟谷几百年了,偶尔吃点烤j只是打牙祭,早忘了挨饿的滋味,结果一尝到就在人前丢脸!

“贫僧也饿了。”

白哉念了声佛,“刚才贫僧四下里看了看,这处山林似乎也加了禁制,很多地方不能去,顺着能去的地方前行,应该就可以到达第二关了,也不知道第二关又是何等考验,那些大妖到底有何目的。”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路上找找看有什麽吃的。”

“只能如此了。”

休息得也差不多,乾脆就出发了。

和尚现在就是个凡人,一护想着,以前虽然不说过得奢侈,但肯定是衣食无忧的,自然也不会学过什麽打猎之类的技能,而自己,嘿嘿,可是狐狸啊!

一护已经发现,虽说不能使用妖力,但是在人身和原形之间的转换却还没有问题。

狐狸嘛,爪牙锋利,打些个小动物什麽的都是手到擒来的!

他们不远不近地顺着鲛姬指的方向前行,一护一路就用原形猎了只兔子,又在溪水汇聚处0到了两条小鲫鱼。

而和尚一无所获。

有对b才有幸福感,一护兴致b0b0地寻了个地儿,用石头敲敲打打了了半天好歹弄出了火来,他爪子一亮,锋利堪可削金断玉,将兔子给洗剥了,又把鱼去了肠腹,木棍串了放在火上烤着。

一会儿兔子腹部的油脂渗出,滋滋地滴在了火上,溢出一gu子诱人的焦香来。

一护瞄着还在林中走动寻觅的和尚,“和尚,要不要我分你一点啊?”

“多谢施主,不过贫僧不食荤腥。”

奇怪,这里野味都是些小动物,没什麽猛兽,倒像是故意放进来的,而更故意的是,这里没啥和尚能吃的东西。

莫非大妖们想b和尚破戒?

一护0着下巴沉y,ga0不好人家要对付的就是和尚,自己只是顺带的,哎,殃及池鱼啊!

要是自己想办法让和尚破个戒,吃了荤腥,说不定能早点出去呢?

“我看这里没啥果子,也没找到蘑菇什麽的,你不吃ga0不好要饿昏的。”於是一护“好心”劝解,“事急从权,总不能真的饿si吧?”

“多谢施主为贫僧着想,只是贫僧断不可能食用杀生而来之食。”

和尚说着还向一护鞠了一躬,“还请施主万勿再劝。”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护悻悻住口。

结果等一护吃饱喝足了,和尚还没找到一口吃的呢。

饿了一餐的和尚也没什麽怨天尤人之se,喝了几口溪水後就坐在那里打坐了。

打坐能吃饱肚子么?

一护腹诽不已,却也不去管他。

横竖一餐不吃饿不si。

大不了回头帮他看看有没有果子蘑菇之类的可采。

两人顺着溪流前行,一护一路打点猎物,吃吃喝喝,倒是轻松愉快,和尚却收货寥寥,一护看着又有点可怜他,就算和尚表现得平静无波,但饿肚子可不是好受的事情。

这会儿他又在烤鱼。

不过和尚好歹找到了一树果子,看那果子有被鸟儿啄过的痕迹,应该是能吃的,就是和尚似乎不怎麽会爬树。

一护看从前云淡风轻一副高人姿态的和尚笨手笨脚地爬树,恨不得大笑三声你也有今天!

哎呀摔下来了!

一护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迅速爬起拍着衣僧袍上的灰的和尚回头看了偷笑的一护一眼,脸上带着点红,狼狈地转过身去继续爬。

一护狭促心起,看和尚好不容易再度爬了上去,指尖就要够着最下面的那颗红yanyan的果子时,捡了颗石头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果子擦着和尚的指尖落了。

白哉低头一看,黑衣橘发的少年伸手接住了那颗果子,仰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口吻也满是嘲意,“哎呀,大师现在可真没用啊!”

白哉难免有些生气。

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却被人截了果子去,便是佛祖说着不能轻易起嗔心,也难免要升起几分不悦来。

只是白哉这辈子还没怎麽发过脾气,也不想为这麽点小事就破了戒。

“多谢施主。”

他故意曲解地说道。

果然脾x还是少年人一般直率的狐狸立即激动反驳,“我又不是在帮你……就是看你费老大劲……”

白哉就不说话,目光灼灼地继续看着对方。

少年果然就撑不住了,将手中的果子抛过来,摇身一变,变回了橘se毛发的狐狸,蹭蹭蹭蹭地几下就上了树。

爪子g一g,一颗果子就落了地。

“好好接着啊!”

