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簪子这事过後,皇帝先是处置了那个凑过去搭话的才人。用管她是被人叫唆,还是拍错了马p,总之先降一等。皇帝想着既然是个ai说话的,就去当尚仪的nv官,成日里教喊礼仪就好,位份这辈子不用再想就是。
接着,太子亲送了个摺子,还附上一只上好乌木簪。
皇帝打开摺子一看,念了一句:「下手不要老这麽重。」
太子恭敬行了罪礼道:「太子妃窦氏,除罚俸一年以示告诫外,恳请父皇恩准,能进g0ng向祖宗告罪罚跪一个月。」
愈发会顶嘴了。皇帝瞪了太子一眼,这罪要是能告的话,那你跟你家昭训演什麽戏?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是顾念曾祖母吗?皇帝轻叹一口气:唉,这曾祖孙俩像的,都快把他这个亲爹隔成外家了。
皇帝的父亲,非祖母所出,倒是他的皇后,是祖母亲挑她宗室里好的,指婚过来的。皇后逝世後,他就把这孩子交由祖母抚养,没能想到这孩子尽得祖母真传。皇帝八岁登碁,早年都是由祖母垂帘听政,待他成礼大婚之後,才渐渐下放还政。祖母的手段有多高有多狠有多辣,皇帝从小看在眼里,吓在心底。就说这曾祖孙俩对付起人来,都是见者se变,闻者生惧。真不知是先天血脉还是後来教养,这俩人真像!
算了,不论怎样,後g0ng闹腾前朝掀浪,皇帝本着安稳,基本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今个竟扯到祖母面前了,那就是他们不对。本着他对祖母的敬重,t恤她老人家多年的辛苦,孝道皇帝是一定要守个足够,这次没要了他们x命都不算重的。他大手一挥,把摺子丢在旁边道:「这准了。」然後对太子说:「罚跪就不用了。」他还是交代了一声,免得太子就罚人在家中跪着。
「倒是你阿祖,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你让你家里,带着小的来探望她,逗逗她高兴啊。」
「儿臣遵旨。」
枯山水
太子告退後,皇帝拿着木簪又下了一道旨意:「去告诉德妃,朕深觉得她品德甚好,让她每日写一份nv则出来,给後g0ng传阅。对了,让她用这个木簪写,就写到让祖母称好为止。」
结果过了半个月後,祖宗难得病了。
皇帝早晚探视,唤了医官细细问过,亲侍了汤药,才回自己的g0ng殿。
今夜是吴美人服侍,她话不多,是个很温婉顺意的,知道皇帝累了一天,只静静的服侍着更衣。
皇帝看着她,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东西,你都不要了,这是为什麽?」
吴美人呆楞了一会,直回道:「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了,g嘛不开心呢?」
「那会不会是,是喜欢的,可是不能再喜欢了?」
「或许,」皇帝略点了头,又说:「还有没别的理由?」
「还是曾经喜欢,可却发现喜欢错了,觉得不甘心?」
「说的好,朕看都有可能。」皇帝金口都开了,就跟她说起祖宗的状况,最後还自己下了结论:「朕看祖母这回,应该是闹别扭了。」
祖宗这几年,供养了不少佛花佛树。可那天,一个木簪就让她觉得修行太浅,养了几树几花都没养到心,实在有点气馁。平常ai弄的那些花草,日日都要照看的那几株盆栽,和专人照料的菩提树,如今看来反而碍眼的很,像是笑着她。
皇帝是看着祖母的屋里,本来花花绿绿的都被移走了,只剩一盆大鱼缸,几条小鱼还活着。皇帝想了很久,幸好他也算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知道她好强ai面子的个x。这次,怕是和自个儿堵上,过不了心里的崁。
皇帝可恼了,这都那个菩提簪子的错。可能罚的都罚了,总不能罚那个昭训吧?且不说,人家说的可是道道理理的,哪错了?那簪子是德妃送给太子妃,太子妃让戴着的,小nv娃娃不懂也不能推就戴了,又哪错了?最紧要的,祖母看来还挺喜欢那nv娃娃的,怎罚?!
