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yan光洒了进来,在这样的秋日添增了些温暖。我翻下了床,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木板被压得喀喀作响。今年是离乡背井到法国读书的第二年,人在异地,不免有些思念以前的家乡
这里的秋天冷了些,大约是摄氏十度左右。
老实说我很想家,不过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父母空运丢回来。不如乖乖在这读完书再回去。
人行道旁的枫叶树堆成了一片h澄澄的大海,我的租屋处正在三楼,往下看就是巴黎的街道。
看了看课表,今天上午没课,为避免闲得发慌,我刻意安排了打工。我换上了米白se的套头毛衣,又把紧身牛仔k的k管往上摺了三公分,套上了白se帆布鞋。
出门前看了看镜子,就只是再平凡不过的装扮了,对路人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擦肩而过的路人罢了。我并不想在别人的眼里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倩影,不打算多做什麽花样。
我顺手拿起一旁的发圈,把黑棕se的头发往後一拨,迅速的紮了个简单的马尾。一手提起了皮制的酒红se侧背包,一手拿起了挂在门边白墙上的钥匙,悄悄的扭开了门把。现在差不多是早上七点,我还不想吵起其他住户。
早上七点,路上的车不多,反而少得可怜。我搭上了巴士,车内的温度与外面成了对b。车内的暖气温度开得很高,我脱下了大衣,搓了搓冰冷的双手。
倏地,熟悉的铃声传到耳里,来源是我的包包。
嘿,夏洛特。
你在哪?
「在巴士上了。」
快点啊,艾利斯在催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後,巴士也恰好到站。
我匆匆地穿上了厚重的大衣,下了车。步入蜿蜒的小巷子,一块招牌映入眼帘。
招牌上以弯曲且富有艺术的字样写着:
“rrabbit”
我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暖烘烘的,还带着一丝咖啡香。
「你可终於来了,」
「你都不知道艾利斯等你多久了。」桃乐丝气冲冲的朝着我走来,接过我脱下的大衣,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抱歉啊抱歉,我错过一班巴士。」
这间店的店长,加上内外场服务生以及厨师总共是四个人。店长是个二十五岁的nv人,高挑又好看,有着一头亮丽的金发,以及一双碧se的瞳孔。贝丝是我的同学兼学妹,我之所以会来这打工,全都要归功於她。桃乐丝是打工认识的朋友,我们常常会在店长不在时,偷吃准备贩卖的布蕾或蛋糕,至今都还没被店长发现。
我是一个大一重修生,至於我重修的原因,太冗长,不说。
「夏洛特,迟到了五分钟,损失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除。」
「快去换衣服。」店长道,顺势将一头金se瀑布拨到了肩後。
我无奈道:「知道了」这里真是大小事都要扣薪水,这样扣下来生活费都不够用了。
换衣间不大,搭上发出昏暗光芒的灯泡,像是恐怖片一样。可能打开柜子就有什麽东西跳出来,怪恐怖的。我抱着这样的心情打开了置物柜,没有东西掉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
「夏洛特。」柔弱的nv声突然从背後传来,让我捏了一把冷汗
「怎、怎麽了」
「我的薪水就那麽多,再怎麽扣就这样了。」
「g麽那麽怕,我是贝丝。」
「我想你还是学不会如何系领带。」
「才不是我、我只是懒着学」
「我帮你吧」她的嘴角微g,g着美丽的弧线。她靠到了我的x前,熟练的双手一下就把领带给系好了。
「好了。」她说
「谢啦,走吧」我说。不料,她倏然的抱住我,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
「」
「再一下下、」,「几秒钟就好。」
「贝丝」,「又发作了?」她没说话,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患有嗜睡症,hypernia。
这是一种患者被迫在一天内多次打盹的病症,不论是白天,抑或是黑夜。患有嗜睡症的人在晚上也经常会有过长时间的睡眠,并且很难从长时间的睡眠中醒来,若y要醒来,则会感到无所适从。
有的只要吃药就能控制好,而有些人的睡眠时数则是越来越长
「我好怕好怕我会离开你们」她说,声音和身t都颤抖着
「吃药了吗?」她没有回答,周围的气氛渐渐的沉默了下来。
我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她在课堂中打瞌睡。
一开始只有十分钟。
接下来,她睡了三十分钟。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贪睡,直到她连续睡了三个小时,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常在不时宜的时刻睡着,像是报告的时候,聊天的时候,甚至是吃饭的时候。
我开始担心了,如果有一天,她在街上昏睡过去
我好怕,真的好怕。
她总是在醒来後自嘲的笑了笑,又恢复成了一般人。
我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拨了拨她的浏海,又看着她的睡脸。
她睡得很熟。
「工作时间禁止谈恋ai。」店长的声音传来,回头後一张好看的脸蹙着眉头看着我俩。
「她睡着了。」我说
店长叹了口气,走回外场。
这是她第十七次,在打工的时候睡着。
「夏洛特,你去值班,我来照顾她吧」桃乐丝慌张的跑进休息室,眼神里透露出紧张。
「那就拜托你了。」我和她换了位置,和她换了班
在离开前,我回头看了贝丝一眼,苍白的脸,唇se也不是很好。我留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上,笑了笑。