白哉赶紧滑下了树,老老实实接起了果子。

自然也要接几句狐狸的冷嘲热讽。

“我帮你摘果子,我还要帮我自己打猎,你能不能有点用呀?”

“劳烦施主了,若有用得着贫僧的,施主只管吩咐。”

“那好吧,难得遇到果树,我帮你多采些果子,你去帮我看着火,别让鱼给烤糊了。”

白哉抬头看了看高悬树梢他现在怎麽也够不着的果子,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世人吃饱穿暖便已如此艰难,此前却是不知人间疾苦了。

於是白哉坐在了火前守那被火舌欢快t1an舐着,串在树枝上si不瞑目的鱼儿,一边暗道罪过罪过。

只是狐狸不吃素,他却也不能强迫人家。

只能为这被迫奉献了x命的鱼儿多念两遍往生咒,愿来世投个好胎罢了。

“真是个呆和尚。”

一护抱了一大捧果子过来,看和尚一边转动树枝认认真真烤鱼一边勤勤恳恳念经,倒是好笑。

“哪,我帮你洗过了,你快吃点吧。”

“多谢施主了。”

白哉感激不尽地接过那一大捧果子,捡了个最红的咬了一口。

好甜。

不但甜,而且带着份清香,口感爽脆,似苹婆又似桃,在饿了好一阵的人口中,实在是难得的美味了。

少年耐心继续接手烤鱼。

他一手翻着鱼,一手撑着腮,腮颊被火光映得有点红,这会儿正是下午,太yan快下山的时刻,光线开始昏昧了起来,人也自然而然有几分慵倦,他长发披散,眼帘微垂,长睫在火se中透明般透着亮se,双颊漫绯,嘴唇红扑扑的,b果子皮还要娇yan饱满,白哉看得一呆。

阿弥陀佛,美se惑人,善哉善哉。

“看我g吗?”

少年发现了,侧过了脸来,笑了笑,映着火光,他容se朝霞般盛极,白哉脸上便也渲染上一分火的热度。

“莫不是看呆了?”

“并无此事。”

白哉一板一眼地否认,“贫僧只是在想,你清修五百年,为了獐子jg上了妖榜,可有过後悔。”

“为何要後悔?”

少年转回去盯着火光,“我辈辛苦修链,不过是为了顺心顺意,自在逍遥,我有我的准则,却并不会为了他人的准则而委屈自己的心意。”

“世人各有生存之道,相互冲突便是争斗之来源,自然须得制定所有人都能遵循的规则,方可秩序井然,减少争端。施主如此想法,却是妄为了。”

少年一挑眉峰,“如果规则是对的,我就默认规则,如果规则是错的,我就去挑战规则,至於对与错究竟如何分野,我却自有判断,绝不盲从。”

他语声铿锵,眉眼倔强,一时间,白哉心头竟为之一震。

“黑崎……”

“小四跟人类nv子真心相ai,并未害人,为何不能见容?”

“人妖殊途,他们寿命不同,终归天人永隔,悲剧收场,这便也罢了,若是诞下人妖混血,却又何以见容於两族呢?”

“就算悲剧收场,也是自己的选择,毋需他人蛮横g涉。”一护哼道,“再说,人类如何不谈,我族可不排斥半妖。”

“的确不排斥,但半妖混血,妖力不纯,修链天生弱势,妖族一贯弱r0u强食,其遭遇可想而知。”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沉默了片刻,各自继续开吃。