吴美人看皇帝烦的都皱起眉头了,只小心的提了:「那个昭训听起来十分聪慧,圣上不如赐她进g0ng侍奉祖宗,或许她有法子逗得祖宗开心?」
「好主意!」皇帝觉得这个法子好,当下就让人备下旨意,吩咐明天一早就去传唤。
隔日,太子妃携二位庶妃和昭训,一同入g0ng侍奉祖宗。才半日,就听说小昭训一盘沙子几颗石头,就哄的祖宗开开心心,呵笑连连。皇帝特别好奇了,招了侍人要他们把事情好好讲一遍。
昭训林氏这是第三次进g0ng了,第二次到祖宗g0ng殿,第一次进到祖宗的寝殿。富丽堂皇的饰装,林氏在东g0ng都看习惯了,像这g0ng殿这麽清冷,她反而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内殿本来就是这样吧?!可外殿她是进过一次的,那时人多屋里的摆设也多的,仔细想想真少了点什麽那个的。
林氏仔细看了椅子间的小桌,上面还有放过什麽的压痕和些许沾过土水的渍。再想想,太子妃之前带小r0u包小r0u圆进g0ng看曾曾祖母,就说祖宗闷闷似有不乐的,让去了一次就没再传唤。
林氏胆子向来大的,就试一试:「祖宗,您这内殿简单又大方,倒让臣妾想给您添点热闹。」
祖宗娥眉一扬的问:「哦?没想到娃娃你,画功不错?」
林氏这下真的抖了一抖,才呐呐的道:「祖宗说笑了……太子殿下有吩咐,臣妾在外不准写字画画的。」
祖宗没听过有这等规矩,只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不好落井下石,正想着要怎回话时,高庶妃仗着自己和祖宗同源世家,自行开口的道:「太子爷说她字难看得像鬼画符,不准她给东g0ng丢脸。」
祖宗听了只淡淡喔了下,就问:「那你要怎给某家添景啊?」
「祖宗,臣妾和你借一把梳,一盆沙,还有几块小石头如何?」
祖宗当然准了。让侍人去准备的期间,林氏还指着大缸里的鱼问:「祖宗,这鱼这麽活泼,半夜噗通起来,不吵的?」
「你是不是看上某家的鱼,想带回去吃了?」
「才没有,臣妾不吃鱼的。」
「某家那曾孙可是ai吃鱼的,没想到居然养了个不ai的。」
「哎,就是,祖宗您能不能跟太子殿下说说。他喜欢就自个儿吃去,别老丢来祸害臣妾嘛。」
「你倒是跟他说啊?」
「臣妾说了,太子妃姐姐也帮求过了,」林氏一副我苦恼的样子道:「可殿下偏不听,每次提了,他就丢更大块的过来,还说什麽:长这麽大了还敢挑食?问臣妾想带坏他儿子吧?就不准臣妾剩一口啊?!」
祖宗可给逗笑了。这时侍人把东西备好了,林氏蹦跳的过去。把盆栽里的沙,先抚的平整,拿起梳子先梳出几个圈,再梳流水或是平直线,然後挑了一二块石头至於其中。
「好了,祖宗,恭请您点评,这算不算景呢?」
祖宗让人把盆抬到前面,仔细地看着。只见盆上石若座山,线如流水的,她看着问:「这是,山水图?」
林氏指着石头说:「见山不是山,臣妾若是只特小的蝼蚁,这小石就是我的大山。」
她再指着线条:「山都不见得是山了,那这线,是风?还是风吹起的草浪?」
她又再指着小石道:「这是落湖的石,还是雨打水面涟漪起的滴?这线,那一个是流水那一个是彼岸呢?」
「无水似有水,无山似有山呐。」
祖宗听着她说,越看越有意思。这几日,她愈发觉得,屋里屋外,看着少了什麽点,又多了什麽点,总之看什麽都不对,求什麽不对不求也不对的。娃娃说的话,总是纯真自然又带点大道理,她觉得很是可以。
林氏加把劲的道:「祖宗,这景可是有名字的哦,称之为:一沙一世界。」
祖宗品着品着,愈发觉得喜欢这看似枯简,又似无限的景。微笑地说:「好,很好。」
「哎呀,祖宗您满意就好,臣妾跟您说,这还有一句的呢。」