「待会儿见。」在抑着恐惧的情况之下,我微微的g了嘴角。我知道我压抑得不是很好,演戏演的特烂,身t还在颤抖着。如果贝丝醒着,一定会为此而嘲笑我。
我曾想,如果哪一天她丢下了我,我该怎麽办?每天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下,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一整天的工作,我根本就心不在焉的。咖啡也洒了,钱找错了,打扫时还滑了一跤。店长有点恼怒,直接叫我回家。她向来最讨厌别人拖延自己的时间,交代的事只要做不好她就会发脾气。所以以上做的那三件事,她怎麽会放过我。
我穿上了厚重的大衣,往门外走去。
「心情恢复再来。」店长以毫不在意的脸se说着,但口气温和了点
「谢谢你,店长。」莞尔说完,我步出了rrabbit
总归一句,心情还是有些不稳定,像个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我搭上了车,但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了神,竟然就这样到了不认识的街道。我赶紧下了车,想要寻找地标。
大约就这样找了十五分钟,依旧找不到。但我又鼓不起勇气询问店家及路人,只好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无语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繁荣的街景以及被挤在人群中落寞无声的我形成了对b。我何尝不想回头,回头去见我现在最想见的人。我的理智压下了这样的想法,直到,我的脚绊到了一个身影。
「小姐,你没事吧?」
「啊很抱歉」
「你」,「等等我喔,」
「喏,这给你。」他递给我一包面纸。
「什麽」
「我不是什麽坏人,」,「这包面纸拿去,擦擦眼泪吧?」
听他那麽一说,我胡乱的抹了抹脸颊,满掌的泪水让我大吃一惊。我把面纸ch0u了过来,粗略的抹去泪水。
为什麽为什麽我要哭呢?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是,哭出来也许会好些。」
「谢谢」
他羞涩的挠头,微微的笑着,嘴角的梨涡跟着上下起伏。
「你的法文有些腔调,是留学生吧」
「恩,我的家乡在台湾。」
「你呢?该不会也是吧?」
「哈,被你猜中了。在这遇到同乡真好,终於找到一个可以用中文对话的人啦!」,「话说,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听你诉苦,同乡之间要互相帮忙嘛。」
「我呵,只是思乡病发作罢了」
不过真是好久没用中文说话了,话语之间还是会夹杂着几个法文单词。明明是自己的母语,最後还是变得生疏,真是可笑。
「我想家了,就是这样。」
要对一个刚认识的同乡人吐露心事,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你说谎了吧,哈哈。」他轻笑几声,说中文的语调与法文差了一些。和我相反的是,他的中文还带有一些外语的腔调
「当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怎麽可能坦然的把实话告诉你呢?」
「埃维斯,记住罗。」
「你呢?」
「夏洛特。」
我打了个哆嗦,对着空白的天空吐了一口白烟,这种天气在故乡不常见。他瞧见我的身t正颤抖着,脱下了自己的围巾,往我身上一挂,打了个漂亮的花结。
「这里和台湾不一样,记得穿多一些」,「我从小就觉得台湾北部冬天的温度是全世界最冷的,没想到天外还有天啊」他笑着,微微发紫的嘴唇颤抖着,白皙的脸颊和鼻尖透着一点红。
也许真的是太冷了,我只能顾着让自己暖和一些,连他偷偷的像我挨近了几公分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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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後又在外头遛达了一阵子,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煮了些意大利面,简简单单的解决了一餐。
想到竟然那麽幸运的在这遇到同乡人,幸好,并不是一个人。
我轻快的哼着歌,温了一杯从超市买来的瓶装牛n後,倚在了窗户旁的墙上,看着外面的街道。还亮着的咖啡厅招牌让我想到了rrabbit,一想到rrabbit,又想到了躺在我腿上的贝丝,一想到她,我的心情又冷了下来。我赶紧喝了几口微波牛n,试图让自己的心好过点,但却是徒劳无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招牌暗下来,街上熙攘的人群渐渐的冷落下来,只剩下几盏路灯还伫立在那。
可能是习惯了城市的喧哗,突然变得安静又有点像是si城。
我翻了翻手机,零条未接来电,只有今天和埃维斯交换手机号码时留下来的一串数字,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空白。
我顺手开了暖气,拿了换洗衣物准备洗澡。才步到了浴室门前,手机铃声响了。
请问是夏洛特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沙哑的nv声,像是刚哭过一般,我是贝丝的母亲。
突然有那麽一刻,我觉得心中好像有什麽东西撕裂开来一般,说不上来的紧促感让我怔在了原地。
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贝丝说了,坚持要我打这通电话。
「贝丝她怎麽了吗?」我用仅存的力气挤出一句话,悬着最後一丝希望。我只希望不是坏消息,为了这件事,要从我身上夺走什麽都可以。
我们在市中心的医院,贝丝她正要动手术
最後一丝名为希望的线断了。
要怎麽办,去看她吗?