一护啃了一口烤鱼。

没有盐,但他抹了一点蕨类和果子捣成的糊,烤了之後却也别有清香,加上外皮su脆,内里柔neng,倒也算得上可口。

没想到他黑崎一护一只狐妖,有朝一日居然会跟一个除妖降魔的和尚并坐在一起吃东西而非从前那般,一追一逃,逃不过了就打,打了再逃的紧绷险恶。

放下了敌意的交谈过後,发现和尚也并不是一味被洗脑得呆了,认定妖早晚会做坏事的蛮横不讲理。

一护觉得现在的情形颇有些奇妙。

吃饱了,洗漱了一番,两人在火堆边铺了些乾草树叶就睡了。

凡人的身t很麻烦,照顾不好还会生病。

这世间修链之士,无论人修或者妖修,都有须弥介子之法广为流传,其实就是用神识开辟一个空间,用以储物,可如今两人功力封禁,哪怕神识还能g连上,芥子空间却无法打开。

便只有这随身一身衣物。

白哉睡下时还不觉得冷,到得夜深时,身下的一点乾草根本不抵事,就不由得蜷缩起来,被那滴露寒意所侵,有点吃不消。

冻醒後更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久。

篝火的火光渐渐弱下去,没了多少热力。

他添了根柴火,又翻了个身,去烤被冻得透心的背。

狐狸那边始终安静得很,想来应该睡得不错,白哉不想打扰於他。

谁知道又翻了个身时,白哉瞥了一眼,发现那处竟然是一团……火红。

定睛一看,狐妖却是恢复成原形睡的——将大尾巴绕了个圈盖在身上,全身团吧团吧成圆球状,尖尖的狐狸脸都藏在尾巴梢下面,一看就睡得暖和又香甜。

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触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白哉也想象得到该是多麽的柔软,蓬松,以及温暖。

手指动了动。

不行……

他们之前还是宿敌,这会儿就算一同被困,也只能是互相帮助,去0人家皮毛,甚至还想把人家揣到怀里做汤婆子取暖这种事情,黑崎醒来一定会b0然大怒的。

他只得又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努力蜷紧。

第二天继续启程。

一天天下来,两人相互协作倒也越来越顺。

一护负责狩猎采集,白哉负责烧火看火。

狐狸出力b较多,他心中颇觉亏欠,於是寻找乾柴乾草,各种杂事也抢着g了,又找到一从毛竹,麻烦狐狸用利爪帮忙弄成了一节一节的竹杯竹碗,出发时就都由他背着。

他们竟在这般简单的日常中,渐渐对彼此有了些了解。

相处起来倒忘了迷g0ng中的尴尬,有几分不论前事,和平互助的意思。

到得第四天h昏,在溪流边两人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颇为破旧,里面却亮着灯,在昏暗的天se下透出点点安谧之意来。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恐怕就是第二关的所在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护深x1一口气,率先推开了门。

然後,他见到了一只……骰子。

没错,很大,悬在空中,滴溜溜转着,彷佛心情很好的骰子。

那骰子见他们一前一後进来,多转了两圈才停住,在上方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形影来,很瘦,高颧尖颌,眼睛略鼓突,眼神亮如鬼火,普通偏丑的样貌中透出份狂意。

“两位终於到了。”

他咧嘴,咧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我是骰子jg,第二关由我主持。”

说着他就唱起了戏。

“一生执念尽ai赌,生si陷阱不由人。”

他唱戏唱得挺好,时不时还有念白,曲调凄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二胡配着,二胡沧桑,如泣如诉出这红尘滚滚的烟火,人间颠倒的ai恨,倒是让两人听了下去,听到了这骰子jg的生平遭际。

却原来,他本来不是妖,是人。

一个赌徒。

嗜赌如命,不但家里的钱财,家产,便是妻儿,乃至自己的手脚,都可以拿去赌。

赌x发作时,眼睛发红,意态若狂。

俗称烂赌鬼,无药可救之人。

妻儿父母深受其害,苦劝不改之後都离了他,孑然一身时,他依然不知悔悟,却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帮了一个人的小忙,得到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不好赌,却能理解他,从不责骂於他。

虽然不会借钱给他去赌,却会在他输得jg光时,上门送上饭食,不让他饿si。

又在他因为欠了赌债差点被打断手脚时出了力,免去了他的灾祸。

赌徒大哭,心中感动,认了这个朋友。

却也生平第一次,有了他输不起的东西。

他终於有了悔意,想要戒赌,至少,不能连累真心相待的朋友。

然而友人有一天却惨si了,因为得罪了权贵。

身败名裂,受尽刑nve之後身首分离,妻儿家人si的si,疯的疯,nv儿沦落风尘。

他痛得发疯,怒得锥心。

为了给友人报仇,他不顾一切真的开始了赌命。

最终,他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包括手脚都输光了,才换得了能够替友人报仇的机会,跟仇家同归於尽。

可是直到他si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一个恶毒道人需要养怨鬼,看中了他这个无可救药的赌徒,用他的命做了一个巨大的赌局,而他输得惨不忍睹。

连友人一家都是被连累的。

他si後魂魄被封在一个骰子里,受尽折磨,怨气越来越浓,神智越来越弱,最後,就在一切恨意和记忆都即将泯灭之前,这个恶毒道人被正派道士给找上门来,一番激斗後处置掉了,他则因为本t太小,侥幸逃过一劫。

反而因为对赌的执念踏上了与众不同的修链之途,最终成了一方大妖。

唱完,骰子jg取出一个红se的签子,呲着牙像是笑地对两人道,“来吧,我们来打个赌!”