「娃娃又有什麽主意啊?」祖宗对着林氏笑道。
「这句叫一笑一尘缘。您喜欢它,所以笑了,这就它和您有缘啊。您别看它只是尘土,灰灰的而已。能有一笑,那便有欢喜自在,这就是缘,还是好缘呢。」
啊,等的就这句。其实祖宗,是喜欢那些小花小草树木虫鸟的,不是只为了修佛,只是就是喜欢。至於是喜欢那份单纯自然,还是喜欢那份欢喜自在,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不重要了,她想,就这麽喜欢下去吧。
林氏看祖宗眼se澈透,觉得不愧是祖宗,段数就是高,自己随便扯她都能悟得出来,真高!林氏想起自己可是来侍疾的,目标当然是要祖宗开心又开心。於是她决定继续胡扯道:「祖宗,您是不是也喜欢臣妾啊?臣妾可看到了哦,您刚刚,可对臣妾笑了。」
祖宗这给逗的,笑呵呵回着说:「这麽说,某家看你也笑了啊?」
「对嘛对嘛,祖宗,您看咱俩多有缘啊。」林氏不怕生不知礼的,就去拉了祖宗的手。她和小r0u包看齐,学着他娇纒的样子,拉着人的手晃啊晃的不放。
祖宗真的喜欢这个nv娃娃,纯真又聪慧的。之前招了太子妃和曾曾孙子来,这nv娃娃却没有来,她不免唏嘘了一下,想是nv娃娃怕了她的名头,不敢来招惹吧?这是在高位者的寂寞啊。没想到这娃肯和她亲近的,这姿态别说她亲养大的太子,就是那个g0ng的公主,再娇緃都没敢这德行。这不,你看太子妃,看nv娃娃御前无礼,紧张地要命;自家那个宗nv,一副恨sv娃娃惹祸的样子,另一个庶妃则是惊讶地呆然不动。
祖宗拍拍林氏的头,只道:「好,是个有缘的。」
林氏可得瑟了,还没完的道:「有缘千里来相会,祖宗,臣妾明个还能来看您吗?」
「当然可以。」
「那祖宗可以借臣妾一只鱼吗?臣妾手上的这只,是同太子殿下借的。」林氏拿着鱼符扬扬手。
祖宗差点扶额大笑。她都忘了这娃娃位份低,连进g0ng的鱼符都没有的,她之前不是不来,是进不来啊?!
她十五岁就嫁给太子。隔年,太子收了二世家贵nv做侧室。至於,在她们之前有无侍妾,明里看着的是尚无子嗣,也无收房。重要的是太子未曾提及。她想,那就是也不用在意。
二年後太子领兵攻北,中间一度传出恶耗时,她是真心伤心一辈子的夫君就没了,想的都是殉或不殉。嫁给他是至高荣耀,若他真的先走了,她除了守节一辈子到老si,再无出路。
後来,幸好只是误传?只是他後来带回一个,nv孩子。年纪小小的,身形没全展开,不高很瘦,头发不知为何很短,挽不成发髻,只紮成一个圆头。
太子只对她说:「她还不会说话,你好生教导吧。」
她实在有点听不太懂,只好问问眼前的nv孩:「你叫什麽名字?」
nv孩抬头看看太子,再看看她。然後指指自己小耳朵,小嘴巴摇头表示不懂。
她只好指指太子:「王,」指指自己:「妃,」再指指小孩,停着等她回应。
太子一脸笑意的抿着茶看着。
nv孩好像懂了,指着自己说:「过来。」
太子喷了一口的茶。
她一脸惊奇的看着太子,这是她那威仪甚重的夫君?再看着那nv孩,好本事的孩子,你是何许人等啊?
太子咳了一下,只道:「嗯,我还没给她取名字。她现在只听我的命令,那就叫玲吧。」
她很是震惊,这nv孩连名字都没有?这是?!
太子戳着nv孩的头,力气大的nv孩摇头晃脑的:「玲。」
nv孩气呼呼地看着太子,看来受过教训,并不敢还手,只护着额头瞪着太子。
太子接着戳着nv孩的脸颊,再重覆一次:「玲。」
nv孩开始闪着头。
太子逮着她的小下巴,定住她看着自己,再道:「王,」再指指她:「妃,」再戳戳nv孩的瘦小身子:「玲。」
nv孩似乎懂了,嚅嚅开口:「玲?」
太子满意的点头,把额头凑进nv孩眼前,拍拍nv孩额前的发道:「玲。」
...