看到了又如何,我能拯救她吗?
我有资格去吗?
脑内充斥着一堆问题,脑袋好像遇热膨胀的气球,无处喧嚣。
「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抓过皮包,拔腿就跑。才刚走到一楼,就撞上了房东。
「这麽晚了你要去哪?」
我停下脚步,向着房东先生大喊,「医院!」顺道看了一眼一楼门口的摆钟,已经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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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了重伤,原因是在过马路时,嗜睡症刚好发作。她急着想要跑到人行道上,不料轿车直接撞上了她,让她倒在路口中央。造成的伤害有颅内出血,和右脑额叶受损。
她被送到了急诊室,几个医生正在和她的母亲说话。她母亲的脸se看起来格外的无神,眼睛空洞,呼x1也感觉像是在做样子而已。实际上,她的灵魂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也许这是最後一次了,可以和贝丝好好说上话的机会。
「抱歉啊,那麽晚还请你出来一趟。」阿姨愀然一笑。
她的眼神带有一丝淡薄的哀伤,而哀伤是会传染的,让我的情绪也有点低落。
「贝丝从病症开始越来越严重的那时就一直和我叮嘱,要是哪天发生意外,一定要叫你过来。我当时嫌她乌鸦嘴,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阿姨」
「贝丝一定会好起来的,您别担心。」
她眨了眨乾涩的眼睛,眼角泛着泪光。
人在惊吓过度的情况下反而哭不出来,极度悲伤也是。
「等等就要进手术室了,刚刚和医生签了手术同意书。」
「这孩子很可怜,连在生si关头和si神拔河,她的父亲还是不来看她」
记得贝丝说过,她自幼父母就离婚了,最後是妈妈抚养她长大的。之前,她的父亲在每年的生日都会回来和她一起过。但是到十四岁那年,她的父亲就没再回来过了,像是消失在这人世间一般。
贝丝曾经半嘲笑的说,可能在外面找到nv人了吧,怎麽会想要陪早就没有法律关系的nv儿过生日呢?
「医生说,手术的成功机率是百分之五十」
「往好处想,至少还有一半的机率。但那孩子的身t状况本来就虚弱,可能连百分之三十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发现了一件事,
这世界没有最绝望,
……
只有更绝望。
手术室的灯亮着,而我们的心情却是黯淡无光的。我把手机萤幕打开,解锁画面上显示着时间,十点五分,手术开始了将近半个钟头。医生推估,由於她的t质不太好,这场手术可能会长达三个小时。
看到阿姨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的样子,我的心情越来越急躁。加上刚刚阿姨说对方是肇事逃逸,虽然有人拍下逃逸车辆的车牌,但不免还是有点愠怒。
如果对方尽快送贝丝到医院的话,也许就不会那麽严重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自责。
握住的双手,手掌快被指甲给刺穿。
我看着手术室的灯,不知道是不是视觉疲劳的关系,灯貌似一闪一闪的。
「喂、喂,你还好吗?」一人带有喘息声,温柔的问着。一开始以为是阿姨,声音虽然沙哑,但低沉了一些
「埃维斯,你为什麽在这」
「我试着打电话给你,你一通也没接。」他坐到了我的身边,呼x1有点急促,可能是用跑的过来。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这?」
他0了0口袋,拿出了我的学生证递给我。
「你的学生证卡袋掉了,我原本想拿给你,後来想到我根本连你住哪都不知道。本来想看看你是读那间学校的,直接送过去。结果一张名片不小心从夹层掉出来,上头写着地址,我就走到了你的租屋处,碰上了你的房东。他和我说你身t好像不舒服,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医院」
「怎麽了,身t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顺势抹了抹鼻子。他看着我红通通的鼻子,又递了卫生纸给我。
「感冒?」
「不是」
「难道是哭了?为什麽哭」
我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眼泪又滑下脸颊。他见状,0了0我的头「是喜欢的人吗?」
我愣了一下,「恩」又点了点头
「」
「果然」
「刚遇见你时候,也是因为他吧」
听他那麽一说,我又想起贝丝倒在我怀里的那一幕,不禁鼻头一酸,泪水又脱眼而出。
「我好怕好怕」