幕之四·红签上

少年和和尚对视了一眼,少年开口,“怎麽赌?”

看来,很有些默契了嘛。

骰子jg兴致盎然地道,“很简单,ch0u签。”

他对静待下文的两人说道,“这筒木签中,只有一根是过关签,就是这根红签。”

说着他手上一摇,红签就变成了一支普普通通的木se签子,被他放进一个签筒里,跟其他签子一起被他哗啦哗啦花样繁复地一阵摇晃,就混得再也找不到,“里面一共九根签,你们俩轮流ch0u一根签。只要你们俩中任何一个人ch0u中了,就算你二人都过关了。“

一护皱眉。

他适才想要用神识追踪那支木签,却不想签筒却将他的神识拒之门外,压根没有取巧之道,

骰子鬼咧开恶意的笑容,“如果ch0u不到,ch0u签之人就要完成签子上要求你们做的事。”

他的笑容添加上了一丝意味深长,“不可以拒绝哦,如果不能完成……你们会知道惩罚是什麽。”

一护和白哉都是心口一紧。

骰子鬼又哈哈大笑起来,“别怕,最差,也就是ch0u完了九根签,不过那时候你们就一定能出去了。只是……你们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话犹未己,少年与和尚却同时突然发难了。

他们攻击了骰子鬼的本t,那个悬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的大骰子。

“真不老实呢!”

骰子鬼冷哼一声,鬼影缩了回去,大骰子却转得更快了,一弹,就把亮出了狐狸爪子的少年弹飞,再一跳,在和尚脑门上留下了一块淤青,和尚闷哼一声噔噔蹬蹬退了五六步。

“就算你们没有封禁功力,要弄si你们也是小事一桩。”骰子鬼将两人完nve後停止了旋转,“真希望,待会你们俩还能这麽齐头并进,哼哼哼哼………”

冷笑声声中,骰子消失不见,只那个签筒留在了桌上。

以及狼狈的两人。

一护好半响才从墙上下来,r0u着腰,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压成了一张狐狸饼,贴在墙上就可以直接做装饰用了,白哉则是头痛yu裂,脑袋嗡嗡作响,什麽也思考不得,只能等待那阵快把他脑浆打出来的震荡缓过去。

两人几分沮丧。

但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按照木签要求做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绝对是挑战他们底线和神经的难事,因此一点也不想按照骰子鬼的规矩来。

两人商量了两句,就开始探索这间小木屋。

木屋不大,一门一窗,布置简陋,就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灯台,没有床,桌畔两张椅子,更没有吃的。

两人试图破坏门窗,但无论是撞门,还是一护用利爪去撕扯木料,都只见所攻击的所在清光一闪,空中彷佛出现了网一般密密麻麻的符文,顿时将他们的攻击化为无形。

是个阵法!

“和尚,你对阵法有没有研究啊?”

一护对於阵法一窍不通,只能问白哉了。

“略懂一二。”

白哉面se凝重,他也看到刚才显形的符文密网了,“但这个阵法……贫僧需要再多看看。”

“这个好办。”

一护就四处攻击,让那阵法显现出来。

只是等到他爪子都麻了,白哉还是一言不发。

良久,废然长叹,“这困阵玄奥非常,若是身处困阵之外,或许还能ch0u丝剥茧,寻到几个阵眼一一破除,然你我二人都在阵内,又动用不了功力,却是连阵眼所在都无法触及。”

顿了顿,他加了一句,“贫僧惭愧。”

一护也叹了口气。

“算了,人家大妖,我们b不得也是理所当然,看来,只能老老实实ch0u签了。”

说罢,心中栗栗,一护坐到桌边,捧起了那个签筒。

他又异想天开,“一口气把这些签全部摇出来不就好了。”

“那位前辈不可能给我们钻这等空子。”

一只修长清瘦,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护手中签筒接了过去,“贫僧先来吧。”

“你不试试怎麽知道?”

