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着和妹妹去玩,广州这边有好些新鲜的玩具,以前他在京城都没见过。
好不容易下学了,当然要抓紧时间玩一会儿。
玛法说到做到,真给他们找了个教书的师傅跟着过来了。
而且,这个师傅还一个人一个教法。对妹妹和弟弟,师傅是温和和蔼。对待他,一言不合就把戒尺往桌子上摆着吓唬他。
他不过是稍微淘气了些,不爱读书了些,怎么这么区别对他啊。
“妹妹,咱们去玩从洋行买来的那个音乐盒。洋人的东西真有趣,竟然能做出两个小人偶,在盒子里跳舞,还有音乐。”补熙拉着佟妙安道。
佟妙安对新鲜的玩具也正在兴头上:“好呀!哥哥,走!”
儿女们手拉着手, 开心的蹦跶走了。
吃饱了的橘将军,伸了个懒腰,粗粗的尾巴一甩, 借力跳到墙上, 登高望远的巡视它的地盘。
种着花草的院子, 只剩鄂伦岱和鄂伦岱福晋, 还有旁边地上的空盘子和筷子。
鄂伦岱福晋故意戳了戳鄂伦岱的手背,鄂伦岱猝不及防,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福晋啊,你要谋杀亲夫, 就直接一刀往脖子这儿砍。别戳我的伤口, 一点儿一点儿疼的折磨我。”鄂伦岱幽怨道。
鄂伦岱福晋斜睨他,眼神端的是气场强大又诱惑。
鄂伦岱就爱他媳妇儿这女王气势, 他心甘情愿都要臣服在她的脚下,听从差遣。
“说吧,当着岁岁的面,做了什么蠢事。”鄂伦岱福晋道。
鄂伦岱一愣,他眼神游离:“没, 没有做什么蠢事啊。不就是逗了逗橘将军么。福晋,你知道我有时候是有些手贱的。”
鄂伦岱福晋冷笑一声:“真要是这样,你在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对岁岁、补熙他们两个猛使眼色,是什么意思。要得多丢人啊, 让你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提。”
鄂伦岱把头埋到鄂伦岱福晋怀里:“福晋, 别问了别问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鄂伦岱福晋捏着他的耳朵, 把人提起来。
“去去去,你又不是岁岁。满头是油的,蹭脏了我的新衣裳。”鄂伦岱福晋伸出一根手指,抵着鄂伦岱的额头,不让他靠近。
鄂伦岱没办法,他低着头不去看鄂伦岱福晋,态度摆的十分明显,他就是拒不合作。
鄂伦岱福晋轻笑,好听的声音,跟羽毛似的挠着鄂伦岱的耳朵,挠的他心痒痒的。
“是不是看橘将军吃得香,就去抢橘将军的吃的了?”鄂伦岱福晋道。
鄂伦岱惊吓的身子往后仰,他飞快的转头,四周都看了一遍,没看到哪里能藏着人,偷盯着他。
鄂伦岱福晋道:“看来我是猜中了。好叫你知道,下回做了蠢事,就当场忘了它,别想着描补。越描越惹人注意,此地无银三百两。你都摸着那筷子多少次了。”
鄂伦岱腆着脸笑:“什么都瞒不过福晋,福晋若为男子,那就是坐在衙门里,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不过,福晋为女子也不差。武能战场杀敌,文也智谋无双。福晋,天下第一奇女子是也!”
鄂伦岱拍着马屁,笑容憨憨的。
鄂伦岱福晋看着他这模样,无奈露出一个嗔笑。
“你给我从洋行买的那个音乐盒,我很是喜欢。”鄂伦岱福晋道。
鄂伦岱顿时傻笑起来:“福晋喜欢,我这就再过去,把它铺子里的音乐盒全部包圆了。”
“真是个呆子。”鄂伦岱福晋嗔道。
“去我屋里坐坐。我刚理清楚了广州这边的当地势力关系。你手背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也该好好包扎。我给你一边上药,一边说说你办事时可能会遇到的情况。”鄂伦岱福晋道。
鄂伦岱乖乖的听着鄂伦岱福晋的话,鄂伦岱福晋说一他不说二。
广州这边海禁刚开不久,西洋商人大量涌入。但是,由于从明朝起一直到当今继位,一直都是海禁状态。
猛然打开,广州这边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若是接住了,那就是破天的富贵。谁都知道,海运最是危险,但也是最赚钱的行当。
虽然,这些事和鄂伦岱这个驻防副都统没多少关系。但是,他也有了解一二,当地面对的情况。
哪怕现在不用他出力,借此案例分析学习着,往后调回京城,未必不算积累了一次难得经验。
鄂伦岱对此很是赞同。
依着鄂伦岱个人的性格,他是不耐烦这些的。
可是,鄂伦岱福晋感兴趣,并且喜欢和他说这些,他就也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多打听、多琢磨。
鄂伦岱福晋不仅和鄂伦岱说,也会拿时事教育补熙和佟妙安。
至于介福,他年纪太小,听不懂这些,暂时不教他。等到了年纪,也是一样的。
孩子的眼界见识和解决事情的能力,要从小培养。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鄂伦岱福晋一身才华本事,她的孩子哪怕学个五成,都够用了。
佟妙安来到广州后,基本一个月给京城写一次信。有给佟国纲的,也有给胤禛的。