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染,冷静一点,我们不是要打败它,我们是要活捉它!”药研没有拔刀,他从包里抽出一根结实的麻绳,抻了抻,迎上了敌人。
“哦对对,差点忘记了。”爱染知道低级地图里的溯行军有多么脆弱,连忙也把本体收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捅死了敌人,又要浪费时间了。
三把短刀呈品字形将敌短包围起来,眼看着就要将它按在地上摩擦了,对方竟然一矮身,哧溜一下滑出了包围圈。
这不对啊!函馆的敌人有这么高的机动值吗?
药研一愣,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扭头想让同伴注意,却看见那敌短竟然朝着审神者直冲过去。
啊,安心了。原来是上赶着去送死的。
星野也是一愣,随后微笑着等无知的敌短自投罗网。
咦,这敌短竟然不是朝她来的?
黑色的影子绕过了审神者,继续往前冲去。
星野跟着转身,终于发现了敌短的真正目标。
是樱花妖。
“狡猾!”药研低喝一声,扑了过去。
樱花妖那么柔弱,手腕细得一折就断,而且只会驱散和治疗,怎么会是这个溯行军的对手!
药研紧张极了,但他毕竟离得远,一时之间竟然够不着。
樱花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并不慌张,她的底气来源于身上佩戴的满爆六星生命蚌精。
出乎意料的是,那敌短并没有攻击她。就像是乳燕归巢,敌短扑到了樱花妖的身上。
嗯?樱花妖的魅力这么大,连溯行军都能感化吗?
星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轻松地用绳子把敌短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一次出阵可谓是圆满了, 除了这个敌短仿佛脑子坏掉了一样, 一个劲地往樱花妖身上蹭。
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本丸, 星野拎着敌短像是拎着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将它扔到了手入室的台子上。
“接下来怎么做?”药研重新戴上了眼镜, 看山去虽然温和多了,但莫名地就有一种腹黑可怕的气质,“直接切开吗?”
台子上还在拼命挣扎的敌短一僵。
“哦呀, 好像还留有正常的意识呢, 这可有点棘手了。”药研推了推眼镜, 语气冰凉,一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不能直接切吧, 多残忍啊。”星野的话刚让敌短投去感激的眼神, 就听见她补充了一句, “要不然打个麻药再切?”
“唔唔唔!!”
假如敌短还能流泪, 此时的他一定早已泪流满面。他的运气是有多差啊!竟然碰见了这样的审神者和付丧神!
“麻药?”药研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我这里好像没有麻药了。”
“哦, 这样啊, 那就算了,直接切吧。”星野干脆地开口。
敌短瘫在台子上,已经生无可恋。
万万没想到, 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被这样分尸……
“既然它的身上也有暗堕之气, 那么是否可以被驱散呢?”樱花妖温柔的声音响起,“大人,能不能让我试试看,看看能都驱散它身上的暗堕之气。如果可以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吧。”
“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能驱散吗?”星野难以置信地反问,“这都变成了骨头架子了。”
“试试看而已,又不会损失什么。”樱花妖柔柔地劝道。
星野也不是一个□□的人,对于合理的建议还是会听从的,当下点头同意道:“那行,你就试试看吧,不能也没事。”
其实能的话才会出事吧,如果溯行军真的能被净化,而且净化后还是付丧神的样子,那才叫麻烦。
樱花妖抬手,满天的花瓣飞舞,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落下。
“让我的气息把你唤醒吧……”
樱花包裹住了台子上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敌短,粉色的光芒闪过后,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
“这、这是……”药研藤四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溯行军难道真的是付丧神化作的?!”
在骨头架子一样的敌短消失后,躺在台子上的是一个穿着和药研的出阵服款式差不多的小军装的男孩子,他留着浅棕色的短发,翘着两根呆毛,瞳孔原本也应该是浅棕色的,但此时泛着一层不祥的暗红色,仿佛是干涸的血迹。
他呆呆地坐起来,像是也被吓到了,眼睛中还带着满满的畏惧。
“你、你们……我我我……”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然后猛然回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能说话了!”
他胡乱地上下摸着自己,还揪了揪自己的脸,直揪得通红一片,才大叫一声:“我真的变回来了!”
男孩又哭又笑,到最后都打起了嗝:“我……呜呜呜嗝……我真的……”
星野后退了两步,偏头对呆站着的药研说道:“这孩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我也不、不知道……”药研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带着暖意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抬头一看,是审神者温和的笑脸:“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可能所有溯行军都是付丧神化作的,这数量对不上。我猜想,这个短刀或许只是个意外而已。”
药研悄悄吐出一口气:“您说得对。”
他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溯行军真的是付丧神们化作的话,那他受伤沾染的鲜血到底是敌人的,还是自己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