太子回朝後二个月,她被诊出有孕了,东g0ng上下欣喜若狂。
妙的是,那个不太会说话的小玲,在她b了个圆肚子的手势後,就明白了。小玲开开心心很是雀跃的,把自己最ai吃的甜糕,都推到她面前。这真真是个贴心的。
太子看到後,就一把就把小玲拉走,二指戳着小玲的头,再用力地把小玲的手往外拉。这是,不准小玲靠近她?小玲是有点大咧咧的,虽没有世家nv儿教养,但也没粗鲁到会磕碰人啊。
小玲气呼呼地,反过也拉住太子的手,指指她,再用力地把太子的手往外拉。这是,不要太子接近她?小玲这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太子扬起头,指着自己:「王,」指着她:「妃,」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小玲後,便又指戳着小玲的头道:「不乖。」
小玲护着额头跺着脚,指着太子:「你,不乖。」然後伸开双臂,大无惧的挡在她和太子中间。
她笑着拉来小玲,r0ur0u她红肿的额头,好声好气地哄着:「没事,太子殿下逗你呢。」她早发现,太子很喜欢逗这nv孩,好几回都把小玲给气哭了,还不肯罢手。她看小玲哭的可怜,哄了几回,小玲就像抓到浮水木,喜欢跟着她,然後看到太子,就立刻躲进她的身後。
小玲搂着她的腰身,姿态很是轻又是护的,盯着太子扁嘴。抬上头对上的眼,满满都是控诉,却苦不能言的。
太子只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
...
产後小玲抱着她第一个孩子,那慈祥柔和的神情,令她想起了母亲。在旁的太子殿下啊,您能不能学着点嘛?男人啊……
小玲慢慢地说:「名字?」小玲学说话不是很快,但这时差不多能和人简单对谈。
「等皇上赐名。」太子总算开了金口。
小玲一个个字的慢慢想,懂了就点点头。小玲走到太子殿下身旁,人一前倾地,就想把孩子交给太子。
太子略是一楞,还真是不习惯的接着。小玲很是小心的在旁看着,边拉着太子的手臂,示意他要调整姿势:「手,睡觉,头。娃娃,脖子,软,柔。」小玲边说边压着自己的脖子,她虽认得大部份的字了,但怕说不清,还是习惯边说边b划着。小玲接着按着太子的手,边他调整道:「靠近,手,稳着。」
她不禁想,这世上大概就小玲,有那个胆量,出手调教太子殿下,做一个慈父吧?看看这会子,太子抱着亲儿子的架式,严中带慈的模样。很好,真的。
...
又过了一年半,小玲已是个能和太子殿下顶嘴的高手。她回嘴的速度,用词的犀利,能让东g0ng上下,同为她捏一把冷汗。
「你不要以为我没法子治你啊?」太子一搁下话,抬指就想戳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小玲闪着太子的手指,没个样子的拍打着。
「本殿是王,这是教导你。还有不动手的话,你还什麽手啊?」
「我是nv子。」小玲一个闪身就逃,再一手拉着眼角作鬼脸,哼一声就逃个无影无踪。
太子殿下没逮到人修理,很是不甘心,居然迁怒她道:「你都怎麽教的?!」
她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小玲那脾x,还不都您宠的。还有殿下,您高兴时就说自己教的好,不高兴就……都说您处事公平公正的,怎在小玲这,都不留点刚正不阿?但这哪能这麽回,她只道:「晚上吃饭,臣妾定念念她。」
「别给她饭吃,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愈发得瑟的。」太子气愤难平的。
她赶紧抿一口茶,掩下笑意。
太子好不容易气完,就开口道:「这次南征,我已请旨挂帅。」
她只能默默,前朝政事,不是她妇道人家可以g涉。只是,就算她贵为太子妃,也还是一介妻妇,就不想自己的夫君上战场。上次北征,中间那件事,虽然她表面平静,可实在的把她吓坏了。
太子对她,倒很少用上他那威震八方的仪态,这二年,不知是否共同养育了小儿,还带大了个大nv娃,太子反而b刚大婚之後,对她温情许多。太子只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这次九拿十稳,我还真的是挂个名头而已,不会上战场的。」
她展颜一笑,甚是温婉。
太子满意的回笑。
她看太子似有未言之意,试探的问:「那殿下,提及此事,可是有什麽要交待臣妾的?」
「虽然只是挂帅,但nv眷不宜同行。」太子停了一停才道:「不过,中间我另有安排时,会让你派人过去,你得……」
...