白哉摇摇头,也坐了下来,捧住签筒摇晃了起来。

不多时,一支木签飞出,落在了桌上。

他还没去捡,已经被狐狸夺过了签筒,用力摇。

但这会儿怎麽摇都不会飞出木签了。

狐狸哼了一声,悻悻将签筒放了回去,“看看你ch0u了什麽签?”

那是一支木se签子,显然,并不是红签。

白哉已经捡起了木签,看了一眼,就脸se发青。

“什麽什麽?上面说了什麽?”

一护凑过去要看,和尚还想藏起来,但狐狸眼神儿好,已经看到了,还念了出来,“如果喝不到jgye,我就会g渴而si。哈?这签要你……喝,喝……”

一护结巴了起来。

和尚瞪了他一眼。

被他一念出来,木签顿时化作了一个小酒杯,落在了和尚手上。

显然……是拿来装,咳咳,jgye的。

至於jgye从哪来,想必是要本人……自力更生一下吧,毕竟,b起喝自己的,喝别人的更加难以接受……吧?

一护觉得非常不妙。

这几个大妖到底要g什麽?

上一关看着是正经的迷g0ng逃生,结果水里特么的加了春药。

这一关是ch0u签,但ch0u到的却是这麽叫人无语的签文。

对於佛门子弟来说,就算是自渎,也是破戒,况且还得喝下去……

要是自己ch0u的还算了……但显然这一支是为和尚准备的……

一护偷眼看了看脸se依然铁青,托着小酒杯一言不发的和尚。

密而黑的睫毛微微垂敛,蝶翼般细细震颤,让一护窥见了他面无表情之下激荡的情绪。

他试探着准备开口,“那个……”

和尚已经转过脸来,一护发现他容se虽然极为清丽秀逸,可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但这刻眉间眼底尽是凛然,一时间竟迸出刀剑般的锐利来,正觉不妙,和尚已经开了口,斩钉截铁的语气,“贫僧不喝!”

一护还没来得及劝上一句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和尚脸se一白,连人带椅倒了下去。

然後——他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渗水,一个呼x1间就把僧袍打得透sh,地面也sh漉漉的有了积水,这般快法,和尚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一护骇然看到他整个人迅速地乾枯起来,脸颊都凹了下去。

这这这这……真的会渴si啊!而且是立刻,马上!

一护吓得不轻,对倒地不起的和尚叫道,“你傻呀!就弄一次,佛祖也不会怪你的!而且这是为了自己的x命,又不是为了舒服!”

和尚白着脸,却坚决地对他摇了摇头。

他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衣服被浸得透sh裹在身上,额头晶亮,难受得表情都有些狰狞,加上突然大量脱水的乾枯之态,简直不像之前那个风姿翩然的大师了,b那难民还难民。

一护一咬牙,拿过了那只酒杯。

“我……我来就是了,你就喝,明白吗?你喝……喝就好了!”

他脸上一片羞窘的炙烫,心意却是坚决的。

无论如何,才走到这里,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si掉?

再固执,再守戒,也没有x命重要吧?

不去看和尚的反应和表情,他背过身,解开衣服,抓住自己下腹的x器就r0u了起来。

但是情况紧迫,哪怕用手去抚0身t最敏感的所在,他也一点也没有感觉,甚至有点要作呕的厌恶——没错,这才是他正常的反应,之前不过是春药的缘故。

但一护现在却又开始想念春药催动之下的情cha0。

要是起不来……就更出不来,那和尚可怎麽办?

他现在这幅鬼样子,就算肯撸了身t怕也是不中用……

快啊!快起来啊……

被粗暴对待的小一护好歹y了起来,但是r0u来r0u去,b起舒服,更多的是鲜明的疼痛。

一护恨si这不争气的身t了。

快啊!再不快点……那家伙就断气了啊!