好怕我们现在隔着一道门,以後却隔了一个世界。我应该早点告诉她我心里的感受,我想永远跟她在一起的心情。
但是她可能永远都听不到了。
心脏像是被蜘蛛网缠住一般,有种想要破茧而出的冲动,但又不能。si里的往外爬,但却在看到外界的那一刻被丝网缠住,怎麽都挣脱不开来。
隔着一道门而已,就只是隔着一道门。
但却怎麽样都碰不到彼此。
「没关系,我在」
「不管你多怕,我都会保护你」
我靠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不顾一旁护士们的眼光。我只希望宣泄这一场,宣泄完又会回到之前那样。
走进有着咖啡香的rrabbit,被动不动就要扣别人薪水的艾利斯骂个臭头,在值班的时候和桃乐丝打打闹闹
还有和贝丝一起下班,陪伴着彼此慢慢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只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
在那天之後,又隔了数个月,已经是春天了。
叮铃
「啊,欢迎光临。」
我步进一间飘逸着花香的小花店。
花店老板殷勤的和我问候了几声,顺势问了我需要怎麽样的花。店长看上去是一个刚出社会不久的社会新鲜人,脸上带着迷人的笑靥,给人开朗yan光的感觉,渲染着走进花店的顾客的心情。
「是要送给谁呢?」
「情人,朋友,还是家人?」
「一个」
「我早该告诉她我喜欢她,但到最後却没有说出口的朋友。」
「这样啊,我找一下」,「这个如何?」他从一旁ch0u了一朵白花,花蕊是鹅hse的,从中心淡出,由鹅hse,转为柠檬h、杏se,再来就是白se。
「这是马蹄莲」,「ijanttobeyirlforever这是它的代表花语。」
他将马蹄莲放到了我的手中,我凝视着它的花瓣,轻轻一笑。
「就这个吧。」
离开花店後大约又再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吧,我拐进了一间咖啡厅。
「欢迎光临!」
「夏洛特!」
桃乐丝见状,向前跃,双手挂住了我的肩膀。
「好久不见!」
「我们一直在等你,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和我们一起上班?」
「我这趟来有事要说,艾利斯呢?」
「在後面,我去叫她出来」桃乐丝兴高采烈的跑进了仓库,拖着店长走了出来。
「你还知道要回来,你害桃乐丝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我微微的笑着,低下头,歉然道:「很抱歉,不过我这一趟过来,是要来辞掉打工的」
一旁的桃乐丝的兴致彷佛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而店长则是连嘴角都不撇一下,坦然说道:「我早猜到了。」,「没有贝丝在这,你也打不起jg神来,还是辞职好。」
「谢谢你。」我看着艾利斯从柜台下的小ch0u屉拿出了信封袋,将它交到了我手中。
「上次的薪水一直没给你,好,我们互不相欠了。」
我和两人再次道别,转身走出了咖啡厅。再走之前,我抬头看了一下写着“rrabbit”字样的招牌,莞尔一笑,喃喃了一句:「至少结束时不是多悲伤的一幕。」
再奢求就太过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
我踏上了冰冷的石阶,往下看去,已经走了很长一段阶梯了。放眼望去是一座座的墓碑。我走到了其中一座墓碑的前方,蹲了下来,把马蹄莲放在了小石桌上,开了口:「我来看你了,贝丝」
不容易鼓起勇气了,好不容易到了她的墓碑前,我却只挤得出这一句话。剩下的,明明在心里已经写成了一篇长信,却怎麽样都说不出口。
我想你了,贝丝。
我回忆了过去和她相处的种种情景。
第一次见面时,她在课堂上打瞌睡,老师却不以为然,让我有些生气。
第二次,她依旧在打瞌睡,但是那次的她,有将近两个小时都没抬起头。
第三次,她和我搭话,希望我到“rrabbit”帮忙一起打工。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
最後一次,她倒在我怀里安详的睡着了。
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不是好的呢?
一滴温热的泪落到了手背上,我维持着跪坐的姿势,ch0u泣了起来。
明明说好这次来是要给贝丝看着那个“不管遇到什麽情况都能很开朗的夏洛特”,但怎麽还不到五分钟就破功了。
一阵风抚过我的脸颊,因为泪水的关系,冷冰冰的。我低着头,映入眼帘的是有如月光一般皎白的马蹄莲。x1了x1鼻子後,我带着最灿烈笑容,说出了我最想和她说的一句话:
“ionlywanttobeyirl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