几个月後,她挺着个五个月份的肚子,召来後院众人。
「南方传讯过来,现在正有疫症在军营流传。太子殿下可是咱们的主心骨,万不能因此落下病痛。我召你们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去侍疾的?」
高庶妃同她一样也挺着孕肚,自是不能回话,齐庶妃半个月前病了,因考量到她和高庶妃有孕,被闭门不得出中。剩下的侍妾,唯唯诺诺不敢言。因为坊间流传的是,大军被南方敌人投了瘟病,原本胜券在望的一仗,因着如今病si者众,南方已集结军兵,想反攻为上了。
一个小小娇弱的声音道:「我去。」
她抬眼看着这个几乎是自己养大的nv孩,十分不舍地:「小玲,你可想清楚了?」
「太子妃姐姐,您放心。小玲活蹦乱跳的,定给您带回一个,更活跳要追着揍我的太子殿下回来。」
到了军营,小玲发现果然被骗了。
「真的有病吗?」
「有啊。」太子殿下好整以睱的道:「被隔离在军营外的一个村落。」
「那……」小玲想了想,立刻就想明白了。她家的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北征时诈si那回,清了多少敌人?这次南征不si自己,拿全军去诈的话……她觉得这辈子都不要和太子为敌才好,怎si得都不知道的吧?这一波的对手真可怜。
太子笑呵呵的对小玲说:「不错,有点脑袋。」
小玲想了想,觉得还是想求一句:「您老是让姐姐担心,不好吧?!她现在身上,可有着您的二子呢。」
太子笑笑,没说话。
小玲看着,这定有y谋。但这货不说,她才不要问,免得被算计进去。
「既来了,太子妃给你带什麽给我。」
「应该是应景的草药?在後面的马车。」小玲侧头想了想又道:「哦,还有,姐姐要我拿这个给您。」
「嗯,什麽?」
「她没说,只说拿给您,望您珍惜。就这样。」小玲拿出一个小盒子。
「你没打开来看?」
「她没说我能打开啊。」
太子殿下看了看小玲,你倒挺信你姐姐。他旋开盖子,闻了一闻,突然笑了。
「是什麽啊?」
「你猜?」
「小气。」小玲撇撇嘴,这货不给知道就会叫你猜。真猜对他也不告诉你才最气人。她就小脚走走晃晃的,东看西瞧道:「那我住那。」
「你可是来侍疾的。」
「喔。」那就只能和伟大的太子殿下同吃同住了。
「我能出你主帐吗?」
「当然不行,很快这事就要了解了,你给我乖一点,别出乱子。」
「我才懒得走,这马车晕si我了,床呢,我要睡觉。」
「没个德行。」太子嘴上说着,却指着一个软榻侧身让开。
小玲高兴地跑过去,坐了坐觉得还行,翻上身躺着就缩成一团。腾一手00旁边,没0到被子。倒是太子殿下甩了一条过来。小玲就想:这货是不是很感动我笨的来侍疾啊,她甜滋滋的认为,当之无愧的受了。
...