脑筋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快点s出来的紧迫愿望催b着一护。

直到那个瞬间来临,一护将杯口对准了颤抖不已的x器尖端,看那白浊飞溅到了杯子里。

他赶紧拢了拢衣服就转过身去,扑到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的和尚面前,将他那惨白的脸托住,不由分说就将酒杯凑到了他的唇边灌了下去。

和尚脸颊已经枯瘦得像恶鬼一样了,嘴唇都无法合拢地微张着,也没有反抗之力地就任由那一点点可说是世上最糟糕的救命药给倒了进去。

很有效,和尚终於不再继续渗水了。

他缓了过来,地面上以及衣服上的水开始一点点消失,而他一点点变得丰泽起来,气若游丝地,他向一护道谢,“多谢你了。”

还有一点点白浊粘在了淡se的薄唇上,让一护生出了玷w了这位佛门弟子的罪恶感。

他不由得面红耳赤。

拿自己的jgye灌给人喝,真心不觉得自己当得起这声谢。

而且他更有非常不妙的预感。

作为一只魅狐出身的狐妖,他厌恶情事,一心只想清净修链。

作为一个出身名门,心怀天下的大师,和尚对於破戒绝不愿妥协。

能有什麽事同时折磨到他们,大概就是这方面的事儿了。

从第一关以及才开始的第二关就看得出来,大妖们的险恶用心。

接下来又会是什麽?

休息了一阵子,白哉恢复了过来。

不但不再觉得那种将魂魄都要撕裂的乾渴,身t也恢复了力量和自控。

看着红着脸,显得非常羞惭的少年,想到自己是喝了对方的……才救了x命,白哉心头掠过一波异样。

无法形容,但不知道为什麽,并没有不悦,或者尴尬。

应该是感激吧。

难为人的是这签子,压根不需要黑崎他,为救了自己的命而羞惭啊。

只是他背过身时做的事儿……

白哉又觉得脸上也有点发烫。

明明五百多岁了……却还是显得极为年少……神态,心x,都是……

那jg致而明媚之极的容se,往常是有点看不惯的,所谓祸国殃民,并不真的一定就是美人本身的错误,而是世人追逐美se,迷惑於美se的缘故,但化形出如此美se,却又是何居心?但此刻,他却觉着,这般容se,这般眉眼,就是黑崎一护,再也合适不过。

清水芙蓉,天然而并无雕饰,却又有谁能去责怪芙蓉之美呢?

自开自谢,不求垂青。

少年咳了咳,“这回轮到我了。”

捧起签筒,他用力一阵摇。

一支签飞了出来。

也不是红签。

两人都发出了失望的低叹。

一护捡起签子,上面写着,“我想写一个字,不然会痛不yu生”。

接着,木签化作了一把形制似笔,前端带刃的刻刀,刀锋极短,却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要刻字?”

一护拿起刻刀,“刻哪里?”

说着就随手在桌上刻了一下。

却刻不进去,一点痕迹也没留。

“这刀看着这麽利,不应该啊!”

一护不甘心地又用力刻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白哉看着那把刻刀,神态有几分莫名,少年却静不下来地到处找地方刻了:椅子上,墙上,地板上,却都是一样,压根留不下半点痕迹。

“拿来我看看。”

白哉开口。

“哦,给你。”

少年把刀递了过来,人却也不安分,还凑了过来要一起看,脑袋几乎要抵到了白哉的额头。

肌肤的热力似乎都压到额头上了,让那一小片皮肤紧绷着。

眼角瞥见了少年额头腮颊光洁如象牙新桃般的质地,还有亮晶晶的眼,以及那透明的,金丝般的睫毛,好密,又长,小扇子也似掩映着瞳眸,让人无法忽略的美。

鼻端的空气似乎都热了,还夹着一丝极其浅淡的幽香。

这般距离……太过切近,越过了正常的,应当保持的距离。

白哉想要将他推开点,又觉得会不会太不客气,伤了这个才救了自己x命的人的心。

他定了定神,仔细将那刻刀翻来复去看了一番,在刀柄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印记,看着像一朵曼珠沙华,是y刻,大概是嵌入了某种染料,而呈现出深且殷yan的红se来,衬着淡h包浆的刀柄,显得很是jg致。

白哉面se凝重起来。

“你看出什麽了没有?”

看他半天不开口,一护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是一柄邪道有名的法器。”

白哉皱着眉,“也难怪你不知晓,毕竟是人修之中的败类弄出来的——之前有个教派,以刻骨刀在活人骨头上刻字,能禁锢魂魄不si,再通过一系列残忍的手段将他们杀si再复活,就能将他们炼成活僵,以供驱使。”

“所以,这把刀,是要刻在骨头上的?”

一护心口一跳,劈手将刻刀夺了过去。

在和尚拿着刀往他自己手腕上戳之前。

“你……”

“这是我ch0u的签,你想跟我抢吗?”