隔天。明明是装的,结果还要她配合,小玲挺不爽的。
雄壮威武到能祸害遗千年,病菌看到他也是要逃的太子殿下,居然和大军同甘共苦的,装病?只见他有气无力的批阅文书,有模有样的装咳嗽,这演技到现代,就该奖个影帝给他。小玲本想在旁低眉顺眼地看戏就好,可他大爷偏不让,一个眼神就示意她滚过去。
小玲想想自己跟在这货身边,怎也算是研修过东g0ng影剧班,就拿捏出温顺的姿态,上前聆令。只见太子向前伸出一手,另一手勉强支撑在桌上。小玲赶紧去扶着他伸出的手臂,认命的当人形支架来着。太子爷一个不稳,就把娇小的她夹在身下。接着,肯定是有意加故意的,把重量往她身上压了又压。
小玲心中腹诽问候,嘴里还得惶惶然的道:「殿下,小心脚下。」
太子殿下,装出不适的样子,把另一只手抬到头侧,自顾自喃的说:「头晕的很。」
小玲温情款款抬头,眼中尽是再装就摔si你算了的道:「殿下,扶您上榻休息可好?」
太子轻轻一叹道:「好吧。」然後就这麽当着众官的面,被扶去歇息了。
在里间,太子勒着小玲的脖子,在她耳边轻骂:「你那什麽眼神啊?!」
小玲也是不甘心地扭着他的手,嘴里还埋怨的道:「仗着身强力壮的欺负人你!」
外间传来一声呼唤:「殿下,下官们还是先告退,请您保重身t啊。」
半晌,小玲才走出来,对不知何去何从的官员们说:「太子殿下说了,还请各位留下待批的文书,殿下批示後,会下逹教令给各位。」
「殿下事必躬亲,病中也不忘政事,下官们佩服。还请nv官务必提醒殿下,切勿病中过累啊。」
「小的明白。还请各位先让殿下,先行歇息一会吧?」
众官对着里面执礼揖身,同声告退。
小玲抱起一堆摺子往里间走。只见太子爷,伸着长腿坐在床榻前等着呢。
他微笑着看她把书摺放在身旁,就开口道:「桌子。」
她扁扁嘴,出去搬了个小桌。
他笑意温文,再开口道:「笔墨。」
她扁扁嘴,出去搬了个文房四宝,倒水磨墨。
墨好了後,太子才又开口:「茶水。」
「喝什麽茶,您该喝药了。」戏要作足不是吗?
他看着她笑:「是这个时辰了,还不去?」
她心中骂咧咧的,你个大爷就会使唤人!小脚却不敢停的,出帐领药去。回来顺便拎了一壶荼进来时,就被他抢了茶一饮而尽。然後还被他用眼神示意,你的茶在那儿。她顺着看去,俩人同瞅那碗黑糊糊的药。
「我又没病。」小玲苦着脸。
「放心,都是上好的药材,补脑的。」他笑yy的样子,最是谋算人心:「你很需要。」
她就不该来侍这个疾!这下只能ch0uch0u鼻子,悲愤的仰药而尽。
看她乖巧呑药,他甚是满意的道:「我病中无力,来,替我批示。」
「不好吧,我的字……」
「没救了,」太子冷了个脸道:「不过,这次若没给我写出能看出是字的,你就准备默那些字到天明。」
小玲抺抺沾了药水的嘴,无奈地嘟着嘴,坐在床下踏板,小心慢慢地写他念的批示。
...
没几日,从她带来的草药,研制出一种对疫病的特效药。这有病的吃了没病,没病的吃了强身健t,好神奇来着?!大军因此迅速恢复了力量,不到半个月,将军士兵们个个生龙活虎,磨刀霍霍向南方。
南方敌军吓得魂都没了,就派了人来议和。
太子殿下抱着病t,依旧威镇万分的,收下降书。小玲总算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老子就算病的一息奄奄,也能把你们吃得sisi的戏。
可到了晚上,她还是不太懂的问了:「人都降了,你g嘛还装着?」
太子赏了个眼神,遥望京城。
「您那个弟弟不想活,对上了您?」有勇无谋啊!这在里,一个王朝的太子往往是pa0灰,被攻略的设定,还真不能套进她家太子殿下身上。这货城府能高耸入天,腹中黑水能惊涛骇浪。总之,谁对上谁倒一辈子的楣,哦,那辈子还有可能被太子殿下弄的很苦短。
「哪个有那个胆?不过,既然有局,顺手收拾几个也行。」
太可怜了吧?她想想又道:「不对啊,您那几个弟弟,有值得你这麽为他做戏的吗?」
他笑着看她。
她可是要发抖了,这下京城,是多少世家要消失了啊?
他二指并拢,就ai敲她的小额头:「记住,我,说了算。」
独裁……她才没有胆说,乖乖地去写今日被挑的错字去。
太子殿下很是满意的看着她。如此听话,不枉我为你布下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