说着,一护抬手就在手上一割。

“方才你帮了我……”

刻刀见血,立即飞起,自动刺入了一护手腕。

“哼,我不需要你帮我!啊——唔……”

刀尖深入,抵住了腕骨,然後刻起了字来。

一笔一笔鲜血淋漓。

那刀柄上的曼珠沙华却似得到了鲜血的滋养而变得极为殷红饱满,绽放得栩栩如生。

原来那以为是染料的东西,居然是血吗?

好痛!

那疼痛尖锐得宛如一根利针扎入了骨髓,痛得一护恨不能放声尖叫,他拚命咬住唇,以及牙根,忍耐住不肯出声,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是……一个字嘛……

咬出了满口的铁锈味时,一护觉得那彷佛持续了百年的折磨才终止。

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结……结束了?”

他松了口气地问道,一时间眼睛都被汗糊住了,也没去看那到底是什麽字。

白哉却压根不能放松,他阻止少年不及,便只能悬着心去关注那刻刀刻的字,刻刀刻完,就像是失去了力量般落在了地上,那个字在少年洁瘦如象牙的腕子上一闪,便消失了。

少年擦过了汗,就抬着手腕左看右看,“到底是什麽字?不见了?”

白哉却看清了,那是一个“剥”字。

极端不妙的预感,在少年疑惑地抓了抓手腕,低叫道“好痒啊……”的时候成了真。

“啊……怎麽这麽……痒si了……不行……我……”

明明知道不应该抓,但少年已经眼睛发红地用力去抓自己的手腕,而被抓的那只手也忍耐不住地抓到了另一只手臂的胳膊上,一用力,就是几道血痕,“啊……好痒……难受,我……”

片刻间,承受刻骨之痛也只叫了一声的少年滚倒了在了地上,难受得双腿蜷起,又蹬直,像只活鱼在沙滩上弹跳,双手在自己身上,颈子上,到处乱抓。

他用力抓挠着,那架势,结合那个“剥”字,竟是要在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白哉领悟到这一点之後,他扑了上去,抓住了少年的双手,扣紧,压在了他的头顶。

第一次,他喊出了少年的名字,“不能抓!一护!明白吗?千万不能抓!否则,你会被剥掉一层皮!”

“不行……我好痒……你别压住我……我……我要抓……太痒了,啊啊……”

那是钻到骨头里,在里面鼓动,作乱,让人心尖儿都被用力揪住一般难忍的痒。

b起之前的痛,反而是这般痒更加难忍。

像是一把刮刀,从头发梢到脚底心,漫遍每一寸肌肤,又千万根游丝般钻进骨头里,内脏里,脑子里,所有所有的地方,在那里刮擦出令人发狂的痒来。

“你放开……啊……放开啊……我难受……”

一护难受得眼泪汪汪,身t用力扭着,去磨蹭身上的人,稍微缓解了一点表面的痒却压根不够,他被继续加剧的瘙痒b得呜咽了出来,哀哀求恳,“别……放开……求你了……白哉……白哉……我受不了了……太痒了……”

白哉不为所动,“我不能放。”

“你滚啊……我讨厌你……谁要你……啊……帮忙……了……快放开……啊啊啊,求你了……我求你……”

ch0uch0u搭搭的少年使劲挣扎,使劲磨蹭,使劲扭动,他面se涨得通红,又哭又叫又骂又求,双眸被泪水填满,嘴唇翕张着殷红,不住挣扎间,他的衣裳凌乱着脱落,肩膀和着半边x膛都露了出来,象牙般jg雕细琢的清瘦线条紧绷弹动,他就用这般狂乱情态在身下哭喊,倒不像是要把自己的皮给剥了,反倒像是热情求欢一般。

白哉用力压制住他的双腕,用身t压住他的身t,用膝盖压住他的膝盖,但是依然压不住那弓一般充满张力的弹跳和扭拧,压不住两人身t交叠下无所不至的厮磨和碾动。

他额头也渗出了汗来。

因为就在那激烈的凌乱的磨蹭之下,在少年近似求欢的媚态面前,他的下腹,居然……y了。

不知不觉,y得可怕,y得发疼。

——坚y着,挺翘起来,凝聚出难耐的热度和焦渴,像是想要更多亲密凌乱的厮磨,以及更进一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